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跳舞?” 家里沙发都是一大组的,严柘占了最长的,孟煦洲明明可以坐一边,却要和余藻挤在单人沙发。 两个人什么都不干,光坐在一起就有种莫名的氛围,贺饮还在撑着脸欣赏,问:“那夜营好玩吗?不恐怖吗?” 他也是在网上刷到发给余藻的,这会点开手机看,“我和严柘去不了啊,还要有小孩。” 贺饮:“我姐还没结婚呢,我没侄子侄女。” 他看向严柘,“你有吗?” 严柘:“不熟。” 几个人说着说着又聊起谁家小孩,话题从动物园绕到徒步,居然没人记得要吃晚饭。 第一次来余藻家的客人吃上了点的外卖,孟荳选了最喜欢的蛋黄披萨,抱着小鹅坐在地毯上听大人闲聊。 他们又玩了几轮飞行棋,最后时间太晚,干脆在孟煦洲这里留宿了。 贺饮跟着余藻上楼参观他直播的烘焙室,又在三楼露台吹了会风,看孟煦洲和严柘站在院子里检查孔雀。 两个人都很喜欢动物,还有合资的农场,在楼上看也能看出他们感情不错。 贺饮早就清楚朋友是阶段性的,他维持和余藻的关系都费心费力,看余藻望着孟煦洲笑着的脸,问:“就他了?” 余藻:“什么?” 还没到结婚的时候,贺饮却像个神父,问:“无论贫穷与富贵,疾病与健康?” “算了,孟煦洲的家产就算他不上班都能再传几代呢,我操心什么。” “这体格顶严柘两个,孟煦洲也不胖啊,还是严柘太瘦了吧。” 刚才玩飞行棋的时候贺饮听说了严柘还养水牛,很是震惊,问余藻好几次孟煦洲不会也这样吧。 余藻明显知道得更多,笑着点头,这会靠着栏杆问:“小饮还是不放心吗?” 他很容易看穿别人的意图,贺饮嗯了一声,“你总是为我好,以前骗我说喜欢孟潮东,是怕那小子干出什么事吧。” 余藻不否认,他换了睡衣,露出的手腕还能看出某个人亲吻的痕迹。 “其他方面另说,我就怕他干出开车直接撞你的事。” “就算小饮你的家人会为你奔走,可是身体受伤很不值得。” 余藻说话温柔平静,贺饮从来没见过他激动到大声说话。 今晚玩游戏看孟煦洲把余藻逗得发火,之后又熟练地安抚让他惊讶。 贺饮都不知道余藻也有很像小朋友的时候,隔壁坐着的孟荳都比他稳重。 这还是余藻吗? 或许这就是没有任何变故前,余藻本应该有的样子。 贺饮:“好吧,虽然……” 余藻笑了,看着贺饮问:“小饮是不是在生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眸光都分外动人,和从前比完全不同,贺饮捂住脸,“你都这样了我要怎么生气。” “小藻你就是太替人考虑,我有种被你排除在外的感觉。” 大大咧咧的人也有片刻的心细,贺饮从不标榜自己和余藻的感情多好。 如果要他说出朋友的名字,他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人是余藻。 贺饮忽然问了一句:“我会是你想到朋友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人选吗?” 余藻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忍笑,贺饮喂了一声,“也不用这么笑吧?还不如笑出来呢。” 和严柘说话的孟煦洲听到了楼上的笑声,抬眼正好看见余藻掐贺饮的脸。 院子里灯光全靠草坪诡异的鸭子灯,养鹅的家居老板恶趣味也不少,贺饮下车还以为孟煦洲养了很多鸭子,没想到全是灯。 严柘:“煦洲,你现在看上去像是要把贺饮杀了。” 他捡起孔雀的羽毛,看了眼散露台说话的人,“也不用这么警觉吧?” 孟煦洲:“有吗?” 严柘:“你自己照照镜子。” 他忽然觉得贺饮说得也挺有道理,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出差,或者余先生出差,会有分离焦虑吗?” 孟煦洲:“没有。” 严柘认识他多年,也勉强能从这张不喜形于色的脸看出微妙的遮掩,哦了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同样不谈恋爱的严柘家里一团烂事,见多了滥情,没怎么见过专情,看孟煦洲这样也觉得稀奇。 孟煦洲却心不在焉,显然顾忌朋友在家,不然早上去了。 严柘:“你走吧,我再玩会孔雀。” 他想起今日中断的拍摄,问了一句:“有没有考虑在家里拍?这里不比你精心布置的样板间好多了吗?” 孟煦洲:“我去问问小藻。” 很快贺饮就下来了,他看上去怒气冲冲,鉴于孟荳睡了,走路又很小声。 他走到坐在院子里的严柘身边,喂了一声。 严柘:“你不睡觉?” 贺饮:“孟煦洲太气人了,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小藻抱走了,这算挑衅吧!” “我只是提议小藻和我一起躺下聊天啊,他怀疑什么,我以前还睡过小藻的床呢。” 严柘:“你是这么说的?” 贺饮:“是啊。” 几秒后他骂了句脏话,孟煦洲的身形和压迫都远超常人,贺饮:“我对不起小藻。” 严柘:“体谅他吧,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可以深度接触的爱人。” 贺饮:“那不然呢,他没这毛病不会要多接触几个吧。” 严柘说不过贺饮,干脆闭嘴了。 被已婚人士熏了一个晚上的甜蜜气息,贺饮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看严柘捏着孔雀毛的手,问:“你呢?