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丢脸?什么得罪人?” 温执言看着江澜睡得脸颊红扑扑,头顶还竖着两撮头发的呆样,没忍住心软地亲了亲他的脑门儿: “你们公司今晚年会,品牌方说好的那件礼服,给别人了。” 公司的事,行程的事,向来都是季晚星一手操办的。 江澜这些年除了在工作内容上兢兢业业,其他事儿基本是半点都轮不到他操心。 他只需要在有特殊安排的时候,问一下季晚星会不会和既定的行程有冲突就好。 关于年会的事,如果季晚星不提,他早已经忘掉了脚后跟。 眼下温执言说起来了,他才猛然想起了这件事。 江澜先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躺了回去,拽着温执言的胳膊放在自己脖子后面当枕头。 一只手摸着温执言结实温热的小腹,一边道:“我不想去,让晚星给我请个假吧,好不容易休息这么两天,我想在家摆烂。” 他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正好昨晚喝太多,我头疼。” 温执言道:“不去也会丢脸,媒体和众多网友可不会认为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因为被抢了礼服,在无能狂怒,拒绝出席晚宴。” 江澜心很累,窝在温执言怀里不吭声了。 温执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交给我,澜哥,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江澜听着温执言的话,不禁想到很多年前,那时候温执言常常做事冲动不顾后果,想什么做什么,跟谁都能硬刚,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大不了天塌了大家一起死了拉倒。 如今他圆滑又强大,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大事,所有对于别人来说解决不了的难题,到他这儿都能轻而易举化解。 江澜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与季晚星常常对着他大喊:“怎么办!”相比,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他问温执言:“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吗?” 温执言听着江澜柔软的语气,收紧了抱着江澜的手臂: “太多了,澜哥,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我做不到的事才是大多数。” “但事关于你,我总会用尽全力想办法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不要生病,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其他的事,都能交给我。” 江澜在圈里这么些年,虽然一直当甩手掌柜,但是什么事有多难处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关于今晚的年会,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时间紧迫,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温执言所谓的另辟蹊径是什么意思。 甚至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温执言的助理亲自来了一趟,将两套一黑一白的同款礼服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首饰送到江澜面前时,江澜都没能搞清楚,这是另辟了哪门子的蹊径。 礼服没有标签,款式看起来也不像是市面上哪个大牌的高定。 江澜问了温执言,但温执言却一直在卖关子,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说。 只亲手帮江澜穿好了礼服,搭配了袖扣和领带夹,又从他自己的衣帽间里挑了块手表戴在江澜手腕上。 袖扣和领带夹都是荼澜一周前才刚刚发了预售的限量款,订单接了不少,工厂那边却还在挑选足够品质的宝石。 到现在也只打出了这么一套。 江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袖扣,不禁咋舌,就这么个小东西,要真算起来,怕是比之前品牌方那一整套礼服价格还要昂贵。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对温执言道:“牌子我认识,但这个款式我还真没见过。” 手表界的天花板,其保值程度是可以当做传家宝往下流传的。 温执言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江澜道:“这个已经绝版了,是我父亲早些年拍卖回来的藏款。” 能让温老爷子拍回来当藏款,江澜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担不起那块手表的重量了。 他受宠若惊道:“那万一磕了碰了丢了的,我可赔不起。” 温执言好笑:“身外之物而已,要真的磕了碰了丢了的,只能说明它配不上你。” 江澜抬手帮温执言打领带,问他:“你跟我一起走吗?” 江澜公司每年的年会就是一场盛大的上流社会晚宴,除了诸多明星会到场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投资方和合作方都会收到邀请函。 江澜不知道温执言有没有收到邀请函,但这种场合,很多人都会携带伴侣出席。 不一定是夫妻或者情侣,就仅仅是普通的男伴或女伴。 有一些明令禁止不能谈恋爱的艺人也会独自前往,还有一些艺人怕闹绯闻,也会找其他艺人结伴。 助理送了两套礼服过来,就说明温执言今晚应该也要去出席江澜公司的晚宴。 江澜原以为温执言是要去给他作伴的。 但谁料温执言却摇了摇头:“我先让人送你过去,目前来说,我还不适合作为你的专属伴侣出现在这种场合。” 江澜知道温执言做事有他自己的节奏,他点了点头,没反驳。 两个小时后,江澜率先离开了温家,但当他看到司机来接他时,开的那辆车,却又有些不安起来,打了个电话给温执言: “这车会不会太高调了?” 尽管身为顶流,所有人都知道江澜身价不低,财力也绝对不薄弱,但显然,这种车对于仅仅出道五年的江澜来说,还是有些奢侈了。 但温执言却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对江澜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江老师,今晚你要做的,就是尽管高调。"
