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是外网出了名的黑客,和沈逍里应外合地潜入他的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他电脑中的商业机密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们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将这件事栽赃到易箫身上?易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恶意? 当时从会场出来,自己一时气昏了头也没能相信他,甚至还对他动了手…… 当时箫箫还生着病,他得多委屈啊。 难怪他们当年会突然邀请并不受家里待见的易箫回家过年,难怪他们对易箫那么热情,原来是在故意做出排挤沈逍的假象让他放松警惕。 原来他们只是合起伙来对付易箫陷害易箫,想让沈逍嫁入滕家,让自己彻底成为孤家寡人没有依靠。他们都只是想吸自己的血而已,从始至终都只有易箫一个人对他好,只可惜他当年太蠢了。 随后滕洛炀又发现,沈逍跟庾舒棠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两人很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待在美国,沈逍直到上大学才回国。 滕洛炀顿时就敏锐发现时间对不上了,既然沈逍从来就没有回来过,又怎么会在沈家别墅的大火中救过自己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认知了。 滕洛炀慌慌张张地重新调查当年参加宴会的人员,一一筛查,才发现事情其实很简单…… 当年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场里救出自己的不是沈逍,而是易箫! 当时他年纪小,又被浓烟呛得意识模模糊糊,只听到有人叫那个小哥哥“xiaoxiao”。 他后面一打听,便想当然的以为是这家别墅主人家的儿子“沈逍”。 原来他当时听到的并非“逍逍”,而是“箫箫”。 滕洛炀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子里,突然就仰头大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 可是笑着笑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他无声地哀伤着。 命运仿佛在此时给他开了一个巨大且荒唐的玩笑,他觉得他的信仰仿佛都在此刻坍塌了。 要知道因为小时候这场可笑的火灾,他从小就将目光追随在了沈逍身上,对他掏心掏肺的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搬到他面前,他将此生全部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沈逍。
第一百四十四章 哪怕沈逍后面屡屡做错事让他怒火滔天,念及小时候的恩情,他也始终于心不忍没有伤害过沈逍…… 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本该享受他给予的一切的应该是易箫才对,他原本应该在更早认识到自己对易箫的心意,可是他却成为了给易箫带来最多伤害的人。 多么可悲啊,又是那么的可笑! 原来秦书眠找到自己说,当年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竟然是这个意思么? 那么秦书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他们在一起七年,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告诉自己。 他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要让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一步步泥足深陷? 再想到自己最近面临的困境,是秦书眠联合起外人一块儿对付他的,滕洛炀就觉得自己如临深渊。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背叛他伤害他,但易箫从始至终都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他无法想象有一天想方设法给他带来伤害的会是他的箫箫…… 滕洛炀陷入了逻辑上的死胡同,疯狂地内耗着,他无法自救。 秦书眠这边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他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上次和滕洛炀见面,他整个人的状况很不对劲。 但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立场去为他担忧,他只能尽量将这些想法排出脑外。 陈冉在行程的空隙又来探了他的班,正和落落聊得热火朝天。 “冉冉姐,最近沈逍的事儿你关注到了吗?”落落看上去颇为兴奋。 “当然了。”陈冉看到沈逍倒霉比谁都高兴,兴致勃勃的,“本来还说他命真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又攀上了滕家给他出头,给他又是砸钱又是砸资源的,让他又活跃了起来……结果只是昙花一现啊。” “他哪配用昙花比喻啊。”落落颇为唾弃,又不免觉得痛快,“也不知他又作死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他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丑闻又被事无巨细的放出来了。这下好了,所有签约的品牌和综艺影视,都接二连三的和他解约了,他还要赔付数额庞大的违约金,我看这回沈逍这条路真是走到头喽!” “他那种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活该,否则再活跃在大众面前,又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 自从那天的事之后,秦书眠并没有听说滕洛炀那边传出任何状况。只是沈逍在那之后黑料频出,如果说上次发布会的事只是让他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场,这一次却是真正再也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了。 秦书眠的目的达到了,沈逍再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人了。 同时他也不禁感叹滕洛炀的手段,滕洛炀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做到付出一切的深情,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绝情…… 从现在沈逍的下场上来看,他竟然依稀可以看见从前自己的影子。 