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丹看着温执言,一阵难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最后挣扎,戳着温执言的软肋说:“你就不怕我对江澜出手吗?” 温执言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半分破绽。 他不吃威胁那套,只道:“倪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只要你敢动江澜,我自然也有我的应对方式。” “倪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第187章 我都听见了,你不用再瞒我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即便倪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如果换个人来跟倪丹说这种话,倪丹一定会给他一个血的教训。 可惜说话的人是温执言。 温氏本就是一棵难以撼动的参天大树,温老爷子不管个人作风如何,在商场上都绝对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 温云祈在这一方面上,没得到温老爷子的真传。 反而是温执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温家还没来得及走下坡路,就在温执言的各种手段和决策下,继续蒸蒸日上起来。 温执言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实则只有圈内的人才能知道温家这位新任掌权者做事有多心狠手辣,雷厉风行。 倪丹不敢拿倪家冒险。 她知道,以温执言丧心病狂的程度,如果她真的动了江澜,那恐怕不只是她,就连倪家上上下下都会被迁怒,下场很有可能比温家那些人还要不堪。 她抬手,擦了擦眼底溢出的一丝温热,对温执言道: “我保证不会跟你对着干,我只想知道温云祈在哪。” 只可惜,温执言除了江澜,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心慈手软,哪怕倪丹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有本事救温云祈出来,温执言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纰漏是从自己这里说出去的。 他习惯掐死所有的不确定性,最终也还是没告诉倪丹,温云祈的下落。 只说: “温云祈活着,如果哪天他死了,我会派人把他的骨灰送回来交到你手上,算是报你一饭之恩。” 倪丹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温执言这种人,与魔鬼无异。 而这件事也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温执言不会看在任何情分上,透露出任何有关温云祈的消息。 她看着温执言冷漠凉薄的脸,声音有些颤抖:“温执言,当初我就该看着你死在温家。” 温执言不在乎倪丹说什么,他点了支烟:“倪家一直在帮温云祈,我没对倪家下手,就是最后的仁慈,你该庆幸,也该知足。” 说罢,他不再理会倪丹铁青的脸色,径直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一转弯,就看见了靠站在墙角,盯着他看的江澜。 温执言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江澜张了张口,看着温执言垂在身侧,夹着烟,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问他: “你冷吗?” 温执言在这一刻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江澜的问题。 他知道,江澜听见了他和倪丹的对话,他沉默片刻,直言道:“我只是因为极力想要隐瞒的事被拆穿,而导致血液流速减缓。” “血液流速减缓是会感觉到冷的。” 江澜没有抬头去看温执言的脸,只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温执言身上,然后问他:“累不累?” 温执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江澜已经半蹲在自己面前,说: “上来,澜哥背你。” 温执言轻笑出声,俯身,趴在江澜后背上。 江澜这些年保持锻炼,身体素质一直不错,托住温执言结实修长的大腿根,直起身,将人往上掂了掂,便一步步稳稳当当朝着停车场后方走去。 温执言的司机等在车里,老远看见江澜背着温执言过来时,什么都没问,只是下车打开了车门,等着他们上了车,才坐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江澜没打算再回温氏的老宅,他报了两人市区里那套平层的地址,便沉默了下来。 他一手握着温执言的手,另外一只手给季晚星和乔昕发了消息,说他们已经回去了。 之后,两人一路沉默,从下车,到上电梯,再到进屋换了鞋,洗了手,两人都没再说话。 没人开灯,只有满面的落地窗外有无数璀璨烟火照进屋里,勉强照亮他们的视线。 温执言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江澜看见,将那两件外套捞起来,用衣架称好,小心地抹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挂在玄关挂钩上。 说了句:“别乱扔,婚礼的时候还要穿的。” 温执言站在沙发边上:“同一件礼服不可以穿两次,婚礼的衣服我会再找人定做。” 江澜沉默。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许久之后,江澜才站在温执言面前,问他:“温云祈,拿我威胁过你吗。” 温执言没说话。 江澜说:“我都听见了,你不用再瞒我了。” 温执言这才抿了抿唇道:“澜哥,我甚至怀疑,你出车祸的事和温云祈脱不开关系。” 按时间来算,江澜出车祸住院的时候,正是温执言刚回温家不久,温母逼着温执言争权夺势,温云祈处处威胁,不许温执言插手温家所有事宜的时候。 江澜的车祸,很有可能是温云祈一手策划,没打算要江澜的命,只是打算试图以此来警告温执言。 可惜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人便起了争执,温执言直接下了狠手,用半条命搏出了一条血路。 