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拖鞋有千千万万双,但只有他脚下的这双是老婆给他买的,是独一无二的,老婆第一次为他花钱买的拖鞋,怎么舍得穿呢。 最后还是顾温宁看不下去了,傅言鹤才恋舍得把拖鞋给穿上,这一穿,就上瘾了,喜滋滋地在房子里晃来晃去。 今天依旧是如此,换上拖鞋的一刹那,傅言鹤舒了一口气,心想还是老婆家好,连拖鞋都这么合脚舒服。 他把礼物往顾温宁面前一放一推,一脸豪气地道:“这些都是我在M国买的,据说是当地才有的特色产品,老婆你去过M国没,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度个假,我妈在那边有一处农场,还挺有意思的,没事儿就去骑骑马,喂喂羊……” 顾温宁随意地扫了一眼,从包装上看不出是些什么,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盒子。 “傅先生的心意心领了,但是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闻言,傅言鹤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兮兮地道:“缺,怎么会不缺,我告诉你,老婆,你什么都有了,但有两样东西你特别缺。” 顾温宁眨了眨眼,眼睛下方的泪痣好像也跟着轻晃了下,似乎在疑惑自己缺了什么。 傅言鹤满面春风道:“一是缺了我的心意,二是缺了我这个好老公。” 顾温宁:“……” 他的感受只有无语。 就不该期待会听到什么正儿八经的回答。 而他居然还真的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 所以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脑子抽风了吗? 白期待了。 跟打开了一个空盒子一样。 “老婆,这两天我不在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老婆,日思夜想,朝思暮想,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可谓是坐也思君,卧也思君,行也思君,我对老婆的思念如同那滔滔奔流的江水,无穷无尽,不可用言语尽数描述,只能道尽十之一二。” 虽然有点夸张了,但傅言鹤也确实是挺想念顾温宁的,自从他和顾温宁相见以来,还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分开过这么久,以前充其量也就是一晚上,十来个小时见不到面,不见面还能发微信,一发就发好多条。 而国外出差的时候,特别是在谈判的那段时间,傅言鹤连微信都没有办法给顾温宁多发几条,只能时不时假装在忙正事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给顾温宁发几条微信,视频是没有的,电话也是没有的,就连回复的微信也没几条,可把傅言鹤给郁闷得,只有在看见手机屏保上老婆恬静乖巧,恍若天使的睡颜时心情才能好上一些。 顾温宁有些心慌地偏过头去,耳尖微微发红,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那微妙的红晕更显得亮眼,宛如初春的桃花花瓣。 “没有。”顾温宁一口否认道。 有些时候他听傅先生说话都觉得太甜腻,太腻歪了 ,怎么能那么会说呢,一开口就是情啊爱的,想啊念的,一点儿都没有含蓄委婉的意思。 傅言鹤先是垂头丧气地“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凝滞了,可随即,他就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为什么老婆说话的时候不看他呢,不直视他的眼睛呢,是不敢吗?还是在欲盖弥彰? 精明的傅言鹤在这一瞬间脑子转得飞快,想到某种可能性后,眼睛忽然微微一亮。 他怎么就忘了,老婆是个爱口是心非的人,老婆一定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但老婆肯定也是想他的。 可能老婆想自己没有自己想老婆那么多,不至于牵肠挂肚,时时刻刻在想念,但只要有过那么一些些想念,也足够了。 这说明自己在老婆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地位的,不再是个毫不相干,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今日在老婆心中占据一点点位置,来日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他会让老婆心里都是他。 想到这里,傅言鹤感觉前路一片光明璀 他也不去揭穿顾温宁的口不对心,反正只要他心里知道老婆是在意他的就行了,至于老婆口头上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事是看破不说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足矣,可谓是心有灵犀。 不过面上,傅言鹤还是继续耷拉着眉眼,表现出一副失落又委屈的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低落,好像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打击一样。 这让顾温宁都不禁开始在心中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面对如此直白坦率的感情,他是不是该回应一下,有所表示。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对傅先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他确实是在这两天里有过那么几个短暂的瞬间想起过傅先生,让他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可是任谁都会不习惯的吧,一个平常时不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还那么话多,一天说的话就比自己一个周说的话都还要多了,忽然有一天,这个人就没有出现了,虽然自己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清静安宁,看似好像没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可要他立马就习惯,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顾温宁自然而然地把想起傅言鹤几个瞬间当成了不习惯,而和想念傅言鹤本人没什么关系。 “你要喝水不?傅先生。” 最终顾温宁干巴巴地憋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什么价值的问候。 傅言鹤下意识地点头。 顾温宁便给傅言鹤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傅言鹤喜滋滋地接过,然后一饮而尽,只觉得甘甜又可口,回味又余甜。 白水又怎么了,那可是老婆亲手给自己倒的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喝起来味道还是胜过玉露琼浆,比三十年的陈酒,上百年的珍藏红酒味道都要好,他巴不得能天天喝到这么一杯,不,是一壶白水呢。
