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方冰的妈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打起人来竟是毫不含糊。不过他们见识广,并没有怔愣多长时间,赵射线更是拦在二人中间,张开双臂像只被烤熟的鸡:“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 这一巴掌用得力气实在不小,但那是她做给外人看的,看到方冰嘴角的血痕,她的心脏疼得直抽抽,手是再也下不去了。于是,她朝许靖仪扑去,半跪着扯住她的校服衣角:“姑娘,小冰她是一时糊涂啊,她本性不坏啊!” “阿姨,请您冷静点儿,不要拉拉扯扯。” 许靖仪很是厌恶地想将校服收回来,可是她攥得太过用力,即便许靖仪向后退,也没能逃出她的五指山。 不同于许靖仪的厌恶,方冰只觉羞愧,被她妈击打的脸部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可这都没有心脏的疼难受。因为许靖仪淡漠的眼神,将她的自尊心击了个粉碎。哪怕是羞辱她也好,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妈? 方冰大声喊道:“妈!” 见着骄傲的妻子这般低下头来,方父也觉不爽,如此,他看着方冰就愈发愤怒:“你还有脸喊你妈!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要是方父也冲动起来,那方冰还不得就地歇菜?赵射线又站出来和稀泥:“我们学校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同学,同时也不会偏袒任何人。” 方父一改方才嚣张的态度,他垂手低头,连连应声:“是是是!您怎么处理我们都认!” 确定了不会再发生肢体冲突,大校长才开始说话:“许靖仪同学,你作为受害者有什么要求吗?” 被迫着观看了这么一场闹剧,许靖仪也麻木了。她环视一周,从方家人脸上看到了惊恐、暴怒、担忧、不爽……可她就是没见着抱歉。是啊,听苏槿年的意思,方冰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事情败露了之后她还敢假惺惺地凑上来,这样的人,还指望着她能存有什么良知?想到和她交心的日子,许靖仪就觉得自己蠢笨如猪:“没什么好说的,法庭上见吧。” “不行啊!姑娘,我求你了!”这是方母最害怕的结果,因为她知道,上了法庭,他们家一定会败诉。她只有方冰一个女儿,是她花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女儿,让方冰去坐牢,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方母重重跪在地上,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而后,尖锐的声音刺入了许靖仪的耳膜: “方冰她才十六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不能做的那么绝!” 听见这样的指责,许靖仪莫名想笑。方母说她做的绝,可是她和方冰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遭受那样的污蔑,做的绝的究竟是谁? 放在以前,她或许会心软同情,现在嘛,她就如方母所想,做个恶毒的人。许靖仪努力压下泛上喉咙的酸楚,咬着牙恨道:“她差点把我的人生给毁了,要不是我运气好,能让真相大白,我现在已经在太平间等待火化了!” 方母抹掉聚在下巴上的泪水:“是我们对不起你,这样,姑娘,你想要多少钱,我们都赔,砸锅卖铁也要赔!” 许靖仪面无表情地侧身,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中年人:“张律师,请问如果我上诉的话,她能判多少年?” 作为一个职业律师,懂得看人眼色是必须的,这次是苏董唯一的儿子拜托他办的事儿,他必须得做好。于是他故意将后果说重:“两年,我还是能争取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听在方家人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们只是中层阶级,不过就是比普通人活的体面了一点儿而已,以后的路,并不宽敞,他们是绝对不能背上官司的。方母更加焦急,泪水止不住地溢出:“她真的不能坐牢!求你了!姑娘!阿姨给你磕头了!” “妈!你快起来!”方冰再也忍不住,小跑着将涕泪横流的母亲拉起来,随后冷冷地盯住面无表情的许靖仪,“你说要告我,那证据呢?” 许靖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方冰真的是在找她要证据。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有人可以万罪加身却自认清白无比。许靖仪自嘲地笑了两声,一点儿都不想再与她交谈,便将位置让给了张律师: “这是原视频,你可以看一下。”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张律师可没有被黄毛丫头硬逼出来的气势震撼到,他一点一点地摆出证据,“这几张纸上呢,是你和技术人员的聊天记录的复印件儿。” 方冰囫囵吞枣地看完了,没错,左边的人就是她。但那是她的小号,是从某个早就消失在她身边的人手里拿来的,就算是有记录,也不能证明是她干的。认准了这点,方冰大胆了起来,稳定的声线听不出一丝慌乱:“你怎么能证明这个人是我,而不是你捏造,故意拿来害我的?” 嗯,还挺难缠,张律从文件夹中抬起头来,朝她露出一个职业假笑:“考虑到您的账号可能不是自己的,IP地址也换了,我们调取了工作室的监控录像,一路找到了你们交换金钱的地方。可能您没有发现,那巷子里有个探头,下一个视频就是清晰画面。”见她前一刻还红润有光泽的脸蛋“唰”地一下变成了苍白,张律继续刺激,“哦对了,和你交易的那个人身上带了录音笔,你们说的话都被录下来了。请问您是要现在就听吗?” 张律带着笑容说完了令她毛骨悚然的话,这次能这么快查到她头上,估计也是上一次的原因。她也真够傻的,怎么就忘了,上一次能平安无事,是因为受害人不想追究了呢。这笑面虎一般的律师手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更直白的证据呢,方冰干脆破罐子破摔,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对,是我干的,我承认!你想干什么,随你!” 