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幸言没动,只是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 他简直要被气笑,不明白为什么应岑还敢如此硬气,因此故意戳着应岑的痛处说:“岑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傲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拿到注资后你就搬进了霍家,那钱你不照样是用自己换的,居然还好意思继续在我面前装清高。” 彭幸言说着狠狠“呸”了一声。 “也不看你还配不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扒上霍家那位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别做梦了,不过就是个情人而已,你爸妈……” 彭幸言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拳头就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 应岑从小娇生惯养,也没打过架,但听到他居然还敢提自己爸妈,一时间只觉得怒火中烧,也管不了什么章法不章法,就这么抬手打了过去。 彭幸言没有防备,竟真被他打得眼前一黑,猛地向后退去。 “你还敢提我爸妈,你也配提他们!”应岑越说越怒,冲过去想要继续揍他。 然而彭幸言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毕竟比应岑大这么多,直接反手他重重按在洗手台上。 应岑刚才那一拳砸在了彭幸言的眼睛上,疼得他左眼现在还睁不开,抬头看了一眼镜子,果然已经肿了。 彭幸言又气又怒,对着应岑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事到如今你还认不清你的身份吗?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应岑?你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小鸭子,等哪天霍章柏玩腻了,我看你还敢这么张狂吗?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说不定我将来还会发善心收了你。” “你放屁!”应岑被他按着,直不起身,干脆抬起脚重重向后踢去。 身后很快传来了彭幸言的一声惨叫。 “应岑你!” 彭幸言简直被他气疯,也顾不上这是什么地方,口不择言道:“你在霍章柏床上也是这样吗?我看你简直是欠教训!” “你也配跟霍叔叔比?”应岑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拼命挣扎。 “霍叔叔,真亲热啊,那你的霍叔叔呢?他怎么不来救你?” “他……” 彭幸言提到这一茬,应岑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今天是来和霍章柏吃饭的。 自己在洗手间呆了这么久,霍章柏不会觉得奇怪过来找他吧? 应该不会吧,他那样的人最多也是派个人过来看看。 但不管怎么说,应岑下意识不想让霍章柏看到自己和这种人缠打在一起的样子,因此拼命想要脱身。 “放开我!”应岑再次说道。 “放开你?然后再让你给我一拳吗?告诉你,你想得美,上次你给我一酒瓶的账还没算呢,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把他往厕所拉。 应岑又踢又咬,但他从小路都没多走过,体力实在太差,根本挣脱不了。 彭幸言提着他像是提着一只闹腾的兔子,一边走还一边故意嘲讽道:“叫再大声点,让你霍叔叔来救你,你霍叔叔在哪儿呢?岑岑,是不是……” 彭幸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愠怒的声音,“放开!” 彭幸言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来的人,便感觉手腕被人从后握住,接着突然只听“咔哒”一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一时间彭幸言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见自己的右手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向后扭去。 痛意后知后觉地传来,尖锐而钻心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彭幸言再也抓不住应岑,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捧着右手哀嚎起来。 应岑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讶地想要转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双手拉了过去。 他抬起头,然后就见霍章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上,将他挡在身后。 彭幸言的惨叫声很快吸引来了餐厅的工作人员,然而他们看到霍章柏制止的眼神,一时间谁也没敢过来。 彭幸言刚想让他们报警,然而待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立刻哑了声。 面前的男人身量很高,一身纯黑色的高定西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望着他的眼神沉静而淡漠,然而不知为何,却依旧让人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彭幸言瞬间认出了眼前的人,在A市商界没人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霍章柏。 今晚和应岑一起吃饭的竟然是霍章柏。 他以为应岑不过就是个小情人,霍章柏日理万机,竟然也会陪着一个请人吃饭吗? 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彭幸言只觉得冷汗瞬间从额头淌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 “霍……霍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彭幸言见状也顾不上自己的右手,连忙想要道歉。 “错了。”霍章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嘴角微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彭幸言看着被他护在身后的应岑,一时间也顾不上屈辱,连忙说道:“对不起岑岑,刚才是我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生气……” 应岑看着他,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瞬间散去了大半。 虽然知道彭幸言不是真心给他道歉,但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好。 这样出气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因此应岑揉了揉刚才被攥红的手腕,抬步走到他面前故意锥心道:“彭叔叔,你上次说要让谁一个星期内沦落街头?” 