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头顶刺眼的灯光被挡住,简承言低头吻他,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肌肤相贴,毫无阻碍地把自己的心跳交到他的手里。 姜柯源闭眼享受。 直到他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骤然间一凉。 简承言的手指在即将攻破城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姜柯源睁开眼,朦胧间看见简承言的嘴开开合合。 “可以吗?”简承言问他。 姜柯源没拒绝,任凭对方摆弄自己的身体。 于是,一夜炽热。* 姜柯源是被自己的闹钟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要伸手从床头柜上摸手机关闹钟,才刚刚动了一下,就觉得手臂肌肉牵连着浑身的筋骨,一阵阵的酸、麻、疼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席卷了他。 记忆逐渐复苏,身体上的疲累也随着一起朝他扑了过来。姜柯源认命般地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任由闹钟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但闹钟并没有在他耳边聒噪太久。 房门很快被人打开,简承言走了进来,伸手按掉闹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温柔地询问道:“醒了?” “嗯……”姜柯源轻轻哼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里好像磨了一层砂,沙哑得不成样子。 简承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五指探入他的发间,顺着发丝替他将落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拨去:“累不累?” 这副温柔的样子和昨天晚上按着他发狠,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的那人大相径庭。 姜柯源享过福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心想你来试试就知道到底累不累。 可是身体却根本活跃不起来一点,连带着嘴巴也一起变懒,他又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想要简承言抱。 对方站起身来坐在床边,弯下腰来,等姜柯源伸手揽了他脖子,这才细心地托了他后腰,将人抱着靠坐在了床头:“今天不去上班了吧?” 这是个还不等姜柯源回答就已经得出答案的问题。 这人现在靠坐在床头,身上到处都是昨天那团火烧出来的印记,带着一大片略显青紫的痕迹。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现在连靠坐在床头的力气都快要没有,还怎么能去上班? 姜柯源盯着简承言看了一会儿,心头暗骂他衣冠禽兽,嘴上却动了动,好半天只能吐出一个字来:“饿……” 简承言早有准备,立马起身走了出去,很快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汤面上飘着紫菜和小虾米,他舀起一只小馄饨来细细吹凉,送到了姜柯源嘴边。* 简承言替姜柯源请了假,自己也向钱铭森请了假。 原因无他,只因姜柯源现在的状况,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都快要和上半身分离开来,稍微动一动,后腰脊柱连着那一整片都细细密密地疼,根本走不动路,去哪里都要靠简承言抱着才行。 在第五次被抱着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他在心里礼貌地问候了简承言百八十遍。 吃了午饭,姜柯源才终于恢复了点人样,勉勉强强能自己扶着墙走路。 此时此刻,他坐在沙发上嘬着手里的鲜榨果汁,看着简承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好吧,姜柯源咬着吸管,看在他服务这么周到的条件下,也不是不能原谅他这一次。 【作者有话说】 嗯,我努力了,嗯(确信)
第46章 重要线索 “有件事,昨天没来得及和你说。”姜柯源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简承言把面盛在碗里端过去递给他,两手捏着围裙擦了擦未干的水珠。 姜柯源接了碗筷低头吃面。因为昨天晚上的特殊原因,他今天一整天的饮食都清淡到了极致,咬着面条味同嚼蜡,没吃两口就没了什么胃口:“什么事?” 他不想再吃,伸手想要把碗筷递还给简承言,对方却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绕过茶几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上周我在方阙云那儿,查账单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公司。” “嗯。”方阙云的公司本来做的就是些轻型木板,用来组装成廉价轻便的家具,有再多的合作公司也不足为奇。姜柯源端着手里的那碗面,还是纡尊降贵地又低头吸溜了两口,“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 “那家公司规模很小,甚至前年年初才刚刚成立。”即使是在家里的沙发上,简承言也依旧坐得规规矩矩,“但是他们家在去年年中的时候,一口气和方阙云签了一笔一百万的单子。” 姜柯源对轻型木板的价格没有概念,但多多少少也知道这种廉价材料,批发价不会太高。 “按照普遍市场价,一块轻型木板撑死了只能卖到五块钱的价格。”简承言低头,捏着围裙细细地擦着指缝里的水,“一百万的价格,能批发回去二十万块轻型木板。” 似乎是怕姜柯源依旧找不到概念,简承言继续说了下去:“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种单门衣柜,按照方阙云那里的木板规格来算,只需要最多四块就能拼装完成。” “二十万,四块……”多年不接触数学,姜柯源的反应和简承言没法比,大脑高速运转了一阵,“也就是说……这些木板可以做出五万只衣柜?” 简承言点了点头:“现在市场上提供这种物美价廉的‘快餐式’家具的供应商并不少,宜家就是一个巨大的品牌。” 姜柯源懂他想要说什么:“这家公司前年才成立,大家不会放着有牌子的东西不买,去试这种初出茅庐的新品。