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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一下，摸摸鼻子道：“小舟，不可以调皮，要叫楼老师。” 郁轻舟走近一步，面对面抬起头，用璀璨夺目的眼睛看着他道：“楼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夜色下他艳若桃李的脸有如盛放的玫瑰一般动人心魄，清脆甜软的声音就像可以蛊惑人心的妖精，一步步引诱着危险的靠近。 等楼重山反应过来的时候，郁轻舟已经将手揽在了他的脖子上，二人的距离只有咫尺，他能听到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和郁轻舟的低语： “可我很喜欢，楼哥哥。” “我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靠的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声呼吸，从楼重山的视角来看，那红润的唇离自己只有毫厘的距离，完美的唇线就像用工笔描绘一样的精致。 星空寂静，夏夜蝉鸣，落叶轻轻随风飘散到他们的身旁，他们可以听到彼此交织的呼吸和气息。 空气变得热烈。 在唇即将压到自己唇上的时候，楼重山缓缓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在月色下他的脸如玉皎洁，柔和宁静，他轻轻开口说道： “可是小舟，我总觉得你透过我的脸在看别人。”
第20章 试戏 郁轻舟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接到了郁穆的电话，他有些惊讶道： “哥？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的，嫂子呢？” 电话那头没回音。 郁轻舟大致心里有数了，沉默了片刻安慰他道：“没事哥，嫂子可能只是一时之间脑子有点乱，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冷静一下，他会想清楚的。” 郁穆没接他的话，问道：“楼重山送你回来的？” 郁轻舟想到临走之前楼重山问自己的话：可我总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别人。 一时之间，他也沉默了没说话。 郁穆那边好像抽了根烟，许久之后说道：“楼重山这个人品行端正，谦逊有礼。我不反对你和他接触，只是有句话，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 “不要带着滤镜去看一个人，这样到最后你会容易失望。” 郁轻舟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他表里不一？” “不是。是你给他加了太多滤镜，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你最好把他和母亲区分开来。” 郁轻舟想了想笑了：“哥，本质上我们俩是一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哥哥对嫂子，自己对楼重山，都是一样的。 郁穆又问：“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我们是很相似，但我分得清现实和想象，可是小舟，我希望你也要分清楚，不要到最后受伤。” 挂了电话后，郁轻舟坐在床上看着安静的墙面，抱着膝盖将头埋在了腿间。 可是他不想放手，他想找到母亲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影子，他知道，他心理状态一直有点问题，医生也是这样说他的，可他做不到对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视若无睹。他想，他应该是喜欢楼重山的，既然喜欢，就应该去追，去追着那道影子跑也好……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 B市峻山影视化拍摄基地。 “化妆师好了没？马上开始了。”陈导往化妆间喊道。 “好了！” 化妆师回头应了一声，最后在江辰脸上轻轻扫了一下散粉，定好妆后，满意地看向镜中仙容玉姿，气质超尘的叶云初，称赞道：“这是我从业以来，画过最满意的古装角色了，好的妆容和演员是互相成就的。” “谢谢老师，我先去换衣服了。”江辰礼貌地点了点头，走向换衣间。 今天是《恰似故人归》的试戏现场，由于这部戏投资巨大，前期的试戏也受到剧方和小说粉丝的重点关注，陈导对试戏的要求和正式开拍一样，需要演员服化道全部齐全，而且必须就在拍戏的真实场地试，以便他可以真正考核到演员的能力和对角色的适配度，也好在不合适的时候及时更换。 古代衣服繁冗复杂，叶云初作为剧中仙尊的角色，戏服的做工更是精致讲究，版型裁剪得当，衣服材质是用大面积的蚕丝甫以蓝色编制云纹织就，更能衬托角色超凡出尘的气质，光叶云初一套日常穿的衣服都需要耗费剧组工作人员半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更别谈男女主的戏服了。 江辰刚换好衣服出来，一群还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瞬间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抬头看向他。 甚至空气中传来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在调试镜头的陈导转过头看到江辰，也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袭白衣胜雪的江辰静静站在片场，恍若踏着云雾而来，不染纤尘的眉间勾勒一道淡蓝色流纹，微微下垂的眼睑如神邸一般淡漠疏离，腰间的青竹墨梅玉佩悬挂在他精瘦的腰间坠下流苏，平添几分矜贵。 他站在那里，气质出尘到和周围的人不是一个次元壁的。 这不是在演，这简直是叶云初本人穿越到片场来了！ 片场除了江辰还有另一个男演员也要试戏叶云初，但陈导还没看他，光从形象上，已经在心中对江辰认可了一大半。 