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拖着个小行李箱站在路边等,白渔一下车就马上跑到了他面前,整个人像是要跳起来,高兴地喊他:“乐乐!乐乐!” 何乐比白渔要高半个头,垂眼盯着白渔,像看着一只小狗。 他朝满是期待的白渔张开手臂。 白渔一下就扑进他怀里。 “乐乐!” 从那团白色围巾里扑出了一团白雾,白渔呼吸急促,他实在太久太久没和何乐见面了,何乐可是他上学时期唯一且最好的朋友,他没办法不激动。 何乐似乎又长高了,留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清秀的眉眼染上几分成熟和冷冽,眉尾有处不明显的疤,爬山时摔的,和白渔说过。 是最普通的beta,却格外吸引人目光。 两人坐进车里,他靠在车窗上托着脸,看着还没冷静下来的白渔讲:“这么高兴,没白来,我可是第一次为了某个人中止我的自由行。” 白渔笑着把吐司塞进他怀里:“你对我真好。” 何乐哼了声:“你也太好哄了。” 就是这样才会被那个Alpha骗走。 说什么对自己很好,每天晚上买一袋面包就算好了?生病的时候一直守着就算好了?何乐在心里把白渔说过的所有梁洄的好都否定掉,他是怕白渔受欺负的,白渔脾气太好,又太单纯,他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他今天就要见见这个梁洄。 “乐乐,我们中午去哪里吃?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去你家里。”何乐指尖挑挑白渔的脸蛋,说,“让你家那位也回来。” “你想见梁洄吗?!” “你不是要介绍我们认识吗?” “好啊!我问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 何乐在心里冷哼了声,必须得有。 这就相当于见家长了。他就是白渔的家长,梁洄和白渔的婚事还没在他心里通过。 —— 白渔给梁洄打电话,梁洄答应得很快,还问白渔何乐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他待会回家可以顺路去买。 白渔问何乐,何乐说不用,他就让梁洄买一盒蛋挞回来,何乐喜欢吃。 阿姨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就立马去了超市一趟,买了很多菜,下厨的时候白渔也去了,他还是要单独给梁洄做道菜的,而何乐见他还要下厨,心里更是不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着脸。 白渔做好了他那道菜就立马从厨房钻了出来,贴着何乐要何乐给自己讲新奇的有趣的事。 梁洄回来时刚好要开饭,白渔去门口接他,他手里提着一盒蛋挞和两个乳酪贝果,搂住白渔的腰低头亲了白渔一下。 何乐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言不发地盯着。 梁洄看了他一眼,微笑了下,说:“你好,我是梁洄,白渔经常跟我提起你。” 老套的搭话。 “何乐。”他简洁地回应。 梁洄点了下头,收回视线,从口袋摸出夹子给白渔夹头发,待会就要吃饭了,白渔不愿意剪头发,又总是不会自己夹。 何乐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 白渔牵着梁洄走到他身边,似乎没察觉到他俩之间古怪的氛围,站在中间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话,帮他们重新做了自我介绍,又说阿姨今天中午都做了什么,白渔很热衷于替阿姨报菜名。 几人落座,梁洄坐在白渔旁边,何乐坐在白渔对面,和阿姨并排。白渔本来是想和何乐一起坐的,梁洄也没表现出不愿意,反倒是何乐拒绝了,他就是要坐对面仔细观察。 何乐拿起筷子,问桌上哪个是白渔做的,白渔愣了下,指了指梁洄面前的那盘蒜苔肉丝。 “就这个?”何乐问。 白渔点点头。 他伸筷子去夹,白渔含含糊糊地想拦他,他没理,固执地送进嘴里,没嚼两下表情就凝固了。 ……真是一言难尽的味道。 白渔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还在学呢……” 何乐硬是咽了下去,并把这些都归到了梁洄身上,觉得白渔不擅长做饭还要为了梁洄去学,绝对是受欺负了。 “你干嘛要学这个?”何乐冷冷地开口。 “我想学。”白渔语气十分认真,“虽然现在做得不好吃,但总有一天会做得好吃的,乐乐,你相信我吗?” “……” 何乐看向一旁的梁洄。梁洄平静地和他对视,内心其实想笑。 小猪,你真是的。 “……嗯。”何乐应了声。 这之后他没再往那伸过筷子,却看见那个Alpha全程面无表情地一个人将那盘蒜苔肉丝吃完了,仿佛刚刚那足以让他沉默的味道是他的错觉。 白渔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演的吗? 吃完饭后,何乐将白渔拉到一旁盘问:“你为什么想学做饭?是不是他要你学的?你怎么能学这个?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一个虽然不受父母宠爱但家庭背景比那个Alpha强一万倍的……小少爷。 明明是梁洄高攀了,怎么还能让白渔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不是啊……”白渔呆呆地仰头盯他,“他不让我学,阿姨也不让,是我想学……” 白渔问:“乐乐,你是不是因为被我做的东西难吃到了……?” “我会做得越来越好的……” 作者有话说: **何乐:他的舌头没有知觉吗?还是演给我看的?** **小鱼:会越来越好的。** **河豚:(被爱蒙蔽)能吃。** **何乐:我家呆白什么身份?怎么能为了那个Alpha学做饭?一定是受欺负了[怒]** **小鱼:真的有那么难吃吗...[哭]** 宝宝我真的要被你萌死了...
