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年的心一下揪紧,“你们有受伤吗?” 刘一摇头,“还好岩哥上次被打后,我俩就一直在学习格斗搏击,当时收保护费的就两个人,喝了酒过来的,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岩哥趁那个人不注意,把枪抢了,我俩把他们打晕后,当晚把货物贱卖,直接回了国。” 文知年听到这里,大大松了口气。 刘一又轻声叹息了声,“把高利贷还了,就剩下150万。” “可哪里够啊?” 刘一看着文知年那张好看的,像是从来没有遭受过人间疾苦的脸,苦涩地勾了下嘴角。 “我记得,大学时,你和唐宇开的车子都快100万。” 文知年抿了下唇,没有搭话。 刘一转头望着舞台,听着悠扬的乡村小调,突然发觉,以前的那种辛苦,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就淡忘了。 他悠悠地说:“岩哥又开始找出路子了。” “他在论坛上发现了一个大神,写代码,做程序特别厉害。可他社恐,不怎么出门,也没有工作。” “岩哥就去找他,邀请他一起创业,国内互联网发展的太快,我们这种小喽啰根本没有出路,于是又去了国外。” “一开始就去帮当地小企业定制程序,我俩都不是学计算机的,就跟着那个大神学,从早到晚。” “我每天睡4、5个小时,岩哥经常只睡3、4个小时,有时候通宵。” “也被骗过、坑过,熬夜一个月搞出来的成果,对方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们几个外国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可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那一年,也只挣了两百万,要追上你们,还差的好远啊好远啊!” 刘一叹了一声,“我一想到这种不可跨越的差距,就觉得这种辛苦很没有盼头。” “累的时候,我会疯狂想念自己的老家,” 刘一转头对文知年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去过我们那里?” 文知年点头。 “我们老家挺好的,山清水秀,民族风味浓厚,现在旅游也发展起来了,工作根本不卷。” “我累的打盹的时候会做梦,梦到自己回老家了,我问岩哥,你会吗?” 刘一看着文知年,“岩哥说他有时候会,但他更常梦见你。” “我问他,为了一个未知的未来,这么辛苦,值得吗?” “他就会摸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淡淡地笑,说他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他就想一直往前奔跑。” “朝着你奔跑!” 文知年鼻子一酸,垂眸遮住了眼眶里的水雾。 刘一说,“岩哥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的,他压力大,也不常笑。” “那几年,岩哥像个铁人一样,埋头苦干,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每次他累了,就会坐在窗台的躺椅上,看着那只戒指温柔地笑。” “他那个时候,一定在想念你吧?” 文知年再也绷不住了,泪水沿着眼角无声往下掉。 刘一扯了张纸递给他,“还好后来遇到了贵人。” “泰文华叔叔帮了我们很多,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规模。” 刘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文知年。 文知年挺拔地坐着,眼睛红红的样子,有种美丽的破碎感。 刘一说:“文知年,你确实有那个资本,让岩哥对你念念不忘。” “你长得好,家庭条件好,从小到大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捧着你吧?” “但,你扪心自问,有谁可以像岩哥这样,为了你从一无所有到重建高山。” 文知年摇头。 “听说你家欠了6亿,岩哥眼睛都没眨就打给你了。” “那个协议,也并不是什么包养协议,那只是岩哥,想借这个机会跟你相处而已。” “协议只是单纯地要求你在工作日下班要回岩哥家,根本没有写明要你陪睡吧?” 文知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里面确实没有这些内容 ,是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回崔墨岩家,就是陪睡的意思。 刘一换了个姿势,“后来听岩哥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很为他高兴,以为他苦尽甘来了。” “可我没有想到,你后来,会对他那么绝情。” “你还骂他恶心?” 文知年呼吸一窒,心里的懊悔像潮水般涌上来,堵的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以为那个戒指是他和林娇的定情戒指,他不喜欢他戴着别人的东西亲自己,抱自己。 他只是......只是,吃醋罢了! 刘一又道,“岩哥他,在最敏感、最需要父母关怀的年纪,失去了后盾。” “他很早就像个大人一样,撑起了一个家,这也就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可能从来没有表达过他有多爱你,但他真的默默为你做了很多事。” “每次出差,无论他多么累,落地的第一时间就是回家,见你。” “开会空闲的时候,他经常会把你的照片翻出来一张一张地看。” “他说梁叔熬的粥你没有那么爱吃,应酬中途两个小时的空闲,都要回去给你做饭。” 刘一说,“还有好多小细节,我都多到数不过来。” 文知年吸了下鼻子,“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我。” 刘一听见这话,拧着眉疑惑道“你难道一直都没发现,我们集团名字的含义吗?” 文知年歪了下头,“不是热恩集团吗?” “ZN集团,中文翻译为热恩集团,但其实是取的你名字的首字母--知年的ZN啊!” “你看,他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无时无刻不在爱着你!” …… 大家可不可以帮我想个名字啊?我想把书名改了。