想过深度接触吗?” 严柘又不是傻子,听得出这句话的暗示。 他还记得贺饮账号那夸张的评论,小有名气的偶像都喜欢贺饮这样的。 贺饮直播和非直播状态没什么区别,也不是余藻那种一眼惹人恋爱的面容。 严柘看得太明显,贺饮:“算了。” 他转身要上楼,手腕被攥住,五官温润的男人没有看他,“怎么接触?” . 余藻也很少和贺饮聊到半夜,之前他和贺饮打电话打到凌晨,孟煦洲就躺在边上催促。 现在人都到家里玩了,有人还是难掩某些方面的小肚鸡肠。 余藻:“你不管严先生了?” 孟煦洲把他抱下楼,“他也不需要我管,现在是睡觉时间。” 余藻:“小饮肯定生气了。” 孟煦洲:“我也生气,你都没有这么抱过我。” 这完全是无理取闹,余藻推了推孟煦洲,男人顺势倒在一边,“小藻和我动手了。” 余藻:…… 他好笑地看着孟煦洲,“我没有这样抱过你?” 孟煦洲改口:“今天没有。” 余藻忽然发现他说不过孟煦洲,表面冷酷的人私底下花招很多,连贺饮都要介意。 “我就只有小饮一个朋友,他很重要的。” 孟煦洲点头,“我知道了。” 他似乎还要问什么,余藻阻止他:“不许问了。” 孟煦洲:“那明天还要继续拍摄吗?” 他很在意余藻脖子被孟潮东掐出来的伤口,余藻却问起他下午出门的事,“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孟煦洲:“我父亲那边的长辈太疼爱孟潮东,不打算把他送出国,那就我亲自把他送进去。” 室内只开了侧边的台灯,室内装修大部分是孟煦洲亲力亲为,孟荳没事就介绍,还给余藻看照片。 家是一点点建立的,余藻来这里后,这里也有他的一部分。 他看着灯影下的男人,忽然钻进了孟煦洲的怀里。 天气比以前热,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被子薄了许多,遮不住两个人交叠的身躯。 孟煦洲问:“怎么了?” 他似乎要反省自己说错了什么,余藻闷在他怀里说:“你爷爷奶奶是不是对你不好?” 孟煦洲:“说不上不好,客客气气的。” 家人是不需要客气的,余藻笃定地说:“你肯定是一个很听话的人。” 孟煦洲:“我听话?” 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余藻也感受分明,“我不听话,当年听说父亲还有一个儿子,直接在桌上动手了。” 孟氏在孟煦洲出生后壮大,孟袆的亲戚也都在公司任职,孟漫野也有自己的主业,并不干涉这些。 这也是分开的时候孟袆指责对方无情的原因。 孟煦洲从不认为母亲无情,他也承认外婆说的他们家的人都对爱抱有期待。 想要爱和想要感受爱没什么好羞耻的,孟煦洲也更擅长表达爱。 因为他失去过,也错过过,遗憾扭转,也有时光流逝不可回溯的难过。 他现在说话像在给余藻讲一个睡前故事,余藻惊讶地抬眼,“你高中就把你爸打进医院了?” 孟煦洲:“他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余藻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对孟煦洲带着无条件的纵容和崇拜,“要是可以,我也想揍我爸一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给了余藻胜利的信心,他从前在被欺负这件事上处于弱势,孤立无援又有把柄,总是束手束脚。 如今孟煦洲在他身边,安心之外又多了几分信心,声音也跃跃欲试,“他实在太坏了。” 孟煦洲:“我以前很容易情绪激动,本质上动手是错误的行为。” 他的手指抚过余藻的脖颈,“会伤害到自己,你不和贺饮说真相,也是怕他出意外,不是吗?” 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余藻攥住孟煦洲的手指,“贺饮是我的好朋友。” 他微微抬头,嘴唇落在孟煦洲的下巴,“哥哥你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他依然好奇孟煦洲以前的事,追问道:“你的爷爷奶奶是因为当初你动手,才这样的吗?” “孟潮东哪里都没有你好,为什么……” 孟煦洲:“有没有眼缘,讨喜不讨喜,很多时候不讲道理。” 他抓着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灯影让他的身躯像是夜晚的高山,隐秘又巍峨。余藻爱上深山,也不会畏惧山中猛兽。 “就像我喜欢你,可以找到接触障碍这样的理由。” 孟煦洲深深地看着余藻,“很多时候,我又觉得,我们就是为了相爱才相遇的。” 余藻抽回手,无法和孟煦洲继续对视,“你是不是和小荳一起看电视剧了,说得太……” 孟煦洲:“看来小藻不吃这套啊,那我再改改。” 余藻踹了他一脚,“不吃,睡觉。” 一只手却放到了他的心口,有人从后面抱住他,低笑说:“那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第51章 第二天拍摄地点移到了家里,严柘理所当然留了下来。 贺饮还开车把准备搬家的余藻家人带了过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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