徐佳铭惊了:“我草你真的在赶稿??我以为你就是找个借口不让寻儿来粘你呢。你这手还能画画?吃饭握筷子都困难吧?” 陈灼没回答,只是在徐佳铭震惊的眼神里重新坐回桌前,抽了一张新画纸:“进度很赶,我只能边画边听。你说吧,应寻怎么了?” 徐佳铭打好的腹稿瞬间消散:“不是……?大佬你是觉得我看到你这样还能什么都不问吗?你的手伤要瞒着寻儿我能理解,但你一个人在这赶稿是什么情况?是什么样的商稿让你在这种情况下都得接啊?” 画画的人显然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徐佳铭急的直接走到了桌前。 视线从还在渗血的纱布上挪到这人正在重新构架的新画纸上,徐佳铭握拳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了:“你的伤口先处理下啊,到底是什么稿子把你急成这样啊Z神?实在不行你定个架构给我画,或者让我来上色呢?” 知道他是好心,但陈灼还是被问的眉头皱了皱:“先说应寻吧,我这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 徐佳铭拿这人油盐不进的态度完全没办法,又不能像对应寻那样直接给一拳。 杵在桌前憋了一会儿,徐佳铭还是认输了:“行,我先说。但我这儿说起来简单,解决起来可不简单。” 陈灼没抬头:“嗯,你说。” “寻儿说…” 徐佳铭对着自己爱豆这张冷脸真是很难把话复述出来,捂住眼睛才勉强磕磕绊绊的说了下去:“...说你好像在美术馆的事之后嫌…他…脏了。” 笔尖猛的一停,在画纸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黑点,陈灼抬起头,眼神错愕。 徐佳铭没察觉到自家爱豆的变化,依旧紧闭双眼复述着从应寻嘴里听来的狗话:“他说你最近冷淡的就像刚开学那会儿,觉得你是怕毕业之后他行程更多,你俩更凑不到一块儿,所以想跟他就这么断了。” “他边说边哭,刚睡着了做梦都在掉眼泪,真是…” 空气里的血腥味好像又浓了一点。 徐佳铭睁眼,看到陈灼攥紧的右手心口就是一突:“听归听,别这么用力啊我靠,压到伤口你都不疼的吗???” 连续赶稿,伤口处尖锐的疼痛早就磨出了钝感,陈灼把又被血染脏的画纸随意一揉,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循着这道抛物线看过去,徐佳铭才惊觉自己爱豆这些天到底是什么状态。 都不用蹲下身查看,只是这么浅浅的望过去,都能看到垃圾桶里有不少沾着血迹的废稿。 靠这大魔王到底在想什么啊?梵高附身了吗这是? 经过美术馆的“一战”,徐佳铭自认跟陈灼也算是有了点战友情,现在看着他几乎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忍不住打寒颤的感觉了,完完全全就只剩下了对大佬的崇拜。 明白凭自己的三言两语不可能撬开大佬的嘴,徐佳铭撑着桌子,直直看向了坐着的人。 “陈灼你要是现在不告诉我你这么带伤赶稿的原因,我立马就去隔壁把应寻摇醒了带过来。” 徐佳铭掏出外套口袋里的钥匙往陈灼面前一扔:“这是我刚顺出来的钥匙。” “……” 座椅里的人缓缓站起身,漆黑的瞳色看的徐佳铭瞬间就把战友情抛在了脑后。 我靠? 但那人只是定定的看了自己几秒,就又坐了回去。 压迫感瞬间消失。 陈灼靠在椅背上,面色有些发白:“没和你说内情是怕你在应寻面前会露出马脚。” “但现在这么看,接下去的一个月可能都需要你去稳住他的情绪。” “是我…没考虑到他的感受,所以才让他有了这种想法。” “停,停停停!”徐佳铭听不下去了:“大佬你能别老是给自己这么大的包袱行吗,老想着什么事都自己扛怎么行?!” “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去哄哄他的,结果看下来你这情况比他惨烈太多了。” “您能先管管自己吗?” 徐佳铭说着又长长的唉了声:“唉……大佬你想过没有,要是让应寻知道你瞒着他在这受这种苦,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样我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得多心痛?” 陈灼默然了片刻:“你听我说完。” “……您说。” 很少有长篇大论的习惯,陈灼描述的相当精简,但也没漏过任何一个重点。 徐佳铭在听到这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给了我一巴掌。”的时候,气的胸腔疯狂起伏。 好不容易憋到听完,徐佳铭直接就爆了一长串粗口。 陈灼等他情绪稍稍稳定了之后才又开口:“你觉得应寻听了会怎么样。” “会杀人。” 徐佳铭脸色还是很难看:“他估计能冲去你爸那儿直接给他揍一顿。” “公司的安保比我们在美术馆门口遇到的还要多几倍。”顿了顿,陈灼又简单的补充了一下自己的评价:“也更专业。” “……” 还在渗血的纱布和这人叙述的时候过于平淡的语气,让徐佳铭毛骨悚然的抖了抖:“咱这时候就别讲冷笑话了好吗,我听着都害怕。” 长时间的停工让伤口的痛感逐渐复苏,陈灼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眼神里终于有了点情绪:“我不是怕他冲去公司。” “我是怕他知道这些事过后,会为了我放弃他要走的路。” 陈灼闭了闭眼,声音晦涩:“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所以我才不说。” 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直接嚎出声,徐佳铭胸闷的无以复加。