第181章 彭老师说得哪里话,太客气了,一件礼服而已 江澜低调惯了。 但今晚,无论他人怎么低调,他所带的配件都注定让他怎么也低调不起来。 一小时后,江澜来到公司大门口,人还没下车,就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和摄像头对准了他的车。 就在周围人窃窃私语,暗自讨论车里究竟是圈里哪个重量级大影帝,还是哪个资本大鳄之时。 车门缓缓打开,迈出了一条被黑色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小腿。 接着,江澜刚一露面,立刻便迎来了无数聚焦过来的闪光灯。 晚宴现场禁止记者入内,要拍照的,就只能赶在这些明星进场之前,拼命抓拍。 江澜早已习惯了面对这样的场合。 他下了车,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在刺眼的闪光灯下,摆出得体的笑容,一步步从容地朝公司大门方向走去。 公司门外的安保措施很严密,并不需要他们自带保镖。 江澜脚下没有停留,没有给任何记者采访或和其他人合影的机会,径直在万众瞩目之下,踏进了公司大门。 这种晚宴,就是一个大型的交际所。 从下了车,出现在大众视野之内,就代表着需要戴上面具,开始跟各种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交谈。 江澜最近身上风波不断,热度也跟着飙升,加上本身长得就足够吸人眼球,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他先是跟季晚星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开始端着酒杯,游离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说着些漂亮的场面话。 他虽然对此还算擅长,但戴着面具的模样难免会让人觉得疲惫。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等来了意料之外的救星。 “好久不见,江老师。” 一身香槟色抹胸鱼尾礼服的乔昕人模狗样地出现在江澜面前,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客套地跟他打招呼道。 在这里,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 江澜也只是跟她举了举杯,语气同样客气:“好久不见,又丰满了,准备转行了?” 乔昕笑得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看来最近感情生活还不错?有那么点儿中年幸福肥的意思了。” 江澜纯拿乔昕解闷儿,不在乎她说自己什么,八卦道: “综艺拍的怎么样?我最近有点忙,没来得及关注,和于南有发展了吗?” 乔昕一提这事儿,就有些得意,伸出右手,给江澜看她中指上的大钻戒: “订婚了,明年夏天请你来喝喜酒。” 江澜一愣:“这么快?” 乔昕嗯了一声:“梓宥和后来那个混血小朋友也差不多了,节目一结束就去度假了。” 她眨眨眼:“你和温总也抓紧点,一大把年纪了,我都替你俩着急。” 江澜乐了:“着急也没用,我跟温总一来结不了婚,二来生不了孩子,有什么可着急的。” 乔昕也跟着乐:“结不了婚不代表请不了客,办不了婚礼,该办咱就办,份子钱我都准备好了。” 她想了想:“孩子也不重要,到时候让于南多生两个,我送你们一个养。” 江澜惊愕:“这也送?” 乔昕嗐了一声:“别人不能送,送给温总那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等你俩死了,温家大把遗产可就是我们的了。” 江澜知道乔昕的为人,这话无非是在信口开河,张口胡来。 但胡言乱语这种事儿,江澜就没怕过谁,他一本正经地为乔昕做打算: “那万一你俩比我俩早死,你这主意不就白打了?不如你现在就认我做父亲,直接少走四十年弯路。” 乔昕啧了一声:“那你要这么说的话,一声爹一百万倒是也划算得很,人嘛,总不能为了尊严不要钱。” 两人插科打诨嘻嘻哈哈聊了一阵。 乔昕正要八卦地打听打听江澜最近在拍的新电影,就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尚未开始的话题。 “江老师,幸会。” 江澜闻言,侧过头去,还没来得及看脸,便一眼看见了来人身上有些眼熟的礼服。 随后,他才扬了下眉梢,打量起了来人。 身材比例不错,只是比江澜略矮一个脑瓜尖,体格看起来比江澜稍稍偏瘦一些。 五官深邃,小麦色皮肤,典型的浓颜系alpha,在如今的市场上还算吃香。 这人江澜认识,比自己晚一年出道,但作品类型不同,演得都是一些在主流频道播出的主流电视剧。 收视率和人气比不过江澜,但是整体走的是根正苗红的路子。 因为一直不在同一赛道,所以两人过去也没什么交集。 传言是家里背景比较深厚,虽然有硬捧的嫌疑,但是也算他自己争气。 江澜和他对视,面不改色,像是并未察觉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什么异常,只虚伪的热情道: “彭路老师?幸会幸会!” 两人嘴上说着幸会,却没一人伸出手来表现出想要跟对方握手的姿态。 彭路笑了笑,开门见山: “一家公司的兄弟,一直想跟江老师认识却没什么机会,没想到第一次跟江老师搭话,就是来表示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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