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或许是临时标记,现在陆云琛人死了,临时标记也渐渐淡了。 完全标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毕竟从陆云琛去世到现在,裴珈禾忙得脚不沾地,大部分时间还是他们共处,他也没时间去医院做相关的清除手术。 所以陆云琛没有完全标记裴珈禾是……不行? 阳痿了吧。 那他想怎么跟裴珈禾有孩子?人工授精? 陆云祁脸色有些古怪,他想起裴珈禾小腹处的伤,无论那处伤疤是流产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都让他格外不快。 他当然清楚地知道,对于裴珈禾在此之前的感情经历以及更私密的某些事情他都无权过问,他也可以不在乎,毕竟是他自己来得太迟,他没立场也没资格,只是Alpha的独占欲不受控制般作祟,心口酸胀难忍,恨得他牙都要咬碎了。 苦橙的气味愈发浓烈,裴珈禾不适地道:“陆云祁,你在想什么?” “放开我,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陆云祁恍若未闻,齿根隐约生了些痒意,而唇畔的肌肤细腻芳香,他几乎要忍不住在上面留下痕迹。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轻轻地啄吻了一下便抬起头,裴珈禾偏过脸,“如果不是你脸上还有伤的话……” “嫂子要打我吗?”陆云祁握着他的手腕,让裴珈禾的掌心贴着他的脸,“可惜嫂子心软,舍不得打我。” 他喃喃道:“我刚刚在想嫂子小腹处的伤。” 陆云祁有些难过地道:“是因为我哥留下的吗?” 他眼眶渐渐红了,像只被主人丢下的大型犬耷拉着尾巴,他的确是想套话,但心疼却占了更多,裴珈禾看着他的神情恍惚一瞬,“陆云祁。” 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小腹,“别再问了。” “对不起。”陆云祁怔了下,低头道歉,“我不该问的。” 他太着急了,太想知道裴珈禾过往的一切,而往往忘记这其中或许有很多裴珈禾不想提起的往事,他慌张地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裴珈禾神色复杂,他看得出陆云祁此刻是在真心实意地同他道歉,他并不多生气,只是觉得无奈,又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楚,倘若他们的确是爱人,他会毫无保留地告诉陆云祁一切,毕竟他知道有人能接住他的痛苦和绝望。 可惜他们不是。 “没关系。”裴珈禾垂眸,柔软的手心擦过陆云祁的脸颊,他甚至俯首在陆云祁的额上轻轻地落了个吻,“今晚已经很累了,好好休息。” 他拉开陆云祁环在自己腰侧的手,没什么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陆云祁却半晌没有动弹,其实不应当的,本来他可以撒撒娇和裴珈禾再亲昵一会儿,可是关心则乱,那些猜测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不去,鬼使神差般问出了那句话。 偏偏裴珈禾没有同他生气。 陆云祁慢慢地伸手摸了下自己刚刚被亲吻的眉心,裴珈禾的包容和耐心像一把温柔的刀子戳进他心口,越心动,越心疼。 今夜难眠。 裴珈禾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他一共在陆云祁那里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短到去送药的周叙简甚至还没有赶回来,可是又漫长得让他无法多留一秒,生怕下一刻事情再次脱离控制,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后颈处的腺体,好似依旧有滚烫潮湿的呼吸拂过那处,和陆云琛每一次的标记都不一样。 他没有那么害怕和抗拒。 是因为信息素更加契合,还是因为陆云祁这个人? 热水冲去了混乱的思绪,川港的天气已经到了每年最冷的时候,陆云祁洗完澡,久违地趴在阳台上抽了支烟。 冷风拂面,他看着隔壁卧室的灯熄灭,整个陆宅在夜色下只剩小花园里昏暗的灯在亮着,远处群山连绵重叠,如雾一般形成一层模糊的屏障,不多久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周叙简迟迟归来。 陆云祁想,或许改天是要去谢家登门道歉。 毕竟他浔哥看起来,是知道些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 啵啵啵啵啵!
