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只是个六线小城市,发展落后,和帝都天差地别,这片街区又格外的脏乱,就连空气中都带着股难闻的霉气。 几乎像是另一个维度。 温执言走进小旅馆,在老板娘惊愕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 “打扰一下,请问,杜叙先生和他的夫人,住在哪一间房?” 老板娘没见过温执言这样的人。 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一看就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她冲温执言笑了笑:“抱歉啊,这位先生,我们这儿虽然小,但是也得按规矩做生意,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温执言给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便走到老板娘面前,板着脸,脸色阴沉地将手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老板娘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曾经看过的,抢劫犯持刀杀人,黑帮寻仇,滥杀无辜的画面。 就在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只手摸着兜里的手机准备伺机报警之时。 却见助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厚沓子最大面额的钞票,递到老板娘面前,对老板娘道:“行个方便,美女姐姐。” 老板娘看着那一沓子红彤彤的钞票,眼睛都直了。 她嗐了一声,连忙将钞票接过来塞进自己的抽屉里,然后手放在柜子下,给助理比了一个数字,又偷偷从抽屉里挑了把钥匙出来,塞进助理手里,小声道: “小本生意,没有房卡,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助理拿过钥匙,环视了一圈旅馆一楼的装修,问:“这里,有监控吗?” 这一片治安一般,很多小发廊门口都坐着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多数是omega,还有一些beta。 老板娘嗐了一声:“我们这儿,您懂的,装监控不是自找麻烦吗?” 助理这才点了下头,转身回去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温执言。 温执言便也笑着对那老板娘说了句:“谢谢。” 老板娘不怕温执言这些人是警察,毕竟这一片都这样,很多小片警也指望着他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抓两个不干好事的,冲冲业绩。 她冲温执言抛了个媚眼,没再多说什么,只装模作样地开始看报纸。 温执言拿着钥匙拧开207房间的门锁时,杜旭和江母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吃泡面。 见房门被突然打开,杜旭还吓了一跳,险些将面汤打翻泼自己衣服上。 他看着站在门外的不速之客,蹙眉道:“你们是?” 温执言摇了摇头:“您好,杜先生,我有些事,想找您聊聊。” 江母看着温执言,总觉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开口:“警察?我们是夫妻。” 温执言被房间里难闻的泡面味儿熏得想吐,他屏住呼吸,带着身后的四个人走进房间里,最后一个进门的人还伸手将门反锁了起来。 温执言道:“我是江澜的朋友,替他过来,解决点事。” 江母两口子闻言,顿时了然。 杜旭一听温执言是江澜的朋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请你们离开,否则我们要报警了。” 温执言不吃这一套,他看着杜旭:“你们发那段视频出去,无非是想换取条件,我大老远来这一趟,就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报警做什么?” 杜旭有些谨慎:“你想做什么?” 温执言抬起手,伸出自己修长的五根手指,对杜旭道:“五百万,买你那段视频的全部内容。” 杜旭经过被骗的事,已经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了。 他不信温执言的话:“视频我已经删了。”
第167章 在杜叙绝望的目光中,点燃了那张巨额支票 温执言看着杜叙,目光诚恳:“别这样,杜先生,你们这样诬陷江澜,不就是因为没有从江澜那儿拿到足够的好处吗?” 他又看向江母:“您是江澜的亲生母亲,我相信您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您的丈夫,胁迫您什么了?” 江母闻言,连连摇头,红着眼眶: “江澜就是个白眼狼,我养他长大,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那么有钱,却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就是要让别人都认清楚,他这么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 温执言啧了一声,看着江母: “但据我所知,事情的原委,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江澜从初中开始住校,高中以后就开始靠着奖学金和助学金生活,他考到海城s大,至今为止,没跟你们要过一分钱。” 江母闻言,却没有丝毫内疚,她说:“我们家条件不好,我当初让他去念职校,还能帮帮家里的忙,他不听,非要去学艺术那种烧钱的专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温执言听着江母的话,只觉得怒火中烧。 