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我看网上好多情侣拍了接吻照,可好看了。” “哈哈哈,你们谁想拍,我免费当劳动力。”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未成年,就算真的有对象,也不敢当着文老师的面把人拉出来啊。 于是火烧到了文知年头上。 “文老师?” 文知年转头看着他们,“嗯?” “你有女朋友吗?” “把你女朋友叫上,我们帮你拍接吻照啊!” 一群人跃跃欲试,盯着文知年的眼神都在发光。 文知年嘴角勾了下,“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女朋友,你们也拍不成了。” “啊?”几个人失望地啊了声。 “文老师你这么帅竟然还没有女朋友?” 文知年点头,“没有!” 几个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再多问。文老师在教学上有问必答,但在个人私事儿上却很高冷。 “那一会儿我们自己拍?” “互相亲啊?”有人笑了起来。 “哎呀,借位嘛,就是发个朋友圈,好玩。” “对啊,来都来了,不拍白不拍。” 文知年看着兴奋的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多美好的年纪啊,对爱情还有诸多幻想。 文知年想,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那时候的他家庭条件好,意气风发,追他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 他一个也没看上,整天忙着练琴画画,不知疲惫。 十几岁的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未来会遇不到爱情。 他从小就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当然理所应当地以为,自己将来也会跟父母一样,会幸福!会美满! 可现在啊! 文知年想到这些天的事情,想到那个男人,嘴角自嘲地勾着。 呵! 缆车到达山腰,学生们陆陆续续下车。 临近山顶,气温更加低了,雪花也飘了起来,山峦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人说话都冒热气。 文知年把加厚羽绒服拿出来换上,帽子手套也戴上,回头跟学生们说,“大家穿厚点,别冻坏了。” “没有,没有,放心!” “文老师,我们都带着厚衣服呢!” 可旅行不出现意外就不叫旅行了。 文知年发现人群中有个男孩子穿的格外单薄,面露难色。 文知年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看着文知年,踌躇半晌,才说出了口,“文老师,刚刚在山下吃饭,我忘记把装衣服的包带走了!” “嗯!” 文知年面色镇定,拿出手机给饭店前台打电话, “请问有捡到顾客遗留的袋子吗?里面装着一件羽绒服。” “我问问哈!” 等了会儿,对方回电话过来,说没有,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 男孩子搓了搓冻红的手,“没事儿,走起来就暖和了。” 文知年看着他冻红的鼻尖,回头问大家,“谁有带多的外套?” 好几个孩子举手! 可那男孩子太高了,178cm,多带了衣服的都是女孩子,他也穿不下。 文知年想也没想,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加厚羽绒服脱下来递给他,“穿我的!” 那男孩子连忙推辞,“不不不!文老师,我穿了你怎么办?” 文知年里面还带了一件轻薄羽绒服,加上男孩子的冲锋衣外套,忍忍应该也差不多了。 文知年说:“我跟你换着穿。” 男孩子虽然已经冻的打哆嗦了,可依旧不愿意接手。 文知年懒得跟废话,直接把他衣服扒下来穿自己身上。 “你回去还要上学,别冻坏了!” 说完又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别多想,走路也没有那么冷!” 说完就带领着大家开始往上爬。 因为下雪,山路很滑,大家拉着索道走的很小心。 在美景之处又停下来拍照留念,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走走停停了三个小时。 快登顶的时候,天色突变,突然刮起了呼呼的大风,风夹着雪,冷的人直哆嗦。 那男孩子的衣服虽然是冲锋衣的款式,但面料并不是真的冲锋衣标准,防风防水效果一般。 行走到后半程,文知年的肩膀、背部已经被冷透了! 寒风刮着雪吹刮来,冻的文知年手都没有了知觉。 他呼了口热气,回头问男孩子,“冷吗?” 男孩子摇头,“一点也不冷,文老师你的衣服好暖和,直接包到小腿,我都要走出汗了。” 文知年笑了下,“那就好!” 就这么忍耐着,迎着寒风爬到了顶。 到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文知年的腿早已经冻的麻木。 他环视一圈,大家都精疲力尽,依靠着栏杆大口喘气。 文知年循着导航找到预定的酒店,办理登记。 前台一边登记一边为难地说,“实在是抱歉,遇到突然降温,下起了大雪。” “有个房间的暖气坏了,现在维修工人也上不来,所以......” 文知年心里一咯噔。 外面正在下雪,零下的温度,没有暖气,晚上可怎么睡觉? “明天会修好吗?”文知年问。 “会的,会的,”前台说,“已经跟工人师傅说好了,他明天就坐缆车上来。” “全屋都有暖气,那个房间没有暖气也没有那么冷,也有十几度的。” 文知年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行,那我住这间!” “文老师,我住吧,我身体好,不怕冷。” “文老师,还是我吧,我......”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抢着要住,文知年抬手压了压,拿出了大人的气势,不容置喙。 回到房间,忍着寒冷洗了个热水澡,文知年准备出去吃晚饭。 可刚走两步,就感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 他甩了甩头,关上了房间门。
