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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刚进班不一会儿，还没有发话，门外就来了两三个年轻人，抱着一大摞的宣传单子似的纸单，把物理老师喊了出去，几人在门外商谈，在此期间物理老师还不时地点了点头，最后那几个年轻人就抱着纸单进来了。 两男一女。 打扮潮流。 “大家好，耽误大家一点点时间啊。”其中一男人放开了声音，话语虽然很客气，但是声音却十分响亮。 贺芥猜测，估计得有不少同学会被他的声音给吵醒。 果不其然，班里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从梦中醒来。不过并不是向贺芥想的那样会不耐烦，而是带着有些兴奋的面孔，亮晶晶地看着人家。 看来这样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啊。 贺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物理老师的神情，物理老师看着同学们坐了起来，一脸开心，脸上也笑嘻嘻的，好像在期待着讲台上的人会讲出什么样的内容，让他这个老年人也乐一乐。 “大家好，我姓宄。“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氏，接着对大家说：“这个姓氏比较罕见是吧，方便记的话呢，大家可以叫我大宄，我有学生通常叫我大鬼，就是大家玩扑克的大鬼。” “我身旁的这位帅哥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你们可以称他为小鬼，给你们发传单的是你们今年刚毕业的学姐，与你们同一所高中，现在成功考入了自己心仪的大学。” “哇哦——” 讲台下的同学格外热情，大学，在这群尚还年轻的学生心中代表着冲破牢笼的希翼。是自由，也是向往。 大鬼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讲道：“应该有不少同学认识我吧，上次我已经来咱们班宣传一次了对吧？有不少同学和我联系了，目前呢也正在我们美术班级试课。” “这次，我和你们班主任提前打好招呼了，来咱们班宣传，别的我也不多说，如果有想来试试美术课的，晚自习就直接来，我们开车接你们，和班主任请个假就好，直接请就行。” “我们班级可是名额有限的啊，走艺考我认为是越早学越好，晚上等着你们啊。” 贺芥手中也拿到了这样一份宣传单，仔细看了看，是招收美术类艺考生的，从单子上来看。各项数据反应还不错。 只是贺芥目前没有打算要走艺考这条道路。 以前也听说过美术艺考，但也听人讲不是表面那么容易，背后很是艰辛。 那宣传的三人寥寥几句，把联系方式和地址写在了黑板上，与任课老师打个照面就走了。 台下一片躁动。 物理老师示意大家安静，双手支撑着讲台：“关于艺考这件事啊……我看看班里有多少同学已经走艺考了。” “1…2…3……” “看来还是不少的啊。”物理老师唏嘘，但很快就平定下来，仿佛见怪不怪。 物理老师见同学们那求知的小眼神，也不忍心就此打住，便说了下去。 “那我就拿往年的经历来说一下吧。不一定完全准确，只是个大概啊，但我相信你们也有判断的能力。” “好——”同学们异口同声，准备好开始洗耳恭听。 “就以我们学校的水准来看，最近几年确实是一年比不上一年了，其实也不只是我们，一中，甚至是整个小县城，升学率正在逐年下降，这与我们在落后的小县城有关，与我们学校的管理有关，更多的是与同学们有关。” “前几年，智能手机还不太流行的时候，同学们可是一心往学习上扑啊，那个学习的劲呦……真是说放到现在，可以在高一时与高三相媲美了。当然啦，也不是说每个学生都是这样，但是那些想学习的学生们啊，总是可以专心地、投入全部的精力去学习。但是现在手机的诱惑太大了……” “后排有几个同学现在还在玩手机……” “当然，以我个人的看法呢，学习艺考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喜欢，能坚持下去，并且征求你家人的同意，毕竟，按照学校我们这些老师的推断的话，今年文科的成绩可能会有所提升。这也只是一种按照往年文科成绩上升趋势的猜测。” “不过还是建议大家先尽力学习，在期中考试或者分科考试过后，根据成绩再来考虑是否走艺考这件事情。” “往年的话，艺考生，文科总是比理科占优势的。” 同学们相互看着。 物理老师的这番话到时提醒了贺芥，在现在，还没有实行“3+1+2”的模式，那便会有分文理科之说。 自己肯定是要看成绩选择的，那晁弥呢？他会怎么选择？ 自己和他在目前还没有很熟…… 贺芥看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到底是有些发呆的。 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的话，那自己不幸不能和晁弥分在一个班级，周围也没有熟人，该怎么与人商量这种微微不安又不太真实的感觉。 只有这一学期不到的时间，又该怎样获取晁弥的信任？ 从他之前待在晁弥身边一年，却还是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来看，如此短暂的时间，将面临着一个对他有着防备的人，说实话，贺芥不觉得这比让他回忆高中的理数公式容易。 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贺芥思索期间，物理老师已经言归正传，声情并茂地讲授着他的物理课了。 理科是不比文科好入手的，以自己对晁弥的了解，他可能会偏向理科，而自己…… 贺芥翻开崭新的物理书，看着之前一节课内容都没有记的物理书本，又是一个全新的问题困住了他。 周边同学经历了这么一出也不是很困了，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悄悄唠嗑。只有贺芥盯着自己的书本，止不住叹气，真难。 第10章 10 就这样贺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去学习，待到下午放学。 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贺芥有些疲倦了。