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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悉知笑得肆意，挠了挠头说出了日期，之后的时间便一天天的算。对步入有陈寻一城市的日子无比激动，也无比期待。 陈寻一去机场接他，陪他去学校报道，还贴心的为他铺好床，整理好提前为他买上的生活用品。 去得早，室友都没来，陈寻一怕宋悉知闷，又怕刚来不习惯，提出让宋悉知去自己住所住一晚，等明天再送他回来。 “离得有些远，”在路上的时候陈寻一说，“阿知以后要来找我的话，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宋悉知乖乖点头，笑着说好。 后来他其实没怎么找过陈寻一。开学不久的某个周五找过一次，刚军训完放国庆假期，想着陈寻一的话，站在宿舍阳台打了电话。 “寻一哥，我放假了。”他握着手机，盯着天空漂浮的云朵瞧。 “对啊，放国庆了吧？”陈寻一的声音传来，问他：“要来找我吗？” “我去接你。” 后来再一次见面，是在十一月份中旬。 也是在那一次，陈寻一对他哭诉自己的遭遇，握着酒瓶子说出了江鹿二字。 那是宋悉知第一次知道江鹿这个人，从白月光口里听到这位总裁对公司员工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立刻去找这个人渣揍上一顿，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握得泛起了白。 …… 宋悉知看一眼手里的小蛋糕，提前两站下了车。 他和江鹿在一起后，经常会因为愧疚给陈寻一买甜品，想要做些并没有多大必要的补偿。江鹿不愿吃这些糖份过高的食物，以前看到总爱买一些，江鹿便总唠叨他说吃太多垃圾食品不好。 可说归说，每次却又不阻止宋悉知买，还大方让人把这些垃圾食品带回自己公寓，塞了满满一冰箱。 有时候提了兴致，宋悉知嘴对嘴喂一口，他也不拒绝。 但其实宋悉知和江鹿一样，是不太爱吃这些东西的。所以堆积的甜品最后多数进了垃圾桶，宋悉知便会守着垃圾桶发闷，心疼说一句：“靠，太浪费了。” 江鹿这时候会摸一把宋悉知柔软的头发，露一张带笑的脸，从宋悉知身后抱着他脑袋亲一口，然后贴人耳朵说一些色欲熏心的话：“你要愿意当甜品让我吃，这些就都不会浪费。” 宋悉知再没脸没皮，听到这话也面红耳赤，然后娇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往江鹿怀里钻，抱着人亲几口，再用一副成心勾引的诱人神情骂江鹿老流氓。 …… 宋悉知又想到了江鹿，他最近总是莫名的就掉入起承转江鹿的回忆怪圈中。 这让他无比苦恼，便又会一天比一天更想江鹿。 对着宠物店的玻璃门拍两下脸让自己打起精神，一不小心和店内正准备出门的赵溪打上了照面。 赵溪显然很惊讶，对着宋悉知笑了笑又移开视线，纠结着该不该打声招呼。门被打开，宋悉知见赵溪提着猫粮低着头，笑着说道：“你也养猫啊？” 赵溪挠头看宋悉知，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提高手中的购物袋回他：“对啊，宋……宋先生也来买猫粮吗？” “嗯，”宋悉知说，“老能吃了。” 赵溪：“噜噜噜？” 宋悉知没想到这人记性挺好，“你还记得啊？” “嗯，”赵溪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宋先生也记得我的。” 宋悉知想起之前和赵溪的两次碰面自己都处在挺惨的处境，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之前见丑了，这么在外边碰见挺巧的，认识一下，宋悉知。” “赵溪。”赵溪说完名字后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赵溪，我叫赵溪。” 有趣的人，宋悉知笑。 买好猫粮回去噜噜噜在午睡，宋悉知闲着无聊，躺地板上侧着身子看睡得正熟的猫。 他伸手戳猫的额头，露出幽怨的神情自言自语道：“你都不想我的吗？我不在的时候怎么还能睡得这么踏实？” 躺平了盯着天花板看，手挠着猫的脖颈，又嘀咕抱怨一句：“那个叫阿远的就是个狐狸精，你可别被蛊惑就不想我了……我可想你了……” 起得太早，宋悉知抱怨一番后就犯了困，直接躺地板上睡着了。 要说他是不常做梦的。 这么一睡却是多梦，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梦，还梦到了江鹿给他打电话，说是他们算是完了。 “我不要！”宋悉知把本该在梦里回答江鹿的话说出了口，直接把自己吓醒了。 他猛地一惊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听得见噜噜噜噜噜噜的猫发出的愉悦声响。 很快便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陈寻一打开门进来，按开了客厅的灯。 “阿知？”陈寻一见宋悉知坐在地板上揉眼睛，问他：“你在啊，怎么不开灯？” “不小心睡着了，”宋悉知站起身揉了把头发，“刚醒。” 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一口，见陈寻一提着好些东西跟进厨房放到餐桌上，宋悉知好奇，问：“寻一哥买了什么？” “不是买的，”陈寻一说：“这是叔叔阿姨寄来的，寄去你学校了，你室友说打你电话关机，就叫我去取了。” “哦，”宋悉知摸出手机看一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的。 “我一会儿还得出门聚个餐，你把东西热热自己吃行吗？” 宋悉知乖巧点头，回道：“行。” 他靠着桌角看陈寻一进卧室换了身休息装，食指在餐桌上无意义的敲着，等到陈寻一走到玄关处边穿鞋边说：“跟朋友聚餐，估计会很晚回来，你早些睡。”时，宋悉知的食指终于停下，点点头说：“好。” 门打开又关上，宋悉知靠着桌角站了很久。