第77章 黄玫瑰的话语是道歉! 那晚,刘一跟文知年说了很多很多。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崔墨岩那么地爱着他。 可他却因为一些外人的挑拨,质疑他,也不听他解释,深深地伤了他的心。 文知年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愧疚。 既愧疚,又很心疼。 刘一把文知年送到店门口,跟文知年告别。 “文知年。”刘一脸色是少有的正经,“你今天既然会过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你和我们岩哥,还有希望?” 文知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是想重新来过,如果崔墨岩还愿意给他机会的话。 他告诉刘一,“不要跟他说我来过。” 刘一愣了一秒,然后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好啊!” 文知年抬步朝前走,准备回家。 没走几步,突然又听到背后传来刘一的大喊声。 “嫂子!” 文知年身子一踉跄。 “慢走!” “下次请你喝好酒。” 文知年:“......” 文知年堪堪忍住了表情裂缝。 这是文知年第一次听到刘一喊他嫂子,心里感觉怪怪的。 但想到他对自己的认可,文知年又把那点怪异忍下了。 比起崔墨岩受过的委屈,这都不算什么。 文知年无声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地回了家。 第二天,文知年去了大三聚餐的那家火锅店。 隔壁的服装店早已经不在了,可那家火锅店还依然坚挺着。 文知年走进去,问老板有没有六七年前的门口监控录像。 文知年本来没有抱希望,因为实在是太久了,监控设备也保存不了那么久。 可老板却给了他意外之喜。 老板说,他们开店的,经常会有矛盾纠纷,为了保护自己,他会选择性地保留了一部监控画面。 其中,刚好就有他们聚餐那天的所有视频。 文知年把录像拷贝到手机里,坐在车里一遍一遍地播放。 他们俩人刚好站在监控的正下方。 他看到自己踉跄着走进服装店,再走出来,抬起崔墨岩的手,把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喧嚣嘈杂的背景声里,文知年还是听到了自己傻乎乎的说话声。 “崔墨岩,不要伤心啦!” “我娶你做我老婆,好吗?” 然后,他听到了崔墨岩哽咽着的、又极其肯定的答复。 “好!” 文知年心里酸胀的没有办法。 他点了点屏幕里面容还很稚嫩的崔墨岩。 傻瓜! 那段视频,被文知年小心保存了下来。 他坐在车里,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年多的愤愤不平、委屈难过,在这一刻,突然一下就释怀了。 他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笑。 笑完又觉得自己很傻,跟崔墨岩一样傻。 晚上,文知年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崔墨岩如约而知。 文知年没有再喊他“滚!”,而是主动走过去,搂着他的腰抱住了他。 他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其实,我每天都……好想你!” 早上醒来的时候,眼角尽是泪痕。 文知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下楼,又接到了国外同学的电话。 文知年和同学们本来正在忙着排练毕业演出,而他请假了两天,被同学打电话过来催了。 团队表演,离了谁都不行。 文知年无奈,答应他们明天就到现场。 上午,文知年开着车围着ZN集团的办公大厦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他第一次来崔墨岩的公司。 以前的他,刻意避开崔墨岩的一切。 他小心地藏着,瞒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也从不跟周围的人提他的名字,更别说来他的公司露面了。 文知年把车停在公司门口专有停车区。 他打开车门下车,站在大厦门口,仰头,看着大厦外墙上的“ZN”两个标志,心里立马就涌上了无限的暖意! 文知年信步走到大厅,将手里的花递给前台小姐。 “麻烦,帮我交给你们崔总。” 前台小姐姐接过那束花,发现里面连一个落款的卡片都没有。 她问:“需要留下你的名字吗?” 文知年沉默了会儿,摇头,“不用了!” 他伤害崔墨岩那么深,不知道崔墨岩还会不会原谅他。 他现在要赶着去机场,没有时间跟他好好道歉。 可这束花,他还是很想送到。 前台小姐姐看文知年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嘤嘤嘤地小声尖叫起来。 “小哥哥长得好好看啊!比其他人都好看。” 她拿起电话给文秘书打过去,“文秘书,刚刚有个好帅好有气质的小哥哥给崔总送了束花。” 办公室里。 崔墨岩正在跟刘一讨论无人机设计方案,文浩敲开门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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