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解散前,喻兼而再三叮嘱大家先别轻举妄动,互相盯着,有什么事先问他,他问完唐律师,唐律师说没有风险大家再去干。 大家答是答应了,具体会不会照做就不得而知,但喻兼而也没办法管更多,他总不能把人都关起来,只能希望大家多长点心。 其他人都离开后,喻兼而转头看唐律师,而唐律师并不惊讶他的单独留下,平静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感觉你好像对商家人很了解,是我的错觉吗?”喻兼而问。 唐律师没有否认:“曾经,事务所的一位深度合作方的儿子和商理发生过纠纷,当时我作为合作方儿子的律师和商家人打过交道。商家扎根于传媒圈,有一定的势力,而且他们家非常护短,睚眦必报。” “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吗?”喻兼而问。 唐律师忽然笑了笑,这是喻兼而今天见到他以来看到的第一次他笑,但这笑容毫无愉悦的感觉,只令人觉得冰冷和讽刺。 “办法因人而异。”唐律师说,“就像我刚刚提到的那件案子,最终顺利解决了。刚才的那些人没有办法,但傅二少应该有。据我所知傅二少的人脉很广,远胜我曾经的那位当事人家庭。商家有势力是相对于詹骥、王俊这种普通人而言,但对于傅二少的圈子来说,商家也不过就是普通人。” “……” 喻兼而才知道对方认识傅椎祁。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很值得惊讶的。只是对方突然提起,他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 离开律师事务所之后,喻兼而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忽然看到路边有一家螺蛳粉店,下意识地走了进去,当回过神来时,已经坐了下来。老板过来问他吃什么,他便顺势点了一碗。 老板很快就做好了端过来,喻兼而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粉,味道很一般。 他没什么心情,而且店里的其他食客还在抽烟喝酒大声吹牛,进食环境很糟糕,他没吃完就起身去结账了。 他没什么地方可去,正好旁边有个地铁站,就坐地铁回去了。 一回去,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明亮如昼,这才想起傅椎祁今天很可能会在的事儿。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傅椎祁又要发疯,也没办法,发吧。 出乎喻兼而意料的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的傅椎祁听到了他回来的动静,甚至转头看了他两眼,却没发火,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视,下一秒还哼起了歌,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喻兼而自然不会去主动触霉头,见他心情好,就蒙混过关,默默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喻兼而没去客厅,直接上床睡觉。 没多久傅椎祁就闻着味儿过来了。他先去浴室里转了一圈,出来站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喻兼而。喻兼而感受到犹如实体的视线,睁开眼睛,双手扒着被子,与傅椎祁对视。 “你脏衣服没洗。”傅椎祁说。语气挺平静的。 喻兼而这会儿没劲和他闹,而且还在犹豫盘算怎么请傅椎祁帮忙詹骥的事儿,闻言就态度很好地说:“我明天洗,对不起,傅哥,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哦。”傅椎祁顺势坐在床沿上,扭头瞅他,“没事吧你?” 喻兼而正措辞卖惨,还没开口,傅椎祁迫不及待地嘘他:“至于吗?” 喻兼而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怔愣的空档就给了他继续沉浸自我世界的机会。 他美滋滋地说:“祝嘉去下我办公室,你班都不上了?还跑去抽烟喝酒?抽了多少?喝了多少?我跟你说,我可烦闻烟味儿了,下不为例哈。今天就算了。” 槽点太多,喻兼而挑着一个吐:“傅哥你自己不也抽烟的吗?” 傅椎祁理直气壮:“我也烦我自己,不行吗?” “……嗯,傅哥你怎么都行。”喻兼而敷衍道。 傅椎祁听出他在阴阳自己,可这会儿顾不上计较,或者说,这会儿喻兼而越阴阳他,他越美。 为什么?因为喻兼而真的吃醋了!中午上楼去瞧见祝嘉,扭头就走了,下午直接班都不上了。 傅椎祁下午找了个借口去财务部晃悠,一直没看到喻兼而,一问才知道他请假了。 他上司说:“我还以为傅总你有事找他呢。” 傅椎祁还得替喻兼而兜回来,当即便说:“哦,哦,是有这事儿,我有点事儿让他去办,刚忘了。没事儿了,走了,回头喝酒啊。” 他离开财务部后,一寻思觉得小家伙没什么地方能去,估计是回家了,他原本想马上就回去看小家伙吃醋现场,想了又想,觉得显得自己有点上赶着,还是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摆摆姿态,然后再给甜枣,就又能拿捏了。 每天都在梦想能拿捏的傅椎祁硬是在办公室里坐到下班时间,腾的起身就往外走。不料回来后一屋子冷寂,压根没人。 傅椎祁当即掏出手机就要质问,可拇指已经按住屏幕了,还是松开了,思来想去,觉得这也显得自己上赶着,不便拿捏。一切不利于他拿捏的事他都得再三斟酌。 他斟酌过后打给了喻利知,试探对方干嘛呢,得知对方正在公司开会,听话音喻兼而没去那,他就说:“哦,忙呢,忙点好,继续忙,挂了。啊,没事,打错了。挂了啊。” 不给喻利知多说的机会,果断挂了。 没去喻利知那里,那还能去哪?喻兼而在国内又没别的去处,估计也没朋友。这么一想,傅椎祁都有点心酸了。 但不管喻兼而怎么可怜,自己如何心酸,该拿捏的还是要拿捏。
