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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娜娜冒着被她铁锤哥的大铁锤砸成肉饼的风险也要缠着你，只能说明你是真的钱多。”虽然这么说，但是顾言对胡娜娜是真下头。 本来以为她不要脸的段位也就是个绿茶，没想到她居然想要脚踏两只船，真是人性的泯灭，道德的彻底沦丧。 “虽然不知道你的哪个传言是真的，但是你家真的很有钱吧。”顾言毫不避讳地问了句，毕竟一般人怎么可能让蒋志平的工厂厂长亲自接待他们，还有求必应呢。 “对，”苏禾丝毫不谦虚，回答得干净利落，“有钱到说出来吓死你。” 顾言毫不犹豫地把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写满了拒绝，“那你别说了，我还想活。” 苏禾轻笑，顾言果然还是在他独有的赛道，稳定输出着他所需要的舒适感。在顾言身上，他从来都找不到任何刻意讨好的影子，甚至还总是一副对他嫌弃的模样，反而令他觉得很亲近。 “以后终于不用再忍受胡娜娜的拙劣表演了。”苏禾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长舒一口气。 顾言看着烤炉上的已经被烤干巴的土豆片，将他的那罐啤酒也一饮而尽。 已经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他可不想告诉苏禾，他就曾经因为胡娜娜的拙劣表演，白白为胡娜娜提供了好几个月的免费家教服务，帮她从班级吊车尾提高到年级前十。 顾言早就已经意识到，苏禾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吊儿郎当，反而是一个非常理性并且高智商的人。 与苏禾相匹配的爱情，必然是能够给他锦上添花的存在。 而跟苏禾相反，爱情对于顾言来说，是绝对够不到的奢侈品，是顾言碰都不应该碰的禁忌。 可他偏偏还是对苏禾动了心，无数个绝望的时刻，他也曾经也假设过，如果那个人不是苏禾，那么无论他对谁动心，都不至于陷入如此濒临窒息的自卑和绝望之中。 因为是第一次喝酒，一罐啤酒的酒精浓度虽然不高，但是已经足够刺激顾言的神经中枢，强烈的兴奋令他突然觉得，既然苏禾马上就要出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那他为什么还要再隐藏自己的感情？ 既然再也不见，他又为什么要害怕被拒绝，被厌恶呢？毕竟这些结果，早就在他的脑海中演示过千次万次了。 他感觉视线有些朦胧，用力眨了眨眼睛，终于将眼前好几张苏禾的脸重新合为一个，“我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有喜欢的人？”苏禾显然没料到，他以为顾言这种只爱学习的老干部，也是爱情的绝缘体。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身边的人里面，钢铁直男只有他自己。 “是，我现在有喜欢的人。”顾言的眸子很黑，如深潭不见底，却将全部的柔情都给了眼前的人。 其实苏禾的酒量也不好，两罐就足以直接让他倒地不起。现在，他的第二罐已经喝了一半了，所以也有些头晕，脸上也漫上了红润。 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支撑着他的意识，他眯着眼看顾言，不想放过他说的任何一句话，“言哥，藏得挺深啊。” “所以我不藏了，你想知道吗？”顾言抬脚将横在他俩之间的凳子踢到旁边，然后将他的凳子往苏禾的方向挪了挪。 两个人就膝盖抵着膝盖，相对而坐。 苏禾当然想知道，没有丝毫犹豫地问了句，“你喜欢的人我认识吗？” 顾言点头，“认识，很熟。” 苏禾更惊讶了，但是由于兴奋过度，血流加速，导致酒精也在体内散布得更加迅速，他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了。 大脑此刻就像个大石头，根本就运转不了，所以根本想不出同时跟他和顾言很熟的女生，“言哥，你瞎说……” 顾言继续说，“他有着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还有跟你一样明亮的眼睛。” 苏禾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终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卧槽，言哥，你？” 顾言以为苏禾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咽了咽口水，视线直直地落在苏禾的脸上，想知道他的反应。 “没想到你居然……”苏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由于睁眼有些费劲的缘故，眼尾的双眼皮褶皱此刻十分明显，衬得他眼眸深邃无比。 “那你……是怎么想的？”顾言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要此刻苏禾跟他说一句，就算是知道他喜欢自己，仍然愿意跟他当好兄弟，他就很满足了。 “你居然喜欢我姐！卧槽，言哥，没想到你眼光这么独特。”苏禾的手扶上顾言的手臂，不解风情地继续乱猜，“你们不才见过一面吗？难道还是对我姐一见钟情？” “……”顾言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对于暗示是听不懂一点。 叹了口气，顾言直接反手抓住苏禾的双臂，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 苏禾根本没有准备，猛地就被拽了过去，侧脸直接撞到了顾言起伏明显的胸膛上。他的耳朵就贴着顾言的心脏，“砰砰砰”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原本就红润的脸莫名发热，他急忙仓皇站起身来。 结果顾言根本不给他机会远离自己，双手再次用力，他又被拽到顾言的眼前，被顾言炙热的视线缠绕。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喘息，苏禾觉得脸上有些发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有些发痒。 “苏禾，我喜欢的不是你姐，是你。”顾言一字一顿地说。
