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怕?我当然怕。不过,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要挟我?以为抓了我老婆做人质就能万事大吉了?你们手里还有人质吗?” 顾明煦心头猛地一震,脸色大变,难道顾温宁已经被救走了,不然傅言鹤不可能会这么有底气? 顾明煦顿时气急败坏地冲那男人吼道:“我不是叫你的人看紧顾温宁吗?怎么连个残废都看不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男人同样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还有脸指责老子?怪老子?你自己怎么不一直守着,老子的兄弟都一天一夜没闭眼了,休息会儿不是应该的吗?” “残废”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傅言鹤的心,让他的眼底瞬间泛起一片猩红之色。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顾明煦,方远,你们伤害了我老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此仇不报,我傅言鹤誓不为人。” ……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傅言鹤根据定位最后显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靠近目标地点——一座废弃的工厂。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草丛时发出的沙沙声。傅言鹤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潜入了这座废弃的建筑。 门口只有一个人守着,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傅言鹤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其打晕后趁机抢到了钥匙,轻轻地转动门锁开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格外冷清,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中间的那张破旧的床铺。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傅言鹤心中一喜,他猜躺在床上的人一定是顾温宁。他快步冲向床边,轻声呼唤道:“老婆,我来救你了。别怕,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傅言鹤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低头一看,发现自家老婆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看起来气息奄奄,毫无生气,连忙掀开被子查看情况,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傅言鹤瞬间呆立当场。 尽管之前已经通过视频了解到老婆过得不好不佳,但亲眼目睹这一切带来的冲击力仍然要强烈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傅言鹤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心中一阵阵地抽搐着,疼痛难忍。 天杀的绑架犯,居然这么折磨人。 然而,傅言鹤知道此时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强,尽管内心悲痛万分,但他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傅言鹤迅速镇定下来,恢复理智后,抱住顾温宁,小心翼翼地带着他悄悄离开,一路上,傅言鹤格外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成功将顾温宁救出困境,傅言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温宁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急救,傅言鹤担忧着顾温宁的伤势,心急如焚,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只想尽快赶到医院陪。 于是,他匆忙地与闻书臣打了个招呼,让他务必将人看住看好后,便要匆匆离去。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闻书臣,我会还你的。” 傅家算得上是清清白白做生意,但闻家却并非如此,他们涉足于黑白两道,其势力范围究竟是在黑道更为深厚,还是在白道更为广泛,还真说不清,当闻书臣主动表示愿意提供帮助时,傅言鹤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救出顾温宁更重要,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在亲眼目睹顾温宁遭受何等折磨后,傅言鹤决定这一次不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让法律制裁顾明煦他们是便宜了他们,他要用自己的方法,一点点地报复他们。
第178章 别无所求,惟愿平安 看着手术室门前亮起的红灯,刺目而冰冷,傅言鹤一下卸去了所有力气 ,双手撑着墙壁借力,眼睛猩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傅,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你放心,我和陌陌帮你守着,吉人自有天相,温宁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宣持意安慰道。 宣持意很担心好友的状态,还能不能支撑得住,因为傅言鹤看上去实在是太糟糕了。 已经倒下了一个,不能再倒下一个。 要是这个时候老傅也倒下了,老傅的爱人该怎么办? 傅言鹤回过神,摇了摇头。 谁守他都不放心,他必须要亲自守着,要等到老婆平安无事地从手术室里出来才行。 他心爱的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一门之隔的手术室内,生死未卜。而他却对情况一无所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可奈何地等待着,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不负责任,更为无能的伴侣了。 傅言鹤自责不已,他保护不好老婆,那他才应该接受所有的惩罚的那一个,为什么要让老婆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老婆他可是很怕疼很怕疼的人 ,当棍子无情地落在他身上时,他怎么忍受过来的。 此时此刻,傅言鹤别无所求,无论是神仙也好,还是上帝也罢,只要能将他心爱的人完好无恙地送回到他身边,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求求了老天爷,不要对他如此残忍,他不能失去老婆,没有老婆他会疯的。 