第40章 文老师发烧了。 林娇的家。 崔墨岩、刘一、崔墨瑾坐在沙发上聊天,刘月在厨房忙前忙后地做饭。 林娇偶尔进进出出帮忙,两母女脸上都挂着极灿烂的笑容,因为客人的到来,而显得格外的开心。 刘月搅拌了一下砂锅,盖好锅盖走出来,在沙发坐下,笑着说, “我中午专门去菜市买了口砂锅,给你们炖我们曲阳县的砂锅鸡。” “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开饭了!” “哇!”崔墨瑾一听口水差点流下来,“我的最爱,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了。” 刘月说:“小瑾你去国外了,当然吃不到了。” “你要是喜欢,就来我家,阿姨给你做。” 崔墨瑾弯着眼睛笑,客气地道谢,“谢谢刘姨。” 林娇切了盘水果端出来放桌上,先拿了一个递给崔墨岩,“岩哥,吃橘子吗?” 而此时的崔墨岩低着头,正在翻看文知年的朋友圈。 闻言头都没有抬,“谢谢, 不用。” 林娇笑意僵了下,将橘子放下,若无其事地看着大家。 “邀请了你们好多次,今天终于可以聚一聚了。” 刘一赶紧撇清关系,“不是我啊,我单身汉,随时都可以走,是岩哥,岩哥事情多,所以我们聚不了。 刘月拿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一个台,小声地放着当做背景音乐。 然后扭头问刘一,“墨岩晚上事情多吗?” “对啊!”刘一点头。 他忙着回家给文知年做晚饭呢!下班比谁都跑得快。 “忙工作?”刘月猜测,“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啊!” 刘一转头看了崔墨岩一眼,对着刘月笑了下,没有回话。 崔墨岩也没有回复,他眼睛正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动,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文知年两个小时前刚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他和学生们在路屋山山顶的合影。 背景里,雪花纷飞,文知年站在中间,穿着一件陌生的、单薄的黑色冲锋衣,露出来的手指、脸蛋都冻红了。 与周围穿着厚实的学生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墨岩放大图片把文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鞋子还好,裤子不够防风,衣服更别说,不知道从哪里临时找来的,既不那么合身,更不够保暖。 既然要去路屋山,怎么不多穿点?崔墨岩心疼坏了。 滑动图片左移,在最后一排一个男同学身上发现了文知年的羽绒服。 文知年的所有衣服、鞋子,都是崔墨岩找品牌方根据他的身材、穿着风格定制的,一个季度一换。 所以,崔墨岩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羽绒服。 纯色简洁的款式,长至小腿,胸前有一个小小的树叶标志,是设计师从文知年的画上抠下来的。 羽绒服加厚,可以穿到零下20°。 A城的冬天,其实没有那么冷,这种厚度的羽绒服,不是很用的着。 崔墨岩还是让品牌方设计了两件,以备不时之需。 可崔墨岩没有想到,它会穿到那个男孩子身上。 他点开天气预报,切换到路屋山,此刻山上的温度是零下5度,正飘着大雪。 崔墨岩又切换到朋友圈,把那张图再次点开来看。 文知年的背包不大,里面装了他的画画工具,就再也装不下另一件厚的羽绒服了。 崔墨岩放下手机,脸上满是担忧。 崔墨瑾发现了他哥的异常,嘴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臭?” 崔墨岩站起来,往阳台走,“我出去打个电话。” 给文知年连着拨打了三个,都无人接听。 崔墨岩放下手机,依着栏杆站着,目光看着漆黑的夜,眸子里是无法探清的沉寂与无奈。 林娇推开阳台门,走到他旁边,“岩哥,外面冷,进去吧!”2 崔墨岩沉默了会儿,又低头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手机,才转身,叹声道:“走吧!” 砂锅鸡炖好,开饭! 三个人帮着刘月把饭菜端出来摆好,林娇挨着挨着给大家倒饮料。 “来来来!”刘月端起饮料,跟大家碰杯,“以前在曲阳县的时候,我们还能经常坐一桌吃饭。” “自从你们工作后,越来越忙,聚的也少。” “今天难得又坐一起,大家碰一个。” 刘一一向是烘托气氛的好手,“刘姨,你要是怕你做饭没人吃,你就叫我,我一定给你把盘子都舔光。” 大家都笑了出来,放下杯子,一边吃一边聊。 林娇揭开砂锅盖子,给崔墨岩盛了一碗汤,笑着推到他面前。 她此刻说话的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娇,“岩哥,尝尝,是不是你记忆中的味道。” 崔墨岩客气道谢,用勺子喝了一口,点头,“一样,刘姨手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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