秦书眠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聊着,一直到收工回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但他家楼下却站着一个人,看起来早就在等他。 小郑的脸色有些沉重,一看见他就着急地迎了上来,“易总。” 秦书眠有些不解:“小郑,你怎么来了?” “还是滕总的事儿……”小郑看起来相当为难,但还是道:“滕总之前一直再三警告我不要打扰你,但这回我是真没办法了才找过来的,易总您别怪我。” 秦书眠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看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便将人带回了家。 小郑坐在沙发上捧着秦书眠倒的水,看起来有些拘谨。 易总一直温柔亲切到现在也没变,但时隔两年,自己毕竟一直待在滕总身边,此刻跟他面对面多少有些不适。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小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有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秦书眠对他也是温柔一笑。 “事情还要说到您找我问滕总住址的事儿……”小郑有些头疼,“那天我把地址透露给了您,您在当天就去找了滕总么?” 秦书眠从没打算隐瞒这件事,便点了点头。 见他肯定了,小郑着急道:“那您能不能透露一下,那天你们见面之后发生了什么?滕总,滕总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小郑有些欲言又止。 秦书眠奇怪道:“他怎么不对劲了?” 回想起那天的事,明明滕洛炀走时还好好的,莫非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接受不了亲眼看到沈逍的背叛? 小郑咬了咬下唇,似乎是下定决心准备迎接滕洛炀的问责了,将事情娓娓道来:“那天时间很晚了,滕总突然打来电话让我调查一个叫庾舒棠的人。似乎是沈逍和滕总在一起期间的出轨对象,滕总当天看完这个人的信息也没说什么,只是隔天就出面阻断了沈逍的所有行程,相当于彻底封杀了他……” 小郑补充:“本来这些也不是滕总支持沈逍的,都是滕洛川那伙不怀好意的人搞的鬼,滕总处理起来颇费了不少功夫。但在这之后滕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公司的大小事都是由滕总的表弟顾总处理,可是最近公司出了不少乱子,顾总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根本应付不过来,董事会更是一帮要吃人的东西啊……” 说到这里小郑心情不免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他痛心道:“我跟了滕总那么多年,风里雨里都一路跟着走过来了,我知道他打下如今的基业不容易,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它被毁于一旦啊。我跟顾总也有试着去找滕总,但他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最后是顾总忍不住强拆了门冲进去才见到了他……滕总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般,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精气神,人也瘦了一大圈,像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儿了,顾总替他请了各种心理医生轮番看了一遍都没用。所以我就想着,会不会是跟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有关系,毕竟这两年来,能够轻易影响到滕总情绪的,也只有易总您一个人。” 秦书眠默默听着他的叙述,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郑着急道:“我和顾总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来找您问一问的,如果您知道其中缘由的话还望告知一下……毕竟滕总要是再一阕不振下去,滕氏恐怕真要易主了……” 秦书眠却只是摇了摇头,“那天滕洛炀发现了沈逍和庾舒棠在一起的铁证,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让滕洛炀变成小郑口里说的这副样子,难道沈逍的背叛对滕洛炀竟然有如此大的刺激。 但从小郑一席话中,秦书眠却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 听小郑的描述,滕洛炀最近在工作上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回想起之前见到的滕洛炀确实状态不佳,整个人愁容满面浑身都透露着疲态,可以证明小郑说的都是实情,至少自己过去跟滕洛炀在一起那么多年,都很少看到他因为工作流露出那么狼狈憔悴的一面。 可是为什么呢?在作为商人做生意这方面,滕洛炀可以说是一个天才,在他踏入这行之后几乎无往不利,为什么会突然遇到这种危机?秦书眠顺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郑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双眸也是充满了探究和不解:“为什么,这一切不应该问易总您自己吗?” “我?”秦书眠有些震惊。 “是啊。”小郑痛声道:“这么多年我也算你们俩感情的见证者了,滕总确实对不起您,的确不是个东西。但这两年来他也一直在痛心悔过,全心全意地想着如何对您好如何挽回修补好这段感情,虽然他之前的事儿的确罪该万死,但之后也并没有到不可饶恕的地步啊……易总,您……您怎么能联合外人一起玩儿命的对付他呢?” 这都哪跟哪啊,秦书眠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打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听不懂?我什么时候联合其他人对付他了?” “不是你吗?” 秦书眠就差头顶冒着几个大大的问号了。 小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本来不该告诉您的,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与您再次重逢之后,滕总见您一直和乔必熏走得非常近,乔必熏又老是逮到机会就对滕总冷嘲热讽的,滕总因为过于嫉妒受不了这个刺激,便使了个手段把他从您身边支开了……” 秦书眠几乎是一下就想到了,“你是说乔必熏在北京遇到的麻烦?果然是滕洛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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