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行说:“还能有谁,李文琦那个逼呗。” 李文琦是李宏毅的堂哥。 李文琦抓了个抱枕砸过去,“滚。” 卡座里的人不少,盛景舟跟众人打了招呼后,坐了下来,随口说了句:“今儿人这么多。” 盛景舟人缘虽然很好,但真正交心的哥们儿也就那么几个,今天的局人一点多,不过酒吧嘛,人少没气氛不好玩儿。 “嫌吵?我让他们回去?”李文琦给盛景舟拿了块小蛋糕,“你刚刚喝的太急了,吃点东西垫垫。” “在这还嫌吵啊。”盛景舟笑了下,接过李文琦手里的小蛋糕,一口吃了下去,腮帮子圆鼓鼓的,像一只贪吃的小河豚,“味道还不错,比刚刚那酒好。” 李文琦嘿嘿一笑。 盛景舟最后还是和兴奋了,有点醉,肚子也涨涨的,他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先冲了把脸,再抬头时,突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操了一声。 镜子里,盛景舟湿漉漉的刘海黏在脑门儿上,桃花眼也湿润润眼睫还滴着水,肤色冷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粉红,嘴唇微张,意外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陆炀。 看清是谁后,盛景舟没好气地道:“你是鬼啊,走路没声的。” 陆炀想说这里这么吵,再大的脚步声也听不到吧。 陆炀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衫,外面套了件皮夹克, 蓝色破洞牛仔裤包裹着一双逆天长腿,他的长相十分具有攻略性,即使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看着,也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怎么也在这?” 盛景舟莫名有点心虚,但此时被酒精弄的有点上头,头疼的同时本来不难受的胃,在看到陆炀后,隐隐作痛了。 陈剑泽没回答,盯着他一会,似又无奈的叹口气,很没办法的样子,“一会看不住又喝这么多,有酒瘾吗你。” 这无奈的口吻,加上面无表情,在喝醉酒的盛景舟眼里就是不耐烦和摆臭脸。 “你管我,我就爱喝。” 他转身欲走,似乎是来脾气了。 陆炀也不慌不忙,自然的抬起一条长腿横在门框中间,洗手间内黯淡的光线中,青年的轮廓更妖孽锋利了几分, “你还来脾气了,第几回了,嗯?” “你烦不烦呀。”盛景舟不悦的撩起眼皮,也没耐心了,而且他就这么把他拦在这,把后头准备进来的其他人见情势不对,都吓退了回去,“你以为你是谁,让开!” 陆炀很轻的挑了下眉,剑眉如星,眸光深暗的看了他几秒,似笑非笑的,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那个李文琦,是喜欢你的吧?” 他忽然不抓着酒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他想都没想过的话题,盛景舟就是再喝醉,也听出了陆炀话里的讽刺。 “什么。”盛景舟蹙起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刚刚就在对面,他一晚上一双眼珠子全在你身上,都是男人,我不信你一点看不出来。”盛景舟抬起言予灼的下巴,狭眸在那张俊美出尘的脸上逡巡了几秒,“还是你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蛋糕好吃吗。” “……” “我们是朋友,你胡说八道什么?” 盛景舟现在是真的头疼了,推开陆炀,从他的腿上直接跨了过去——却不想正好着了陆炀的道,被他大手一捞,直接搂到了怀里,带着他转身后,脚尖一踢,顺势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 言予灼这才发现,他们在门口站了这么久,里面都没有人出来过,陆炀分明就是存心在这堵他的! 陆炀: “陆总今年多大了?” 盛景舟眯了眯眼睛,知道从他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面色不愠的白了他一眼, “你又想说什么?” 陆炀却突然笑了起来。 盛景舟恼火的瞪着他。 “盛总快三十了吧,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盛景舟挑了挑眉,冷哼: “你是在笑我蠢吗。” 男人身型高大,几乎将盛景舟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夹杂着烟酒味道的冷冽香气丝丝缕缕的传入鼻息,盛景舟意外的发现头似乎没那么疼了,突然,耳上一疼。 陆炀竟然趁他不注意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刺疼中竟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酥麻,一路蔓延,盛景舟的心用力颤动了一下。 男人恶劣的声音继而在耳边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是蠢,是可爱。” 盛景舟皱起眉头。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两个字形容他。 不等他辩驳,陆炀却已经松开了他,歪着脑袋看着他,说:“盛总需要代驾吗?我送你。” 盛景舟:“……” 我能让他滚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草
