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渡身上。 裴渡刚喝了一口的脱脂牛奶,还没等咽进喉咙里,就又被他原封不动的吐回了杯子里。 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是好在没喷出去,殃及他人。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干咳一声:“什么赢没赢的,alpha之间的事,不要瞎打听。” “那就是输了。”叶秋年了然。 乔昕闻言发出一阵爆笑,她在裴渡脸色由青变黑之前,主动道: “裴老师没输。” 就在裴渡难得觉得乔昕是个没有那么混账的好人时,就听乔昕接着又道: “裴老师根本连裤子都不敢脱,我试了,扒都扒不下来。” 原本这个话题只是在针对裴渡,但当有些人的目光逐渐转移,开始落在江澜和温执言身上以后,江澜就知道,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发散思维了。 他严肃道:“镜头前收敛点,别瞎问,裴老师也是要面子的。” 裴渡作为话题中心,众人此时格外关注的对象,连忙打算对江澜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可惜,他感激的目光都还没来得及完全落在江澜身上,就听江澜继续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不妨过了午夜十二点再去裴老师房间偷偷问,裴老师这么热心体贴又善良,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打趣。 吃完了晚饭,已经快过晚上七点,窗外天色变得朦胧起来,节目组的广播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请各位嘉宾在半小时内换好房间,七点半在门外集合,不要迟到。】 “都晚上了还要出去?”裴渡一愣。 他自己宅习惯了,若非是有工作或者应酬,平时基本不会在晚上出门,对他来说,与其出去喝酒蹦迪聚会,不如躺在家里看剧本。 江澜也是,除了偶尔和季晚星去熟悉的小酒馆喝两杯,所有不必要的活动,他都不会去。 但既然节目组这样安排,自然也没有人会提出反对,广播话音落下后,众人便立刻上楼去整理行李,更换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江澜和温执言两个人。 两人分别坐在沙发两端,江澜问温执言:“温总知道我们等下要去做什么吗?” 温执言摇头:“不知道,但不妨猜测一下。” 江澜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非得在晚上做的,他沉吟片刻:“逛夜市?灯会?看露天电影?” 温执言看着江澜,轻笑出声:“我觉得不是,大概会有其他惊喜。” 江澜自己的业余生活很单调,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什么有趣的事,也想不到大半夜能有什么惊喜。 他想了想:“温总,要不要打个赌?” 温执言扬眉:“什么?” 江澜道:“我猜五个项目,如果有猜中的,就算我赢,如果我没猜中,像你说的,是什么其他惊喜,算你赢。” 温执言点头:“赌注是什么?” 江澜便弯了眸子,笑眯眯道:“要是你赢了,今晚我让你睡床。” 温执言痛快答应:“可以。” 他问江澜:“逛夜市,逛灯会,露天电影,还有其他两项,是什么?” 江澜想了想:“户外露营和打麻将。” 温执言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笑出了声。 户外露营,是要准备东西的,节目组没说,就代表晚上一定是要回来住的,另外打麻将,就更不可能了。 谁家恋爱综艺会安排通宵打麻将这种项目。 江澜显然就是在刻意放水。 江澜看着温执言笑出声,板着脸:“笑什么?我的猜测很可笑吗?” 温执言摇摇头:“不,只是我觉得,我大概要赢了。” 江澜听着温执言这样说,又乐了:“是吗?赢了就要笑吗温执言?万一你赢了也笑不出来呢?” 温执言看着江澜脸上狡黠的神色,立刻反应过来,江澜说的,是让他上床睡,而不是,上床跟江澜一起睡。 温执言敛了笑容,低着头,看着江澜的鞋尖,在摄像头看不见他口型的角度,小声道: “江老师,我错了。” 江澜心里舒服了,淡淡道:“看我心情。” 话题就此终止,十几分钟后,其他人便陆续收拾完东西从楼上走了下来。 七点半,一辆中巴停到了别墅门口,拉着众人穿过一条林间小路,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停在了一处草木旺盛的小小河边码头。 晚风凉爽,树木被吹得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徐灿只穿了一条吊带裙,一下车就不禁打了个激灵:“什么情况?” 不止徐灿,其他omega看着周围茂盛却空无一人的树林,也不禁心里发毛,要不是摄像组还跟在众人身后,他们只怕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上了贼船,要被偷渡出去绑起来送去外面噶腰子,搞电诈。 江澜看着周围的环境,甚至还特意回头看了眼跟拍的摄制组,的确是熟悉的面孔之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在黑暗中,伸手捏了一下温执言的腰,问他:“惊喜?” 温执言抬手,偷偷捏住江澜的手指尖:“或许是欲扬先抑?” 温执言腰间手感很好,江澜刚想再捏一下,徐灿便回头看向了他们: “澜哥,我有点瘆得慌,你能不能离我近点?” 江澜见状连忙将身后被温执言握住的指尖抽出来,笑着道:“现在我们还在陆地上,你就开始瘆得慌了,那我们一会儿要是上了船,你岂不是会更害怕?” 徐灿一愣:“还要上船?” 林梓宥走到徐灿身边,看起来还算淡定:“当然了,这是个码头,不上船来干什么?” 于南乖巧地跟在乔昕身后,一言不发。 叶秋年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上显示的【夜间晴朗】四个字,便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乔昕看了温执言一眼:“温总,我觉得,我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了。”
