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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

时间:2024-07-12 1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诗无茶

  只是可惜了认知局限,温伏回答得头头是道,但似乎并不懂太多感情。

  费薄林一语道破:“你知道几种喜欢?”

  温伏显然提防着费薄林这么问,果然他一戳破,温伏心虚瞟他一眼,飞快地蒙混道:“很多种。”

  费薄林淡淡追问:“比如?”

  温伏:“我要吃烤肠。”

  费薄林:“……”

  费薄林无语:“走吧。”

  二零一四年的戎州,冬天格外冷,一五年二月初放假以后市区局部出现了降雪,这是这座西南小城市几年难得一遇的景象。

  作为高三,他们的寒假和暑假一样短,只有不到一个周时间,腊月二十八全市第一次模拟考考完放假,正月初五就要开始上课,离家远的住校生来回就用掉两天时间,就剩一个回家吃团圆饭的机会。

  第一个下雪的清晨,费薄林起了个早,去外面给温伏买小笼包的同时顺手给温伏买了一副手套和围巾。

  今年太冷了,温伏对过高和过低温度的天气都十分厌恶,为了不让温伏神色恹恹地度过这个除夕,费薄林一定要把人从头到尾裹得暖暖和和才放心。

  好在下雪的早晨虽然冷,但香得冒气的小笼包更能吸引温伏的注意。

  费薄林开门到家那一瞬,小笼包的气味钻进温伏的鼻子里,他几乎一瞬间从被窝中醒来,趁费薄林没进房间,自个儿胡乱套上毛衣和羽绒服,一骨碌窜到饭桌边,睡眼惺忪地等着张嘴吃包子。

  费薄林揉揉他乱得没边的头发:“先去洗漱。”

  温伏鼻尖动了动,嗅了口小笼包的香气,钻到卫生间胡乱刷了牙洗了脸就跑出来。

  一口气吃完八个小笼包,温伏意犹未尽,正要解决另一口袋的花卷时,费薄林拿着给他烫好的牛奶出来了。

  由于温伏坐着,费薄林站在他身前,一垂眼就能看见温伏宽松衣领下的身体。

  温伏还是那么瘦,正是抽条的年纪。费薄林养他这一年,送进他嘴里的牛奶米饭全给他长骨头去了,身上是一两多余的肉都见不着,一套上费薄林宽大的毛衣,就能看见温伏领口上方的两根细细的锁骨。

  费薄林把牛奶放在桌上,自然而然伸手进温伏的衣服下摆——果然没穿秋衣。

  他又低头去看温伏的脚脖子。

  温伏近来不知不觉又长高了点,戎州入秋那两个月,有段日子温伏每天大课间跑完操回到座位上都在捶腿,有几回费薄林瞧见就问他怎么了,温伏说是腿疼。

  费薄林问哪儿疼,温伏说小腿,小腿骨头疼。

  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

  后来晚上睡觉,温伏偶尔会半夜抽筋,小腿抽筋像有人拉着肌肉往两边扯,温伏能忍疼,但还是会痛得从床上坐起来,只是为了不吵醒费薄林所以不吭声。

  那天半夜费薄林醒了,一睁眼看见温伏坐在床头,抱着屈起的左腿小腿,脑袋伏在膝盖上,望着窗户轻轻吸气。

  他摸上温伏微微弯曲的脊背,用尚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哑着问:“腿又疼了?”

  温伏没转过来看他,只是乱糟糟的后脑勺点了点,嗓音听起来有点低落:“总疼。”

  费薄林没说话,侧着坐起身,搓热了手从被子里探过去,捂着温伏的小腿给他按揉:“腿疼就是在长高了。”

  温伏终于转过头来。

  他的太阳穴枕在膝盖骨上,两只眼睛被后方来自窗外的月光晕染过,此时团着一潭模糊的素练般的水,兴许一次腿疼他没觉得有什么,可疼的次数多了,就成了他在费薄林身边那么久从没受过的大委屈:“薄哥长高的时候也疼吗?”

  费薄林不记得了。

  他因为长高而腿疼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林远宜还没去世,在他半夜腿疼抽筋惊醒时就这样抚摸他的背安抚他:“腿疼就是在长高了,薄林。人长大总是会经历点儿这疼那疼的。”

  去年的这段时间他也长高了几公分,这没错,可当时温伏在这个家初来乍到,每天把费薄林的生活闹得鸡飞狗跳,吃饭喂不饱,费薄林忙得顿顿给他颠大勺,晚上睡觉也不安分,夜夜躺得横七竖八,费薄林在被窝抓人都来不及,一身在成长期的骨头又哪有时间去管痛不痛。

  他笑了笑,哄着温伏说:“明天给你炖排骨。”

  好像身体最能审时度势,这话一说完,温伏小腿的肌肉在他手里渐渐舒缓了。

  费薄林的掌心热热地贴在温伏小腿的皮肤处,没有拿开。

  他的指尖丈量着温伏腿骨的宽度——怎么有人的骨骼框架生来就那么纤细,足足小他一圈?

  费薄林握住温伏的脚腕时心想,这部分的骨骼,有哪一寸在为他长大着?


