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够了老公,知道在国外就是你的主场,装得很带感,但别装了。” 贺云笑着亲了亲他,转身带他去Tiffany总店,定了刻有他们名字缩写的全套餐具,点头应下店员对他们的订婚祝福。 现代艺术博物馆,司玉喜欢塞尚,贺云喜欢达利,但他们却在彼此都不感冒的安迪·沃霍尔画前停下了脚步。 司玉瞪眼:“真的假的?” 贺云挑眉:“那幅是真的,所以这肯定是假的。” 洛克菲勒他们没走近,约定冬天再来滑冰。 走累了腿脚,贺云买了沙拉和汉堡,他们坐在纽约共公共图书馆的台阶上吃早午餐、晒太阳。 司玉说,像《绯闻女孩》 贺云说,没看过。 帝国大厦他们也没上去。 司玉:“你又不求婚,上去干嘛?” 贺云:“也不是不行。” 贺云知道,司玉不喜欢公共场合的求婚,哪怕戒指他一直带在身上。 也如他所料,司玉连连摆手,说被围观就像看猴子耍戏法似的。 走到「纽约武康大楼」司玉就累了,让贺云背他。 贺云弯下腰,稳稳地背起他。 影子交叠着,怎么也分不开。 2025年9月21日-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雨 司玉挨着贺云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膝盖紧紧贴着,手爱怜地抚摸着贺云满是泪痕的脸颊,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下雨天,不愁眠。” 雨一直下,他们坐了很久。 2025年11月3日-江城别墅庭院-晴 司玉看着在11月开放的玫瑰花,看着贺云小心翼翼照顾它的模样,不满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 然后,他不小心握了上去,掌心被满梗的刺划出细细血丝。 他躲着贺云上药的手,小声喊疼。 贺云比他更疼,紧紧捧着他的手,不停吹着气。 那朵玫瑰被剪掉了,贺云只能有他一朵玫瑰。 2025年12月1日-鹤城荒山-晴 司玉站在悬崖边缘。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贺云会哭着求他回来。 他朝着贺云伸出手:“老公,牵我。” 2025年12月24日-特罗姆瑟木屋-雪 司玉穿着毛茸茸的红色圣诞裙,头上还有一对兔耳朵,爬到靠在床上闭眼小憩的贺云身边时,脖子上的金色小铃铛还会响。 贺云说,小心冷。 司玉说,进来就不冷了。 黑暗中,他摸到贺云的胸膛湿润,以为是自己的眼泪。 第二天,他指腹的血迹也早被贺云擦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下雪的圣诞节,是个好天气。 2025年12月30日-江城别墅-晴 “宝宝,起床了。小风在车库等你。” 司玉被贺云从床上抱起,喝了口递到嘴边的温水;还没等他恢复一丝清明,挤上薄荷味牙膏的牙刷,就被塞进了嘴里。 司玉迷迷糊糊刷着牙,被贺云抱进浴室。 “宝宝,抬手。” 司玉配合着举起双手,牙刷被接过,睡衣也随之脱下。 牙刷回到嘴里,下巴上的泡沫也被指腹擦去。 “宝宝,抬脚。” 司玉贴着贺云,在花洒下磨蹭洗澡,然后被贺云裹着浴袍又抱回衣帽间,跟打扮棉花娃娃似地,穿戴整齐。 咔哒! 贺云给司玉绑好安全带,将U型枕塞到他后脖:“宝宝,早餐还是在旁边,一会儿醒了记得吃。” 全程昏迷的司玉,在车门关上前清醒过来,他拉住贺云,毫无章法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 “爱你。” 贺云没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等我明晚回来给你过生日。” 司玉笑着说。 “哥,我就说昨晚你不该回来。本来就只有六个小时休息,来回就三个小时。”欧小风嘟囔道。 “你不懂。”司玉趴在车窗上,对着身型越来越小的贺云挥手,“只要是能见到贺云,我每天坐飞机上下班都行。” 直到他再也看不见贺云,才坐回后座,憧憬着明晚的再次见面。 司玉回来了,他捧着送给贺云23岁的生日礼物回家了。 “老公,我回来啦!” 司玉推开大门,见到了漆黑、安静的房子。 他推开每一扇房门,打开每一盏灯,一次又一次呼喊着贺云的名字。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站得太久,双腿发麻;他重新走出门,深吸一口气后再度推开。 “老公,我回来啦!” 司玉推开大门,见到了明亮、安静的房子。 他重复着动作,推开一扇又一扇房门,一次又一次呼喊着贺云的名字。 他重新走出门,深吸一口气后再度推开。 “老公,我回来啦!” 重复得太多次,双臂麻木,喉咙嘶哑。 他重新走出门,深吸一口气后再度推开。 只是这次没能说出口,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接着是两声、三声、四声…… 零点的钟声,新年的烟花。 贺云离开了他,在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在他捧着生日礼物回到家的这一天。 “我想跟他求婚。” 沈确站在门口,看着司玉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两枚戒指,哭着对着他说。 “哥,我想跟贺云结婚。” 沈确双膝跪地,脱下大衣披在司玉身上,紧紧抱着他。 “贺云,他,他不要我了。” 这是司玉在接下来三个月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2027年1月1日-江城别墅-阴 半梦半醒间,司玉光着脚走下楼。 他看见半开放式的厨房里,一个穿着宽松家居服,却依旧能看出高大结实身形的男人正在鼓捣着咖啡机。 “宝宝怎么醒这么早?” 司玉环抱着男人后背,听着他的声音从后背传来,慢慢点点头。 “想你陪我。” 男人转过身,捧着司玉的脸,从额头亲吻到嘴唇:“好,去沙发上躺会儿,早餐做好了我叫你。” “你抱我。” 男人没说话,只是稳稳抱起司玉,将他放在沙发上,拿起羊毛毯把他裹住。 “嗯,睡吧。” 迷迷糊糊感受到男人捋了捋自己的碎发,又接了一通亲吻后,司玉才放心睡去。 嗡嗡—— 地板上,手机在空旷别墅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哥,今天得补拍戏份,我给你买了早餐,马上就来。” “不用早餐,贺云给我做了。” 司玉坐起身,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电话那头欧小风的沉默,以及房子里诡异的安静。 “哥……” 半晌,欧小风艰难开口。 司玉跟没听到似的挂掉电话,站起身走向厨房。 ——空无一人的厨房。 司玉垂着手,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宝宝,把鞋穿上,没开地暖。” 司玉扭过头。 贺云正从楼梯走下,弯腰把棉鞋给他套上。 “我马上要去工作了。” “嗯,我在家等宝宝回来。” 咔嗒—— 大门被转动开。 欧小风看着站在黑暗中的司玉,思索一瞬还是按亮了灯光。 “哥,你先吃早餐,我去给你准备东西。” “哦。” 司玉转过身,木木地走到餐桌坐下。 他看着纸袋里的餐点,却一直没伸出手,直到—— “快吃吧。” 抬起头,贺云已经坐到了对面,将纸袋打开。 司玉拿起可颂和咖啡:“晚上想吃你做的。” 贺云抽出纸巾递过去:“好,送你出门后,我就去买菜。” 欧小风动作麻利,早早就在门外等着。 “我先走了。” 司玉穿好鞋,对着正在打扫卫生的贺云说道。 放下吸尘器,贺云走到司玉身旁,认真吻下:“等你回来。” 大门关闭,无人的别墅变成了座精致无比的活棺材。 没有贺云。 贺云走了,贺云早就离开了他。 在去年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在他捧着生日礼物回到家的那一天。 司玉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要找贺云问个明白。 2027年4月4日-淮城北岛-雨 “看看,又是那个开跑车的,在岛上转悠一圈了!” “听说,还把人菜园子给撞了,也不知道怎么开的车。” “你好,请问你们知道贺云住在哪儿吗?” 悦耳男声从降下的车窗中传来。 两个中年妇女对视一眼,抬手指向东南。 “谢谢。” 和男人道谢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他递出的小沓红色钞票。 轰! 一脚油门,跑车歪歪扭扭驶离。 “大阴天还戴个墨镜。” “金头发跟苞米似的。” 俩人说完,分起钞票。 “果然跟那贺家小子扯上关系的,都是怪人!” “又是买花的吧?也不知道这些城里人怎么想的,为了株花能大老远跑这儿来。” 司玉来找贺云了。 他赶在日落前来到了北岛,和四月的第一场雨一起。 “小贺啊,马上下雨了,还拍呢?” 闻声,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放下挡住脸的相机。 剑眉浓黑,眉眼深邃,带着混血骨骼的宽大肩膀很好撑起了上身衣物。 贺云点头,便再次拿起相机,对准海平线,等待着暖橘色点燃深蓝色的天空和大海。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雷。 海浪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雪白浪花在他脚下拍打,却无法分散他的半分注意力,直到终于拍到了想要的照片。 大雨倾盆,雷声阵阵。 贺云仔细包裹好相机,戴上兜帽,背起双肩包,往回走。 远远的,他就瞧见了屋檐下的贺飞伊,她抱着刚满三个月的小外甥女,正在避雨。 贺云摘下满是水的兜帽,接过小外甥女,她吐着泡泡,似乎在抱怨贺云抱她的姿势不够舒服。 贺云笑了笑,顺手从藤上摘下朵花,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有孩子了。” 那一刻,贺云心脏骤停,浑身的骨骼都在这道声音中僵硬,指尖的花朵飘落地面。 是他吗? 是他吗? 是他吗? 贺云转过身。 司玉站在雨中,流着泪。 宝宝。 - 现在,闽城。 司玉站在新开业的Hernandez酒店前,握着剪彩用的金属剪刀,越看越入迷。 粉丝的尖叫声、媒体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司玉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没有在闽城的酒店见到贺云,贺云又骗了他,贺云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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