但他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语气平静道:“江澜十九岁那年,跟同学发生口角,产生误会,你打电话让他去死。” “二十岁为了学费和生活没日没夜辛苦奔波,易感期信息素异常暴动差点死在出租屋里,说想回家过年,你们一家三口去了海边度假,让江澜别回去打扰你们。” “二十一岁,他想创业,问你们借钱,你破口大骂,说江澜生来就是来要债的,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二十二岁,他出车祸撞断肋骨,躺在医院里想见见你,你说你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借给江澜三千块钱让他先应应急。” “二十四岁,江澜出道,赚了人生第一桶金,给了你五十万,从此以后,你再也没给江澜打过一通电话。” 温执言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忘了两个多月前,你打电话问他要一百万的事了。” 江母沉默,温执言又补充了一句:“中间江澜回过一次家,给你们提了年礼,可惜你们搬家了,江澜不知道,无功而返。” 他看着江母的眼睛: “我只是想不通,这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该为儿子做的事吗?” 江母张了张口,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叙看着江母的模样,怒道:“够了,那又怎么样?就因为这样,他妈妈就不是他妈妈了吗?” “他一年赚那么多钱,拍部戏就能赚几千万,我们不过是问他借一百万而已,他都不愿意。” “我们原本也没想这么做的,还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什么都没了,让他去看看他妹妹他都不肯,他算什么东西?” 温执言被杜叙的无耻言论气笑了,神情冷漠地看着杜叙:“那你又算什么东西?” 杜叙理直气壮:“老子是他爹!后爹也是爹!他活该给老子养老送终!老子现在日子过得不好,他就该给老子钱!他妈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那是老子应得的!” 温执言看着杜叙那张几近癫狂的面目,突然意识到,这种人是不会意识到他自己有错的。 他该说的话说差不多了,从兜里开出一张支票,填下五百万的数字,对杜叙道: “视频给我,钱是你的。” 杜叙没见过支票,他怕被温执言骗了,从温执言手里拿过那张支票,拍了照,发给他在银行的朋友。 他根本不在乎名声如何,事情有所反转之后,江母又会不会被人指着鼻子唾骂。 他现在只想要钱。 于是在确认了支票的确有效之后,他才道: “视频可以给你,但我们不会公开道歉,也不会删除视频。” 温执言很好说话:“可以。” 于是,杜叙便傻乎乎地将视频完整版发给了温执言。 温执言在确认了视频后半段内容齐全以后,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但其余四人却没走。 他们再一次关上了门,助理当场一个手刀砍晕了江母。 杜叙看着四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他颤抖着声音:“你们别过来,过来我报警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揍翻在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杜叙经历了他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折磨和拷打。 他不知道自己断了几根肋骨,也不知道自己那根被硬生生掰断的手指头还能不能再接回去。 他只知道捂紧口袋,留下那张支票。 他想,挨顿打不算什么的,只要有那五百万,他下半辈子便也能翻身了。 可惜,事实再一次告诉了他,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该得罪的人,他这辈子也得罪不起。 助理在他最后的挣扎中,到底从他口袋里抢走了那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支票。 并拿出了打火机,在杜叙绝望的目光中,点燃了那张巨额支票。 ....... 走出了小旅馆的温执言,从胸口取下一个微型摄像头,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将刚刚录下来的视频导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堆新邮件。 里面是一些采访视频。 采访的对象,有江澜初高中的班主任老师,s大的辅导员,江澜那一届的学生会会长,以及一些熟悉的面孔。 郎煜,小飞,小白,甚至还有当年江澜住院时,负责给他接肋骨的主治医生。 温执言将资料打包发送给了季晚星。 又在晚些时候回帝都的航班起飞之前,抽空请当地负责扫黑除恶的领导,吃了顿饭。 在温执言为江澜的事四处奔走之时,江澜正待在温氏的老宅里。 这里和他想象中或是金碧辉煌,或是庞然肃穆宛若教堂的豪宅不太一样。 温老爷子在帝都不算郊区的地方,打造了一座中式园林。 亭台水榭,花鸟楼阁,一步一景。 堪比江澜演电视剧时,剧组斥巨资租借的某王府。 还比那个面积大。 而温执言先前所说的浇花,也不是让他拿着水壶去浇,而是打开草坪里的喷灌喷头,让它们转着脑袋自己工作。 他先前所说的鱼缸,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鱼缸,那是个鱼塘。 江澜没看见肚皮朝上的鱼,只能搬了把太师椅,坐在鱼塘边上,钓一钓肚皮朝下的鱼。 最离谱的是,小丽也不是什么保姆或管家,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东德牧羊犬。 此时此刻,江澜在钓鱼,而小丽,也在他对面不远处嘴里叼着个篮子,晃着尾巴,转着圈儿的往鱼塘里甩着鱼食。
第168章 是你本身就很值得 都说德牧聪明。 很多德牧经过训练都可以考编制,做警察。 但小丽身形健壮,体积不小,通体漆黑长得又很吓人,最主要的是,江澜曾经也养过这样一只狗。 深知这种狗难驯又护主,攻击性很强的江澜,并不太敢跟小丽打招呼。 但温执言家的一些工作人员却并不曾提醒江澜要小心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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