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社交媒体平台的大号一直在公司手上,由他的经纪人季晚星保管。 通常只发一些工作宣传和各类营业事项。 他自己有个私人号,没有认证,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用了。 可供他闲来无事随意刷刷新闻,心情好了,还能随手写几句评论,和广大网友一起凑凑热闹。 他一开始注意到waves,是因为七年前,waves发表过一篇关于两个alpha之间相恋的心得。 彼时,江澜还和温执言在一起,对此深有感触,点了个赞,并私信了一句: 【祝久久。】 当时,这个waves并没有回复江澜的消息。 而是在时隔两年后,才突然诈尸般,回了江澜一句: 【谢谢,但我们分手了。】 那个时候,江澜和温执言也分手了。 于是他在犹豫再三后,还是回复了一句: 【我也是。】 那次之后,对方又过了很久,才回复了江澜的消息。 他说: 【你还好吗?】 江澜不习惯向陌生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尽管他觉得自己很不好,还是在看见waves的消息时,用开玩笑的口吻回了一句: 【怎么说呢?还活着。】 不料对方却回复道: 【不太好,我好像,快要死了。】 那天晚上,江澜觉得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劝了waves很久,久到最后,江澜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安慰waves,还是在安慰自己。 自此以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变得频繁了起来。 江澜像是把waves当成了树洞,经常自顾自地跟他聊聊自己的近况。 但毕竟只是网络上的陌生人,江澜还是小心的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自己工作或者过于隐私的事。 此时此刻,他看着waves发来的消息,却忍不住想要跟他讲讲关于温执言的事。 毕竟,waves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温执言两个当事人以外,唯一知道他和温执言过往的人了。 他回复: 【我见到他了。】
第26章 再盯着我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waves当然知道江澜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江澜看着对话窗口上面,断断续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半天后,才收到回信: 【还喜欢吗?】 江澜指尖停留在“喜欢”两个字上,来回轻轻摸了摸。 他发出一声嗤笑,回复: 【喜欢?】 他跟温执言之间,怎么会是一句浅显的喜欢就能说得明白的。 江澜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在屏幕上打出: 【不,我还是爱他。】 Waves不知道是因为睡着了,还是对江澜的深情表示无言以对,许久没再回复。 江澜便也将手机调回静音,刚想睡觉,才想起来,今天的投票任务还没做。 他又拿出节目组那部手机,犹豫起来。 乱投票这事,显然不可取。 万一其他人再一个心血来潮,玩儿自爆,那他和温执言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尴尬。 于是江澜想了想,将票投给了叶秋年,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睡了过去。 这一晚,江澜久违的,梦到了,他和温执言初遇的时候。 S大作为国内最顶尖的一批综合性院校,最出名的却并非是什么人人趋之若鹜的大众专业,而是极其考验天赋的服装珠宝设计专业。 自建校以来,出过不少在业界内有所建树的设计师。 江父过世得早,江母是个性格极其柔弱的omega,被终身标记的omega在丧偶之后,就算是去做标记清除手术,也会经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戒断期。 江澜那时候年纪小,一边心疼江母,一边也难免会害怕江母有一天会承受不住,抛弃自己。 所以他尽可能的懂事,从不惹是生非,成绩永远名列前茅。 那时候他最常跟江母说的一句话就是:“妈妈,我会努力的,你等等我。” 但尽管如此,江母还是在江澜十五岁那年改嫁了。 江澜的继父是个平庸至极的beta,离异,无儿无女,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江母还不错。 起初,江澜也不明白江母为什么会选择一个beta共度余生,但后来他看着江母渐渐走出戒断期,才明白,她再也无法承受失去自己alpha的那种痛苦了。 江澜很懂事,他能理解江母的难处,也明白,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尽管江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没有权利阻止江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陌生人组建新的家庭。 最开始的那一年,江澜的继父爱屋及乌,会承担江澜的学费生活费,对江澜还算不错,但好景不长,江母再一次怀孕了。 给江澜生了个omega妹妹。 自此,江澜便彻底成了局外人,而受到各方面因素影响,江母每每看到江澜,就会想到江澜早死的父亲,她开始下意识逃避江澜。 江澜不想让江母难做,高三那年选择了住校,放弃了本地保送学校的名额,凭着一腔热血考进了s大。 他性格并不孤僻,一入校就竞选了班长,成为新生发言代表,又进了学生会,很快就凭借着优越的脸和优秀的成绩,成了当年那一届的风云人物。 