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错什么,还是说错什么了,惹得老婆不开心了。 善于自省和思考的傅总裁冥思苦想了一分钟,得出了结论,绕到床的另一边,耷拉着眉眼,伸手轻轻碰碰老婆的手。 “我错了,老婆,老婆你别不高兴,生气伤身,怒气伤肝。” 顾温宁心说错什么了,就听傅言鹤继续说道:“我不该怀疑老婆,质疑老婆不会用温度计,老婆天资不凡,聪颖无双,才冠古今,怎么可能会连一个小小的温度计都不会用。是我的错,我小看老婆了,但我也是关心则乱。” 最后一句是暗戳戳的表心意。 顾温宁:“……” 无语了无语了,真的是无语了,傅先生的操作总是让人意想不到,远远超出了自己这个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顾温宁有心想问一下傅言鹤是怎么想的,但觉得不搭理他都这么来劲,要是搭理了,不得更来劲,想了想,还是闭口不言,选择了沉默。 林医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老板认错滑跪的速度真快,还很丝滑,该服软时就服软,该低头时就低头,好男人,绝不让爱人生闷气。 这样很好,有什么矛盾当场就解决了,不会拖着攒着,把小矛盾积攒成大矛盾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 学到了,学到了,感觉好像学到了很多,都是课本上不会教的恋爱法则。
第7章 哪家的霸总会夹子音,还会撒娇 “老婆你理理我。” “老婆,老婆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是原谅我了?” …… 傅言鹤絮絮叨叨个不停,坦言说,他是顾温宁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能絮叨的人,自言自语都能说半天,语速还快,同样的时间内,至少能比别人多说三分之一的话。 林医生看了看温度计。 “三十八度五,可以物理退烧,也可以吃一些退烧药退烧,顾少爷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史?” 谨慎起见,林医生问了顾温宁,他以前没给顾温宁看过病,万一有什么过敏史他却不知道,用错了药是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顾温宁轻轻摇了摇头。 林医生点了下头,翻出医药箱,准备要开药了。 傅言鹤忽然插话道:“药吃多了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还是物理降温吧。” 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吃太多了肯定是不好的,而且药吃多了会产生抗药性,下一次再吃药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林医生看看自家老板,又看看病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还是开药吧,麻烦林医生了。”顾温宁道。 傅言鹤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强硬地干涉顾温宁的决定。 在林医生开好药后,傅言鹤立马端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顾温宁,视线紧紧地凝在他身上,不错开一分一秒,无声地催促着他赶快吃药。 吃药对顾温宁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面无表情地就着温开水把退烧药吃下后,表情还是淡淡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但傅言鹤还是注意到他刚吞下药的一瞬间,微微抿起的唇角,是一个不太开心的弧度。 前世君后就不喜欢喝那些乌漆嘛黑,味道古怪的汤药,有时候甚至会偷偷地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汤药给倒掉,要不是那些盆栽盆景莫名其妙就枯死了,扒开一看盆里的泥土满是药味儿,他还不知道君后背着他搞了这么多小动作,怪不得有时君后的病好得很慢,拖个十天半个月的都好不全。 后来他每次都亲自盯着君后喝药,有他监督着,君后倒是没有再把汤药给倒掉,可每次喝完药,君后都不太高兴,闷闷不乐地不说话,不理人。 现在换成了西药,味道虽然略好了些,但老婆对药的排斥是没有变的。 这也不难理解,谁会喜欢长年累月地把药当饭吃,药这个东西,虽然能治病,但如果可以,谁都不想碰,要是一辈子都能不碰就更好了,然而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傅言鹤下意识就往衣裳口袋里摸了摸,想拿块糖给老婆甜甜嘴,但没摸到糖,这才想起自己在没有恢复前世记忆,遇到老婆之前,还没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早知道他今天就会见到老婆,就该抄一口袋的糖出门的,不在吃药后吃药甜嘴,也能用糖哄老婆开心呀。 懊恼地揉揉眉心,傅言鹤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身为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好老公,永远不怕困难多,永远不怕没有准备周全,懊恼自然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而不是干坐着唉声叹气。 傅言鹤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很快风风火火端着一盘云片糕进来。 “老婆,药片是不是很苦?来,吃块云片糕甜甜嘴。” 青蓝里除了环境清幽,另外一大特色就是糕点味道很好,据说做糕点的大厨祖上是当过御厨的,厨艺是没话说的。 