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鼠标摆在恰当的位置,完全符合他的工作习惯,这些细节沈黎一直做的很好,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没换过助理的原因。 回了几封邮件,check了一下明天的日程表,顺手拿起笔在便签条上写下几点想法,今天王钦和他聊了一些商业转化的事,可以作为鸣星影视业务板块的亮点...... 然而,笔触一顿,他看着手上的笔,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把笔放回原来的位置,又遵照平日里的习惯拿起,恰到好处,完全符合他的动作轨迹。 肖鸣许有些出神,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换作其他人可能不会注意到。 “噔噔噔”不大的敲门声打断了肖鸣许的思绪。 他不打算开门,沈黎不会在这个点打搅他,无关紧要的人则无需在意。 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九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 施明明站在门口踌躇着,肖鸣许不开门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留下房卡。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头发也过了,其实不止头发,别的地方也清理得很干净......虽然过程很折磨人,但为了即将可能发生的事,他觉得很值。 缓慢地抬手,将卡片往感应区上靠,悬停在几厘米的位置,本来还想犹豫会儿的,哪知道这锁的质量也太好了,“滴”的一声,门就开了! 施明明怔愣地看着露出一条缝隙的门,知道自己这下必须上了。 豁出去般推门而入,进到房里,却没看见肖鸣许的身影。 环顾四周,电脑还是开着的,人应该离开不久, 浴室也没有水声,难道是吃饭去了...... 施明明思索之间,房间里的灯光忽然熄灭,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双手被反绞在身后,解释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背上就是一痛。 “肖...总,是我、我是施明明。” 这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身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施明明不敢挣扎,他知道肖鸣许是把他当成入室犯罪的人了,按照肖鸣许的处事风格,真的会下死手的。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施明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牵强,但他能怎么解释?说自己是来把自个儿送上床的? 还是留点颜面吧。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直到肖鸣许有所动作。 他扯下自己的领带,捆住施明明的手腕。 料子是极好的料子,但力道却格外的大,勒在白天被粗绳磨破的腕上,痛的施明明龇牙咧嘴。 “肖总、肖总,这是干什么啊,没必要吧,我不会跑的,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听我解释啊…” “和警察解释吧。” 施明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腰上压着肖鸣许的膝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慌慌张张地哀求道:“肖总别报警,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 指尖敲在屏幕上的声响格外清晰,不能,他绝对不能让肖鸣许把警察叫来,不然更解释不清了。 “肖总!”心一横,施明明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几秒钟后,电话那边已经传来接通的人声,询问着这一边的情况。 不要…不要让警察把他带走啊,那会没法做人的,施明明在心里哀求着,他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只能紧闭着眼等到肖鸣许给他的最终判决。 “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情况。” 祈祷起了作用,施明明长出一口气 电话那头尽职尽责地询问了很多个问题,直到确认没有警情才挂断的电话。 房间里一片漆黑,施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明显感觉腰上的力道小了一些,已经容许他转身。 谁也没有说话,施明明觉得,他应该是等不到肖鸣许主动开口了。 但既然没有拒绝,那他就当是默许,默许他的触碰、默许接下来的所有。 一点一点移开身子,施明明从床上滑下,手上的领带无人解开,他也不在意,至始至终都是最虔诚的信徒,绑与不绑,他都会心悦诚服拜俯在肖鸣许脚下,只要他愿意收留他。 这样的爱畸形又卑微,他知道,但他无法改变。 士之耽兮,不可脱也。 月光下,施明明抬眸,对上肖鸣许不见丝毫情欲的双眼,他没有胆怯,甘愿让烙铁将他烫伤。 夜色浓重,摩擦骤响,他毫不掩饰自己靠近肖鸣许的期许,仿佛讨好主人的小狗,笨拙又可怜。 他想触碰肖鸣许,但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尽力讨好,不敢有一丝懈怠,直到肩头一痛,人被踹倒在地,掀翻过身。 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的,但还是很怕。 眼前昏黑一片,只有窗帘底下的缝隙里泄出些微光,一晃一晃的,肚腹下尽是冰凉。 很不好受,即便已尽力做了准备。 手下抓握不住,咬紧了唇,只能承受着。 一声重过一声的闷响混合着压抑的喘息,热汗洒落在红痕遍布的背上,瘦弱、单薄、楚楚可怜。 施明明觉得自己是大海中央一叶支离破碎的扁舟,锚绳栓住了他的手腕,风浪冲击而来却是无处躲藏,承受着、忍耐着,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眼眶,下唇被咬得血迹斑驳。 但锚就钉在他身体中,捣进血肉,残忍且不留情面。 