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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今晚共我唱】 《千千阙歌》么。这首歌他上中学的时候一度很喜欢，放在mp3里循环，此刻再细品歌词，生出更多感慨，倒是有些微妙地应景。 文清韵早上陪秦宛去公园散步了，这会还没回来。有几个朋友寄了生日礼物，文清让把这份拆礼物的快乐赠送给了女儿，现下她正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 过一会，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文熙和跑过来，举着那个文清让之前在澜城给她买的星之卡比盲盒。 文清让心事重重，正握着手机出神，反应了一秒，“嗯？这个你还没拆吗？” 小姑娘眨巴眼睛，郑重其事，“我帮你拆礼物，你帮我拆盲盒，我们互相交换。” “这么信任我？”文清让摸摸女儿的头发，逗她，“那万一我拆到你已经有的呢？” 文熙和不假思索，“那我就送给佳萱，她没买过这个系列，肯定很高兴。”说的是她在学校里的好朋友。 你倒是乐观。 文清让笑了，接过她手里的纸盒，小心拆开，撕掉里面的塑料包装。小姑娘随着他的动作瞪大眼睛，待他把东西拿在手上，直接啊一声叫出来。 “爸爸，就是这个隐藏款！你好厉害……” 她开心坏了，直接扑进他怀里。拿着那个星之卡比的文清让有点懵，有点不理解为何一个盲盒就能令女儿如此高兴，但乐于分享这种喜悦，抱着她享受当下的温情时刻。 小姑娘喜滋滋地给战利品拍照，准备和朋友炫耀，“你今天过生日，会有很多好事发生的。” “好的，那借我们熙熙吉言了？” 文清让笑着回应，心思不受控飘向别处。盲盒开到隐藏款这种小概率事件居然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人生偶尔也会有一些奇迹。 一直以来，他更倾向于那些计划之内，有把握的选择，却在这个新一岁的早晨，产生了些许动摇。他习惯去规避可能的风险，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受伤，因此也没有机会体验未知的惊喜。 顾以诚的脸蓦地浮现。那双凝望过他无数次，明亮炽热的眼睛，今后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了。 ……那么，要赌一次吗？ - 文熙和还在QQ上同朋友聊得不亦乐乎，回头看见他起身去穿了件外套，匆匆拿上车钥匙。 “熙熙，我去一趟云桥机场，”文清让温声说着，走到玄关换鞋，“你帮我告诉姑姑和奶奶，中午我可能来不及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机场？”小姑娘闻言跟过来，眼睛一转，恍然大悟道，“你要去送小顾叔叔吗？” 她昨天给顾以诚发微信，想找他和殷玥出来玩，被告知对方要去巴黎的事情，觉得很遗憾。 文清让打开门，转头冲她微笑，“希望我来得及。” 来得及在航班起飞之前赶到机场，以及，表明自己迟来的心意。 他将激烈的情绪释放在舞台上，克制理性的一面留给生活，维持一种平衡状态和掌控感。 但爱情从不受控，不讲道理。在这场情感与理智的博弈中，后者输得一塌糊涂。 - 所幸这阵子路上不算太堵，文清让到云桥国际机场的时候，是11点多。 华城去往其他国家的航班，通常在T3航站楼起飞。他坐扶梯到达出发层，快步走到电子屏前看一眼，到巴黎的飞机，最近的两班分别在半小时和一小时后起飞。 他不知道顾以诚坐的是哪班，说不定对方现在已经离开华城了。活到现在，文清让几乎没有过这种毫无计划性的冲动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此刻顾不上这么多。 想打个电话，要按拨号键时犹豫起来——担心那边已经关机，无人接听，或是其他糟糕的情况。 他鼓足勇气迈出这步，却又害怕期望落空，于是划开微信，在输入框里飞速打字。 [以诚，在爱人这件事上，我没有你勇敢。我认真想过，觉得还是应该对你坦诚。] [其实我还是没有做好和另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准备，但如果那个人是你，这些顾虑都不重要了。] [我现在才和你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你愿意在走之前见我一面，我在T3航站楼C柜台附近那家书店门口等你] 按下发送，五分钟过去，对面并未回应。文清让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第一次无比希望微信有已读功能。 有两个年轻女孩从书店出来，不知是否隔着口罩认出文清让，没有走开，站在不远处来来回回打量他，彼此交换耳语。 文清让察觉到视线，无心在意。微信页面依旧停留在他刚才发送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变化。 机场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行李箱滚轮摩擦过地面，广播在嘈杂人声的间隙中一遍遍重复，空气中每个细小分子都沾上焦灼。 他愈发不安，心跳隐隐加快，脑中思绪杂乱：或许航班已经起飞，又或许顾以诚这次真的下决心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自己的回应还是迟了一步。 舞台之外的他鲜少有强烈的渴求，此刻却想用生日愿望换一点时间—— 手机忽然弹出条新消息：[哥，你往前看] 文清让微愣，抬起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拉着行李箱走过来。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遮挡得格外严实，掩不住弯弯眉眼间灿烂笑容。 顾以诚来到他面前站定，气定神闲开口，声音在阳光中轻快跳跃，“哥，怎么办啊……我好像赶不上飞机了。” 作者有话说： 小顾：我准备放下了 （内心：老婆不会真的舍得让我走吧……） 即将开启热恋模式~ 【本章涉及到的曲目】 《千千阙歌》 感谢大家的订阅、评论和海星，下周见~