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 徐佳铭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五官都纠结的有些扭曲了:“你们这…” “他睡的熟吗。” 突然的问句让徐佳铭楞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嗯嗯,他喝了一罐啤酒,睡的应该跟昏迷没什么差别,要去看看吗?” 陈灼眉头微微蹩起:“他喝酒了?” 怕说“他想练练酒量”又要惹得这人心疼了,徐佳铭憋了个小谎:“嗯…喝酒助眠,喝酒助眠哈…” 陈灼没再多问,拿起了桌上的钥匙。 —— 床头的小夜灯没关,是徐佳铭特意给留的。 陈灼蹲坐在床边,呼吸放的极轻。 床上的人确实睡的很不安稳,大概是不久前又掉过眼泪,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痕迹。 陈灼并没有伸手替他拭去泪痕,只是静静的看着。 睡梦中的人像是对这种视线有所感知,呓语着小幅度的扭起了身体。 挪动、再挪动,陈灼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靠近了床沿。 卧室里响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在这人可能摔落之前,陈灼还是起身伸手揽住了他。 睡梦中的人满足的喟叹了声,接着就摸摸索索的也伸出了一只手,环住了陈灼的腰。 “……”。 陈灼一怔,立刻低头看向赖在自己怀里的人。 除了睫毛有点轻微的颤动以外,确实没有丝毫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卧室里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声音,静谧的只能听到应寻逐渐变的平缓的呼吸声。 陈灼维持着俯身的动作,过了很久才轻轻把抓在自己腰侧的手拉了下去。 还是没忍住给这个睡觉都不老实的人顺了顺毛。 陈灼眼底有了明显的纠结。 “我是不是,做错了。”
第122章 安慰的小事 表演系新学期的课程排的相当紧凑,感觉做课表的人巴不得两天就排完一礼拜的课时。 大家都私底下都说这应该是因为上次林致余缺课上热搜的缘故。专业课全都安排在一天,显然非常方便他这种大艺人安排行程。 系里很快就传出了“顶流的待遇果然就是不一样”、“课程安排都能因为一个人变动”、“出道早就是可以吃红利”等等泛着酸味的言论。 林致余对这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全然不在意,不管课程安排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一个人变了,但这么上着确实让他轻松不少。至少不过之前那种剧组学校两头跑,只能在车上补觉的苦日子了。 《天幕》最近悄无声息的杀青了,资方那边大概是为了顺利排期,行事出奇的低调,连拍摄好的画报都没让宣发组如期放出去。各路消息都被压得密不透风,但凡出现可能会上热搜的相关讨论,都会在评论破千之前就被无声的删除。 硬是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林致余的课程安排很快就被同步到了经纪人手里,经纪人先是欢天喜地庆祝了一翻,然后就无情的把他安排进了下一个剧组。 “怎么感觉杀青之后你更累了?” 应寻在专业课对练的间隙朝林致余的黑眼圈仔细瞧了一番,给出了十分诚恳的评价:“感觉颜值掉了得有两分。” 林致余白眼翻出天际:“真是辛苦你特意为我打分了。” “你呢,最好是趁着还没红,多珍惜下还能每天睡满8小时的日子吧。” 林致余说着也朝应寻的脸探近了几分:“看你这眼下青的,最近睡的也不比我多吧?也得掉两分。” 应寻笑了笑,没否认。 哟,看来是被动熬夜。 “因为你家那位?”林致余试探着问:“担心他的状态?” 这人脸上的笑果然立刻淡了几分,变的有些勉强。 林致余早就收到了封口的命令,心里门清。但碍于已经答应了国画系那位大神提出的保密要求,所以从最后的拍摄阶段到现在表演系新学期开课,都没在应寻面前提过任何关于美术馆的话题。就算被拉着追问也只能随意的编个借口糊弄过去。 看应寻现在的状态,林致余就知道他那个发小应该也被要求一起加入了保密的行列。 “他请了很长的假…”应寻的担心溢于言表:“我倒是不担心他会落下学校的进度,但是他老不让我进他卧室我实在是…唔??” 林致余一把捂住了这人的嘴,环视一圈确定并没有其他小组的人在往这看之后,才又松开了手。 “能不能改改你这说话不看周围的毛病,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长点心吧未来的顶流!” “知道了…” 应寻被捂的卸了力,干脆往木地板上一坐:“林致余,没有他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你说我这属不属于恋爱脑啊?” 那还是国画系那位更恋爱脑一点,都能急的把自己的手伤成那样。 林致余嗤了声,也跟着瘫到了地板上,凑近应寻耳语:“我看你就是觊觎人家美好的肉丶体,碰不到就在这哼哼唧唧。” “谁还不得有点独处空间了?你家那位搞画画的,想一个人待会儿还不正常吗?又不是出去跟别人鬼混。再者说了他不是有重要的画稿要交吗,你在这emo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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