见张律不为所动,她又微微转身,对着许靖仪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你这死孩子!谁让你那么说话了!” “私了也可以,我需要方冰一个班一个班的解释,和我道歉!”说到底,许靖仪的本意是想在全校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至于方冰,念在她曾经对自己好的份上,她也不想做的那么绝。 “我做不到!” 方冰昂着头,脸上竟没有一丝愧疚,许靖仪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方冰说的就是她做不到!许靖仪顿时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般,直犯恶心。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揪着心的方母,人家已经把机会摆到面前了,小兔崽子竟然不接!她走过去揪住方冰的耳朵:“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要是留下案底,你这辈子就毁了你知不知道!” 方冰难堪的低下头来,方母这才满意,又眼巴巴地瞧着许靖仪:“姑娘,我去,我去给你道歉行吗?你放过她吧!” 方父已经看够了妻子狼狈的模样,他一脚踹在方冰屁股上,恶狠狠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乱摊子,自己收拾!” 或许是想让丈夫不要责怪女儿,又或许是被女儿气得狠了,方母扶着头瘫坐在地上,又捂着胸口似是呼吸不过来。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几位主任忙着联系救护车,张律看许靖仪不动,他也就没做什么。 只有方父最是关心方母,将人抱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翻眼皮的,急得眼睛都小了一倍。确定老婆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方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他抬头寻找,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方冰挺拔的背影,积压了很久的怒气终于迸发出来:“混账!你干什么去?” 方冰停住脚步,昂头不让泪水滴落下来,咬着牙说道:“去道歉。” 方父不知所措地看向许靖仪,被看的人正沉浸于悲哀之中。还真是可笑,好说歹说她偏不听,非得闹出来什么事儿才肯“妥协”。但是总算,她可以清清白白地留在学校里了,这么一想,许靖仪看着仇人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方冰,道完歉,我们就没关系了。转学还是继续在学校待着,都随你。” 每个班都这么走上一遭,高二整个年级都炸开了锅。 “方冰没来上课诶!她不会真转学了吧?” “不会吧,你看她书本什么的都没带走。” “反正要是我,我肯定转学,丢不起那人!” “说不定那个女主角就是她自己呢!” 从晚自习开始,就有人窃窃私语,现在终于下了课,谈论之声就高了起来。许靖仪正待在位置上写作业,听着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忍不住放下了笔,自嘲的笑了笑。想必,她不在班里的时候,那些人说的也很难听吧:“你们说够了吗?” 随着她一声大吼,吵闹的班级立时安静下来,紧接着,出现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你干什么?我们是在替你说话,你不感恩就算了,凶什么凶啊!” 许靖仪眯起眼睛,尽量让那双杏眼看起来更凶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骂我的人里也有你吧。” 被问的人噎了一下,很快,就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歪理:“是又怎么样,谁知道视频是P的?我们知道真相之后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吗!” 多说无益,方冰做错的就只有那一件事儿,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看过原视频,根本就不是她,希望你们不要过分脑补,非要给别人造黄谣!” “嘁——不识好歹!” 小小的插曲之后,他们依旧聊得热火朝天。但是在这“欢快”地氛围中,总有些格格不入的人,努力将自己缩在壳里,隔绝外界的声音,听一听就过,绝不将别人的评价放在心中。许靖仪正努力着成为这样的人,因为她知道,流言只是暂时停止了,往后,还会有更难听的等着她。而那些话,将不再被她听到……
第49章 第一次本垒打 刚进玄关,扔下书包,两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林知凡就被苏槿年抱了起来。后者强硬地摁住他的后脑勺,急迫得攫取他口中的津液,力道大的几乎要将人拆之入腹。 林知凡只觉快要窒息,他挣扎着趴在苏槿年颈侧,对着苏槿年的耳朵喘着粗气求道:“让我……缓一会儿……” 苏槿年不置可否,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随即腾出一只手,从校服下摆伸进,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四处点火,直到林知凡全身都松软下来,喘息变了味道。于是他摸着黑走到沙发边,将人放了上去。 黑暗给了林知凡极大的安全感,他今天格外配合,勾住苏槿年的脖子慵懒无比。滋滋水声和泄出的粗喘交融在一起,钻入二人耳中,硬硬的东西就顶住了对方的肚子。 苏槿年的手不安分地攥住林知凡的性器,揉搓起来,嘴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直到怀里的人表示了拒绝,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嘴,问:“哥,今天,我能不能做点儿过分的事儿……” 林知凡晕乎乎的,根本无法思考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算作是对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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