后来,也许是温执言表现得太不在乎,也或许是温云祈看出温执言不是好拿捏的小白菜,这才没将这事儿说出来。 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温执言还是发现,温云祈在偷偷的监视江澜。 似乎是在发现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再有任何联系,逐渐成了陌生人之后,他才逐渐将注意力从江澜身上转移开来。 江澜闭了闭眼:“温执言,那时候,我是不是成了你束手束脚的软肋?” 如果不是因为他,温执言就不会受温云祈的威胁。 也不会非要用那种自杀式攻击去和温云祈博弈。 温执言伸手,捏住江澜的手指尖: “不是软肋,是后盾,澜哥,即便没有你,我想要在当时的情况下反击,还是得用特殊手段,才能让温云祈让步。” 江澜没见过温云祈,却第一次憎恨起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抬手,抚上温执言的后颈,手指摸着他的腺体道:“我想看看。”
第188章 我爱你,小玫瑰 两人重逢以来,温执言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掩藏着自己后颈的位置,平日里他头发偏长,总能遮挡住那个不起眼的位置。 而夜深人静两人卿卿我我时,又总是关着灯。 只有上次温执言易感期的时候,江澜才试图仔细去研究温执言的腺体,却又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看得清楚。 事到如今,温执言已然没什么可瞒的。 他乖巧地转身,低下头,将纤长脆弱的脖颈整个暴露在江澜眼前。 江澜打开了沙发边上的落地灯。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自己会看见一条如温执言手腕间那样狰狞的伤口。 但事实上,温执言的腺体,在昏暗的暖光下,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 于是江澜又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灯。 在足够明亮刺眼的灯光下,他才终于看清楚,温执言圆溜溜的微凸腺体上,有一条细微的横线,切割在整个腺体的直径上。 周围有几个不起眼的小点,看起来是缝过针的痕迹。 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腺体都无疑是他们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破烂不堪,伤口狰狞,或许反而说明伤在表面上,没怎么处理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如温执言这般,伤痕微不可见的,只能说明,当初,那道伤口必然反反复复做过处理和修复。 江澜看着那条细线,只觉得浑身冰凉,喉咙间像是被人用双手扼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他不敢想象温执言在这一条细小的疤痕背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兴许他在撞断了肋骨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暗自苦恼责怪温执言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温执言正经历着比他难捱千百倍的痛苦。 江澜闭上眼,低下头,轻轻吻上那条疤痕。 温执言缩了缩脖子,正在笑着跟江澜说,好痒。 就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后颈上,灼烧在他心尖里。 温执言没吭声,任由江澜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亲吻过后,将额头抵在自己颈后。 他听见江澜颤抖着声音,跟他说:“温执言,对不起。” 温执言转过身,伸手将江澜抱在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安抚道: “早就过去了,澜哥,别说对不起,我不爱听。” 江澜曾为温执言的不辞而别感到愤愤不平。 他想,如果当年他再勇敢一点,如果当年他不曾在发疯的时候对着温执言恶语相向。 那温执言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他们不会分开七年,温执言也不用遭受这一切一切。 他们会各自拼搏,在海城买一套小公寓,装修成他曾经画里的样子。 他不会站在大荧幕上受万众瞩目,温执言也不会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 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小情侣,在平凡的市井中,做着平凡的小市民。 不会在光鲜亮丽的背后遭遇那暗无天日的七年。 即便是在分手那年,情绪都依然相对稳定的江澜,却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压抑了七年无处发泄的情绪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温执言没听见江澜的哭声,却能感觉到自己肩头大片蔓延开的湿润。 温执言拍了拍江澜的背,跟他说:“澜哥,这件衬衫很贵,你可以不把鼻涕全部抹在上面吗?” 江澜闻言,用力吸了吸鼻子。 温执言道:“听说这样使劲会把鼻涕吸进脑子里。” 江澜一僵,突然笑出了声,一个鼻涕泡顺着温执言的肩膀冒了出来,又无声的碎在空气里。 江澜耳尖瞬间就红了。 温执言笑出了声。 江澜一把推开温执言,骂骂咧咧地低头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儿洗了几把脸,这才又怒气冲冲地从洗手间出来,扯住温执言的衣服袖子: “脱了,我给你洗。” 温执言顺从地将衣服脱下来,笑盈盈道:“没事,不洗了。” 他指了指肩膀上那一大片水渍,对江澜说:“我可以把这一块剪下来,裱起来,收藏吗?” 江澜一把夺过那件乱七八糟的衣服,面子挂不住得厉害,恼羞成怒: “闭嘴,你能不能别这么炸裂,死变态。” 温执言很久没见过江澜这样无地自容又虚张声势的模样了,他心里喜欢的要命,一把按住江澜的后脑勺,便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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