第61章 傅椎祁等到刚刚, 终于喻兼而回来了。 喻兼而往旁边一站,傅椎祁就闻到了烟酒味儿,这把他惊到了, 扭头看去,喻兼而小声地叫了句傅哥。 傅哥回过神来,暂且压下讶异,装模作样地哼着歌,浅浅放置一下。等喻兼而更急点他再开口。 吃醋归吃醋,就算小家伙会吃醋了这令他龙心大悦,可偷偷跑出去抽烟喝酒还晚归,这哪能行?今天敢抽烟喝酒晚归, 明天不得敢上房揭瓦? 所以势必得给点惩罚, 好好儿地立立规矩, 不能让小家伙有太恃宠而骄的机会, 否则到时候吃亏的麻烦的就是自己。圈子里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都是傻逼。 可傅椎祁还没放置多久,喻兼而就默默去卧室了。 他竖起耳朵,隐约听到水声, 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倾听一阵,听得有点子心猿意马起来。这都多久没那啥了, 他又不是和尚。仔细想想,他要是这会子冲进去,不又得狠狠刺激一把? 他手都要捏到门把手了,停在半空中, 在仔细想想的基础上再一想, 把手收回去了。 先别刺激,上回那刺激劲儿还没消, 别等下把小老外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小老外上回又咬又踹的。 傅椎祁正无声地叹着气,听到水声停了,心知事洗完了,赶紧转身回去客厅沙发上继续跷二郎腿装模作样。 可过了好久都没见喻兼而出来,傅椎祁只好自己大驾光临卧室,见喻兼而上床睡了。他去浴室里一瞅,发现脏衣服还扔在脏衣篓里,这可不是喻兼而的作风。 嗐,闹起来还得哄,挺烦的,不过也不是特别烦。 一想到小家伙闷闷地、偷偷地拈酸吃醋,傅椎祁舒服得心尖儿直颤,这感觉令他上瘾,觉得还不够,还要更多。 不过在更多之前,他想先来一发。 喻兼而刚洗完澡,脸蛋儿白里透着红,眼睛湿漉漉的,俩小爪子还扒拉着被口,怪萌的,就是在故意勾引他。 喻兼而见傅椎祁说着说着话就对自己动手动脚起来,一把推开他,皱着眉头说:“我说了身体不舒服。” 他根本就不在乎!都说了不舒服,完全不在乎,就只是想亲热就亲热。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只拿自己当泄欲的工具,并且早就说服自己接受,可这一下子喻兼而还是忍不住地矫情了一下。 傅椎祁才不信这家伙是身体不舒服,要他说,是心里不舒服吧。 傅椎祁细思更爽,故意揶揄他:“一个祝嘉,至于么,又不是头一次见了。当时怎么不进去一起吃个午饭啊?又不是不认识。人家祝嘉还问你呢,说你见着面,他给你打招呼,你都不理他。真没礼貌。” 祝嘉还真那么说了,说俩人在电梯里一碰面,喻兼而原本好好儿的脸一拉,黑得不得了,都把祝嘉吓着了。 当时傅椎祁就听爽了。 至于后面祝嘉借着这话茬茶茶地说喻兼而坏话来突出自己,傅椎祁没往脑子里去,那不重要,别想趁机讹他送车。 本来就烦,傅椎祁还主动提起祝嘉,还说他没礼貌,还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嗡嗡嗡的,喻兼而真想把这张破嘴用力地缝起来! 但他不能缝,只能爬起来一声不吭地去客房睡觉。 傅椎祁见他走,出声问:“干嘛去啊?” 喻兼而一步不停地边走边说:“不舒服,怕传给你就不好了,我去客房隔离自己。” 话音刚落人已经出去了。 看着这气冲冲的背影出去,傅椎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实在是难以绷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往床上一倒,闷住脸,怕笑声太大给听见了。 他闷笑一阵,终于停下来,注意力被被单上的幽幽香味儿勾去了,忍不住把脸埋得更紧点儿,多吸几口。 还别说,自个儿就是有品位,选的香味儿都这么高级。不过平时自己用着闻不太出来,还是得别人用,尤其是喻兼而用,喻兼而那皮肤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吸香力比较强。 吸爽了,人也差点儿缺氧了。傅椎祁不得不翻个身把自己解放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活过来。 然后他聪明的脑袋瓜开始运转。 吃醋是吧?那就多吃点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 喻兼而在客房睡到天亮没被打扰,起床时拿起手机一看,傅椎祁昨晚给他发了消息,让他今天做盒饭,中午送到楼上办公室吃。 喻兼而睡了一觉醒来,情绪稳定了,觉得这是个和好的机会,到时候试试傅椎祁的口风,看能不能帮到詹骥。 他就回了个好。 傅椎祁还在睡觉没起来,喻兼而洗漱完做了中午的两人份盒饭,又做了自己和傅椎祁那份早饭,吃完就换衣服带着盒饭出门了。 上午上班的时候,喻兼而被王俊他们拉进了一个群,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怎么办,但讨论来讨论去什么都没讨论出来。 喻兼而偶尔抽空瞥一眼,看没风险就没发言。他感觉自己像是前任幼儿园园长(詹骥)出差因此临时上位的代理园长。 到了中午,喻兼而拿着盒饭去楼上找傅椎祁,却在电梯里和黎总不期而遇,黎总不是下去食堂,和他去同一层楼。 是去找杨总吗?喻兼而不动声色,只是趁机再次表达了一下对于黎总帮忙介绍唐律师还特意叮嘱唐律师尽力帮忙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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