后来很久,他都能想起来,又一年新生开学季,那个平平无奇的下午,遇到温执言的场景。 他站在宿舍门口,看着那个高挑清瘦的少年,站在太阳底下,手里扶着行李箱,额头沁着一层薄汗。 江澜之前忙于学习,从来没遇到过什么能让自己感兴趣的omega。 当然,也从来没遇到过,像温执言这么漂亮的“omega”。 于是他盯着温执言看了半晌,才冲他开口道:“这里是alpha的宿舍楼,那边才是omega的,你走错了。” 迟迟未能到来的二次分化,让温执言整个夏天都处于一种异常烦躁的状态。 从他十六岁到十八岁这一阶段,去了不下十次医院,温母几乎是每两个月就要将他塞进医院,做一次分化测试。 而检查出来的结果却有一大半都鉴定为omega。 温家兄弟三人,每个人都是从不同的娘胎里爬出来的,温老爷子原配给温家生了个omega儿子便撒手人寰。 后来温老爷子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温执言的生母,温执言幼时那几年,温家一直风平浪静,和睦温馨。 直到他七岁那年,温老爷子年轻时的白月光领着一个比温执言大一岁的alpha,找上了门,正大光明入住了温家,成了温老爷子摆在明面上的情妇。 而那个alpha,经过几次亲子鉴定,也最终确定为温家的种,这让温老爷子的心彻底偏了,特意找了人,算了几次,给那个突如其来的alpha换了名字,叫温云祈。 壮志凌云,祈愿平安。 疼爱之意不言而喻。 温母要强,曾想过离开温家,独自生活,却不甘心于温家大把财产落于别人手中,因此,温云祈的到来,就成了温执言漫长噩梦的开端。 让温执言彻底沦为了温母稳固地位,争权夺势的一把利刃。 亲生父母的压榨利用,兄弟间的勾心斗角,让温执言很难接受来自别人的善意,尤其是alpha。 温执言觉得,这个世界上,alpha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早在江澜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江澜不懂收敛的直白目光。 于是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又高又帅,扬着笑脸的alpha,开口刺人道: “再盯着我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江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出了声:“脾气这么大?” 他走到温执言面前,伸手拿过他的行李箱:“我送你到了宿舍,你再挖也来得及。” 温执言不准备给任何alpha献殷勤的机会,一把夺过自己的行李箱:“我有手。” 江澜有着和其他大多数alpha一样的优点,脸皮厚。 温执言一看就是家境优越,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这么漂亮的omega,对着一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alpha说话没什么好态度,是件很正常的事。 江澜对此没什么好计较的,况且他也只不过是当温执言是个长得好看的普通学弟罢了,今天帮他搬了行李送去宿舍,未来几年,还会不会有交集,还真不好说。 但他看着温执言满头汗,还是好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温执言: “海城紫外线挺强,人家omega出门都打伞,你也不怕晒伤?” 温执言看着那包干净整齐,还没拆封的纸巾,迟迟没接,他说:“我不需要。”
第27章 你可以确定自己不是beta吗? 江澜不知道他所说的“不需要”,指的是纸巾还是雨伞。 他见温执言迟迟不动,便直接将纸巾塞进了温执言手里,然后拉过他的行李箱,往omega宿舍区的方向走去。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打着遮阳伞的其他omega,面露羡慕。 毕竟omega皮肤娇嫩,夏天打伞是常态。 但alpha却各个皮糙肉厚,他们哪怕是觉得被太阳晒得皮肤火辣辣得疼,出门也是不会打伞的。 一方面嫌麻烦,另一方面也怕受到其他alpha嘲笑。 于是学校里有很多alpha都暗戳戳的找了omega当伞伴儿。 Alpha可以负责买伞,带伞,打伞,而omega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陪着alpha一起走,给他们这种七扭八拐的防晒行为打掩护。 温执言看着一路上毫无阴凉的大太阳路,似乎看穿了江澜的想法,他对江澜道: “那你去找其他omega好了,去送他们,我可以自己走。” 他说话态度不是很温和,冷漠中带着几分烦躁,听着像在赌气。 江澜已经接到了温执言,自然不可能又把他有一个人又丢到这里,他回头看了温执言一眼,笑眯眯地开玩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听起来好像是在吃醋。” 他一边推着温执言的行李往前走,一边在温执言开口反驳之前继续偏头看着他胡言乱语: “我都有你了,还找别的omega干什么?” 他说话声音不小,恰巧遇到刚送完新生回来的同班同学,兼学生会同事小白。 小白走到江澜面前时,就正好听到江澜这句话。 小白不明所以,先是对着江澜嘿了一声,又对着温执言扬了扬下巴,傻呵呵问道: “哟,澜哥,你对象啊?” 江澜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有人过来,回过头去,乐了,否认道: “学弟,对什么象。” 小白打量了温执言两眼,许是觉得温执言和江澜看上去很般配。 不信道:“怪不得去年那么多人追你,你都他妈的看破了红尘一样无动于衷,感情咱嫂子这么漂亮啊,不地道啊澜哥,瞒这么死。” 江澜本来只是跟温执言开玩笑,现在眼看着别人要误会了,连忙解释:“真不是,别乱说,我刚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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