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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终歇

时间:2024-07-06 1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秦柒

  陆云祁道:“还是多吃些吧,再这么下去就要瘦成纸片了,我哥会心疼的。”

  他们今晚一共没说几句话,裴珈禾好像总是提不起劲来理他,此刻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心事似的,低声道:“可他已经不在了。”

  陆云祁一哽,微微眯了眯眼,“是我说错话了。”

  “刚从国外回来,不太会说话,嫂子见谅。”

  裴珈禾摇了摇头不吱声,他再次站到了陆云琛的冰棺前,定定地看了许久,没人注意到玻璃罩上模糊地映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

  次日凌晨五点出殡,本就阴沉的天气竟然还落了场大雨,雨幕连缀,到墓地比原定时间晚了快半个小时,在疗养院休养的陆闵之也坐着轮椅被人推来了,想要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场。

  他的精神不太好,头发白了大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许久不曾言语,而后朝陆云祁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似乎是现在要把全部的指望都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语重心长地道:“云祁啊……”

  陆闵之示意一旁蹲着给他撑伞的保镖退后,陆云祁面无表情地接过伞,站在他身边,可惜他快一米九的身高,和坐在轮椅上的陆闵之根本不在一个高度上,陆闵之刚要开口交代什么,雨水就顺着他的头顶浇了下来,这会儿雨势更大,几乎瓢泼,他耐着性子示意陆云祁蹲下来,又要开口,先被雨水狠狠呛了一下。

  陆闵之脸色更难看了。

  陆云祁好像刚发现似的,转过头很愧疚地道:“真是抱歉,父亲。”

  他转了下伞。

  伞面上的水也顺着淌下来。

  陆闵之衣服打湿大半,终于偃旗息鼓似的咬牙切齿道:“去把你嫂子叫过来。”

  陆云祁施施然走了。

  裴珈禾今天倒是没哭,只是他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看起来状态更糟糕了,他跟着陆云祁一块走到陆闵之面前,“父亲。”

  陆闵之拿着手帕把脸上的雨水擦干净,“珈禾。”

  “云琛有些事情,对不起你。”

  裴珈禾安静地沉默着。

  “他现在虽然走了,但你依然是陆家的儿媳,集团大部分事情云祁都没接触过,你这段时间辛苦些,带着他熟悉熟悉。”

  裴珈禾平淡道:“但我始终是个外人。”

  陆闵之脸上还是不断地有雨水滴下来,他好几次抬头看了看裴珈禾倾斜的伞面,又看他神情恍惚,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边拿着湿淋淋的手帕继续擦着道:“云琛的股份会重新分配,你本来手里就有一部分,而且也一直在跟进项目,其他的董事不会有意见的。”

  他道:“你不是外人。”

  陆闵之又看向陆云祁,“你已经二十二岁了,到了该收心的年纪,不要太贪玩,跟在你嫂子后面多学点东西。”

  陆云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似是终于交代完了,他叹了口气,道:“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而后急匆匆地让保镖推着他去换衣服。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快要入冬的寒意,裴珈禾掩面打了个喷嚏,周叙简将手帕递给他,皱眉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

  裴珈禾哂笑道:“大概他觉得这些话一定要当着陆云琛的面说吧……至少告诉他,我没受亏待。”

  “也让我知道,我还是陆云琛的未亡人,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陆家。”

  作者有话说:

  ————--—————--————

  开始更新啦!

  一周五更,周三到周日更新,周一周二休息。

  啵啵啵啵啵!好久不见大家!

  ————--————--————

  陆闵之be like:☔️🦽☔️


第3章

  陆云琛的葬礼尘埃落定,事故的调查结果也基本理清,是陆云琛自己半途关了自动驾驶,似乎是很着急去见电话对面的人。

  他还低头捡了什么东西,大概是觉得深夜的路上没什么人,车速已经提到了快200迈。而后又急匆匆地抬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身体反应快于大脑思考,方向盘歪了一下。

  车子重重地撞上了大桥的护栏。

  “危险驾驶……”处理事故的警察叹了口气道:“具体的通话内容我们也已经做了数据恢复,裴先生您要看一下吗?”

  “不用。”裴珈禾道:“之后我会让律师跟您沟通的。”

  他挂断电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手上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陆云祁给他递了个保温杯过来,“喝点热水吧,嫂子。”

  他们坐一辆车回陆宅,只不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裴珈禾打电话又太过投入,一时之间都忘了车里还有别的人在,愣了下才把杯子接过去,道了声谢。

  陆云祁双手抱胸,摇了摇头很唏嘘地道:“我哥可真不让人省心。”

  “嫂子这几天前后忙成这样,还要去接手公司里他留下的那一大摊子。”

  裴珈禾淡淡道:“不止是我。”

  他看着陆云祁道:“你也会跟着辛苦很长一段时间。”

  陆云祁笑眯眯道:“啊……那我可能也要让嫂子不省心了。”

  他托腮看向裴珈禾,“我一直在国外长大,陆闵之不太管我,陆氏的这些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聪明,做事情上手很慢的。”

  “嫂子到时候不会对我没耐心,生我气吧?”

