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章柏气得直磨牙,但却依旧没有动他。 应岑也不急,反正都在一起了,也不急这一时。 他唯一比较着急的就是想要和霍章柏解释清楚他和郁京杭的事,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误会下去。 但每次提起霍章都会直接物理打断他。 这让应岑有些没办法。 直到这天晚上,应岑洗好澡后照例去书房找霍章柏。 霍章柏原本还在看文件,谁知一抬头就见应岑刚洗完澡,穿着他的衬衫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没有擦干,还在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很快衣服上便晕开一片片湿痕,湿漉漉地贴着皮肤,像极了应岑第一次来霍家求他帮忙的样子。 电脑上的字突然模糊了起来,霍章柏摘下眼镜,望着向他走过来的应岑,喉头微动。 应岑知道霍章柏不会做到最后,所以本来是想故意过来点把火。 然而一对上霍章柏的眼神,他却先怂了。 “我……”应岑咽了咽口水,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他却觉得霍章柏的眼神快要把他吃了,“我走错了。” 应岑在浴室里想的那点东西瞬间被他忘了个干净,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还能想起来的就是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还没转身便被霍章柏拽着手腕拉到了怀里。 “真的走错了?”霍章柏凑到他的耳边问道。 应岑的脸瞬间红了。 霍章柏见状低笑了一下,按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应岑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和他交换了一个吻,然后感觉到霍章柏的吻开始一点点下移。 吻到脖颈的时候,霍章柏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咬了他一口,倒是不疼,只是让应岑有些诧异。 刚一睁开眼睛就听霍章柏眸色幽微地问道:“他有没有吻过你这里?” 应岑瞬间反应了过来霍章柏问的是谁,有些忍俊不禁。 现在确实是解释的好机会,然而应岑老毛病又犯了,偏想逗逗霍章柏。 他最喜欢看霍章柏被逼的撕下脸上淡然的面具,因此故意回道:“当然,比你舒服多了。” 刚一说完,果然就见霍章柏的脸色变了。 霍章柏没再开口,而是沉默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继续吻了下去。 应岑见他信以为真,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逗你的。” 然而霍章柏却不信,那天晚上压着应岑差点做到了最后。 吓得他哭着求饶才躲了过去。 应岑算是见识到了霍章柏生气时的样子,不敢再拿这件事挑逗,于是一边心有余悸地擦眼泪,一边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真的?”霍章柏问道。 应岑生怕他不信,立刻赌咒发誓。 霍章柏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俯身一点点抱紧了他,许久才咬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坏孩子。”
第39章 愿意 应岑二十二岁那年大学毕业,在霍章柏的帮助下慢慢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这些年他跟在霍章柏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本以为会很容易就能适应,却没想到等他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才知道有多不容易,瞬间梦回父母刚去世时,他日日都焦头烂额的时候。 霍章柏似乎已经猜到了这种情况,让他有问题随时找自己。 应岑知道他忙,也不好事事都让他帮着自己处理,因此努力想要自己解决,奈何还不熟练,因此几乎日日都要加班,常常忙到深夜才能结束。 霍章柏明白他的要强和辛苦,从没说过什么,只是每日忙完霍氏的事后便过来接他,然后和他一起回去。 应岑的思想从未有过的紧绷,每天只有晚上看到霍章柏时才能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和他絮叨公司的事情。 霍章柏则会帮他分析对策,给出建议。 应岑有时候也会觉得恍如隔世,明明才毕业一个月,却好像一下子就摆脱了风花雪月,和霍章柏成了柴米油盐里最平常的夫妻。 两人每天一睁眼便一起去公司,然后各自忙碌一天,晚上回来之后讨论的还是公司的事,他都快记不清上次和霍章柏接吻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让应岑突然有了些危机感,许多夫妻不就是这样从从爱情变成了亲情。 可平常夫妻没了感情还有婚姻和孩子可以维系,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爱会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磨平? 应岑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等忙完了这阵就要和霍章柏重燃一下旧情。 但…… 应岑看着满桌子的合同文件资料,想着开不完的会议走不完的程序。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这阵啊! 终于,在谈完一个大项目之后应岑决定给自己放三天假。 他要在这三天里重温从前刚和霍章柏在一起时的激情岁月。 应岑兴冲冲地拿出纸笔准备列出计划,然而这些日子实在太累,刚一上床就困了,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霍章柏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应岑一手拿纸一手拿笔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场景。 他先是觉得有些好笑,可随即又是忍不住的心疼。 应岑这些日子的辛苦忙乱他都看在眼里,他无数次想过要不算了。 还让他像从前一样,什么也不用想,自己会为他遮蔽一世的风雨,他只需要开心快乐就行。 但理智又不断地提醒着他,他大了应岑那么多,他们尚且拥有的时间并不相同。 他现在自然可以护着他,可是将来呢? 总有一天他会先应岑一步离去。 他不能让应岑空有这样大的家业却没有本事守住,只会被人欺负到底。 因此舍不得也要舍得,只能一遍遍逼自己狠下心。 想到这儿霍章柏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满是怜惜地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应岑的脸,然后把他手里的纸笔放到了一边,替他盖好了被子。 