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像在倒春寒, 你真的不冷吗?感冒了的话会影响之后的拍摄。” 乔意洲:“……”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但他还是默默把第三颗扣子系上了。 同乔意洲一样,路繁的服装也是极为低调,他们今天打定主意要当两个不惹眼的角色。 但两个人优越的身材比例和外型,想要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尤其路繁,宽肩窄腰大长腿,最普通的西装在他身上也能变得高级,更别说他身上自带一股王者的压迫感。 他们一走进室内,不少人都齐齐看过来,投来的目光各式各样。 侍应生端着托盘在人群之间穿梭,路繁随意地捏起一杯香槟,和过来找他的旧识导演寒暄。 聊了没几句,路繁便心不在焉地挪走视线,在场内找乔意洲的身影,看到他正和一位当红的年轻小花说话。 他稍稍放下心,这种场合说正经也没有多正经,娱乐圈的一池浑水总是深不见底的。 但路繁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操一些多余的心,于是让自己不再分心关注乔意洲。 经过几轮推杯换盏,不少人都有点喝大了,交谈的声音提高不少。 大概是因为最近热度高,不少人都来找乔意洲说话,有艺人也有导演。 乔意洲将收到的名片揣进兜里,趁着没人找他独自走到吧台旁边坐下。他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的脸,去研究菜单上有什么好喝的饮料。 “来两杯尼格罗尼。”身边突然响起年轻男人的声音。 面前的调酒师接到顾客指令开始调酒,乔意洲闻声朝旁边看去。 来人穿着身墨绿色的西装,头发梳得锃光瓦亮,长相还算不错,只是气质实在不稳重。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哪家的富二代小少爷。 乔意洲收回目光,却听见他叫了声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他将一张名片被推到乔意洲眼前:“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吗?” 乔意洲定睛去看名片上的名字——孟谦,他礼貌性地接过名片,应了一声。 孟谦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托着下巴问乔意洲之后的戏约:“我手里正好有一个还不错的剧本,觉得你非常适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 “你可以把剧本发到我们公司邮箱。”乔意洲公事公办地回答,转念一想这样说太生硬,“或者你简单说一说类型和内容。” 这时调酒师将两杯调好的酒推到他们面前,孟谦笑着拿过其中一杯,碰了下另一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边喝边聊。” 这杯叫作“尼格罗尼”的酒是橙色的鸡尾酒,在冰块和玻璃杯的折射下散发着好看的光泽,还伴有淡淡的橙子香气。 看乔意洲并没有去拿另一杯酒的意思,孟谦用食指摩挲了几下杯身,抿了口酒笑着说:“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款酒,喝起来和橙汁有点像,度数很低的,你尝尝看怎么样。” 乔意洲的酒量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喝点鸡尾酒香槟就醉,加上这杯酒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孟谦没有什么机会做手脚。 这点安全意识他还是有的。 横竖乔意洲也想喝点东西,于是他拿过那杯酒浅喝了一口。 确实如孟谦所说,味道有点像橙汁,甜味中夹了一点点酒的苦味,喝起来还不错。 两个人边喝边聊,孟谦的剧本是一部现实向的电影,聚焦自闭症儿童以及其所在的家庭。 虽然不知道真实剧本和他说的有多少出入,但乔意洲暂时提起了兴趣。 只是听着听着,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浮起了片片大雾,晕乎乎的。 这是要醉的前兆,乔意洲突然意识到他喝的这杯酒应该不是低度数的,只是已经晚了。 他能感觉到酒精似乎在他的血液里乱窜,麻痹着他的脑部神经,延缓压抑他的行动。 感觉自己的腰上覆上了一只手,乔意洲只能用力抓紧吧台,低喝:“别碰我。” 孟谦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开了,乔意洲大概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从脖颈红到脸颊,连眼尾都透着粉红的诱人样子,配上这句警告,会让男人升起多大的征服欲。 孟谦确实是个纨绔富二代,但他虽然沉迷声色,也是挑嘴的很。前段时间在网上刷到乔意洲在综艺里的那段吻戏,又纯又欲的勾人样儿让他惦记到现在。 今天他就是专门来搭讪的,刚才正好看见乔意洲坐在这儿,挺直的背影,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 实在是按捺不住心思,当即就想把人搞到手。 见人渐渐软了下来,孟谦刚想将手探进他的外套里,去掐两把那柔韧的细腰,手腕就被人狠狠攥住举起来,那力道仿佛要生生把他骨头捏碎。 “谁他妈…” 孟谦吃痛地皱眉骂出声,回头看是哪个小兔崽子坏他好事,刚对上那人的眼神,他的骂声就卡在了嗓子里。 对方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周身的气场像是有形的,不容缝隙地挤压过来,令人窒息。 更别提那狠厉的眼神,说是带了杀气也不为过,整个人简直像个活阎罗。 “你在干什么?”阎罗王问话了。 孟谦认识这人是路繁,他被抓了现场,此时理不直气也壮:“松手!骨折了小心我告你。” 没想到路繁手上的劲儿又添了几分,让孟谦的脸上多了几道痛苦神色,他的声音冷如海底的冰:“随便告,骨折了我赔你。” “哥哥哥,我错了。”孟谦感觉自己真要骨折了。 “你给他喝什么了?” “就一杯酒,是他自己酒量不好。”见路繁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连忙道:“真没下药,我要沾那东西我爸第一个打死我。” 路繁看他不像在撒谎,松了手:“滚!” “姓路的,你等着。”孟谦跑路前撂下一句狠话。 乔意洲此时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但两只手还紧紧捏着吧台边缘,指尖发白,像是在防止有人将他带离这里。 路繁扶着他的腰,想将他的手掰下来,却遭到了挣扎。 “别碰我。” 路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乔意洲被汗打湿挡在眼前的刘海拨到一边,怜惜地蹭了蹭他湿红的眼角,俯下身柔声说: “洲洲,是我。” 【作者有话说】 我掐指一算,要有大事发生嘿嘿。 尼格罗尼——失身酒的一种,度数高后劲儿大(来源百度) 又要上班了嘤,下一更大概在周二或者周三晚上,我尽快写!
