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岩抱着花,乘坐电梯到三楼,走到文知年办公室面前。 办公室门没有关严实,文启和文知年的聊天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崔墨岩敲门的手顿住。 文启一向不喜欢他,他怕跟他起冲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他侧移一步,靠在墙上,听见文启问文知年。 “知年,东西都收好了吗?” “嗯!” 文知年将最后一把琴装进了袋子里。 文启看着默默低头收东西的文知年,又问:“真的非去不可吗?” “是!” 非去不可! 自上次在酒吧碰到崔墨岩,文知年的心绪又乱了好几天。 A城就那么点大,两人的生活圈子又有重叠。 尽管他极力避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可还是时不时地会从同事、朋友、乃至新闻里听到他的事迹。 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他的心就会不受控的跳一下,然后久久不能平静。 他要离开, 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真的遗忘,重新开始。 文启靠着沙发坐下,看着文知年清冷的侧脸,嘴巴嗫嚅了很久,试探着问, “知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和他分开,会很开心。” 文知年动作顿了下,没有说话。 又听文启道:“可你的表现,让我总认为.... ” “认为.....你是不是喜欢他?” 文知年手指一颤,垂眸立即否认,“没有!”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他的语速很快,仿佛再说慢一点,就会被老师逮到了一样。 “是吗?”文启显然有点不信。 文知年猛抬头看着文启,“为什么不是?”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报复我,骗我的男人。 他这些天整夜整夜的没有睡好,对崔墨岩的埋怨,对自己的失望,让一贯清冷疏离的文知年,也发起了脾气。 文启愣了下,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协议,根本就不是他泄露出去的?” “你还会....原谅他吗?” 文知年垂下眸子,手继续收拾着桌面的办公用品,语气很冷。 “不会!”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知年既然选择签署协议,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其他人知道的准备。 他无法原谅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协议。 而是他对自己的欺骗。 文知年只要想到酒吧里,崔墨岩公司的人说的那些刻薄的话。 那张他抱着林娇哄的照片,胸口就堵的发慌。 他无法原谅。 无论是从道德上,还是良心上。 文启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又来找你,你会跟他复合吗?” 文知年嗤了一声,“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何来复合一说?” 文启想到文知年这些日子的状态,心里还是不那么信。 他说:“真的吗?你心里当真这样想?” 文知年丢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他哥,语气有点不耐了。 “我看到他都恶心。” “他碰我一下,我都想吐,又怎么会再次跟他在一起?” “协议已经完成了,既往的种种,我也已经还清。” “游戏结束了,哥。”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文启挑眉,听见文知年这话,终于放了心。 他颇为欣慰地说:“我就知道,我弟弟不可能看上那个臭男人。” “那就先去国外待两年,家里哥会照顾好,你别操心。” 而门外的崔墨岩,阴沉着脸,捧着花的手,用力到发白。 不过是逢场作戏? 恶心?想吐? 呵! 原来,从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丝喜欢。 崔墨岩心里就像被棉棉细针扎过,没有那么强烈的痛,但也让人难受的难以呼吸。 他泄气地倚靠着墙,垂着头,捧着花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蒲公英碰到墙壁,脆弱地不堪一击,花朵飞舞了起来。 崔墨岩看着被走廊的风吹的四分五散的蒲公英,终于自嘲地笑了声。 他想,他的梦,该醒了! 他缓慢地站直身体,最后深深地望了办公室一眼。 文知年背对着他,背影挺拔消瘦。 就像大学时候,他总是留给自己一个无法企及的背影。 他对唐宇笑,对陈智升笑,却从不曾对他笑。 崔墨岩永远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以为他可以追上,获得他那样纯真可爱的笑容。 原来,终归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自以为是的,白日梦。 崔墨岩苦笑了声,拎着只剩下花茎的蒲公英,转身下了楼。 走到楼下,刘一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岩哥,跟嫂子说清楚了吗” “需要我过去帮忙解释吗?” “不用了!”崔墨岩的声音很哑,被冷冬的寒风一吹就散了。 “以后,都不用了!” 。。。。。。。。 后面直接就是一年后,文知年回国知道真相,追崔墨岩。 中间神省略了很多剧情,不想写了,直接追吧! 崔墨岩越惨,文知年知道后才会越心疼,才会越爱他。 现在的文知年:滚! 以后的文知年:直接去公司送玫瑰! ’