第43章 我只是,想穿你的衣服而已 温执言没让乔昕揭秘,只对着乔昕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 江澜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却还是没能猜到此行目的。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上了一艘小型游艇。 江澜和温执言最后登船,理所当然地越过了前面单独坐着的徐灿,谭朵朵,以及林梓宥,一起坐在了最后一排。 徐灿回头看了眼成双结对的温执言和江澜,想开口,却觉得无论怎么说都有些尴尬,只能无奈闭了嘴,然后又站起来,凑到了林梓宥身边。 林梓宥看了眼徐灿,打趣她:“不敢自己坐?” 徐灿点点头:“我找你搭个伴儿。” 林梓宥抬手碰了碰徐灿微凉的肩膀,主动脱下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搭在徐灿身上。 徐灿不好意思道:“不用了,你不冷吗?” 林梓宥摆摆手:“我不冷,我有点热。” 徐灿这才没再拒绝,外套上淡淡的鸢尾香钻进徐灿鼻息间,她吸了吸鼻子,在林梓宥耳边小声道:“你信息素好香啊梓宥。” 林梓宥不置可否:“可惜寓意不好,我自己也不喜欢。” 江澜和温执言坐在最后,听不见徐灿和林梓宥在说什么。 只能看见林梓宥和徐灿之间的小动作。 一时又想起了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无微不至地对待过温执言。 他偏头,看着温执言在昏暗灯光下的侧脸,轻声问他:“你冷吗?” 温执言闻言,偏头对上江澜的目光:“不冷,你冷了?” 江澜摇头,问温执言:“那你为什么以前那么怕冷?” 以前,温执言不仅怕冷,还不爱加衣服,每次变天,都要江澜盯着他,他才肯穿秋裤。 一开始两人出门,一刮风,一下雨,温执言冻得小脸儿煞白,江澜就得把自己外套脱给他,然后自己凭着一身正气冻得瑟瑟发抖,还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咬着牙,大义凛然地告诉温执言。 他热得很。 后来,江澜长了记性,每次出门前都会先看天气预报,如果温度低或者要变天,他就会提前告诉温执言,让他加衣服,带外套。 但温执言还是经常忘记。 江澜被冻了几回,也学聪明了,不再提醒温执言,只是每次出门前都多带一件外套,以防万一。 温执言听到江澜的话,似是也想起了旧日自己那些不懂事的时光。 他将目光从江澜脸上移开,轻声道:“我只是,想穿你的衣服而已。” 江澜沉默下来,许久,直到船开,才偷偷骂了一句:“就你机灵。” 游艇沿着狭窄的河道缓缓驶离码头,河道两边是不算高大,却非常密集的红树林,树根盘根错节地生长在水面之下,在惨白的探照灯下能勉强看见其张牙舞爪的黑影。 江澜借着探照灯,趴在船侧的围栏上,探头向水面看去。 在看见一条形似鳄鱼脑袋的东西在水面上缓缓飘过时,没忍住往温执言身边靠了靠,贴着他温热的手臂,小声道:“温执言,我好像看见鳄鱼了。” 温执言察觉到江澜手臂上好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看了眼站在船头,将镜头移向水面的摄影师,抬手揽住江澜的肩,对他道: “这里生态很好,热带地区,有沼泽,有树林,鳄鱼在这里出没很正常,害怕了就坐到里面来。” 江澜拍掉温执言的手:“你才害怕。” 他嘴上这样说,但脑子里却不禁开始浮现出各种有关于鳄鱼的灾难电影,然后开始幻想,会不会有鳄鱼偷偷顺着船壁爬上来。 并默默计算,万一发生意外,他扛起温执言成功躲避鳄鱼的几率有多大。 还没等他继续发散思维,船突然,停了下来。 而船前的探照灯,也在同一时间被熄灭。 就在江澜心中一惊,以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时,却听温执言在他耳边道:“澜哥,看。” 江澜顺着温执言手指的方向,向船的另一侧看去。 只见大片闪烁着的光点便出现在了那些树林之上,四散飞舞,明明灭灭,如晴朗夜空之上的星辰坠落在眼前。 于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握住乔昕的手:“乔昕姐,萤火虫!”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站起身来向萤火虫出现的那一端靠过去。 除了江澜和温执言。 江澜望着那些亮着屁股在树林里穿梭的小虫子,被铺天盖地涌上心头的记忆和难以言说的复杂心绪困在了原地。 这是他答应过温执言的事。 和去蹦极一样。 看萤火虫,是江澜那份【情侣在一起一定要做的一百件事】中的其中一件。 可惜海城不是热带地区,四季分明,江澜一直没有机会带着温执言离开海城,去更远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江澜抬起头,看着遥远夜空之上流淌着的满天星河,又看向黑暗中近在咫尺的点点光亮,他觉得自己后颈处的腺体在轻轻跳动,头晕目眩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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