他沉思了一下，摆手让江辰去坐大巴上峻山。 他已经开始期待江辰的表现了。 今天试戏的剧情是女主角顾若棠为了研制生骨药，瞒着师尊一人前去野兽出没危险万分的百花涧，最终却因灵力低微不仅没取到药材，反而被野兽所伤。不敢让师尊发现的她一个人独自回到皓月宗清月峰中，把门锁了起来独自疗伤。 饰演顾若棠的女演员叫姜韵，之前演过一部古装戏的女主爆火了，长相是甜美清纯那一挂的，在观众中有着不小的粉丝基础，而且演技也可圈可点。 今天的试戏片段主要集中在叶云初和顾若棠身上，这场戏是女主对叶云初情窦初生的重头戏。 “开始。” 陈导在监视器前喊道。 “扣扣”，门被敲响。 “小棠，你在里面吗？”叶云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若棠蒙着被子发出嗡嗡声：“不在，我睡了。” 门外静默了片刻，顾若棠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只好投降道：“好吧，我在，师尊你进来吧。” 随着开门声响起，一道清朗如月的身影踏过门槛，缓缓步入。 月光照耀下的叶云初身姿如玉挺拔，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他手上端着一盘清粥配一碟小菜，还有一个油乎乎的鸡腿。 在被子里的顾若棠早就闻到鸡腿的香味了，她内心挣扎了好几番，最终没能抵住鸡腿的诱惑，从被子里钻了传来。 “师尊，清月峰哪来的鸡腿呀。”还未辟谷的顾若棠被馋地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叶云初淡淡敛眉，将餐盘放在了小桌上，向顾若棠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顾若棠瞄了一眼桌上油光锃亮的鸡腿，有些闪躲地笑道：“我可以先吃饭吗。” “不伸手我就把鸡腿倒给阿毛吃了。”阿毛是山上养的上古神兽狻猊。 叶云初作势起身，要收回桌上的餐盘。 “我伸我伸。”顾若棠认输地伸手。 叶云初拿出一块丝帕，放在顾若棠的手腕上，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替她默默诊脉。 “七海归虚，三脉有损，灵力俱散。”叶云初甫一探查，阖了阖清隽的眼眸，最终还是没忍住气，淡淡瞥了一眼床上的顾若棠，冷声道，“顾若棠，你是奔着不要命去的。” 收起丝帕，捏起一个诀，将灵力从顾若棠的大陵穴注入到她受伤的后背中，不消片刻，顾若棠便觉得后背一轻，伤口也不疼了。 “师尊，我……”她忐忑不安地看着他道。 叶云初却没再看她，而是背过身站起来，冷冷开口道：“罚。私闯禁地，无视宗规，肆意妄为，禁足清月峰三个月，不得擅自出门。” “师尊！”顾若棠脸色一白，急切解释道，“小棠自知宗规森严，不该去百花涧冒险。可是刘伯伯的腿伤再不治好，他就永远都不能站起来了！也不能再去打猎，他还有个痴傻残疾的儿子要养，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请师尊看在小棠事出有因的份上，饶了小棠。” 她苦苦拉住叶云初的衣角，哀求道。 叶云初静静立在原地许久，浅色的瞳眸似月光侵染一般清冷，额头间的蓝色玄文在细细流动，他就这样逆光而立，不动如山。 “师尊。”顾若棠摇了摇他的衣袖，小声唤道。 室内仿佛听到一声轻叹，那如月般冷清的人终于转过身来，随着他向床边走近，那修长白皙的手掌中心出现了一朵光华夺目的五色花。 顾若棠惊讶地看着他手上拿着的花，惊喜道：“五色仙珠，师傅你也去百花涧了！” 有了这朵仙珠，那她的药引就算成了，刘伯伯的病也有得治了！ 她高兴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扑进叶云初怀中，搂住他精瘦的腰身，激动道：“谢谢师尊，这下能事半功倍了！” 叶云初闻到怀中芬芳清新的香气，清冷淡漠的眼中飞速划过一抹茫然，白嫩的耳垂瞬间染上了一丝薄红，他僵硬着手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放着。 片刻后他微微红着耳根，轻轻推开了顾若棠，声音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点关心，道：“医者仁心，你的初衷没错。可只身犯险，是修仙者大忌。下次你若还需其他药材，和为师说一声，为师替你去取。” 顾若棠抬头看着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柔色，面色似乎不再那么疏离冷淡的人，心底涌上被温柔关心的暖意，泪水渐渐盈满眼眶。 “师尊，你为什么对小棠这么好。” 看到哭了的顾若棠，叶云初轻轻蹙眉，想用手替她拭去泪水，却碍于男女之别，将丝帕放在了她手心，不懂安慰人的他只能尽量放柔了声音：“别哭。” …… “咔。” 镜头那边传来陈导的声音。 江辰和姜韵同时停下了动作，看向监视器后面的陈导。 陈导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笑道：“过了！” 片场从头到尾看的目不转睛的众人，都不由得鼓起掌来。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热烈积极起来。 待众人走后，陈导走到江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江辰啊，听说你是首都帝国艺术表演学院毕业的？还是全校第一的成绩？” “是的，陈导。” 陈导满意地直点头，“演的真不错啊，你把这个角色吃透了，甚至可以说，你演出了电影的质感和层次。” 他没有夸张，他算得上业界对演员要求高的导演了，可刚刚江辰只是试戏的片段，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实话说，古装剧比现代剧更难演，因为古装剧除了对演员的身形条件有很严格的要求以外，还非常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和节奏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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