第72章 他不要我了! 文知年去国外后,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好。 文爸爸和大哥很高兴,颇有东山再起的架势,把家里的资金存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全拿去扩大生产了。 用文爸爸的话说,他不相信他会永远倒霉。 文知年没有给任何建议,他对做生意没有天赋,帮不上什么忙。 他看着爸妈开心的笑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之前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除了跟着乐队去演出,其他时候文知年都在进修学习音乐。 他把自己缩进壳里,完全屏蔽了国内的一切消息。 除了午夜梦回,他偶尔会看到男人温柔的笑容。 其他时候,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过去那段刻骨铭心又让人痛苦的回忆。 半年后,文知年中途回家参加了陈智升的婚礼。 婚礼举办的很盛大,新人也笑的很甜蜜。 那晚,陈智升喝的格外多,半夜还敲响了文知年的酒店房间门。 他醉醺醺地走进来,看着文知年的脸,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 “知年,我心里好难受啊?” “大家都满意了,除了我。” “知年,你知道我对你......” 他说到这里顿住,然后突然头一锤,抵在了文知年的肩膀上,好似晕过去了。 文知年闻着他身上浓厚的酒味,眉头一皱,把他扶到沙发上。 “智升,你喝醉了。” “我让姚小姐过来接你。” 陈智升没有应,撑着身子站起来,从背后搂住了文知年的腰。 文知年身体一僵,回头猛推开他。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智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搂自己。 这种行为,太过亲密,也太过不合时宜。 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了姚小姐? 文知年没有管,直接给姚小姐拨了过去。 姚文静匆匆忙忙赶过来,看到陈智升醉倒在沙发上,脸色显得没有那么开心。 她不明白,陈智升喝醉了为何会走到文知年这里? 她对着文知年笑了下,“知年,麻烦你帮我扶上楼吧,我扶不动他。” 文知年说好。 陈智升体重不轻,又酸软无力,文知年把他扶起来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干脆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姚文静,“麻烦帮我拿一下。” 姚文静拿着文知年的衣服,跟在两人背后。 走廊一阵风吹来,文知年衣服上的清香传进了姚文静的鼻腔。 她微愣! 她低头看了一眼文知年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文知年清雅的背影。 然后抬手,把衣服悄悄举到鼻子下闻了下,脸色一下就变白了。 文知年把陈智升扶到两人的新房,抬头时,发现姚文静脸色很不好。 他拿过自己的外套,问她怎么了? 姚文静看着文知年,眼神复杂难辨,她突然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文知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夜泊。” 夜泊是A城一个小众工作室研发出的一种香。 味道似月光般清淡,文知年高中时第一次闻到就深深爱上了。 从此以后,他的所有香水、沐浴露、洗发水等洗漱用品都是这个味道。 因为很小众,所以需要定制。 姚文静脸色煞白,“是.....是吗?”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姚文静勉强笑了下,“无事儿,谢谢!” 今晚毕竟是人家的新婚之夜,文知年也不好逗留,他拿着衣服就走了。 姚文静看着他的背影,在看了看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陈智升,默默掉起了眼泪。 第二天,唐宇约文知年去外面散心。 两人点了咖啡,坐在露天阳台。 阳台对面是城市最繁华的商场,商场外有一个巨大的荧幕,正在播放广告。 唐宇跟文知年讲了很多他和女神,喔,现在应该说是男人了,的故事。 当时知道他是男的后,唐宇气的一个月没有理他。 可他最终还是放不下,又接着跟他聊了起来。 两人明明约定做好兄弟,可到现在,唐宇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早已经变了。 唐宇问文知年:“蚊子,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但是我又很怕是满脸络腮胡的抠脚大汉。” “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啊?” 文知年笑了声:“那不正好,刚好断了你的念想。” 唐宇脱口而出,“那要是他长的跟崔墨岩一样帅呢?” 文知年骤然听到崔墨岩的名字,嘴角笑意立即淡了下去,“嗯,那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唐宇知道自己触碰到文知年的禁区了,默默吐了吐舌头。 文知年喝了口咖啡,转头,看见前方的大荧幕已经没有播放广告了,而是切到了一个游戏直播现场。 唐宇看见这画面,激动地啊了一声,“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生死之战》的友谊赛啊。” 唐宇说完,才想起来,这又是文知年的禁区。 他默默收拾桌面,“蚊子,走吧,这家咖啡不好喝,我们换一家。” 文知年当然知道唐宇什么意思,他笑了下,“就在这里吧。” “刚好,我也没有看过游戏直播。” 唐宇瞟了文知年一眼,发现他脸色平静,唐宇才真的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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