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完了也不能不给报酬吧?”
缪万偏头躲开他敏感乱动的耳朵,收回手时,发现乌龙的尾巴也露了出来,还趁他不注意悄悄绕到了他腰上,幸亏发现及时,不然指不定要被做什么妖。 但他一时也没想着去管。
“现在脑子清醒了没?”缪万撸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嗯。”很久才响起很闷的一声。 “那你先松开,我去洗个手。”
乌龙没动,缪万总不能因为他不动就没办法了,他直接拿手去扯腰上的尾巴。 “不给反馈也没关系,但是后面就得你自己……呃!”
还没说完的话被颈间传来的一道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热烈的鼻息打在皮肤上,气流和肌肤接触的一瞬间,像是要把脖子上烫出个洞,这比乌龙耳朵扇起来的风要刺激得多,只是缪万这次不能再像刚才一样轻易躲开了。
乌龙的尾巴和左手按着他的腰,右手压在他的后颈上,犬齿咬住他的颈侧。
被捕食者咬住咽喉的食草动物大概也是这样的心境吧。
“松口……”明明乌龙没有下死口,但缪万就是莫名感觉喘不上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咬我大动脉了!”
不懂这个位置有什么说法的乌龙微微松开牙齿,右手沉默地用力,把缪万彻底压到自己身上后,在缪万看似有用实际不堪一击的抵抗中低下头,强硬地咬住了他的后颈。
“你属狗的啊?!”
骂完缪万很快反应过来这句对乌龙来说骂了也是白骂,虽然造不成精神伤害,但乌龙听完还真松口了。
湿热的舌尖离开时在皮肤上的咬痕上扫过,缪万被这股怪异的感觉激得就要原地跳起来,他第一次切身实地感受到“头皮发麻”这个成语并不是造词人空想出来的。
“我这样的状态至少要持续三天。”乌龙手松开了一点,好让缪万能够和自己对视。 “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个?”
说实话,缪万不是太能回答这个问题,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在他看来,任何事到最后都要靠自己解决,这也是最稳妥的解决问题的思路,如果乌龙每次发情期到来都要依靠别人,恕他不能认同。
而靠自己硬生生忍过去,哪怕是作为朋友,他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为什么要教乌龙?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
只是有一点他自己也理解不了,他明明可以直接口头教他,为什么还要自己亲自上手教呢?
好在乌龙并没有一定要等到他一个答复的想法,静静等待的时间里,他轻声说了句: “谢谢缪老师,我学会了。”
小狗还是那个乖巧可人的小狗,缪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要放下的时候,乖巧小狗突然又开口了。
“但是我早就说过,别靠近我。”
缪万感觉到一万分的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想逃,然而只是刚动了一下脚,就被乌龙眼疾手快拎上床。缪万心里还在不停感慨,他为什么能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过来,乌龙的气息就在这时压下来。
“原谅我……”
他语气苍凉,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反正缪万听得一头雾水。
“原谅你什——” 再一次被打断话头,缪万这次倒是没有多么愤怒了,因为再多的情绪也统统被堵在了嘴里。
和腿间传来的温度里。
一顿无声却激烈的挣扎间,不知过了多久,乌龙松开缪万被自己咬得鲜红的嘴唇,原以为会收获一个响亮的耳光或者一段冷嘲热讽的话,然而缪万还没把气喘匀,就先给他屁股来上一巴掌。
“别蹭了!” ---- 已经是溺爱了。
第64章 结论
意识到乌龙目前可能并不会像平常那样听话时,缪万都快要冒出报警的念头了。
发情期的动物就没有温顺的,乌龙也不例外,可惜某人反射弧太长,同时对某狗的自制力又信任得十分盲目,被磨到没脾气后,缪万死捏着乌龙的肩骨,终于后知后觉脑子一咯噔,抽空问出来那句——
“你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这句话放在任何情景里都不会没有一点让人浮想联翩,引发无尽遐想的作用。但奇妙的是,缪万本人问得不带有一点情.色意味,乌龙愣了一下,也迅速摇头否认了。
“我没想过这种事。”
他彻底停下来,在缪万质疑的目光中,把头深深埋进身下人的颈侧里,明明动作和语气都缠绵得紧,但偏偏他做起这个动作来不像求爱也不像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样子,反而像道夏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在心里。
“不用做这些,借我抱抱你就好了。”乌龙说着手上又紧了紧,“原本我想自己待着等它过去,因为我不确定你在我身边我会是什么状态,万一我变得很暴躁,不说伤害到你肯定也会吓到你,只是没想到你会教我……”
缪万浅析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逻辑,匪夷所思道:“我也没想到。”
对啊,他为什么要教他干这个?
