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里里外外都冲洗了一遍,扯了一张面巾纸仔仔细细攒干。 检查戒指没有任何损伤后,又小心戴回了无名指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眼神由凌冽严肃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他嘴角上翘,竟染上了一丝温柔笑意。 文知年看着他少有的温和的侧脸,握着药膏的手渐紧。 他后退一步轻轻带上门,回到书房打开药箱,将药膏“啪”一声,扔了进去。 既然那么爱你的未婚妻?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晚上,两人各自睡在床的两侧,中间泾渭分明,隔着楚河汉界。 崔墨岩面对文知年的背影侧躺着,他摸索了会儿手上的戒指,看着文知年一动不动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声。 他慢慢挪过去,把文知年抱进了怀里。 “年年!”崔墨岩头埋在文知年脖颈间,嗓音暗哑又无奈。 文知年一脚踢过去,“滚!” 崔墨岩闷哼一声,把文知年抱的更紧了。 文知年在气头上,也不给他好脸,两只脚胡乱踢,踢到哪儿算哪儿。 “滚远点!” 崔墨岩一声不吭,压住文知年乱动的双腿,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脸颊,鼻子…… 一个又一个吻落下,是轻柔的安抚,文知年鼻子一酸,慢慢停下了乱踢的腿。 “崔墨岩,”文知年清冷嗓音带着微颤,“放过我吧!” “我们好聚好散!将来还是朋友!” 崔墨岩声音低沉,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不和你做朋友。” “那你想做什么?” 崔墨岩却不说话了,深邃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然后,他附身低头,用舌尖灵巧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文知年的睡衣扣子…… 黑暗中,他灼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洒在文知年的皮肤上,温柔地在他脖颈、锁骨、胸前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文知年身子微颤,心里酸胀的更加厉害。 良久,文知年看着天花板叹了声,终是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抱住了他的头。 他修长的五指插进他乌黑浓密的发间… 随着崔墨岩的动作,文知年双手抓着他的发梢,难耐地扬起了脖子......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难得的亲密。 文知年一顿,伸出白皙手臂,拿起手机。 又是林娇。 文知年旖旎脸色一下就冷了。 他推开崔墨岩,将手机扔进他怀里,翻身背对着他。 崔墨岩接住手机,“年年?” 文知年不理。 林娇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多半也是急事儿,崔墨岩只能接通。 林娇在那边哭哭啼啼,“岩哥……我妈妈,突然晕倒了。” “怎么办?我好害怕!呜呜呜……” 崔墨岩:“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 “别怕,我马上过来!” 崔墨岩挂掉电话,一边着急地穿衣服一边跟文知年说,“年年,我出去一下。” 说完,低头在文知年额间印下一吻,转身就走了。 文知年听着背后的关门声,清冷面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在床上躺了会儿,文知年心里烦的毫无睡意。 他翻身踢开被子,光着脚下楼。 走到客厅,打开酒柜,拿出酒和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灯都没开,借着室外的点点灯光,寻到沙发角落。 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望着窗外寂静的夜,慢慢喝了起来。
第12章 崔墨岩和林娇的娃娃亲 第二天,文知年是被梁叔叫醒的。 梁叔一大早过来,推开门。 看见文知年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脚边是两瓶空了的酒瓶。 梁叔赶紧把他叫醒,为他披上薄毯,“怎么不去床上睡?小心感冒了。” 梁叔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嘴里还不忘叮嘱, “文先生,昨晚是遇到烦心事了吗?怎么喝这么多?胃痛不痛?” 文知年手揪着肩上的毯子,穿上拖鞋往楼上走,语调淡淡地否认, “没有,我很好!” “不疼!” 梁叔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小声念叨了句,“崔先生看到又该心疼了,哎!” 文知年洗漱完吃了早饭,收拾了点东西就走了。 抱着花推开病房门,文知年看到陈智升半坐在病床上看平板。 姚文静在一旁削苹果,一脸的小女儿娇羞。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文知年轻咳了声,两人闻声看过来。 陈智升看到文知年,一下就坐直了,语气很是惊喜,“知年,你来了!” 文知年把花递给姚文静,喊了声嫂子。 姚文静耳朵一红,去一旁插花。 文知年看着陈智升说:“我刚刚问了医生,说再观察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陈智升眼睛一直盯着文知年,眼神从他衬衣领口里无声掠过。 发现他纤长脖子上面白皙无痕,嘴角才扬起惯有的三分笑意。 “嗯,谢谢知年,我就说不用住院,你们非要我住。” “住,当然要住,这医药费还应该崔墨岩出。”