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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詩芃很快吃完了一半，他觉得差不多了，套路不出来还是直接问吧，“舅舅呢，为什么一定是清华？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们交换。” 烤台上的肉滋滋作响，掌勺人还在往上加，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 “我开玩笑的舅舅，我想当科学家就是很原始的理由，我想为国家的科学事业做贡献，我在这个学校遇到了很好的朋友，还有舅舅，我很喜欢这个学校。宗旨也是真的，我觉得学校那句宗旨舅舅肯定会喜欢，而且科学家多伟大啊，很多小孩子不就说着以后要当科学家啊，宇航员啊，我不是小孩子吗？我也想当嘿嘿嘿。” 牧詩芃主动去帮司习枳把烤肉翻身，想着下次再找机会问吧。司习枳见烤肉有人搭理，所幸直接放下筷子，低头看碗里的烤肉，像是回忆着从前，然后牧詩芃听到了他想知道的。 “我高中那会，就是成绩还算好的那段时间，我当时好像对班里的一个女生挺有好感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不是，就是有段时间挺关注她的。她是我们班的艺术生，她说如果她成绩好，就想去清华，还问我想去哪，我说我不知道，看成绩怎么样。后来艺术生和我们分班了，我的成绩也因为......你知道的，我记得最后她没有能上，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到现在我都记不起她名字了，就记得她当时说清华很厉害。可能就是那句话吧，我工作的公司本身就在北京，那以后经常去清华附近转悠，看着那些清华的学子，就仿佛看到了未来北京的样子。久而久之，就有些执念了，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小小的羞耻心吧，像是找安慰似的，还在人家名校附近转，说出来真不好听。” 烤台上第二批肉已经好了，司习枳又再一次把大部分肉夹到牧詩芃的碗里，就像是成年人常备的能力，那番话虽然发自内心，但是说完了就像是轻描淡写，仿佛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 “怎么想，打算不读高三直接去上学吗？还是休息一年再去？”司习枳并没有给他安慰自己的机会，很快抛出了新的问题。 “没想好，打算明天上课的时候和秋逸兴他们商量一下。我想当科学家，他们不一定有这个想法，虽然没有必要真的选一个专业，但是还是打算一起讨论一下。” 被阻止了这一下，牧詩芃也没有再开口问，如了司习枳的意。对于司习枳来说，这次的坦白算是司习枳对牧詩芃最后的秘密也没有了，啊，还有，现在的自己喜欢他。 司习枳有用余光偷看牧詩芃，他发现其实也没有很尴尬，之前一直怕自己尴尬都带着牧詩芃在人多的地方穿梭，甚至想在晚餐的时候也让其他人加入进来，减少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但是现在他没觉得尴尬，看着眼前的人他反而觉得很心安，可能这就是喜欢的人在身边的魅力吧。 小孩低着头，缓慢嚼咽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脸白白的，眼睛一眨一眨，像要把人的心吸进去，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牧詩芃，你……能给我摸一下脸吗？”司习枳有被自己吓到，那小孩也被他这句话愣住了，司习枳慌得想要否定自己刚刚的话。 但是那小孩显然比他反应快，马上就回复：“好啊！” 说完，那小孩就从司习枳的对面坐到了司习枳的旁边，很期待的挨着他，就像是把自己送上门。 司习枳被他的举动有些吓到，说来也好笑，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慌乱的又是自己。他迟疑了一下，缓慢的把手往牧詩芃脸的方向伸去，他不敢去看牧詩芃的眼睛，目光一直放在自己手上。牧詩芃也不急，这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看司习枳的脸。很快，牧詩芃就感觉到脸颊上传来一股暖意。 司习枳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都是人的皮肤，自己怎么突然对牧詩芃的脸有想触碰的执念？轻轻碰了一下正要把手移开，牧詩芃突然往他的手的方向歪头，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牧詩芃的眼角。那一瞬间，好像是什么奇怪的xp觉醒，司习枳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就像是在和血管里的血液赛跑。他飞快的把手收回来，赶着牧詩芃回对面坐。 牧詩芃“被”占了便宜自然不会轻易回去，他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眼前的男人对他的心意有所改变了。本来自己还在想司习枳自己都不确定的“清华感情”，但是这一下显然把他的心安定住了。他还没有时间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司习枳变了，现阶段先想着怎么留在司习枳的旁边，谁要回对面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上。 “舅舅，你这边的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哎，什么时候下雨的，感觉外面的风吹在身上一定很凉快！”牧詩芃随意找了个理由。 司习枳被他的话吸引了，往外看，“应该是十分钟前吧，你还吃烤肉吗，不够我再喊他们上一点。” “还想吃，我还想吃刚刚的那个小面包，软软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恶言，“软软的……就像刚刚的感觉……”，司习枳马上把脸别到牧詩芃看不到的一边，在手机上接着下单。 计谋得逞。