第39章 疯了 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苏禾的想象范围，他愣住了，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喜欢他？苏禾本来就短路的大脑直接宕机了。他跟顾言不都是男生吗？喜欢？男生之间可以喜欢？还是他理解错了，顾言其实是在开玩笑？他说的是把他当成朋友的喜欢？ 有些不敢回应顾言的视线，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酒后误事的真谛，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脑回路显然有点疯狂。虽然他长得帅又高智商，又多金又体贴，高富帅就是他的代名词，但是他怎么也不能自恋到怀疑男生喜欢他吧。 想到这，不自觉对自己的愚蠢想法自嘲地哼了声，幸亏他反应过来，要不然要被顾言笑一辈子了，“言哥，原来你喝多了喜欢讲冷笑话？” 顾言用力抿了抿嘴唇，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眼前这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还是不肯给他正面回应吗？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苏禾真真切切地知道，他喜欢他，爱他。他想看到苏禾真正意识到他的感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他要把这一瞬间永远留在心里。 然后苏禾推开他，揍他一拳，再嫌恶地对他吼一句，“从我的世界滚出去。” 他想要的，只有这样而已。 喜欢苏禾而产生的自卑感，每天都要把他的灵魂绞成粉末，但是苏禾又像是万能的良药，每次看见他又能将粉碎的灵魂重新粘起来。 于是他的灵魂碎了又粘起来，粘好之后再碎成粉，反反复复，受尽折磨，十八层地狱会不会也不过如此？但即使是这般不堪，他也仍不能阻止自己的感情，他虽然没有为爱冲锋，但是他能为爱不断把自己撕碎。 只要苏禾不再成为他的良药，任凭他的灵魂彻底粉碎，他凄美的初恋，就圆满结束了。 “咦？我酒呢？”苏禾突然往四周张望，找他剩下的半罐啤酒。 “在这。”顾言从身后拿起了他刚刚打开的一罐。 苏禾刚要伸手去接，只见顾言将啤酒倒入自己口中，大口大口地吞咽。此时的夜晚有些静谧，苏禾只能听见啤酒顺着顾言的喉咙滚动的声音。 直到手中的啤酒罐失去全部重量，顾言才将啤酒罐捏扁，然后抛到空中扬起一个弧线。 苏禾被顾言一顿操作猛如虎的气魄折服，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他人狠话不多的言哥在干啥。 但是，下一秒顾言就给出了答案。 他抬手勾住了苏禾的脖子，直接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双唇轻轻触碰，点到即止，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并没有唇齿之间的交缠。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连恋爱都没谈过的苏禾来说，瞬间席卷全身的酥麻，已经让他的四肢酸软，血液逆流，脸红得就像刚才顾言撒多了辣椒面的土豆片。 而对于顾言来说，这个吻是甜腻的，苏禾的唇很软，与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一模一样。 “这回能明白了吗？我喜欢你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因为接吻的缘故，顾言的眸光中此刻还弥漫着欲望的拉丝，诱惑无比。 苏禾这回明白了，他冤枉自己了。不是他的脑回路疯狂了，是顾言的脑回路疯狂了。 “你……你……你疯了？我们都是男生。”苏禾做梦都想不到，他也有说话磕巴的一天。 “我没疯，我喜欢你。”顾言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他想了好久，等了好久，终于有机会说给苏禾听，他要说一千次，一万次，直到苏禾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为止。 说着，顾言又按住苏禾的肩膀，想要进一步探索他的唇。 他闭着眼靠近苏禾的脸，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睁开眼一看，苏禾的脑袋歪到一边，已经软绵绵地瘫在凳子上，睡着了。 就在顾言的狂轰滥炸式表白之下，睡了。 顾言真是败给他了，就这么不把他的表白放在眼里吗。 嘴角无奈的向上扯了扯，刚好与脸上滑过的泪珠交汇。口中原本的甜腻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混杂着咸味的苦涩。 顾言将苏禾的身体摆好，让他用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凳子靠背上面。 然后转过身，开始真正的收拾残局。 最先就是把烤炉中的碳全部熄灭，然后把烤炉清理干净。 全部的垃圾收拾好之后，装了大大小小十个垃圾袋。又把所有的餐具全都用厚厚的清洁泡沫清洗干净，又在后院跟二楼的厨房之间，来来回回送了好几趟，才把全部的餐具放回原处。 之后又把折叠桌收好，立到了后面的墙角。 基本上都清理完毕之后，顾言最后把散落在院子里的凳子摞到一起。 最后，只剩下还在沉睡得无可自拔的苏禾了。 由于他太高了，椅子靠背够不到他的脑袋。所以他的脑袋没有依托，就到处乱晃，像个拨浪鼓。 顾言走到他身边，将胳膊伸到他的脖子下面。 终于有了支撑，苏禾的脑袋老实了不少，直接枕在顾言的胳膊上面。他此刻睡着的表情很乖，长长的睫毛微颤，像是在做梦。 顾言的眼中尽是悲伤，希望别是梦见他这个疯子，扰了苏禾的好梦。 深吸了一口气，将另一只胳膊伸到了苏禾的膝盖下面，将苏禾抱了起来。 不愧是一八五的男人，真的很重。 其实顾言真的很吃力，他本来身子板就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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