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什么等人走了再说,人就站旁边你也逼逼赖赖。” 段鑫烨还有点不服气:“我管他。” 过了会儿,段鑫烨又听见秦蔚小小声问他:“向隅是不是还谈着呢,跟那个Beta?” 段鑫烨愣了一下:“他跟你说的?” “怎么可能。” 这事两人一开始估摸着傅向隅也就是想玩玩,虽然打小就玩在一块,但他们很默契的,彼此都不插手对方的私生活。秦蔚以己度人,认为傅向隅之所以跟那个校工在一块,可能也就是为了方便解决生理需求,玩不了两个月估计就得分了。 毕竟都在学校里,而且那Beta长得也还可以,不磕碜。 不过身份上的确有点拿不出手,为了避免傅向隅尴尬,所以两人直到现在,都很好心的一个字没跟他提。 “那你干嘛忽然说这个?”段鑫烨问。 秦蔚看了眼傅向隅那边,然后才说:“刚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闻到他洗发水味了。” 段鑫烨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闻这个干嘛?你是同性恋啊?” 秦蔚感觉自己跟这个傻缺的脑回路可能有壁,好好的八卦,结果聊得他直冒火。 “我鼻子灵不行吗?”秦蔚低声骂道,他自诩风月场上过,细节这块还是拿捏得很准的,不然也不能有那么多跟他处过的都对他念念不忘,“反正他平时用的肯定不是这款洗发水,头发也是刚洗过的。” 段鑫烨还是听不懂:“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今天他换了款洗发水洗头?” “艹,”秦蔚骂他,“明天我请你去医院测测智商好不好?你怎么考上大学的?是不是让你爸偷着给买分了?” “你俩用那洗发水平时十年八年都不换的,每天都那个无聊的味,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而且刚我打电话问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说在‘宿舍楼下了’?结果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过来,他平时很少迟到吧?就算迟到也不会迟到这么久。过来的时候洗了头,可能还洗了澡,洗发水的味道还和平时不一样,这天气至于出那么多汗吗?肯定是刚从谁床上下来的啊!” 他说了这么一堆,段鑫烨才有点回过味来。 “所以你去问问他呗,”秦蔚怂恿他,“旁敲侧击一下。” 段鑫烨果断拒绝:“我不要。要去你去,我跟他不熟。” …… 太喧闹了。 一人接一句的祝福声像蝉声一样,傅向隅被围在一个很大的蛋糕前,顶灯被熄掉了,只剩下几盏昏暗的氛围灯。 九只直筒蜡烛一块被点燃,场面看起来像是要发射火箭。等到烟花行将燃尽的时候,站在傅向隅身后的傅霁忽然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傅向隅回过头,看见这个男人不带什么感情地朝着自己笑了笑:“长大了。” 一眨眼,他已经长得和傅霁一样高了,甚至还要更高一点。 “一会儿来我书房一趟,”他保持着那个属于长辈的慈爱的笑容,“爸爸有话要跟你谈谈。” 吹过“蜡烛”后,宴会逐渐开始收尾,客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去了,最后客厅里就剩下秦蔚和段鑫烨两个人。 段鑫烨看起来已经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躺在沙发上朝他招了招手:“不是说今晚上通宵打游戏吗?你要去哪儿?” “我爸找我。”他说。 段鑫烨“哦”了一声。 傅霁的书房在三楼,这一层做了专门的隔音处理,一切大小响动都被隔绝在外,安静得有些可怕。 傅向隅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傅霁放下了手里的咖啡,他站在巨大的拱形落地窗前,夜很静,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庄园内的那处人工湖。 “最近学习还好吗?” “就那样。” 傅霁转过身,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昨天我去了趟研究所,他们告诉我一个喜讯,和你有关的。” “想着刚好今天你生日,就当做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了,所以他们应该还没跟你说。” 傅向隅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有些莫名的烦躁:“是什么,又有新药了?” 傅霁笑了笑:“是能根治你的病的‘药’。” “恭喜我们小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命定之番’。” 傅向隅猛地怔住了。 “很突然是吧,”傅霁说,“之前这个小朋友都在国外生活,在腺体发育成熟以前就去了国外,所以国内的信息素库里没有他的采样。最近他刚好回国待了几个月,又刚好生病,医院系统上传了他的信息素采样,结果和你的信息素百分百匹配。” “怎么不说话?” 傅向隅:“没有,只是确实感觉有点突然。” 顿了顿,又开口问:“年龄合适吗?” “当然。”傅霁说,“那孩子今年十九,比你要大几个月。配对结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他家里人了,那孩子似乎对你也挺感兴趣的。” “不过他应该还有两个月才能完成学业,在那之前你们可以先加上联系方式,相互熟悉一下。” 傅霁伸手拍在他肩上,然后微笑着说:“两个月,该断的都断干净,别到时候闹到人家面前去,弄得不好看。” “好了,去和你的朋友们玩吧。” 直到走出那间书房,傅向隅才慢慢开始回过味来。 