第43章 主动献吻 乔意洲乖乖地被路繁搂着上了车。 回酒店的路上, 如墨一般的天开始飘小雪,白色颗粒不急不缓地飘荡着。 路繁揽着乔意洲的肩膀,将人半圈在怀里, 费了点功夫才把人带回酒店房间门口。 然后发现他需要乔意洲的房卡。 他把乔意洲的西服口袋和裤兜都摸了个遍,不光没找到,还被乔意洲打了下手。 “不许乱摸。” 路繁被气笑了, 将倒在他身上的小醉鬼扶正:“你房卡放哪了?别告诉我没带。” 乔意洲半眯着眼, 二话不说开始解西服扣子,紧接着从西服内衬兜里掏出房卡递给路繁。 滴——房门应声打开。 乔意洲扭着身体将束缚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小声嘟囔着抱怨:“头好难受啊。” 路繁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没好气说:“难受还喝酒, 不认识的人给东西也敢喝, 三岁小孩都比你会提防坏人。” “今天要是我不在的话, 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路繁越说越后怕,语气也跟着冷起来。 乔意洲转过身眨着眼睛看路繁,说来神奇, 即便脑子已经快糊在了一起, 他还是能从路繁的话里听出来他在生气。他瘪了瘪嘴:“对不起。” 明明有点委屈, 但又让人觉得他是在撒娇。 路繁的心瞬间软成糯米糍,但还是嘴硬地哼了声:“就会说对不起。” 其实他很吃这一套, 因为平时乔意洲对别人不是礼貌却疏离, 就是像猫弓起身子一样全面戒备, 但唯独会在他面前, 不自觉地亮出来柔软隐秘的肚皮,笨拙害羞地期待着他去摸一摸。 所以他听不得乔意洲对他说谢谢, 那是在无形地剥夺这份特别。 从乔意洲的角度看, 就是路繁还在生气。 他有点着急地想:唔, 这人怎么这样难哄啊。 乔意洲朝路繁挪了一步,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乔意洲能闻到路繁的剃须水味道。 他拽住路繁的衬衫前襟,稍稍仰头将唇瓣覆上路繁的,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地勾了下,像幼猫讨好地舔舐。 之前要是两个人因为什么事吵架,乔意洲理亏了就会主动亲亲认错。用这招哄路繁,百试不爽。 短暂的一个吻后,乔意洲退出来,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软声道:“不要生气了。” 不想他生气,不想他不开心。 身体比迷糊的大脑先做出反应,至于为什么不想,乔意洲此时找不到答案。 路繁有些怔地看着乔意洲,如果不是唇瓣的触感残存着,他都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刚刚主动亲了他。 乔意洲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扇动着,在迟钝又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还有没有继续生气。 路繁今天只喝了两杯香槟,本来相安无事的酒精似乎在此刻全被引了出来,让他的大脑趋近空白,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他哑声道:“再亲一下我就不生气。” 乔意洲听话地仰头去亲,本来是要刚才那样浅尝辄止,只是刚要离开却被扣着后脑勺深吻,唇舌交接,水声作响。 乔意洲本就迷糊的大脑现在更晕了,但却遵循着本能去回应。 这是个橙子味儿的吻,他们越吻越醉。 吻到中间,路繁放缺氧的乔意洲呼吸,用拇指擦掉他殷红嘴唇上的水渍,眼神十分认真地盯着他: “乔意洲,再亲一次我就原谅你。” 此时浑身都热起来的乔意洲没有听懂路繁的话,两只胳膊都勾上了路繁的脖子,热烈地再次吻了上去。 心脏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路繁收紧胳膊,把人抱得更紧。 曾经他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建立一个硬壳,坚硬无比最好能顺便伤害到乔意洲。 可是从再见面的那天开始,这层本应该无坚不摧的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地出现裂缝,所有他想隐藏起来的感情和情绪都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直到这一刻,硬壳彻底被摧毁掉的这一刻,路繁发现,原来这份一直被压抑着的爱,就像压到底的弹簧一样,没有释放只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松了手,它似乎比以前来得更汹涌了。 或许在他高二那年,他们第一次的相遇开始,命运就已经书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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