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言没吭声,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操作,很快江澜静音的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他解了锁,看着温执言发过来的好友请求,蹙起了眉。 温执言的头像,是一张灰白照片。 照片的边角有一小片黑色的遮挡,画质很模糊,画面里人头不少,看起来像是在操场,但这其中,只有一道背影,是完全清晰而没有被遮挡住的。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能看得出,那道背影,就是这张照片的主角。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澜早已记不清那年的运动会上,自己到底穿了什么衣服,留着什么样的发型,更记不清自己当初的背影应该是什么样了。 但他在看见那张照片的瞬间,便下意识认定,那背影的主人,应该是他自己。 他磨了磨自己的小虎牙,点了通过,问温执言道: “偷拍我照片做头像?” 温执言没否认,他重新上了床,主动窝进江澜怀里: “我拍了你那么多照片,但命运就像是在跟我作对,那部手机很久以前就坏了,我想了很多办法去修复,可惜被完整的修复出来的,只有这一张。” 江澜以前也有很多关于温执言的照片,以及两人的合影。 因为怕丢,还上传过社交软件的私密空间里。 但可惜那个时候盛行的社交软件不是现在全国都通用的这一款,毕业后,江澜又辗转换了几次电话号码,以前那款社交软件的账号也早就已经找不回来了。 他偷偷摸摸将温执言放在置顶,然后点进温执言的朋友圈,却发现什么内容都没有,就连背景图案都是一片纯白。 “你把我屏蔽了?”江澜不满道。 温执言为自证清白,将自己的账号界面拿给江澜看: “我并没有什么生活值得分享,所以从来没发过。” 江澜抿了抿唇,虽然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点没有边界感,但架不住好奇心驱势,他还是问道: “我能看你手机吗?” 温执言便将自己的手机塞进江澜手里:“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客气?” 温执言说的以前,是两人在一起那些年,感情最好的时候。 因为性别问题,江澜考虑到为了不影响他们在校内的正常生活,不被人说三道四,两人对外一直以好兄弟相称。 江澜自己可以拒绝所有来自外界的表白和暧昧,但他老是不放心温执言。 倒不是不放心温执言的为人或者对自己的不自信,他只是害怕温执言再遇到赵成那样极端又任性的追求者对他进行纠缠。 于是他经常翻开温执言的手机,并对所有好友请求进行筛选。 而温执言也很乐于放纵江澜这一行为,倒是省了他自己不少事。 两人手机经常混着用,温执言还常用江澜的口吻,跟那些学生会里对江澜若有若无有点意思的小omega聊天,然后无情地拒绝他们。 那时候,他们从来没问过一句“我能看你的手机吗?” 江澜拿过温执言的手机,啧了一声,冠冕堂皇道: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第一次谈恋爱,不懂什么是需要给对方信任和空间。” 温执言看着江澜神情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机上那少得可怜的几十个联系人,一旦看到头像类似于omega的联系人,就要点进去看看聊天记录的模样,问他: “那现在呢,这是懂了吗?” 江澜理所当然:“我不还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为什么要懂?” 温执言乐了,靠在江澜身上,把手伸进他睡衣下摆,摸着他结实滚烫的腹肌,小声道: “澜哥,想我了吗?” 江澜在和温执言分开的这么多年里,向来很为自己的定力而骄傲。 那么多社交场合上,各种节目的录制当中,他遇到过无数想要试图用各种方式勾引自己的各类人马。 他都能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无动于衷。 他曾经多次怀疑过自己或许真的是取向有问题,对那些香香软软的omega打不起兴趣来。 但当他想要验证自己是不是会对其他alpha有感觉时,事实却证明,他只有想要揍人的感觉。 而每到夜深人静,想要做点什么来排解心中苦闷时,江澜脑海里浮现的,却永远都是温执言那张他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了的脸。 现在,温执言的手,只是这样轻轻搭在江澜的腰间。 江澜便已经觉得,自己整个小腹都开始滚烫而酸胀起来。
第95章 让我试试怎么了? 江澜咬着牙关,翻完了温执言手机上的联系人。 然后将温执言的手机扔到一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捏住温执言的手腕: “你干嘛呢?” 温执言的手只是放着没动,他无害道:“什么都没干,澜哥。” 江澜说:“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关系,你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温执言乖巧点头: “我只负责给你暖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江澜便将温执言的手从自己衣摆里抽出去,然后关了灯,躺平,对他说:“那我们睡觉吧,我困了。” 温执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听话道:“好,晚安,澜哥。” 说完,他还像是怕挤着江澜一般,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给江澜腾出更大的地方,便静静躺着不再动弹了。 