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泽恩目视她从转角处楼梯消失。 左泽恩攥紧了拳,他承认……他喜欢阮乐池。 他也承认,他在左灏的底线上摩擦。 袁珏关上了门,宽敞的主卧灯光黯淡,她一步步走向梳妆台,镜子里凌乱不堪的头发,竟然是她,她却没顾得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她从底层堆积起来的首饰盒抽取了最后一个,带着锁的小盒子,袁珏取来一把簪子,簪子上方是一个小小的钥匙孔。 袁珏将小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串老旧的手链,早已褪了色,识不清原本的颜色。 即便如此,袁珏还是拾起在自己的手腕处比划了下。 还是她的尺寸,从未变过。 再者,袁珏拿出首饰盒中的第二样东西,是张合照,因为时间流逝,上面站着的四五个人全然看不清了。 他们统一穿着校服,拍了第一张高中时期的照片。 袁珏和芙卿并排站,中间还多了个男同学,是左灏。 袁珏没看年少时的左灏,那时他们只是朋友,她嘴角微扬,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清纯漂亮的女孩,女孩一袭校裙,脸上的羞涩和女孩的窃喜是照片褪色都无法被遗忘的。 女孩手腕处带着的手链和刚才袁珏拿出来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袁珏失了神般,抱着照片久久不能回神,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芙卿一面,她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了。 她一想起那些受流言蜚语,被凌辱虐待的人。 她喃喃自语,“卿卿经历过的,你的孩子也没法逃掉了,我救不了他,该怎么办呢……” 她曾经没法救出芙卿,如今她怕她失手,同样救不出阮乐池,她的心如刀绞。 可不是有商澈在吗……袁珏始终相信在商澈身边,阮乐池可以过的更好,如今的一切……商澈会解决。 袁珏将照片完好无损的放回去,第三张照片是芙卿一个人的照片,袁珏没拿出来,她关上了小盒子,瘫软在床。 芙卿的模样娇小可爱,不失清纯,袁珏忘不了。 —— 从医院到酒店,阮乐池得以吃了第一口饭。 饭是由王萧来喂。 阮乐池眼看整张圆桌上摆满的食物,实在是太多了……阮乐池双手无力的下垂。 王萧跟着阮乐池看了一眼便说,“点的确实是多了点,实在是怕少爷生病后吃不惯,这桌上没动的我们会想办法处理,不会浪费的。” 阮乐池张大嘴巴,他细嚼慢咽,完全符合一个病人的行为,他吃了几口就已经吃不下,王萧倒了些果汁,“少爷再喝点吧。” 阮乐池精力有限,他的视线落到政务繁忙的商澈身上,与此同时,他也将王萧端来的果汁喝了一半。 王萧走到商澈身边:“少爷吃好了。” 商澈应声,“警局的事,还没有进一步发展?” 王萧说,“蔡未还没有醒来,整个蔡家陷入困局,警察那边还在查。” “再等等。” 王萧犹豫一二,补充道,“商总,少爷这边怕是会遭到报复,索性不能再坐以待毙,若是像周家那样大吵大闹,商氏集团名下的品牌又要毁掉好几个门面,周家和蔡家是同一种性质,采取的措施不能……”一模一样了。 这仅仅是王萧对此事作出的建议。 商澈抬眸,瞥向阮乐池所到之处。 他开口道,“那就查一查祁遇。”
第67章 季家季芙卿 “结婚就是你们最好的结局!”一个苍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掌落在桌面,仿佛一锤定音,“况且我那是拒绝你们见面吗?就算她嫁人是下下策,我也没有阻止你们见面的意思。” “所以呢?”袁珏身穿白色裙子,束着高马尾,耳饰均为白色。 她手指攥紧了一张纸条,在没流通网络和通讯设备的时代,她手中的皱巴巴的纸条就是一条命。 袁父怒吼,“袁珏!你不要不识好歹!为父为了你们好,你还要倒打一耙!你到底是狼心狗肺!” 袁珏双眼通红,“您为我好,您什么都为我好,我每天听这句话我都未曾反驳过您一句,您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理解。” 袁父气的半死,“我还要怎么理解啊!我和你母亲,将你养育为人人争娶的大家闺秀,为人知性,你现在呢!什么样子!!” “知识?高等教育?!”袁父几乎要指着袁珏的鼻子骂: “我送你上课,上私教,礼仪课,你呢?!知识灌溉过你的思想,结果将你浇得腐朽发臭,我告诉你袁珏,我如今这么待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宽容!” 袁珏眼里逐渐多了血丝,袁母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她上前拽了拽袁珏的手,“玉儿,别跟你父亲犟了好吗?” 袁珏咽了咽口水,她含着泪,毅然决然走出大厅。 身后却传来袁父的声音,“来人!把大小姐带回房,没我的允许,在季家大小姐婚礼礼成之前谁都不许和她有任何接触,饿她三天,不容求情!” 