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江辰昏睡过去前,还在复盘剧本,不对啊?剧本里他记得没这部分啊…… 尤其是某些奇怪的话,和不可言喻的姿势…… * 如果不是周燎的电话突然响起,郁轻舟真的怀疑自己在他吻上来的时候,自己会欣然接受……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闭起了眼。 急促的电话铃声让两个人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郁轻舟也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 “你,你先接电话。” 郁轻舟指着响个不停的电话,眼神飘忽道。 周燎却硬是不接,捏了捏他指尖,眼神深深地看着他,带着笑意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是不是闭眼了?” 郁轻舟一愣,随即立刻转过脸,红意从耳根爬到了整张脸上,他不想这么慌乱,极力维持镇定的语气,说道:“闭眼不是很正常?你离我那么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周燎轻轻一笑,手触碰到他的耳垂,压着笑意问:“是吗?可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郁轻舟忍无可忍一把扒开他的手,转过来骂道:“我热不行吗?有什么问题?你电话到底接不接了!” 有一种情绪叫——恼羞成怒,和郁轻舟现在的状态很像。 周燎看着快炸毛的小公主,漂亮的眼睛像玻璃球一样,被月色映衬的熠熠发光,别扭傲娇的表情就像猫爪一样挠的他心又痒又酥,太萌了……他看都没看手机一眼,难以抑制地一把将他圈在了怀里,按住他挣扎的手,低头亲了亲公主香喷喷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沙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小公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过来,想要我的命也可以。” 他的话太过真挚,从里面可以听出十万分的郑重,这让郁轻舟僵住了挣扎的动作,并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因为他一路就是这样做的,不管是想办法弄到母亲的画,还是付出一切代价拿到的骨灰,郁轻舟怀疑自己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自己摘下来…… ……想要他的命也可以? 为爱付出一切? 那个混账偏执父亲也是这样对母亲许诺的,最后真的用生命来实践…… 这样的感情是否过于灼热,最终会伤到自己? 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周燎和玉焱的性格真的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周燎。”郁轻舟拉开他圈着自己的手,抬起头认真看着他道,“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和沈时为做了什么交易才拿到母亲骨灰的?” ——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代价,不然哥不会闭口不言,还让他自己去问周燎。 听到这个问题,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周燎,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过来,不在意地碰碰他的鼻尖,“能有什么代价,无非就是一些亏本交易,问题不大。” “不想说算了,以后都别说了。”郁轻舟甩开他的手站起来,生气地朝屋内走去。 “我说。”周燎拉住他想离开的手,瞳孔闪着模糊的光,声音稍显滞涩,“我答应他——” “老大,刚刚打你电话没接,前面好像有可疑人士在靠近。”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的人,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说道。 周燎倏然拧紧眉头,漆黑的眼眸陡然一沉。 ——那伙人猖獗到跑这里大张旗鼓抢人来了?
第55章 白玉奖 初冬。 白玉奖的最终提名出来了, 《恰似故人归》剧组占了一大部分名额,陈导高兴地一连发了好几条艾特剧组演员的微博。 江辰、傅谨和姜韵等各个剧组工作人员,这段时间都忙着转发喜讯答谢粉丝。 江辰今天上午拍完和傅谨的戏份, 晚上郁穆来接他参加白玉奖的国剧盛典颁奖典礼。 吴导一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晚上都要参加颁奖典礼,所以把两个人的戏份都集中在上午拍摄, 拍摄时间也比往常提早了不少, 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提前到颁奖现场,不耽误时间。 “辛苦你们两个了, 努力一下尽快把这组镜头拍完。”吴导指挥现场道具师调整好道具, 对化妆的江辰和傅谨说道。 江辰和傅谨都是敬业的:“不辛苦不辛苦,谢谢吴导理解。” 吴导笑着点头, 和聪明的演员打交道就是舒服,人情世故上大家都懂。 “那就开始,第三十场第七个镜头。” 随着火车鸣笛声响起,S市租借区响起卖报童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声音: “卖报卖报!惊世汉奸!!萧家投靠日伪政|府,萧玉鳞大摆宴席招待日军!” 一个戴着帽子的素衫长袍的年轻男人, 走到卖报童身边,递给他一元, 小声道:“给我一份。” 拿好报纸后,他走到没人的街角放在日光下仔细看了起来,不错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看完后,倏然用力摔在地上, 白皙精致的脸庞逐渐溢满愤怒的表情。 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人, 看到他的反应后都嘲讽一笑, 扔下烟头回去汇报去了。 刚刚还一脸愤懑的季卿尘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身后,注意到没人跟着后, 脸上布满愁容,他当即叫了一辆黄包车,坐上车直奔萧府而去。 “换场景,化妆老师道具老师快跟上!”吴导对着对讲机叮嘱道。 