第79章 第十二夜（25） 他们站在一起，很快被目光如炬的粉丝锁定。那两个女孩上前兴奋询问是否可以合影，顾以诚怕引来更多注意，飞快完成任务，请她们不要透露位置，然后迅速拉着文清让离开。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溜到了机场的地下车库。但方才一路上或许还有人认出他们，不宜久留。 坐上副驾驶席，顾以诚左顾右盼，把帽子和口罩摘掉，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原来搞地下恋情是这种感觉啊，好紧张。” 文清让刚扣好安全带，闻言忍不住弯起唇角，“去哪？送你回家吗？” “嗯……我昨天晚上和房东说退租了，这会门锁密码应该都换了，”对方可怜兮兮，“我现在无家可归，先找个酒店过渡几天吧。” 顾以诚嘴上这么说，却连手机都不拿出来，看起来根本没准备订酒店，目光试探地往这边瞟。 文清让见他一副等着自己主动开口的模样，觉得好笑，“那你要不来我这里住？” “啊？”顾以诚莫名矜持起来，一脸为难，“方便吗？” “不想来就算了，”文清让煞有介事地点开App，“梧桐路那边有一家……” “想想想，”顾以诚赶紧打断他，又猝不及防贴近，笑眯眯道，“哥，你对我的脸满意吗？考虑考虑包养我呗。” “还算满意吧，”文清让配合演出，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他脸上扫过一圈，“我考虑一下。” - 接下来这一路上，顾以诚尽职尽责扮演起小情人的角色，或许有点浮夸——文清让在开车间隙瞥他一眼，对方坐在那里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看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基本没动过。 文清让无奈道：“你要不还是转过去坐吧？这样有点影响我开车。” 毕竟看到对方的脸，很难不分神。 顾以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怕你跑了。” “也不知道是谁今天准备飞巴黎，你这算什么，撩了就跑？” 文清让如画眉眼含着戏谑笑意，顾以诚感觉自己才是被撩的那个。 “这不是没跑成吗……”他自知理亏，又有点期待，“要是你没赶上，飞机起飞了，你会去找我吗？” “那我今天就没法去了，得先办签证。” 文清让没否认这种可能性。顾以诚因此心情很好，从善如流地转过去坐了，没过两秒又转头，“哥，我那天骗你的，我肯定会忍不住回来找你。” “猜到了，”文清让顿了顿，轻声说，“但万一你这次是认真的，我不想让自己因为错过你后悔。” 余光瞥见顾以诚怔住的模样，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之前没听你和我说过情话，有点不适应。” 又美滋滋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嘴角上翘，“还有你刚才发的那几条，我要好好珍藏。” 对方一副要把聊天记录裱起来的架势，倒搞得文清让有点不好意思。发都发了，没什么后悔的，但这就算情话了？未免太好哄。文清让笑了笑，没接话，专心开车了。 - 车子下了高架，驶入市区。电闪雷鸣间，瓢泼大雨来得猝不及防，白昼仿佛变成黑夜。雨水倾泻而下，挡风玻璃一片模糊，车流的灯光在氤氲水雾中闪烁，宛如明明灭灭的火光。 好在距离目的地也不算远了。车子在路口等信号灯，文清让手搭着方向盘，想到什么，“看来你今天确实走不成。” “嗯，航班延误了，”顾以诚反正不准备走了，就算外面下冰雹也与他无关，优哉游哉在手机上查看信息，“能不能直接取消，把机票钱退给我，我好穷。” 文清让闻言失笑，“你有这么缺钱吗？” “缺啊，录节目这几个月又没有演出费拿，我穷得房子都租不起了……”对方愁眉苦脸，话锋一转，“等着哥哥包养我。” “在这等我呢？”顾以诚顶着这张脸撒娇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很难不让人心动，文清让表面上平静道，“我还在考虑。” “还要考虑啊……”顾以诚不依不饶，“那我追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文清让浅浅一笑，“补偿什么？”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先欠着？” - 抵达小区时，雨稍微小了一些。文清让把车停进地下车库，顾以诚刚要去按下安全带的锁扣，听到对方说：“等一下。” 顾以诚忽然有点不安——文清让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抬头的瞬间，对方按住他那只手，凑过来，柔软嘴唇覆上他的，落下一个点到即止的浅吻。 “补偿你的。” 这个举动显然在顾以诚的意料之外。他仿佛被钉在副驾驶席上动弹不得，手指摸着自己嘴唇，半天没说话，一脸恍惚。 “愣着干嘛，走了，”文清让觉得他这副发懵的模样很可爱，伸手轻拍他的脸，“行李箱你自己拿。” 跟着下了车，顾以诚才回过神来，有点委屈，“……哥，太狡猾了吧，我都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能不能算试用啊？我还没好好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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