第32章 秘密 “……” 何乐快要气笑了,盯着白渔无辜又难过又有点自我鼓励的表情说不出话,片刻后点点头说:“……有追求是好事。” 白渔顿时又冲他笑起来。 并再次追问:“真的很难吃吗?” 何乐刚要开口回答,忽然感觉有道视线钉在自己身上,他抬眼一看,梁洄就站在不远处,于白渔的视线盲区默默地盯着他。 似乎是听到白渔问他什么了,虽然梁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从梁洄的眼神里看出来,梁洄是不想他回答类似于“对”这样的肯定答案的。 “……” 何乐在心里叹了声气,违心地说:“没有。” 那道人影又默默退开了。 何乐朝那瞥了一眼,突然问白渔:“他有没有说过难吃?” “没有。”白渔摇摇头,“他只说能吃。” 那就不是他的错觉,何乐莫名松了口气。 他低头沉思了会,白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梁洄要回公司了,白渔去门口送人,梁洄看何乐没有跟上来,便抱着白渔亲了一会,说了几句话。 梁洄知道何乐多半是在替白渔把关,如果他是何乐他也会这么做,白渔是那种对他有一点好他就会和对方交换真心的人,这很不安全。 梁洄不擅长和人“友好”地交流,更不懂如何获取他人的好感,他的交际圈除了需要虚与委蛇的商业关系就是一片空白,对着讨厌的人说话更是难听,前不久他还刚得罪了一个合作方的宝贝儿子,因为他听见对方在讨论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出席各种宴会,是不是白渔是个傻子不能往外带。 他当即冷嘲热讽道:“你是有什么特殊职业需要每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需要我给你介绍点人脉吗?” 没动手已经算他克制,总之他这段时间都在跟那家公司对着干,并后悔那晚没有动手。 因为他怕被别人拍照卖给媒体再发到网上,那就会被白渔看见。 他应该先把人拖走了再动手。 梁洄默默地在心里又后悔了一遍。 他低头亲亲白渔的脸颊,白渔问他自己做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很难吃,他还是只说能吃,白渔便点点头安心了,其实要是他说好吃,白渔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他在安慰自己,然后更加伤心。 “我走了,宝宝。蛋挞和贝果记得和朋友一起吃了。” “好,老公,我会想你的。” 梁洄转身离开,心里有些惆怅。 他还是想要通过白渔朋友这关的,在白渔的所有事情上他都想认真对待,不让自己再留下那么多的亏欠和遗憾。 —— 晚饭白渔依旧给梁洄单做了道菜,何乐不死心地又夹了一筷子尝了尝,结果就是他更加佩服梁洄可以一个人面无表情地把那道菜吃完。 看来白渔在信里说梁洄每次都会把他做的东西吃完不是假话。 何乐在这方面勉强认可了梁洄。 晚上他被白渔强烈要求留下来在这里住,梁洄又默不吭声地站在旁边盯着他,还是那样的眼神,还是不想要他回答出会让白渔不开心的答案。 他只能答应。 何乐被安排在主卧隔壁的客卧,白渔黏进来听他讲话,中途被梁洄喊去洗澡,他就一个人在房间里走走晃晃,又从桌子上随便抽了本书看,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上天在暗示他给他一个答案,他在书里翻到了几张照片,绝不是近几年拍的,因为照片上的白渔还是一张很青涩的脸,背着高中时最喜欢的那个书包,上面有小猫小狗的刺绣。 何乐怔然,无言沉默了一会后拿起那几张照片一张张往后翻,一张比一张要久远,白渔的脸一张比一张要稚嫩,直至好早以前,早到何乐都看不出来那时的白渔到底几岁,初一初二还是初三。 时间沉淀成很可怕的东西,无数的岁月从眼前飘过,变成这轻飘飘的几张照片,好像如此没有重量,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 现在白渔又是多少岁了?二十三?听起来仍然是很稚气的年纪,但绝对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被这些照片封存住的岁月不是个可以被轻视的数字,何乐忽然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他不知道白渔是否也同样知晓的秘密。 但他只是把那些照片放回去,合上书,再将书摆回原位,像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样,他躺回床上,慢慢扬起了嘴角。 白渔洗完了澡又立马过来找他,趴在他旁边问他吃不吃面包,他问白渔怎么不陪陪梁洄,白渔说:“可是我和他有很长时间待在一起呀,和你要好难才能见到面呢。” 他扭过身子,屈肘托着半边脸,另一只手挑了挑白渔的下巴,问:“喜欢他吗?” 白渔很快回答:“喜欢。” “哪种喜欢?朋友的喜欢还是恋人的喜欢?” 白渔眨眨眼:“乐乐,我没有很笨,我分得清的,我对他不是朋友的喜欢。” “哦。”何乐点点头。 “他也喜欢你?”何乐又问。 白渔还是很快回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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