明明开口就能求饶,肖鸣许是个极其自控的人,只要他开口,必然就能结束这一场虐事,但他不会。 这是他唯一能靠近肖鸣许的方式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如果两颗心注定无法靠近,他就退而求其次,能触碰就好了。 哪怕没有爱抚,只有越发的用力、收紧、不留这一余地。 “肖…轻点…”弓起的腰背隆成一座贫瘠的山丘,承受不住暴戾的耕耘。 “不要发出声音。” 于是那一夜,施明明没有再发出一声哀求。 天边微亮的时候,施明明就醒了。 入目的仍是那一点光,他在地上睡了一宿。 床铺上没有动过的痕迹,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施明明苦笑,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肖鸣许没有把他抛出房间。 勉强扶着床起身,手臂垫着脑袋,趴在床榻边缘歇息了一会儿,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躺了一夜的地方是尽是已经干涸了的深红。 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腿才刚刚抬起,股间便是直入心房的刺痛,当下便站不住,摔进了浴缸。 凉水兜头浇来,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味是体验啊,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压下去很多,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焦虑了。 肖鸣许没有拒绝,那还是愿意接纳他的吧。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肖鸣许。 施明明躺在浴缸里,水渐渐淹没了他的胸口、颈脖、口鼻,直到将他整个人浸没。 没有人关上花洒,于是水就这样漫出浴缸。 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施明明的手掰紧了浴缸边缘,自虐般地承受着胸口即将爆炸的痛楚。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极致的痛苦才能让他不要去想一些事、不要去在意一些事。 肖鸣许提着打包盒走近房间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脚下。 眉间紧蹙着把东西放在桌上,快步走向浴室,一开门便看见湿答答的浴室里,水不断从浴缸中溢出,拽着那人的胳膊摔在地上。 “肖…总,肖总!”他看见那人的眼睛腾然亮了起来,很明显。 他在干什么?寻死? 肖鸣许冷眼评估着当下的状况,思考需不需要叫精神科的医生来疏导一下。 “肖总,我没有…我不是…”施明明不知道怎么解释,太荒谬了,肖鸣许怎么会折返回来?! “你想死”肖鸣许的声音没有起伏,施明明辨别不出这是一个问句还是肯定句,但回答都是一致的,绝口否认。 “不是,我不是,肖总不要误会了,我其实、其实是在练习…闭气!”这个回答也很荒谬,但施明明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好在肖鸣许没有深究,抓起边上的浴巾扔到施明明身上,“擦干净出来吃饭。” 施明明怔愣在原地,动作机械地擦了擦身子,甚至忘了刚才在肖鸣许面前的时候,是不着一缕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红了一片。 穿好浴袍走出浴室,肖鸣许已经叫了服务生来清理房间,施明明看着自己弄出的一片狼藉,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想要一起清理。 肖鸣许敲了敲桌子,施明明循声望去。 “吃饭。” 施明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肖鸣许对面的位置,从打包盒里拿出两碗热粥,碗筷摆好放到肖鸣许手边。 “我吃过了。”肖鸣许见施明明坐过来,转身进了卧室。 施明明这才发觉,肖鸣许穿的是一身运动服,大概是早起出去跑了一圈步,顺手给买了早餐回来的。 施明明鼻头一酸。肖鸣许怎么这么好,不但没有把他抛在宾馆,还给他买早餐。 一碗粥见底的时候,肖鸣许已经洗完澡换了正装出来。 施明明还想要不要主动说些什么,肖鸣许就出去了,仿佛房间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如果不是眼前空碗还在,他都要怀疑刚才是不在在做梦。 电话铃声打断了施明明的思绪,来电显是何铭,催着他去片场。 这很离奇,何铭会因为他迟到一分钟骂得他狗血淋头,但通常不会屈尊降贵打电话来催他。 身上都是痛的,下面应该是裂了,腰也很酸,在请假与不请假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施明明还是决定去趟片场。 那种感觉很怪,他不想有种和肖鸣许睡了就“恃宠而骄”的感觉,即便这件事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动作迟缓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出门的时候日头很大,晒得他有些发晕。 徐子星坐在豪华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何铭给他打伞,助理一给他举着电风扇,助理二往他嘴里递提子,后面还有一队的化妆师在给他做妆发。 施明明有时候觉得当明星真爽,演戏之外完全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关键是还不需要你演的有多好。 这些明星,都不说胡昇、徐子星这样的流量小生了,男三一个完全没演过戏的小男生,一分钟的片酬都抵得上下面武行一个月的辛苦钱,人家那可是拿命挣钱啊,十几米的高楼没有保护措施地往下跳,这些酝酿个情绪还叫苦叫累的明星真比不了人家的敬业。 要不说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有些人生来就是牛马呢,徐子星这样的人,从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吧,所以才会被肖鸣许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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