手术室外的红灯依旧亮着,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突然间,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步履匆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支笔和一张纸。 “哪位是病人家属?”医生高声问道,视线落在手术室门口的一群人身上。 除了傅言鹤,宣持意还有俞陌,听到消息的阮女士和老傅总也赶来了,还有顾明延和顾明致两兄弟也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病人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才能继续进行抢救。” 病危通知书? 宣持意和俞陌心里齐齐一惊,忍不住转头去看傅言鹤。 那可是情况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让病人家属签署的东西。 俞陌红着眼睛,顿时情绪就有些失控了,差点儿没晕过去。 都怪他,他那天就不该让顾顾来他家的。 傅言鹤脚步踉跄的走到医生身边,眼眶通红,声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要签?我老婆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看了一眼傅言鹤,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漠气息让他不禁有些发怵。 “病人的情况非常不好,被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你是他的家属吗?如果是,请尽快把手术同意书签了,时间紧迫,我们需要立刻展开抢救。” 医生的语气十分严肃。 傅言鹤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将他整个人都劈懵了。 “元元,快点签字啊 ,你还在发什么愣?” 一旁的阮女士焦急万分,她深知儿子此时心中的痛苦,但当下最重要的是配合医生赶紧救人。 傅言鹤猛地回过神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笔,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但他仍努力稳住自己,以最快速度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医生即将转身之际,傅言鹤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医生的手,眼中满是恳切与哀求之色,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求求你们,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我爱人的平安,拜托你们了 ” 医生微微颔首,“请放心,我们必定会竭尽所能。” 当医生重新进入手术室后,原本就紧张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更为沉重压抑。 阮女士有心想要开导一下儿子,但她自己心中也充满了对顾温宁安危的忧虑,不知该如何去宽慰傅言鹤,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得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一旁的老傅总则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声音很低很温柔地安抚道:“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顾是个好孩子,上天会眷顾他的,不会舍得太早就把他带走的。” 不过二十岁啊,实在是过于年轻了,正是一个人人生中最肆意,最鲜活的时候。 安慰好了妻子之后,老傅总看到不远处的儿子一脸颓废绝望,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他缓缓地走向儿子,拍了拍这个身形比自己还要高大一些的年轻人的肩膀,语气严肃而坚定,“孩子,你现在必须振作起,你要相信医生们的专业能力,更要相信小顾自身的坚强意志。小顾正在手术室内与死神展开殊死搏斗,而你却摆出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什么样子,现在就开始灰心丧气大可不必,与其在这里毫无意义地胡乱猜想,倒不如多想一些有用的事情,比如说等小顾从手术室出来以后要怎么照顾,还有开学在即,小顾的学业又该如何妥善安排……” 听完老傅总的这番话,傅言鹤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泛起一丝明亮的光芒。 是啊,目前尚未到山穷水尽的绝境,事情也未必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 老婆会没事儿的,一定会平安的。
第179章 前世情缘(一) 顾温宁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 ,很久很久的梦。 大胤建宁十三年。 天底下最巍峨,最富丽堂皇的皇宫今日烛火格外的盛,原因无他,而是宫中正在举办宴会以庆祝上元佳节,觥筹交错间,莺歌燕舞,气氛一片和乐。 祁牧衍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没什么新意的歌舞表演,双目无神,神色散漫,简直快要把无聊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年年都是一样的宴会,年年都是一样的歌舞,连美酒美食也都是一样的,实在是无聊得很。 偏偏今年轮到了他,是他倒霉,要出席宴会,不能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出宫与民同乐。 喔,和他一样惨的还有七皇妹,在女眷那边,估计这会儿也和自己一样快要无聊死了吧 。 酒过三巡,宴会过半,祁牧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偷偷往上首瞥了一眼。 只见自家父皇正在与几位王叔尽情畅饮,完全没留意到自己。他眼珠一转,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反正这宴会短时间内也不会结束,要不他趁机溜出去透透气,四处转转然后再回来。只要赶在宴席散场前回来就行,问起来就说去更衣去了。 拿定主意之后,祁牧衍不再犹豫,他小心翼翼地,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出了大殿。 不知不觉间,他闲逛到了御花园,突然闻到一股淡雅的梅香。祁牧衍不由自主地拐了一个弯,临时起意决定去梅园逛逛。 刚刚走进梅园,祁牧衍甚至还来不及被满园盛开的梅花所吸引,目光首先落在了梅园里那个陌生的身影上。 堆满素雪的梅树下,正立着一个青年,青年身形修长,白衣胜雪,乌发如瀑,眉目低垂,安静专注,仿佛与周围雪景融为一体。他微微俯身,低头凝视着开在低处,不及人高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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