彭幸言闻言脸上本就是强挤出来的笑更加僵硬,疼痛让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但还是咬牙回道:“我,我沦落街头。” 应岑这才彻底畅快了下来。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工作人员,只是碍于霍章柏,没有人敢过来。 应岑也不想闹太大,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转过身来扯了扯霍章的衣袖。 霍章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示意旁边的侍应生带着彭幸言去包扎伤口。 然后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回到包间,应岑已经没了胃口。 霍章柏见状,便穿好衣服和他一起回了家。 坐到车上时,霍章柏突然和他说了句,“抱歉。” 应岑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连忙道:“为什么这么说?” 霍章柏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污渍,那是刚才应岑被按住时留下的。 一时间眸色微暗,“今天应当清场的。” 提前清场了,就不会碰见彭幸言。 应岑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连忙道:“这怎么能怪您,谁能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真是晦气。” “他是谁?”霍章柏问道。 “彭幸言。”短短几个星期,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跌落了谷底,提起来便觉得恶心。 “我爸以前的朋友,我们两家来往过很多年,所以当初在找您之前我先去找过他,但没想到……” 应岑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缓了片刻才继续,“他让我陪他,我和他儿子一样大,这些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有这种心思,真是恶心。” “你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家人吗?比如妻子。” 应岑闻言沉默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叶阿姨人很好,我想告诉她的,让她早些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但我没有证据,虽然那天场上有不少人证,不过他们都是彭幸言的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东西们互相包庇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我作证,空口无凭。” 霍章柏闻言想了片刻,继续问道:“哪家会所?” “之博。” “我知道了。”霍章柏应道。 应岑不明白他知道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今天发生了的事太多,他还有些缓不过劲。 霍章柏也没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疲惫,对他说道:“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应岑摇了摇头,“不累。” 说着抬头看向他,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应岑对他放下了一些防备。 霍章柏这个人,其实真的很不错。 “怎么了?”霍章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 “没什么。”应岑连忙收回目光,转移话题道,“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应岑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胡扯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追问下去。 于是随便挑了件在学校发生的事说了起来,因为是现想的,说得零碎又啰嗦,本来还以为霍章柏会觉得没意思,然而他却听得很认真。 讲到一半,应岑自己都讲不下去了,于是问道:“霍先生,您不觉得幼稚吗?” 霍章柏闻言笑了笑,直言道:“是很幼稚。” 应岑心道果然,刚想闭嘴,却听他继续说道:“但除了你,也没人会和我说这些幼稚的话了。”
第12章 调情 应岑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临天亮时才眯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又醒了过来。 外面天还没亮,应岑看了一眼表,才刚六点钟。 霍章柏很忙,很多时候应岑还没醒他就已经去了公司,这也是前段时间他们一直没碰过面的重要原因。 “才六点。”应岑喃喃着坐起身来,“应该还没走吧。” 原本答应了霍章柏每周末去公司和他一起学习,之前因为期末考试耽误了两个星期,如今放寒假了,他也想赶紧补回来。 毕竟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靠霍章柏一辈子,他迟早要自己撑起公司。 应岑下到楼下,客厅已经亮起了灯,管家看见他迎了过来,问道:“应少爷,您现在要吃早饭吗?” 应岑没答,而是四处看了看,问道:“霍先生呢?走了吗?” “还没有,先生在晨跑。” “晨跑?” “嗯,不忙的时候先生都会先运动再吃早餐。” “那我和霍先生一起吧。”应岑说道。 “好。”管家应完便退了出去。 客厅面对花园的那一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看见半个霍家的风景。 应岑抬头看去,此时天色未亮,一切都雾蒙蒙的,透着冬日所特有的阴冷。 这样的天他从前恨不得缩在家里一步也不出去,根本不敢想象在外面得有多冷。 没想到霍先生一个中年人活得比他还健康一点,怪不得这个年纪身材还保持得那么好。 应岑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在看什么?” 应岑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然后就见霍章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今日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运动装,脖子上挂着耳机,因为刚运动过,额头上布满了汗,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一半,隐约可以看见肌肉的轮廓。 应岑愣了一下,连忙转过了头,这些日子见多了他穿西装的样子,难得看见别的穿着,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但别说,还挺……年轻。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什么痕迹,尤其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完全看不出已经三十五,说是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也肯定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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