第26章 大概裴珈禾给的药确有奇效,陆云祁第二天脸上的青肿好转不少,嘴角的伤倒是越发明显,裴珈禾下楼吃早饭,发现他坐在餐桌旁拿着个包子小口小口吃,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脸上的笑倒是一如既往,阳光开朗地唤了声嫂子,裴珈禾应了一声坐在他对面,与平日无异。 好似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嫂子,”陆云祁咽下豆沙包,开口道:“我这几天能不能不去公司啊?” “脸上挂了彩,去公司又惹眼又丢人,等伤稍微好些我再去可不可以?”他乖巧地道:“我今天再去跟浔哥当面道个歉。” 周叙简在一旁道:“二少要是去谢家的话,恐怕不招人待见。” “事在人为嘛。”陆云祁笑眯眯地道:“我人都还没去,周管家怎么就这么打击我呢?” 周叙简没再出声,不知怎的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或许未来的不多久,他就不必再留在陆家照顾裴珈禾了。 裴珈禾吃完一个太阳蛋,道:“态度诚恳些,不要再有冲突了。” “谢家和陆家毕竟来往这么多年,如果父亲知道的话,也不会高兴的。” 陆云祁面上点头,心里却在想,真要说冲突,那也应该是从陆云琛和谢浔之间就已经开始了,挚友变情敌才是正经的深仇大恨。 他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又道:“嫂子,我这几个月可能没什么时间去公司。” “三月的时候有比赛,最近要跟着车队在洛安加紧训练了,到时候邀请嫂子去看我的比赛。” 裴珈禾先前隐约听说过陆云祁在国外的事情,但大多来自陆云琛口中,说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务正业,钱没少花,却尽玩一些不要命的东西。 他难得生了几分好奇,道:“什么比赛?” “F1。”陆云祁简短地回答了下,趁周叙简没注意,朝裴珈禾眨了下眼。 方程式赛车……裴珈禾沉默一瞬,忽而理解了他那异于常人的腕力和格外漂亮的身材。 大早上的,人明明已经清醒了思维却不受控制,昨晚上陆云祁那孔雀开屏一样显摆的身材又在脑子里重复播放,裴珈禾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模棱两可地回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他又道:“但是你离开公司太久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当初是父亲让我带着你熟悉陆氏的事务,现在你要长时间不在,最好还是同父亲说一声。” 陆云祁不大在意地应了一声,又道:“父亲什么时候出院?到时候我去接他。” 他这不知被哪阵风吹来的“孝心”连裴珈禾都为之一震,回道:“快了,就在这个星期周六。” “父亲说他不想在疗养院过年。” 临近年关,公司里各个项目该收尾的也要抓紧时间,裴珈禾在陆氏工作几年,已经习惯了年年这个时候加班,刘铭远也知道上司工作起来不要命,在茶水间泡第二杯咖啡的时候碰上另外一个特助,对他道:“刘助,你眼下这黑眼圈?” 刘铭远有气无力地道:“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 “要不是加班费三倍,我真的会抗不住睡觉的。” 那人道:“裴总真是拼命,都这样了董事会那几个人还整天对他挑三拣四,我要是裴总,早跳槽走了。” 刘铭远盯着咖啡器,幽幽叹气道:“裴总应该是舍不得陆总生前留下来的项目和心血吧。” “可是现在小陆总不是要接手了吗?”另一个特助八卦道:“裴总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刘铭远下意识地道:“小陆总好像跟裴总关系还不错,之前经常看到他跟裴总请教……”他忽然想起在川港出差那几天,裴珈禾发情期的时候陆云祁说要照顾他的场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撞破了什么秘密。 “请教工作上的事情。”他把后几个字补全,面色如常地道:“我回去继续忙了,回聊。” 他跟在裴珈禾身边很久,自然知道什么东西该守口如瓶。 何况他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实际发生”的事情。 敲门进了办公室,刘铭远见裴珈禾似乎在跟人通话,放下咖啡便又默不作声地走了,裴珈禾端过咖啡抿了一口,不知是被咖啡苦到了还是因电话那边的人所说的话而皱起了眉头。 陆云琛的那家公司背后有很大的问题。 “收购了陆先生公司的那家制药企业背后的资本所在地和实际控股人的信息虽然都能查到,但可信度不高,我按照您之前说的去查了一下相关的境外流水和对外投资,发现中间还隔着一个实际业务不太明确的国外公司,最后的实际控股公司注册地在海外的东埃群岛上。” “这个群岛是税收洼地,而且隐私性很强,当初注册的时候也不是以实业项目为主,而是很难定性的技术研究类项目,这类项目在避税方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能够省下不少资金。” “陆先生当初那笔从银行借来的贷款应该是去还了赌债,后期他自己手里的资金回流周转后又填上了这个窟窿,所以对外公开的账目上也没什么错误。” 裴珈禾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道:“技术研究类项目?” “能查到具体是哪一类的研究吗?” “或者查一查,这个实际控股的公司和陆氏有没有关系。”裴珈禾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最终笔尖顿在“腺体”这两个字上,晕开了一点黑色的油墨。 裴珈禾对那边的人轻声道:“慢慢查,不要着急,你可以雇几个当地人去旅游景点转一转,看看近来那里有没有什么离奇失踪的案件,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如果有的话,统计一下他们的性别和年龄。” 那边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他替裴珈禾做事很久,虽然查的都是些奇怪的事情,但是雇主给的报酬多,而他们这一行,也只要听话保密就行了。 咖啡很快见了底,裴珈禾许久之后忽然笑了一下,他想起那天在疗养院,陆闵之说他不应该在媒体面前提起腺体移植手术这件事。 现在想来,到底是时机未到不能提起,还是他在害怕被人发现什么? 这个腺体移植,到底是人造腺体还是其他的东西,谁又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 啵啵😚😚
第27章 陆云祁本来以为自己来谢家,应该确实是不太受欢迎的。没想到除了谢浔臭着一张脸外,其他人倒是和颜悦色,尤其是谢晏舒,甚至还很关切地问了他脸上的伤怎么样。 陆云祁在长辈面前乖得很,礼貌地道:“没什么大事,昨天我跟浔哥其实也没多大矛盾,让浔哥受伤是我的错,还请您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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