第31章 怎样的旅程 === 竞赛的结束也带着期末的尾声，四个人现在上不上课倒是不会怎么样，还有两周就期末考，如果不参加高考，到时候再参加一次期末考后的家长会就不用来了，按理说家长会也不用参加，但是还是像诗卷收尾那样，正式道别吧。 索性，现在四个人上课就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下课的时候被不同的人来恭喜或是问题目。大课间有二十五分钟，四个人借着去众人去课间操的时间，直接逃掉跑去教学楼后方躲着。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四个人一起逃操吧？”董向松把手中纸和笔展现出来，这是他溜的时候顺手带的，想着一会可能有用。 一开始只是牧詩芃逃操，因为他接着这个机会悄咪咪给司习枳发消息，后来被秋逸兴发现了，就跟着牧詩芃一起逃，不用做纪检委员的感觉不要太爽。慢慢的，另外两个发现了这个两个人总是不在，观察了一次发现了这个事，也一起逃了。这个地方像秘密基地似的，这二十五分钟就躲在这放松也好，各玩各的，反正胜在安静。 “牧詩芃，你上次说要当科学家，不是说笑的吧？”秋逸兴看着眼前靠在教学楼墙体的牧詩芃，问道。 “科学家啊，我自己都觉得好伟大啊。”唐欣先接了话。 “并不是开玩笑的，你们也不用和我一个专业，我是有自己的想法才想当的，选专业自然还是要选自己喜欢的。” “我还是那句话，想问问原因。”董向松接。 “很简单啊，”牧詩芃把刘海往两边撩开，教学楼的后方并没有教室凉快，很快就出汗了，“就像是把学校的宗旨传承吧，这所学校让我遇到了你们，让我第一次见到我的舅舅，我想以一种新的形式纪念它，而且当科学家多酷啊！” “这个理由我很喜欢。”牧詩芃转头对上秋逸兴的视线，听到他又说：“我觉得我有点像你的小弟，你去哪我就想跟到哪，可能是因为你真的很耀眼，忍不住让人追随。” 秋逸兴这句话已经确定，秋逸兴会和牧詩芃一个专业，牧詩芃笑了一声，回道：“说什么呢，你是我兄弟，而且论年龄你可比我大。” 秋逸兴只是笑，他没有接话，人的一生能遇到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真的不容易。 “我感觉我跟着你们混，真的有点牛的样子，先是没想过的国奖，现在还要去当科学家，如果这放在初中，我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有这种能力，我不想和你们分开。”董向松把手中的本子握的很紧，像是一个小孩想紧紧跟着大人的脚步。 “我看你们啊，就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面的草原三剑客，去哪都要一起。”听到唐欣的这句话，他们本以为这三剑客也能是四个人，但是唐欣自始至终都是按照自己想法决定的女生，“我还是决定了去上海，上海有我想见的人。” “哎，姐姐这是有心上人了？”董向松马上打趣道。 “是啊，你姐姐我啊，想去上海见发小了，他就在上海的大学等着我。”唐欣笑的很甜，仿佛是刚偷吃了蜜糖的孩子，随后，她很快把笑脸收了，转而看向牧詩芃。“牧詩芃，你喜欢你舅舅吧？” 另外两个人并没有惊讶，经常和李琛琛混在一起，知道他们不是亲戚关系很正常，只不过本着尊重，三个人都没主动提问过。平时牧詩芃的表现就很明显，这些周围知根知底的都能看得出，牧詩芃是有喜欢的人。 “嗯，我喜欢他。”牧詩芃没否认，本身喜欢就不是一种罪，承认美好的爱意并没有任何不对，这反而还需要勇气。 “我们并没有要劝你放弃的意思，只是想借朋友的关心问问，牧詩芃你有想好未来和他的日子吗？你舅舅知道你喜欢他吗？” “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觉得你们怎么样，我若真的喜欢，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牧詩芃耸耸肩，又接着说：“我没想过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但是肯定不会差，我舅舅算是知道吧，我表白过，但是被他误以为是对监护人的依赖，不过我现在感觉他对我有一些不对劲，让我忍不住去想会不会对我有喜欢的苗头。” 当时牧詩芃在为司习枳说的事情苦恼，他还没想好怎么开新话题的时候，司习枳突然提出要摸自己脸，本来他就是奔着去占便宜的心理答应的，但是再看到司习枳流露出的表情之后，他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为什么有一种对方的眼睛里流出真情的感觉？司习枳说过喜欢并不是首要看对方性别，而是看自己喜欢的人，他是什么性别，那自己就喜欢性别的人。所以他并不在乎司习枳高中时期，究竟是不是喜欢女生类型的，就算喜欢女生又怎么样？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司习枳就是喜欢男生。 “你有表白过？”秋逸兴又问。 “是啊，当时李琛琛的母亲要给我舅舅介绍对象，我一时激动就表白了，最后就变成了所谓的‘对监护人的依赖’了。”牧詩芃并不想回忆自己的不堪，他很快又把事情拉回来，“你们是怎么想的，是九月开学就去报道，还是再等一年呢？” 学校和专业都被他定了，什么时候报道的问题，他更考虑另外两个人的想法。虽然最开始他是想在家待上一年再去的，多促进和司习枳的关系，但是现在有人一起了，那就不能只看自己的想法。 “我九月就去上海报道了，不想再有一年见不到对方。”唐欣又变回了那个偷吃蜜糖的小孩。 “九月份就去报道吧，这一年的学习对我们来说，其实意义不是很大。”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对课程很赶，高二下学期甚至高二上学期末就要备战高考了，高中的知识他们很快就学完了，高三一年也学不到什么新内容。秋逸兴正是想到这一点才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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