他做五万只衣柜,怎么卖得出去?” “贱卖。”简承言伸手,隔着姜柯源的手托了一把他手中的碗筷,“我这次出差,就是和关濯潮到昌州去摸了摸这家店的底。” 姜柯源低头,又象征性地嗦了一口面条:“所以他们靠着贱卖,把所有成品都卖出去了?” 简承言摇头:“没有。有品牌的商家都有自己固定的供应商,散户购买力并不强。”* 昌州相较于衡州这样的一线城市来说没那么发达。但最近政策更倾向于这些夹在一线与二线之间的城市,希望总结过去一线城市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发现的弊端,结合现代人们生活需要,更好地对这类城市进行规划。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一些商人从中看到了商机,想要借着新型城市的发展,拿到更多的便利,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这家前年年初才刚刚成立的小公司多半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想要在昌州这样的城市发展“快餐式”、“便捷式”的家具产业。 奈何他搞错了昌州和衡州的情况,算错了市民的需求,计划中本应该一飞冲天的公司彻底没落下来。 简承言和关濯潮是用做小本买卖的散户的名头进的工厂。 工厂规模不算小,工人数量却寥寥无几,只有一个穿着皱皱巴巴西装的经理前来接待他们。* “我问什么那经理答什么,看上去根本就不会做生意的样子。”简承言盯着姜柯源吃完最后一筷子面条,“他说他们仓库里还有小三万只柜子。” 姜柯源忙着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嗯了两声,告诉简承言他在听。 “我把价格一压再压,只要没压到最低的成本价,他都点头说好。”简承言伸手,从姜柯源手里接过那只碗,放在茶几上。 姜柯源舔舔嘴:“这么说他们真的是有点穷途末路了?” 这并不是重点,简承言没回答这个问题,端着碗起身走进厨房,把碗放进洗碗机,解了围裙,走出来的时候从餐桌上拿了手机。 手机屏幕被放在姜柯源眼前的时候,他还有点懵。 “怎么了?”他伸手接过手机,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起来和他们年纪差不多,证件照拍得刻板。姜柯源盯着照片看了又看,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突破的点,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简承言,迟疑着摇了摇头:“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也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简承言从他手里拿回手机,不紧不慢地吐出下半句话,“他叫梁似秋。” 姜柯源的耳边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声。梁似秋……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又好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我昨天回家之前给嬢嬢打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了下来,简承言顺手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嬢嬢说姜叔叔和她提过这个人,他之前在筑能的财务部工作。” 听到“财务部”这三个字,姜柯源一下坐直了身子,却又立马忍着疼痛扶着腰缓缓靠了回去:“梁似秋之前在财务部工作,现在又是那家小公司的最大股东,所以……” “只是怀疑。”简承言在他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绕到他腰后,动作熟练地帮他按着后腰,“还没有证据,不能乱下结论。” “怎么不能……”这个线索一提出,姜柯源能直接顺着这条线索链把整条逻辑线都梳理出来,现在在他眼里,梁似秋已经变成了背地里和李继明暗通款曲,把他父亲送进看守所的罪魁祸首。 但理智又很快复苏。 谁都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妄下定论,目前只靠这一条线索就大张旗鼓要替姜瑞文沉冤昭雪,不仅不会得到任何结果,还会适得其反,给躲在角落里的那群人喘息修正的机会。 “我……”姜柯源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我知道,我不会自己去乱查。” 简承言偏头看着怀里的人,猝不及防对上姜柯源的目光,下意识微微弯了眉眼:“你在想什么?” “想我应该无条件相信你。”姜柯源收拾好心情,看着简承言的脸,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尾,“简大律师说能解决的事,就一定能解决。” 被夸了一通的简大律师罕见地翘起了尾巴:“这么相信我啊?” 姜柯源说的相信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点了点头:“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既然现在简大律师已经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跑到昌州,帮忙找到了重要线索,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嗯。”明明知道姜柯源这人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油嘴滑舌。只要他想,他能把每个人都夸得舒舒坦坦。只不过两人从小就不对付,所以简承言能接受到的马屁,几乎是寥寥无几。如今突然间被姜柯源捧在手心,简承言反倒有些不适应。索性他脸皮厚,也能跟着反问几句:“那我这么辛苦,姜先生作为客户准备怎么犒劳我?” 突然被“债主”讨要薪酬,姜柯源有点措手不及,脑袋里一时间空空如也,但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你要什么?”姜柯源伸手撑着沙发,顾不上后腰还未缓解的酸痛感,一心只想往后躲,“我没有钱的啊……” “不要钱。”原本按在姜柯源后背替他按摩的手指此刻收了几分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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