唐宇推开门,大着嗓门走了进来。 文知年脸上淡淡的, 没有接话。 医药费他刚刚就已经付过了。 两人陪着陈智升聊了会儿,姚文静在一边插不上话,只能干坐着,眼睛入迷地盯着陈智升。 唐宇发现了她的眼神,拍拍大腿,“升哥,我们就先走了,晚上过来接你出院。” 人家小情侣三个月未见,这时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文知年在这里待着也尴尬,和唐宇一起出了门。 一出病房门,唐宇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拉着文知年往楼下走。 “崔墨岩和林娇也在这里,我刚刚过来看见了。” 文知年嗯了一声。 昨晚的电话他是听到了的。 这里是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环境好,医疗条件顶尖,他们会在这里也很正常。 唐宇:“走,我们去看看,打探打探他们两个谁得癌症了。” 文知年不想去,被唐宇一路拽到了楼下。 病房门半掩着,唐宇和文知年站在门外,病房内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小岩,昨晚辛苦你了。”刘月半躺在病床上,虚弱着声音,看着崔墨岩说。 “刘姨,你客气了。”崔墨岩淡淡答道。 刘月看看崔墨岩,又看看一旁的林娇,眼珠子转了转,嗫嚅着试探, “小岩,你看,我们家就我和娇娇了。” “我们两母女,家里没个男人,出个什么事儿也没有人顶着。” 刘月说着说着攥紧了手里的被子, “你和娇娇,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啊?” 话一落,林娇就捏紧了手指,一脸紧张又期望地看着崔墨岩。 崔墨岩笔直地站着,面上古井无波,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回话。 刘月有点着急了,语气急促很多,“她爸当初可是和你父母一起出事儿的。” 崔墨岩睫毛颤了下。 “你可是答应了他爸要照顾我们母女的,你俩年纪也不小了,老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崔墨岩眼眸一沉,眼睛看向窗外,“刘姨,你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不要多操心。” “哎呀,妈!”林娇看崔墨岩脸色已经隐隐有点不悦了,赶紧站出来打岔。 “妈,我和岩哥有自己的规划,你就别操心了。” 刘月眼睛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选择适时闭嘴,“行,你们年轻人流行晚婚,我就不过多操心了。” “工作忙,还是要爱惜身体。” “想不想吃家乡菜?等我出院了给你们做几道,把刘一也叫上。” ...... 后面的话,文知年已经不想再听。 他冷着脸,抬步越过唐宇直接朝电梯走去。 唐宇还想再偷听几句,见文知年已经走了,只得悄悄跟上,用气音喊:“蚊子,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文知年放慢脚步,唐宇跟上后,嘴巴叨叨地都没有停下。 唐宇一脸失望,“我还以为是崔墨岩生病住院了呢,原来是林娇她妈啊。” “崔墨岩还真是讲义气,答应照顾,都照顾到娶人家女儿的地步了,啧啧啧!” 文知年抿紧了好看的唇,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话说林娇不是知道你们的事情吗?这种男人她也要?真是什么都吃的下。” 唐宇话刚落,电梯旁楼梯口就传来一声嗤笑, “怎么?再怎么着,岩哥也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二百五强!” 唐宇一脚踢开门。 刘一正在楼梯口抽烟,他慵懒地站着,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宇。 唐宇:“我靠,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竟然遇到你这坨臭狗屎。” 刘一勾唇一笑,捻灭烟蒂,朝唐宇走近。 气氛剑拔弩张。 唐宇还没有反应过来,刘一突然抬手薅了一把唐宇的头发,“说我是臭狗屎?臭死你这个二百五!” 唐宇推他,怒吼:“滚,不许摸我的头。” 唐宇从小就极臭美,头发的每一根朝向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刘一算知道他在乎形象,逮着他的弱点使劲儿薅。 “不让我摸?我偏要摸!” 唐宇火烧脑门,一脚踢刘一小腿上,“我草,你个抠门精,臭狗屎,离我远点。” 刘一比唐宇高半个头,和崔墨岩都是搏击俱乐部的会员。 唐宇这个整天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哪里是他的对手? 刘一把唐宇死死地压制在墙壁上,一手捏着唐宇的双手,一手不停地薅唐宇的碎发。 不一会儿,唐宇出门前精心吹的新潮发型就成了乱鸡窝。 唐宇脸都气红了,恨不得一口咬刘一脸上,“靠,老子跟你没完。” 说完,一脚又踢了过去。 刘一低头看着自己西装裤上清晰的两个脚印,松开唐宇,后退一步,冷笑, “我一会儿要去见客户,踢坏了你赔,三千!” “你个抠门精,你舍得花三千买条裤子?老子就踢了你两脚,休想讹我。” 刘一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无情地嘲讽,“怎么,唐小少爷,怕是三千都拿不出来了吧?” 唐宇被刘一一击命中。 最近他的零花钱被他爸砍半,这都到月底了,确实拿不出多少钱了。 唐宇冷哼一声,眼睛上上下下嫌弃地打量着刘一。 故意讥讽,“啧啧啧,你这裤子三千?我以为四十呢。” “真是人长得丑,奢侈品都能穿出地摊货的质感。” 唐宇这话属实是恶意造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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