  回国的第二天,陆云祁就已经懒得再伪装自己恶劣的性子,也不复昨天的稳重和冷漠,灰蓝色的眼睛弯起来,笑意满满。

  裴珈禾长睫微动,扫了他一眼,也笑了下,“当然不会。”

  “我对年轻人一向很包容。”

  陆云祁又被他噎了一下,加上昨晚那一次,忽然觉得他真像一只牙尖嘴利的狐狸,不死心地道:“嫂子今年多大了?”

  裴珈禾抱着保温杯,慢腾腾道:“比你哥哥小三岁。”

  二十八岁。

  比他大了六岁,又工作经验丰富,说他是年轻人倒也没错。

  陆云祁忽然朝他凑近了些,盯着他光洁如玉的脸颊看了会儿,“嫂子看起来年纪小。”

  裴珈禾一动不动地任他看。

  车停在了陆宅门口,这座半山庄园在白天看起来显得更加庞大,陆云祁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记忆中回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四五岁时倒是跟着母亲回来过一趟,但印象中也只剩下争吵,这座庄园像一口吃人的巨兽,死气沉沉。

  陆闵之人不怎么样,审美倒是不差,仿着中式园林建的老宅,前厅和主楼以及后院之间庭廊相接,左侧是个单独辟出来的小花园,花匠打理得精细,一年四季都开得热闹。

  他的卧室和裴珈禾相邻,洗完澡出来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发现隔壁阳台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只紫檀色的椭圆形花瓶,而裴珈禾累成那样竟然还没去休息,怀里抱着几支木芙蓉,坐在椅子里耐心地修剪着花枝和花叶。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天色放晴,花朵上还沾着几滴水珠,粉白相间的花苞供在花瓶里,娇艳而鲜嫩。

  阳台上的帘幔随风轻动,陆云祁掐了烟,不知怎的有种恍若春日的错觉。

  裴珈禾侧坐着,应当是没注意到他,又或许是看着花太出神,久久没有动静。

  或许他也已经洗过澡了,额前的头发还带着一点湿意,软软地垂下来,不像人前那样一丝不苟的精致,放松下来的裴珈禾看起来更加柔软无害。

  陆云祁趴在阳台上,强行把自己的视线转回来,没多久又不受控制般地转了回去,大脑像是有些停摆了,许久才意识到裴珈禾不动弹是因为他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

  陆云祁心想明天还要去公司开会,自己还是好心些把人叫醒去屋里睡吧,刚要开口,那经常跟在裴珈禾身边的管家又出现了。

  陆云祁悻悻地闭上了嘴。

  周叙简俯身,在裴珈禾耳边轻声道:“先生。”

  裴珈禾睡得很浅,睫毛颤了颤疑惑道:“怎么了?”

  又道:“我睡着了。”

  他站起身,径直回了屋子。

  周叙简朝陆云祁微微欠了下身,也跟在他身后回去了。

  陆云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对方很礼貌,但也很有攻击性,都是Alpha,对于同类之间的某些行为简直再熟悉不过。

  美丽的花总是太过招摇,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招来一群惹人烦的蜜蜂和蝴蝶。

  木芙蓉的花瓣在风中静静地舒展着。

  裴珈禾睡得并不踏实,空气中像涌动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他觉得呼吸困难,几乎要喘不上气,过了一会儿又渐渐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像有人用一块被血浸透的湿抹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眉头越蹙越紧,双腿不由自主地重重蹬了一下,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用手往后撑了一下坐起身,又无力地靠回床头的软枕上。

  一抬眼,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四年前的春天拍的照片,蓝天暖阳,绿茵鲜花,两人牵着手,都笑着。

  真情假意。

  裴珈禾不知想起什么,将脸埋进手心里,重重地呼了口气。

  噩梦早就醒了,而他迟迟未能脱身。

  情绪起伏,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渐渐散开来,裴珈禾起身关上窗户,又喷了一点阻断喷雾,在后颈处重新贴了一片阻隔贴。

  卧室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裴珈禾将脑袋缩进被子里,疲惫地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陷入深眠。

  作者有话说:

  ————--————--————

  啵啵啵啵啵!


第4章

  陆云祁半夜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他有些不耐烦地抓过被子蒙着头想继续睡,继而反应过来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关门声和上下楼梯的声音响了两回,他猛地掀开被子起身,打开了房门。

  撞上周叙简拎着医药箱站在裴珈禾的门前,正要开门。

  他愣了下,道:“怎么了?”

  周叙简拧开房门,语气虽然平稳,肢体动作却显得格外焦急,“先生有些不太舒服。”

  说话的间隙里他已经打开了房门,屋内只亮着一盏小台灯,裴珈禾整个人陷在软和的被子里,已经烧得有些人事不知。

  周叙简熟练地打开药箱,翻找出注射药剂,陆云祁看他动作熟练,却莫名觉得有些违和,忽然道:“他中途醒来过?”

  周叙简低头忙碌,“没有。”

  他给裴珈禾背后垫了两个软枕好方便他靠着,又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睡衣袖子卷上去,露出适合注射的上臂,但裴珈禾意识不清,并不配合。

  陆云祁见状干脆坐在床边,让他靠在了自己怀里,免得他东倒西歪。

  周叙简给人打完一针退烧药,一直没出声的陆云祁才终于道:“既然我嫂子一直没醒,你是怎么知道他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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