抬眼望去，周围三三两两个同学相约勾肩搭背下楼吃晚饭，只有贺芥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准备研究历史老师留下的课文后的问题内容。 还有数学老师上午布置的作业没有完成。 贺芥很是苦恼地捂着脑袋，看着他的专属数学作业。 一本青绿色的数学资料，真是耀眼。 这样一天下来真的好累。 贺芥感慨。 教室里已经空荡荡了，大多学生往往都会选择和自己的同桌或是前后左右的同学搭饭，贺芥没有同桌，前后的同学也都有了饭搭。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想要绷开，如断掉的弦。就像是一根绷的直直的弦在某一秒就会断开，让人猝不及防。 贺芥也在努力地挺着，或许是因为最近有些放松，才会让人一瞬间产生不适应感。 就像是有些人经常说的那样，一根弦，如果你把它从一开始就绷得笔直的话，后续你只能越来越紧张，向他索取的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你不敢松弛一点点，因为可能就是那一点点的松弛随时会要了你的命，会让你这根弦彻底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贺芥觉得此时的自己也是如此，也是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 第一二节课困意已经被彻底地削掉，现在只剩下麻木与空落落，以及内心的疲惫。 不想吃饭，没有太大胃口。 窗外的夕阳很好看，色彩绚丽。 贺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准备去外面散散步。 “bang——”的一声，一个书包毫无征兆地被随意放了下来，还好，是贺芥旁边的桌子。 等等……自己旁边的这个位置…… 不会是那个同桌……晁弥！ 贺芥猛地一抬头，果不其然。 往桌子上丢书包那么重干什么？桌子是你的仇人，你要高空坠物啊！ 贺芥被吓了一跳想要生气，转过头去，直直面对着晁弥。 “你丢书包下次小心一些。” 晁弥脸上闪现出几分罕见的委屈与尴尬：“它太重了，取下来的时候手没支撑处，一时没拿稳……” 淡漠的眼晴里悄然划过无辜与不知所措。 “抱歉……” 他装的！ 贺芥看到晁弥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之前天天戏耍他的那个爱占便宜的腹黑男一样，绿茶会作又会装，一时间走了神。 “你在想什么。” 晁弥距离他很近。 贺芥还在沉浸对他的幻想里，一时间卡住了壳，慢了半拍。 晁弥见贺芥没有被自己吓到，而是迟迟没了反应，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很是无趣。 就挨着贺芥坐了下来。 为什么晁弥突发奇想想要试探贺芥，远远不仅是因为他发现了贺芥去单独把之前隔壁班的数学班长的事情给解决了，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晁弥今日来到学校，并且试探贺芥的重要原因之一。 晁弥昨夜做了个梦，一个说出来很是荒谬的梦。 他梦到自己和贺芥未来有着密切的联系。 要说具体是哪一种，晁弥也不大能描述出来，就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程度。 尽管晁弥外表给人一副很是疏离的样子，但是讲实话，自己的内心还算是比较有目的性的，也会主动，当然给，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他去主动。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眼前的贺芥相对来说是平平无奇，要说有吸引他靠近的点，无非是他与传言中里外不一的性格，还有莫名的不时契拍。 晁弥深刻了解自己，内心荒寂，也比谁都薄情，他不需要他人莫名的在乎，更不想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他人。 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够好到让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晁弥……” 贺芥发觉自己现在每次见到晁弥总是无话可说，总是产生一种自作多情的挫败感。 说实话，贺芥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断给自己暗示，眼前的晁弥就只是自己的同桌而已，不要想太多，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自己所处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去破除。 先慢慢与晁弥熟悉起来就好。 就在贺芥还在作着我调整的时间给自己打气时，晁弥突然凑了过来，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啊，没。”贺芥微怔。 接下来像是想起什么，顿时头皮发麻，想要改口，但明显已经晚了。 谁知晁弥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丢下句：“不吃饭容易胃不好。” 停了停，又往上加了几句。 “胃不好就容易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不利于个人体质的健康。” “……” 谁又能想到，晁弥这样的人居然对身体健康如此重视呢？ 贺芥也才是后来与他日渐熟悉后才知道的。 也难怪，在与晁弥在一起的时候贺芥就知道'晁弥有很重的病，所以晁弥不像其他人一样容易放纵自己，恰恰相反，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个不折不扣的健康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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