第64章

  温伏吃完花卷,正喝着牛奶,就听费薄林在房间里喊:“进来穿秋衣。”

  温伏一溜烟朝着费薄林声音的方向跑进去。

  床挨着房间门,他进房门时费薄林半个身子还探进衣柜里找衣服,温伏身体一歪,大剌剌瘫在床上,摸着肚子发出一声喟叹。

  八个包子五个花卷和一盒热牛奶,有点撑。

  温伏望着跟他脸一样白白净净的天花板发呆。

  家里每天都要拖地,所有的房间费薄林每两个周就要大扫除一次,连房间顶上的屋子角都要拿鸡毛掸子扫过,那么旧的老房子,面面白墙没沾着一点灰,硬是干净得连一根蜘蛛丝都找不到,天花板可不得跟温伏的脸一样白净。

  费薄林找出了今年冬天最厚的一套秋衣秋裤,转过身就瞅见温伏在床上化成了一滩猫饼,望着屋顶无所事事地眨眼睛,睫毛像蝴蝶一样在眼上缓缓扇动。

  “小蝴蝶,”费薄林难得用玩笑的轻快语气这么喊他,“起来穿衣服。”

  温伏双手叠在肚子上,懒洋洋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倒回去。

  接着把手缩进袖子里,在床上左蹭右蹭,整个人金蝉脱壳似的从羽绒服下摆里滑出来。

  把“完好无损”的羽绒服蜕在了床上。

  费薄林:“……”

  温伏对他的无语表情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绝妙的偷懒脱衣服的方法里,照葫芦画瓢脱下了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件毛衣,然后上半身光溜溜地躺回衣服上。

  费薄林看不过去,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坐好,不指望温伏能自觉穿衣服,干脆把秋衣套上温伏的脑袋,又把温伏胳膊抓进袖子里,忙活完抬头一看,温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裤子,正抬起一只脚,对着费薄林扬了扬脚尖,意思是要对方给他穿秋裤。

  颇有一股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的神气架势。

  费薄林嘴角微抽,感觉自己额头出现了几根黑线。

  有的猫真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话虽这么说,却没见费薄林的巴掌哪次落到温伏的身上过。

  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他不跟温伏计较,逮着温伏脚腕把腿塞进裤脚,再松手时温伏脚踝处留下了微红的手指印。

  费薄林的目光扫过那处逐渐变淡的指痕,下意识别开视线,给温伏穿裤子的动作不知不觉变得小心了。

  念在天冷,他今天不让温伏跟自己下楼看店。

  小卖部刚开张没多久,温伏的脑袋从门外冒出来,喊了一声:“薄哥?”

  费薄林正清点货架,一回头,门外的院子里飘飘荡荡下着小雪,温伏裹着围巾,乱糟糟的头发快遮住眉毛,浑身只剩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露在外头。

  费薄林笑了笑,招手让他进来。

  正好温伏下来了,费薄林让他留在店里,自己出门买菜。

  今年的草莓出得多,又大又甜,天气正适合做温伏去年喜欢吃的冰糖草莓。

  戎州的雪下不大,落在费薄林肩上还能看清雪花的形状,落到地面就化了。

  小雪无声无息持续了半天,积在地上也只是薄薄一层,直到傍晚,天擦黑了,街道才彻底变作白茫茫一片,金沙江边的水泥栏杆上堆起厚厚的积雪,连同树枝上的小挂灯一起映照在黑黝黝的江面,转眼就是除夕。

  这天正午店里关了门,费薄林让温伏在小卖部扫荡一圈,提满他爱吃的零食和牛奶先回家,费薄林自己则要去外面拿点东西。

  温伏眼里有了吃的,自然顾不上粘着费薄林,回到家里刚照叮嘱的先洗了手再开零食,就听见楼道里费薄林在和谁说话,连同两个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传到家里。

  他探出头去一看,费薄林带着个安电视机的师傅走进来。

  温伏愣在原地,睁圆了双眼看着俩人把电视抬进来,又放在家里那个一直空置的电视柜上——原本家里是有电视的,后来林远宜生病,费薄林能卖的都卖了,柜子也就空置了下来,只放一些杂物。

  温伏心眼粗,没注意到这几天电视柜被慢慢清扫出来了一块地方。

  直到安好了机顶盒,又调好频道,费薄林谢过了安电视的师傅再把人送出门,回过头对温伏说:“今年能看春晚了。”温伏才像回过神来一般跳起来欢呼一声,跑过去扑在费薄林怀里。

  费薄林猝不及防,温伏的胳膊紧紧抱在他的后背,在这个不经意的场合里,胸口处的心跳都快与他共振。

  他先是嘴角与身体都僵硬一瞬,随即整理好情绪,迟疑着又试探地回抱住温伏——但也只是短暂地抱了一下,就像偷偷做坏事的人一样怕被发现似的松开了。

  这一刻的拥抱似乎与无数个夜晚他与温伏相拥而睡时的不同,因为不够坦荡,也无法理所应当。

  下午费薄林买了菜回家,在厨房面对花里胡哨一台子的食材,正准备从头打理,兜里电话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威。

  费薄林盯着屏幕看了片刻,点击了通话键:“喂。”

  “喂,费祈……不,薄林。”许威的声音兴冲冲的,背景十分吵闹,有很重的鼓奏声,“你有空吗?”

  “在忙。”

  “忙?忙什么?”许威理直气壮道,“你家不就你一个人吗?大过年的你能忙什么?”

  费薄林蹙了蹙眉。

  说这两句话的当儿,温伏在客厅听到厨房的交谈,悄无声息摸过来扒在门口朝费薄林看。

  他一出现,费薄林心里头那点厌烦消散了些,刚朝温伏伸手,温伏就钻进来凑到费薄林旁边。

  费薄林摸着温伏的头顶跟电话那边说:“我要做饭。”

  他没打算把自己和温伏的关系以及住在一起的事告诉别人,一是复杂且麻烦,没有必要,二来他对许威也没那么多耐心。

  温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通话那端是谁,只是安静站在费薄林面前,沉默地听着他们打电话。

  许威像是轻笑了一声,意识到费薄林能听见以后又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正经道:“大年三十的,你一个人在家也不自在,正好今儿我在戎州过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出来,我请你吃饭。自个儿在家守着个空房子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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