第66章 盛景舟几次醉酒,陆炀虽然没说什么,但每次应酬,他都会和他一起出现在饭局上,能挡就挡,不能挡也得先让盛景舟肚子里垫点东西。 盛景舟虽然有些无奈吧,但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这要不是在乎,谁管他喝不喝酒啊,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 圈里有知道他俩领证的,但大多都不知道,跟盛景舟这些跟他合作的老板,就更不知道了,虽说这样,大家也不可能说非要和盛景舟喝酒,只要喝高兴了,只要能合作能一起赚钱,跟谁喝不是喝啊。 所以,那段时间,盛景舟应酬都会带着陆炀,但凡有陆炀,盛景舟的开场白总是一句最近身体不舒服,各位多担待。 这件事儿,很快,就传进了盛家人的耳朵里,本来还担心他俩是什么协议结婚,现在看这情形,俩孩子应该是至情至义的,不然陆炀怎么这么护着他呀,应酬都跟着,巴巴儿的给他儿子挡酒。 十月底的时候,盛景舟手里两个楼盘开盘了,开盘时间是盛景舟特意找了大师算的吉日吉时,盛景舟和负责人及市领导站在台上和摄像机前,隆重的剪了个彩。 这回陆炀没再那么护了,今天的场合,再那么干就不合规矩了,好在有规定,酒桌上大家也都点到为止,除了沾了点酒气外,盛景舟一点没喝醉,眉宇间尽是高兴和得意。 这两个楼盘开了,意味着公司资金也回笼了,盛景舟这忙忙叨叨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觉得这肩上的重量也轻了不少。 陆炀很明显的感觉到盛景舟的应酬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了,有时候甚至比他还早回到家。 这天,陆炀回到家,盛景舟正在客厅里啃苹果,身上套了件白色宽松毛衣,灰色裤子,脚上没穿袜子,随着音乐节奏的轻轻晃动,灯光照的皮肤白的反光。 “回来了,吃饭了吗。” 盛景舟从平板屏幕上抬眼,问低着头,弯腰换鞋的男人。 陆炀走过来后,自然的将手里啃了一半,并不是很甜的苹果塞到他嘴里,“你吃吧。” 陆炀看也没看,他伸过来嘴边时就配合的张开嘴,不甜但很脆,后劲还有一点酸,很普遍的味道,无论再甜的苹果,后调都会有一点腔嗓子般的酸味。 陆炀三两口就把剩余的苹果啃尽了,随手扔进几旁的灰色垃圾桶里,“我一会出去一趟。” “吃饭?” “嗯,”陆炀靠着盛景舟翘着的腿,侧头看着沙发上松弛感很浓的盛景舟,“周宝凛被砍了,嫌丢人,让我带个医生过去。” 盛景舟诧异的望来,如果说松弛,陆炀现在的表情比他无所谓多了,正如他说的,是周宝凛被砍了,不是他。 “医生?那你还不去?” “不急,”陆炀声音淡淡的,“医生先我一步过去了,我晚一会没事。” 盛景舟一想也是,又问了几句,“伤的重不重啊,谁干的?” 周宝凛没回本家之前,是打黑拳的,贴身保护过几个大人物,身手自然不必说,也正因此,他的人脉圈很广,谁都认识,谁都有交情,回了本家之后更是如鱼得水,在京城里不会有人找死去招惹他。 陆炀很轻松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傅辛丞。” “是他?”盛景舟倒是不太意外,他和周宝凛一样,身上都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狠劲儿,尽管傅辛丞把它藏的很深,但还是能闻得出来。 如果说周宝凛是流失在民间的凤凰,那傅辛丞则是一拳一脚拼出来的野狗,这种人的爪子是很厉的,一旦受到威胁,哪怕两败俱伤,他也会死死咬住你,绝不松口。 陆炀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没点,只是在手里把玩,“周宝凛在傅辛丞运城的生意使了些手段,让他亏了不少,傅辛丞在那边人脉也挺深,查到了周宝凛的头上。” 说到这,陆炀轻轻笑了一下,从盛景舟的角度看,他的笑容发冷又嘲讽。 他咬着烟侧来脸看盛景舟,没忍住,又笑了几声。 “你老笑什么,然后呢。” 盛景舟被他搞得有些心痒,虽说傅辛丞他很讨厌,但人总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何况吃亏的还是周宝凛,收拾别人的反而被收拾了,怪不得陆炀说周宝凛嫌丢人,连医院都不愿意去呢。 “他用同样的方式还了回去,逼周宝凛现身,运城那个地方,又穷又偏,还靠海,周宝凛自信过头,被阴了很正常。” 像他们这样家世背景的人,个个儿自负,谁看得上谁啊,何况那人还是从没拿正眼瞧过的傅辛丞? 傅辛丞让他亏了那么多,周宝凛就是带了要弄死他的心情去赴的约,但他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还有人会搞九零年港片儿里的打打杀杀,周宝凛到那就被围了,要不是他跑的快,司机机灵命也硬,腿上被砍了两刀,还能爬起来,还能开的起来车,周宝凛那天晚上说不定真就被扔海里了。 周宝凛这算是吃了大亏了,连夜回了京城,这他妈是丢大人了,周宝凛这性格又怎能可能会让人看笑话,更不可能让家里人知道,就给陆炀打了个电话,让他弄个医生过来。 傅辛丞这下是彻底和周宝凛结上仇了,周宝凛就不是吃亏的人。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 盛景舟眼里透着阴狠的光,似笑非笑的,“你说傅辛丞是睚眦必报呢,还是就是蠢呢?” 本来只是想让周宝凛出手,让他不敢再缠着贺胤,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陆炀轻轻耸了耸肩头,接着开嗓:“我听说他和他未婚妻那边闹的很僵,可能会解除婚约。” 陆炀扯了下嘴唇,“你说,贺胤会跟他和好吗?” 盛景舟说:“以后不知道,现在不可能了,贺悬已经在给贺胤办手续,送他去英国留学,傅辛丞缠不上他。” 陆炀不置可否。 但送贺胤出国,是正确的。 盛景舟跟陆炀一起去的周宝凛那儿,俩人进门的时候,周宝凛的表情就没一点意外,料到盛景舟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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