傅霁什么都知道。 就像在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不出格,乖乖待在他预定好的框架内,傅霁就还是那个表面上的“慈父”。 两个月…… 他该怎么和秋池说。 傅向隅心乱如麻,刚下楼梯,迎面就扑过来一束礼花,弄得他满身都是亮片。 秦蔚往他手里塞了一块滑雪单板:“刚出的联名限量款,还有配套的护具和同款双板,放你家客厅里了。等放假了咱三一块去滑雪。” 段鑫烨不甘示弱:“我给你买了只机械大蜘蛛,我在店里看过,爬得特快,晚上还会自己回仓充电。” 秦蔚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傅向隅拍了拍身上的亮片,跟着两人一块去了楼下的游戏区。小时候他们经常在这儿聚,两人都喜欢上他家来玩,因为傅统帅十天有九天都不在,没大人管,玩得也格外尽兴。 “他看起来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段鑫烨撞了撞秦蔚的小臂,自以为挺小声地逼逼赖赖,“干嘛都不说话?” 秦蔚早看出来了,就是没找到时机问,此时刚好借着段鑫烨的话开口:“向隅,傅叔叔刚跟你说什么了?” 傅向隅心里挺烦,靠在皮面软沙发上点了根烟:“……研究所那边找到了我的‘命定之番’。” “那不是很好,”秦蔚闻言也有些惊讶,“不是说只要跟‘命定之番’相互标记,你的病就有可能被治好吗?” “而且‘命定之番’那么罕见,你运气是真好。” 段鑫烨也忍不住问:“那人男的女的啊,漂亮吗?有照片吗?” 傅向隅挺冷淡地:“没见过。” “放心吧。能跟你百分百匹配的,肯定也是个顶级Omega,”段鑫烨打了个酒嗝,语气里隐隐有些羡慕意味,“100%什么概念?你俩只要一对上眼,一辈子眼里就没别人了。” 他父母亲的匹配度不算高,记忆里两个人经常吵架闹离婚,后来母亲患癌离世,段父一滴眼泪没掉,转眼就娶了新老婆。 “你就别多愁善感了,”段鑫烨酒劲上头,越说越起劲,“再怎么不济,这人肯定也比那个校工强吧……” 他话音未落,傅向隅就猛地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段鑫烨被他盯得脊背发寒,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反倒理直气壮地提高了音量,用玩笑的语气:“跟那种人也就随便玩玩还行,他一个Beta应该也没脸缠着你吧?给点钱打发掉就行了……” 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段鑫烨便被无端开始愤怒的傅向隅一把抓住了衣领:“你告诉我爸的?” “我没说,我一个字都没说!”段鑫烨很大声地囔,“我就告诉了秦蔚一个,多仗义!你都不知道傅叔问我的时候我有多心虚。” 他囔完了自己还觉得挺委屈,段鑫烨平时对朋友都挺仗义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傅向隅这事真是憋掉了他一条命,为了“保住”好友的脸面,他愣是跟彭烁他们都没提。 傅向隅看他那副又怂又委屈的样子,看也不是他说的,这人脸上挂不住事,要真是他漏给傅霁的,这会儿估计已经心虚地给他下跪了。 于是傅向隅松开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我陪我小姨和表妹开学旅行……我先声明一下,离首都最近的就那片海滨景点,我可没有跟踪你,”他说,“而且你俩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在海滩上拉手,我想看不见都很难。” 傅向隅转头看向秦蔚。 秦蔚忙道:“我怎么可能说,之前叶子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提醒他别乱说呢。” 见他这幅样子,秦蔚的眼神微微变了,他试探着问:“你不会对那个Beta真上心了?” “应该不会吧?”他又找补地笑了笑。 可傅向隅没说话。
第39章 傅向隅已经很久不在这边过夜了。 他躺在小时候睡过的床上,躺了很久都没能酝酿出睡意来。 接近零点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来,傅向隅看见屏幕上秋池的头像,手比脑子更快一步,一下就点了进去。 「你休息了吗?」 傅向隅点开他之前发来的那条视频,还没完全暗下去的天色里飘过几颗盐粒大的雪,在路灯的暖光下细微的闪烁着。 他仿佛能透过这个短暂的视频听见Beta的呼吸声。 秋池紧接着又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是他那张小床,铺了层淡紫色的床单,没什么花纹,但看着很柔软。 「我买了套稍微大点的被子,这样以后一起盖就不会冷了。」 傅向隅不知道该怎么回,犹豫了片刻,索性关掉了聊天界面。 …… 洗完澡的秋池躺在刚铺上新床单的小床上,发完那几条消息后,他又忍不住点进去看了好几次。 以往傅向隅每次都回得很快,但这次却一直都没有回。 秋池猜测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已经睡着了。 因为每天都要早起清扫责任区的枯枝落叶,秋池现在也很困了,他抓着手机又等了会儿,没等到傅向隅的回复,于是打开手机,在输入框里打下了“晚安”两个字。 第二天秋池刚好休息,于是起了个大早,到离这儿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一堆菜。 昨晚他就提前列好了清单,挑的都是平时不大舍得买的食材,没想到刚到宿舍不久,就接到了傅向隅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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