第21章 手机充上电开机，微信收到好几条消息，打开见是大山的。 【咋还关机了？】 【小知知，可别说老天不给你制造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大山和许灿回学校的时候在南门碰见江鹿，西装革履的坐车里待好些时间了，烟也抽了好些支。 不算是特意跑去学校的，只是今天公司没其他安排想着给自己放了半天假，驾车进小区时被门卫大爷叫住，说是他有个快递，收件人是宋悉知。 打电话给那人关机，车还没入库，就又调头开去了宋悉知学校。 宋悉知的学校江鹿去过很多次，以往只要在南门等上几分钟，总能等来满面春风的少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笑容，拉开副驾驶车门扑进他的怀里。 他一扑，就把整个春天带给了江鹿。 再覆上一个或额头或脸颊或嘴角的吻，整个春天立刻又在他心里花开了满怀。 江鹿最是喜欢那样的笑容，在青年人气息蓬勃的脸庞荡漾开来，毫不遮掩一丝一豪的神采，带着神带着色，无所畏惧又所向披靡，还带着那么一点的傲气凛然。江鹿想，没有哪个的笑容能够带给他那样的震撼，世间也只独一个宋悉知。 所以爱上他，最先是因为贪恋那独一份的笑容，而后又理所当然的爱上了拥有笑容的那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又抽完一支烟，没等到宋悉知，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他室友。 “江鹿说你有个快递寄到他那儿去了，打你电话关机，说是正好遇见了，拖我给你。”电话那头的大山说。 “他怎么跑去学校了？”宋悉知撸着怀里的猫，想想觉得江鹿还是想他了，压抑不住的喜悦让心脏放起盛大的烟花表演，“他想见我？” 电话那头的大山一愣：“我艹，我还说怎么这么赶巧呢？他肯定是惦记你才来的，你今天要跟我们一块回学校多好。” “小知知，晚了。” “不晚，”宋悉知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吓得怀里的猫叫着跑到沙发上，对他发出不满的抗议。拍拍身上掉落的猫毛，继续道：“我要去找他。” “可以啊，不怂了？”许灿的声音传来。 “怂什么怂，鹿哥肯定也想我去找他的。”话说完，直接挂断大山叭叭叭的话，披上外套就出门了。 冬夜的冷让宋悉知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身体站路边打车。 宋悉知不喜欢冬天，若是以往站在寒风中到了瑟瑟发抖的地步，他一定要开口骂上两句，不是骂这么晚让他站在此地的人或事，就是骂自己真他妈傻逼，没事瞎跑外面找罪受。 好在他此刻心情尚嘉，所以被寒意缠了满身，也只是伸出手搓搓手背，和今夜这个特别的冬夜握手言和。 走走停停近一小时，宋悉知踢一脚路边的路灯，望一眼空荡的街口，终于等来了一辆车的停驻。 白色的沃尔沃，最熟悉的车牌号。 宋悉知站在路灯下，红着眼眶盯着地面瞧。等到江鹿从车窗里探出头，声音沉沉地说一句：“站那里做什么？”时，宋悉知才委委屈屈的抬起头向江鹿望去，弱弱唤一声：“……鹿哥？” 江鹿盯着宋悉知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那人单薄憋屈抖动的身躯，没忍住打开车门朝人走去了。 走近了问：“不冷吗？” 说这话时自行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披到宋悉知身上。 之后两人没了话。站路灯下互相望着彼此，一盏灯两行人。 随后江鹿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宋悉知的情形，少年也曾在某个冬夜只身单薄，站在寒冷的路灯下问他，“哥，打炮吗？” “打炮吗？” 江鹿碾磨手指，内心的燥闷让他想立刻抽上一支烟。 最近一入夜，他就格外的贪恋某个人温度。 见宋悉知没回答，江鹿也只是早就猜到结果一般轻轻浅笑，手指伸进裤子口袋摸出香烟，转身朝回走去，“上车，我送你回去。” “……小鹿哥哥，”宋悉知却抓住他捻着香烟的手，向前一步埋进他的怀里，“天太冷又太晚了，好半天没打到车。” “我是要去找你的，我还想着要是一直打不到车，那我就走着去找你。” “我还没去找你，你就来了。” 宋悉知说着，哭腔越来越重，江鹿胸口一片温热，他知道宋悉知又哭了。 “也不是爱哭的性子，最近怎么老是动不动就哭？”江鹿叹了口气，摊开手掌在怀里人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慰着。
第22章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宋悉知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紧紧攥住江鹿衣服下摆的一角。 等红绿灯时侧头看一眼，此人已经睡着，呼吸平稳面容乖巧。 江鹿没忍住摸一把宋悉知的头，后又不舍得的让手掌在头顶停留，指缝细细划过每一根柔软的发。车窗外飘着雪，心里难得再没半分寒意。 所以江鹿在那一刻就想，自己应该是没办法和身旁睡着的人彻底断开。他不愿一个人在往后的无数个冬夜里活成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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