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完,若是从前霍章柏会继续去书房处理完再休息。 但现在温香软玉在前,他只想抱着应岑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明天再谈。 应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很热,像是抱了一个火炉。 本想离远些,然而睁眼瞧了一下发现是霍章柏便停了动作,反而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霍章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把温度调低了一点,然后下意识摸了摸他的头,哄着他继续睡。 应岑困得不行,但想和他说几句话,只是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明天……能不能……不去公司?” 应岑眼都没睁,霍章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梦话,但还是回了句,“行,不去。” 应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他许久没有睡过懒觉,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他坐起身来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旁边看去。 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看来霍章柏已经走了。 虽然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但应岑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总觉得霍章柏好像答应过他今天不去公司,可又想不起什么时候答应的? 可能是在梦里。 应岑也没纠结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看着床头柜上的纸笔,决定继续完成昨天没完成的事。 但不能在床上,他怕自己忍不住再睡过去。 休息的时间这么宝贵,他得争分夺秒列好计划然后赶紧准备。 最好今天晚上霍章柏回来的时候就能发生点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应岑拿起纸笔向霍章柏的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有点饿了,一会儿写好了计划就下去吃点东西。 吃什么呢? 应岑一边想一边推开了霍章柏书房的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和他预想中空荡荡的书房不同,此时霍章柏的书房里竟然坐着好几个人。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们齐刷刷转过头来,然后就看见了明显刚睡醒的应岑。 只见他头发微乱,穿着睡衣,睡衣的领口处扣子没系,露出了一片雪白肌肤,上面布着点点红印,暧昧不明,脚下连鞋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走了过来,好在整个别墅抖铺着厚厚的地毯,倒也不冷。 应岑原本还在想吃什么,谁知一推开门看见了这么多人,瞬间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若是都不认识还好,但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右边的陈宴槟。 丢人。 应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那些人也明白应岑和霍章柏的关系,因此只看了一眼,便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霍章柏见状只是极其冷静地吩咐了一句,“你们先继续。” 便起身向应岑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赤.裸的脚,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又不穿鞋?” 应岑闻言连忙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想要去捂他嘴。 然而霍章柏已经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就这么抱了回去。 应岑这一路像只鸵鸟似地把脸埋在他胸口,一直回到卧室才肯抬起头来。 “你怎么在家啊?”应岑见周围没了人,这才开始闹起了情绪。 刚才实在太丢人了,接下来至少半年他都不想再去霍氏。 霍章柏见他竟先倒打一耙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是你让我今天别去公司的吗?” “我?”所以其实不是梦?但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是啊。”霍章柏说着把他抱到床上放下,然后半蹲下身子给他把鞋穿上,这才格外暧昧地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先去洗漱,我去把剩下的事交代完,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应岑的脸瞬间红了,骂了他一句,“老不正经”,便跑到了卫生间洗漱。 他出来的时候霍章柏已经离开了,应岑看着刚才回来时不小心落在地上的纸和笔,觉得也没必要再写什么计划了。 一切见机行事。 霍章柏说话算话,吃完饭后便再也没有提过工作上的事,把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他。 应岑原本想象中他们两个这么久没有亲近过,应该黏糊一下。 然而大概是今日的阳光太好的缘故,他们竟然什么都没做。 只是一起躺在花房,一边看着盛开的玫瑰,一边靠在霍章柏的怀里懒洋洋地晒太阳。 应岑觉得真是近朱者赤,才多久他就已经被霍章柏同化成了这样。 大好时间不用来谈恋爱,竟然只是这样靠在一起晒太阳。 可是真的好舒服,应岑很快就被晒得迷糊,脑袋在霍章柏怀里蹭了蹭,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然而霍章柏却不许,伸手从旁边摘了一只玫瑰,轻轻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应岑痒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玫瑰笑了一下,夸赞道:“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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