许久之后,江澜踢了踢温执言:“你睡了吗?” 温执言道:“没有,怎么了?” 江澜就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温执言也“识趣”又“体贴”的没有再打扰江澜。 江澜翻了个身,背对着温执言,又过了半晌,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执言: “你什么意思?” 温执言装作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江澜冷笑:“我现在对你来说,早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是吧?怎么?是不是分开年头久了,还是觉得omega更香更软,更有魅力?” 温执言也坐起身:“你这结论是从哪得出来的呢?” 江澜开始磨牙。 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要换做以前,江澜即便是真的拒绝,温执言也得软磨硬泡的扒着江澜不撒手,不吃到嘴誓不罢休。 就算是江澜真的累到毫无精力,温执言也得腻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缠着他睡。 现在可好,他说睡觉,温执言就睡觉。 别说是再争取争取了,就连抱,他都好像不愿意,还跟自己拉开这么远的距离。 这还没和好呢,温执言就一副中年夫妻敷衍了事的模样了。 真要和好了,后半辈子怎么过? 今天这床一人一半睡,是不是下个月就得换成上下铺? 再住两年就分房,再过二十年直接在隔壁买套房变邻居? 但这话,江澜说不出来,毕竟睡觉是他自己提的,他没那么厚脸皮,主动求着温执言对自己怎么样。 他正准备气急败坏地直接掀了被子去乔昕那张空床上将就一晚上,就听温执言突然笑出了声。 江澜恶狠狠道:“笑什么?!” 温执言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对江澜道:“澜哥,手给我,我有秘密跟你说。” 江澜别扭道:“什么秘密?” 温执言没说,但手却一直伸着。 江澜便没绷住,把自己的手放进温执言手心里。 他感受着温执言握着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睡衣下摆上。 温执言笑眯眯地看着江澜,不要脸道:“澜哥,我很想你。” …… 故人久别重逢,想走是走不了了,只能共吟风月西湖醉。 温执言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吻着江澜,在江澜欲拒还迎的推搡和低声谩骂中,亲吻他颈后脆弱的皮肤。 他呼吸着一屋子浓郁的玫瑰香甜,问江澜:“澜哥,可以吗?” 江澜拒绝:“不行,我不是omega,我太久......” 这里没有合适的作案工具。 温执言也只能在感受到江澜的不适后,及时收了手。 两人在没有战火的硝烟中接吻,夜色弥漫,暗潮汹涌。 江澜说到底还是个正儿八经的alpha,被温执言逼上了头,怎么想都觉得不服气。 他一只手钳制着温执言的双手,另一只手就要对温执言做刚刚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温执言浑身一僵,抽空按住江澜的手腕: “澜哥,别闹。” 江澜也不是真的想和他闹,但他总是不服气地想试试:“让我试试怎么了?” 温执言太久没和江澜相处,一时间摸不清楚江澜到底是不是打算来真的。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和江澜死犟硬扛。 他摸着江澜的手臂,轻声求饶: “澜哥,饶了我,你知道的,我会害怕。” 江澜原本也不是真心的,就算他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早就习惯了和温执言的亲密方式。 他松了手,撑在温执言肩侧,问他:“如果我非要呢?” 温执言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在江澜眼前轻轻颤动。 江澜看着他这副模样,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又平复了下去,他低下头抵着温执言的额头,还是向自己妥协道: “算了。” alpha和omega不一样。 起初违背天性和生理构造带来的痛苦远大于快乐。 这其中最主要的是信息素的控制。 江澜想到很久以前,两人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尤其是他,信息素碰撞就像是两头相互撕咬的野兽。 江澜怕伤了温执言,总是小心翼翼,但却并不能做到收敛,于是妥协的人就变成了温执言。 渐渐地,温执言便尽可能的不在江澜面前释放信息素,避免这种碰撞和伤害,只是单纯地承受着江澜眷恋的攻击。 于是两人便在每一次的亲密中,默认了这种各自退让的方式。 那个时候,江澜曾以为温执言是天赋异禀,可以在情绪激烈时,收敛起自己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 又在温存时,释放少许温柔的安抚信息素,和江澜纠缠不清。 可后来才发现,对于alpha而言,释放信息素是天性,是本能,没有人天赋异禀,所谓的克制,竟全是伤害。 此时此刻,满屋子弥漫着玫瑰腥甜,却不见半丝乌木琥珀在其中萦绕。 江澜低头,试图去吻温执言的后颈,却被温执言笑着躲开,又翻身将江澜压下去用力吻他。 江澜没再挣扎,只抬手环住温执言的脖颈,咬着他的下唇,声音微哑,吐字不清:“给我闻闻你的味道。” 温执言拒绝,开玩笑道:“我怕我释放了信息素,你会揍我。” 江澜闻言,停下了唇齿间的纠缠,他抬手抵住温执言的胸膛,看着温执言的眼睛,神色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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