随着镜头调转,季卿尘从黄包车上下来后,提起长衫,在地上寻摸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子,在手里掂了掂,看门口的守卫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之后,避开人使劲往大门上一砸,骂道: “狗汉奸!萧玉鳞你给我出来!” 刚刚黄包车的车夫一脸惊悚地看着季卿尘前后的变化,吓得他当场就蹬着三轮跑了。 心里不断腹诽:这人看起来这么斯文有礼,没想到性子这么刚烈,敬他是个好汉!惹不起惹不起。 门口的守卫立马持枪跑了过来,漆黑的枪口对准季卿尘,喝道:“什么人!快走开!” 季卿尘面色沉重地观察着大门口的动静,在注意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后,他再度对着门口开始叫喊: “我是萧玉鳞师傅!这个狗汉奸叛出师门,大逆不道,今天我是来教训他的!都给我让开!” “闭嘴!再胡说我们就开枪了!”穿着军装的守卫拿枪抵住了季卿尘的胸口,其中有一个人已经开始面色阴沉地抽枪杆下的长刀了,正当他准备拔出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 “哦,我倒要看是谁在骂我?” 季卿尘抬头去看,正午阳光耀眼,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军绿色的大氅披在萧玉鳞宽阔的肩膀上贵气十足,俊朗非凡的脸上褪去了往昔的稚嫩,轮廓变得硬朗深邃起来,黑色的军靴包裹住他修长笔直的小腿,衬托的他整个人气势十足,此时正朝他们走来。 注意到季卿尘注视着他的视线,萧玉鳞挺起了后背,板正着一张脸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角,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季卿尘忍住差点崩掉的表情,稍稍挪开了视线,耳垂却红了些许。 “部长。”一旁的守卫看到萧玉鳞,恭敬地收起枪弯腰打招呼。 萧玉鳞一脸轻佻地勾起了唇,挑眉朝季卿尘缓缓走来:“啧,这不是我那好师傅么?怎么,如今看我飞黄腾达了,也想来分一杯羹?” “无耻之徒!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以卖国为荣,背信忘义吗?!”季卿尘愤然挥袖,气愤骂道。 “你!”守卫怒着要对他提枪,却被萧玉鳞抬手阻止,只见神色明朗的萧玉鳞一脸阴沉,嘴角笑容讥讽地走到季卿尘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阴森森笑道,“都别动手,我亲自审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我萧府大放厥词,藐视军统的!” “放手!你这个逆徒!”季卿尘涨红着脸想挣脱自己被扭过来的手,却因为力气实在抵不过,被萧玉鳞用力攥着手拖到萧府里去。 身后的守卫们一脸幸灾乐祸:“看这小子今天肯定要被部长收拾了,胆子真肥啊。” …… 萧玉鳞将季卿尘拉到卧室内,期间黑着脸让门口守着的人退下,进到房间内后用力将门关上锁起来,仔细检查了四周的窗户后,将站在门口的季卿尘一把拥入怀中。 埋首在他熏香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声音放低道:“师傅,没人了。” 季卿尘红着脸靠在他怀中,清润的眼睛莹润着光。 “你……最近还好吗?”他轻轻开口问道。 “不好,特别想师傅。”萧玉鳞埋在他肩膀上撒娇,全然不似刚刚那副大军统的样子,嘀咕道,“我给师傅寄了那么多信,你都不回。” “咳。”季卿尘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解释道,“我……没收到你的信。” 闻言萧玉鳞皱眉,倏然想通,估摸着是被日军给拦下来了,现在不仅仅是他被监控着连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师傅也被日军监视着。一个有情有义、尊师重道的萧玉鳞显然不是日军希望看到的,他们只好这样演戏,彼此的默契让计划实施起来毫无难度。 “他们,不好应付吧?”季卿尘从他怀里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我知你如今处境危险,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你担忧你的安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看你,看完你我就走。等下我走的时候,你打我一顿让我受伤出去,打消他们的怀疑。” 萧玉鳞立刻拒绝,“不好。”他顿了一下说道,“不用这样,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手在他腰间收紧,亲昵地蹭了蹭师傅的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润唇瓣,他喉咙干涩地舔了舔唇,黑亮如星的眼睛沉了又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已经按在了季卿尘的唇上,用力摩挲出了一道红印。 “你……你正常点。”季卿尘红着耳垂,躲避他注视自己的视线,挪开了他的手。 “我大逆不道,罔顾人伦又不是第一天了,师傅……你答应过我的,我当上英雄,你就接受我……”话还没说完,季卿尘就用力推开了他。 季卿尘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坐在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师傅,刚刚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所以,你其实并不反感我这样和你亲近,对吗?”敏锐捕捉到季卿尘刚刚进门后的表现,萧玉鳞顺杆往上爬,蹲下身握住了季卿尘的手,抬起漆黑明亮的眼睛认真看着他。 季卿尘心乱如麻,即便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 早在萧玉鳞吻他的那刻,他的推拒和义正言辞都是那么无力。对于这个从小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他一向无法狠下心来,或许所谓的师徒关系也只是他给自己设的一个借口,其实从那天萧玉鳞戳破对他的心思后,他就已经没办法真的把他当以前那个懵懂天真的徒弟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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