第27章 富贵的黄金花瓶,最适合插花了 “老婆你看,这些都是我买的。” 顾温宁进卧室拿个手机的功夫,再出来,傅言鹤已经打开了好几个盒子,盒子里面都是他在国外精挑细选买回来的礼物。 一眼望去,顾温宁的眼睛好像都被闪到了,因为他看到了一片的金色。 桌上的东西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先不论是些什么东西,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颜色都是一样的,全都是金色系列的。 虽然顾温宁之前就有察觉到傅言鹤对金色的喜欢,比如车的坐垫是金色的,车里的不少装饰是金色的,戴的手表是黄金手表…… 但顾温宁也没多想,可能傅言鹤就是对金色喜欢些,就比如有人喜欢白色,有人喜欢蓝色一样。 但顾温宁是低估了傅言鹤对金色的喜欢,他若是去过傅言鹤的住处,一进门就会发现傅言鹤对金色岂止是喜欢,分明是对金色爱得深沉,目之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亮眼的金色,一片金灿灿,乍一眼望过去,跟电视剧里的皇帝寝宫没多少区别。 所以在挑选礼物的时候,傅言鹤不自觉地就选择了金色,不是金色的,基本上入不了他的眼,首先看到了金色的物件,然后眼里才看得见其他颜色的东西。 “老婆你看这两个手机壳,又好看又霸气,我买了情侣款,刚好你一个我一个。” 傅言鹤举着两个颜色是金黄色,上面还有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手机壳在顾温宁面前献宝。 他当时一眼就相中这两个情侣手机壳了,金色的,有龙又有凤,多适合他和老婆啊,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设计出这两个手机壳的设计师非常地有眼光,是个天才。 顾温宁轻轻抿了下唇。 虽然手机壳还挺好看的,但他怎么觉得有点俗气呢,龙啊凤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傅先生这个年纪的人会喜欢的。 在顾温宁愣神的功夫,傅言鹤已经把手机从他手中抽走,然后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新的手机壳给装上了。 看到两个金灿灿的手机整整齐齐摆放在面前,傅言鹤勾了勾唇,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错,就是要这样才好看,才相配。 他和老婆是一对,他的手机也要和老婆的手机是一对,主打的就是一个齐整。 只是个手机壳,顾温宁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他原本用的手机壳还是买手机的时候赠送的透明手机壳,都懒得再重新买一个,因为觉得完全没必要,手机壳只要能保护手机就行了,什么样子有什么重要的。 所以在傅言鹤自作主张把他的手机壳给换了的时候,顾温宁并没有什么反应。 在傅言鹤看来,这就是默许了,心想老婆果然和他的眼光一样好。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细长花瓶,一看是黄金质地的,顾温宁没忍住眼皮一跳。 好大富大贵的花瓶,拿黄金花瓶来插花,怕是没几样花配得上这么贵重的花瓶。 见顾温宁的视线落在了花瓶上,傅言鹤连忙介绍起来,“这个花瓶是店里的镇店之宝,纯黄金打造,一看就很有格调,还很富贵,老婆你以后就用这个花瓶插花,保证插出来的花艺术感十足。” 艺术感? 顾温宁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觉得怕是很难有什么艺术感,不过所谓艺术,审美全在个人,大雅有艺术感,大俗也可以有艺术感。 “老婆,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叫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无论哪个时代,黄金都是硬通货,黄金花瓶是又好看又实用,说不定还能增值,我觉得是买对了,难怪是镇店之宝。” 傅言鹤说得一脸认真,当然,他说得也的确有道理,但顾温宁却在想如果要买黄金盈利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银行或者是金店买金砖金条什么的呢,还能开个保险柜放着增值。 “还有这个太阳花,有好几种颜色的,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金黄色的,它是可以跳舞的,老婆你看,只要按这里,就能舞动起来了,还会唱歌,吹萨克斯。” 傅言鹤按了开关后,有着烈焰红唇,戴着黑色墨镜,捧着金色萨克斯的金黄色太阳花玩具立马就随着音乐扭动起来,身姿十分妖娆,左边扭一扭,右边扭一扭,两边的腮帮子还会一闪一闪的发光,看上去丑萌丑萌的,沙雕沙雕的, 听着节奏欢快的儿歌,顾温宁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的一半离家出走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太阳花玩具一般是家长买给几岁的小孩子玩的吧。 “是不是挺有趣的,老婆你可以留着这个玩意儿解闷,多有趣啊。” 傅言鹤一点儿都没觉得送个太阳花玩具当礼物有什么不对,他觉得太阳花玩具很有趣,又会唱歌又会跳舞的,能逗人开心,把人给逗乐,买来送给老婆再合适不过了,他想要的不就是老婆能开开心心的吗。 “傅先生喜欢的话,自己留着就好。” 顾温宁语气艰涩,表情有些恍惚。 “老婆你别跟我客气,这个太阳花我买了一对呢,另外一个在我那里,这个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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