缪万按捺不住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的欲望,人一定要为自己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行为买单且售后吗?
他这边还在头脑风暴,结果乌龙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我不会把你当作泄欲的工具。”
“嗯好。” 缪万敷衍一声,等到这句话轻飘飘地从语言中枢经过……
“嗯?!”
他几乎要被这句话刺激得从床上跳起来。
“你还有过这个想法?!” 缪万心里狂想,他要是敢说有,今天晚上就扔去冰天雪地里冻死。
算了,干脆直接扔吧,他都说出来了肯定是这样想过。
乌龙动了动,把脸贴在他耳朵上轻轻蹭了一下,十分纯情地说:“没有。”
一瞬间。
缪万气消了。
他偏开头,视线却还是留在乌龙脸上:“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有没有?” “我——”
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乌龙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缪万却还在看他,等铃声响够了三次,对面就挂断了,房间里安静下来,他收回视线,见缪万没有接电话的想法,他缓了缓神,想要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下一秒铃声又响起来了。
他很快从被打断的思路里回过神,起身抓过手机递给缪万:“先接吧,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事……” “没事,你先说你的。”
缪万显然没有想管电话的意思,接过手机就按掉了,继续盯着他等他的辩解。
乌龙和他面对面坐在床上,神情犹豫:“确实没有,你要是不信——” 这句话登时又被电话铃打断。
缪万不堪其扰,分外烦躁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手机号,按了接听键。
语气不太友善:“谁?”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大吼一声:“你姐!”
他没有开免提,但是这声还是把两个人都吼得心惊胆颤。
缪万颤完狐疑道:“你怎么有我电话?” “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存的。”缪南锦原谅了他的愚蠢和眼瞎,继续说:“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朋友还好?”
缪万目光不经意朝乌龙探去一眼,两道视线刚接触的一瞬间,他很快就收回来。
“还行。”像是进一步确认自己的话,他简单打量了一下乌龙,然后一边问电话另一头的人:“你问他干嘛?” 缪南锦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关心一下弟媳呗,虽然你小时候我没有……” “打住。”缪万眼皮直跳,咬牙切齿道:“谁告诉你他是你弟媳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怎么了?
同性恋现在已经普及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为什么国内的同性恋人还不能享受婚姻法的合法权益?
“且不说我根本没有结婚的想法,”缪万说完这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意味不明地又朝乌龙看了一眼,猝然对上视线后又很快收回来,声音低了几分:“我跟他就不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
毕竟物种都不同,在这条路上哪来的发展空间。
缪南锦那边沉默几秒,“啧”了一声:“你没有,那他呢?我看他可不像是没有想法的样子。”
这回换缪万沉默了。
每每跟人聊到这个话题时,乌龙都在他旁边,但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反应,就像自己没听到一样,也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
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给出答复,可这个问题里包含了两个人,他不想,那乌龙呢?
缪万大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他好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刻意忽视了乌龙的想法,但他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一个热衷于替他人做决定的人,做很多选择的时候他都会事先问一问乌龙的想法,或者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他。
怎么一到这件事就把礼数啊礼貌啊这些全忘干净了呢?
想到这层后他迅速把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扔给乌龙,一个人默默自闭思考。
乌龙接住手机不知所措:“啊?” 一阵手忙脚乱间碰到免提键,缪南锦的声音响起来:“你搞什么?”
乌龙捧着手机,不知道他是要干嘛,脸上表情半是迟疑半是不解。
缪万盘着腿,双手撑在膝盖上捂住脸,沉闷的声音从指缝里露出来:“你问他吧。” “什么?”缪南锦以为电话这头的人还是缪万,“问谁?乌龙?那你把电话给他。”
缪万刚想说已经在他手上了,乌龙就着急忙慌地凑过来打断他要说的话。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了?”缪万看他这样心急,以为是有什么大事。 “我该怎么称呼她?”乌龙小声问。
缪万一句“你是不是傻”都要脱口而出了,但他临到嘴边又转念一回想,刚才好像确实没有告诉乌龙该怎么称呼缪南锦,他介绍的时候只报了双方的姓名和身份,一个姐姐,一个朋友。
寻常人能问出这个问题他多半会觉得这人有点呆,然而乌龙的情况却不太一样。
让一个几千岁的高龄老人,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士叫“姐姐”。
这么想来这个称呼魔幻得不是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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