色泽雪白,轻薄均匀呈长块形状的云片糕在碧色瓷盘里摆成了好看的样子,像是一朵盛开的玉兰花,独属于糕点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 顾温宁垂眸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傅言鹤当他是害羞,直接拿起一块云片糕喂到他嘴边,轻声细语道:“这里的云片糕虽然不是出自御厨之手,味道上差了点儿,但还勉强可以,我吃过一次,还算能入口,条件有限,老婆你先将就将就,随便吃点儿。” 说这话时,傅言鹤脸上还流露出愧疚之色。 要知道以前君后的吃穿用度,一应俱是最好的,不是首席御厨烹制的饭菜,不是名家大厨做的糕点,君后是不吃的,都不会端上桌让君后见到,他可以糙着过日子,不讲究那么多,但绝对不能委屈君后,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让君后受苦。 可现在,他却要老婆将就着吃味道很一般的云片糕,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做这云片糕的糕点师傅手艺比起他祖宗是逊色了不少。 是他无能,是他没本事,都是他的错,他给不了老婆最好的,让老婆受苦了。 林医生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老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这么一盘看似不起眼的云片糕,价格是上了四位数的,这个价格简直不要太美丽,人家青蓝里的糕点主打的招牌就是古法宫廷秘制,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就成了味道还行,勉强入口了呢。 那可是价值四位数的糕点啊,就算不是御厨做的,味道肯定也不会差的好吧。 果然,还是他见过的世面不够,没法理解豪门,还是顶级豪门对饮食的高标准。 是他不配了。 青蓝里的糕点有名,顾温宁是知道的,再怎么说,他在京都生活了十来年,平日也不缺钱花,出入的场合都是比较高档的。 当从傅言鹤的语气中听出明显的嫌弃意味时,顾温宁眼睫轻轻颤了颤,心想这话要是让青蓝里的负责人听到了怕是得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挑人家招牌的刺,这不就是在找骂吗? 不过就算青蓝里的负责人在场,估计也只能尴尬得脚趾抠地,干巴巴地赔着笑,骂是不敢骂的,毕竟有几个人骂得起大名鼎鼎的傅氏总裁啊。 “听傅先生的口气,难道还吃过御厨特制的云片糕?” 顾温宁淡声发问。 傅言鹤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当然。” 顾温宁在心中无声冷笑一声,觉得傅言鹤还挺会吹牛摆阔,历史上最后一个有皇帝的王朝都消亡几百年了,末代皇帝的故居都开放让参观成旅游景点了,哪还有什么御厨。 不过随后顾温宁想到外国倒是有些国家实行君主立宪制,还保留着国王的传统,作为国家的荣耀和象征,专门为王室服务的厨师也可以说是御厨,傅先生常年在国外生活,说不定还真尝到过御厨的手艺。 他哪里想得到傅言鹤说的是遥远的前世。 云片糕喂到了嘴边,顾温宁不张口吃下,傅言鹤就一直锲而不舍地举着,半晌后,顾温宁有些无奈地道:“多谢傅先生好意,但不用麻烦傅先生,我自己可以。” 傅言鹤摇了摇头,“有我在,不需要老婆动手。” 能亲自喂老婆吃东西 ,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看到老婆乖乖吃东西的时候,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成就感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比自己吃了要满足很多很多。 “老婆,你吃一口嘛,先吃一口,实在不好吃就不吃了。” 林医生不禁瞳孔地震,身体抖了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没听错吧,刚刚那是夹子音? 还是自家老板发出来的? 好像是在用夹子音撒娇? 救命,哪家的霸总会夹子音啊? 还是用夹子音撒娇。 震惊,爱情的力量好神秘好强大,竟让堂堂霸总捏着嗓子说话,学起了夹子音,细细嗲嗲的声音配上一张禁欲冷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霸总脸,这反差感,简直了。 林医生觉得此地不能再留了,收拾好医药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续的注意事项还是给老板发个微信吧,打电话也行,当面说还是不必了,不然等会儿还不知道还要怎样震撼他的心灵呢。 今天受到的震撼已经足够多了,不需要再被震撼到了。 震撼,没错,就是震撼,他很少用震撼来形容他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顾温宁也惊了。 有一瞬间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 夹子音! 撒娇! 随便哪个词和傅氏集团掌权人联系起来都很不搭的。 可当看到面前亮晶晶的一双凤眼,男人帅气俊朗的脸上露出类似于撒娇的表情,顾温宁很难说服自己是听错了。
第8章 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 顾温宁一向平淡的表情再次不受控制地出现了裂缝。 第一次是傅言鹤忽然求婚,一本正经说要领证的时候。 第二次是傅言鹤自夸自擂,变着法儿地吹嘘自己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刚刚的夹子音。 顾温宁感觉过去二十年他受到的震惊都没有今天一次多,而且次次让他震惊的还是同一个人。 “我不饿。” 顾温宁再次摇着头拒绝。 为了以防等会儿傅言鹤再次语出惊人,他直接合上双眼,假寐起来。 实际上,他也的确是困倦疲累了,可能是药效上来了,倦意更加浓了,愈发想要睡觉。 在青蓝里住一晚上也不是不行,但顾温宁并不想就此住下,感觉好些了就准备回去。 他要回的不是顾家,也不是顾家老宅,而是自己在外面置办的一套房子,在京大附近,他在京大就读研究生,住在那里方便去去学校。 他要走,傅言鹤也不待了。 青蓝里好是好,但再好也不如和老婆在一起的时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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