袁珏丧失理智般,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抗衡,但始终抵不过袁家的佣人,他们将袁珏身上能刺穿身体的饰物拆解,最后将披头散发的袁珏放回闺房。 袁珏手中死死攥着那纸条。 上面的字迹被她的汗水给浸湿,只剩下两个字:救我。 袁珏心口剧烈的疼痛,她纯白色的裙子沾染了脏东西,她蜷缩在地,无声又难受的哭诉,而后她翻遍了房中能逃出去的角落。 通通被堵死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玉儿,你安分些,我知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不要这样吓你父亲可好。” 袁珏渐渐流血的手指抓住了救命稻草,“妈,我求您,您让我想办法好吗?我不想待在家,我不想。” 袁母垂眸,“玉儿,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会再违背你父亲的命令了。” 袁珏声带几乎破裂,她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曾经有过栀子花香的房间,如今失去了该有的香味。 袁珏低垂着眉。 再是过了几天,袁珏直勾勾的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什么也看不清。 直至两名佣人从她房间路过,“大小姐,我们这就将你放出来。” 袁珏无望地看向被打开的锁,她身上的衣物没了从前的鲜活模样,人也病恹恹的。 佣人说,“大小姐,您还好吗?” 袁母跟着走了进来,“玉儿……” 袁珏闭眼。 她换好了新的衣物,人还是无法振作起来。 如已三日,季家的小姐,真的嫁了。 袁母叹了口气,“你父亲为你寻了好人家,是你之前的玩伴左家少爷左灏,为人端正有风度,左家才从国外回来,定于新城,若是玉儿想去见见那左家少爷,我随时会为你准备好车。” 袁珏没说话,一路抵达前厅,她只给袁父行了礼问了安,其余的都没有表达。 袁父重复了一遍袁母的话,“不论怎么样,这次你再闹着不去,我就再将你关上三天。” 袁珏垂眸,“父亲随意。既父母亲知道,就不该逼女儿这么做。” 袁父说,“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左家左灏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如今他留学回来,也好让你被熏陶一二。” “……” 袁珏决绝,“我不会嫁。” 袁母轻轻拍了拍袁珏的背,“玉儿,你可别气着你父亲了,你父亲是为你好。” “父亲您真的是在为我好?”袁珏质问。 袁父语塞,“如何,要如何才算待你好,你是我袁家的大小姐,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在半个堰城里来,挑不出一个优秀点的公子哥。” 像是沉重的一拳,打在沙袋上,沙袋直接破损。 袁珏笑,“哦,你想逼死女儿。” “为父没有那个意思。”袁父的话没说完,袁珏就提出要出去散心。 袁父没有过多阻拦,在她身边配对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佣人,便让她离开。 袁珏走出大门,门口还残留着一些花屑,深红的花儿落了一地,只剩下残骸,袁珏不知何时眼红。 佣人在一旁给予安慰,“大小姐,您放宽心啊。” 街上的行人走走停停,走了一波又一波,袁珏站在街道一旁,别人又怎知她的心,她也从未在堰城知道有一阮家。 袁珏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放在手心,清秀的字体已经看不清了。 “哎听说了吗?是季家那位小姐吧,刚嫁过去就被夫家给糟蹋了,说是夫妻关系,倒也不至于被满城风雨的传得这般难听。” “难不成真是被奸了?是哪里递出来的消息。” “城东以外的人。阮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贤妻,一点也不知珍惜,那季家大小姐不是人人都想娶,这下到了阮家,直接被糟蹋了。” “多好一个苗子啊,落了那样一个下场,终究是不会挑选自己的夫婿,才回变成这样?” “想来那大小姐没有那么蠢。总而言之,那位小姐被夫婿家给虐待了三天,三天啊,嫁过去才三天……一天都没放过。” “阮家那老爷的儿子,简直畜生不如!” 袁珏几乎全身发抖,她神情带着难以置信,那张纸条凭借一股风吹到了远处,袁珏还未反应过来,两个佣人连连扶住袁珏,“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袁珏冷冷道,“松开。” 佣人不敢不从,他们也不曾想,说是让紧闭点风声,谁知这堰城人早都知道了个遍。 唯独袁珏不知。 袁珏开口,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说的是,季家季芙卿么?”
第68章 你都不放过你的白月光? “大小姐,季家就那么一个小姐……”佣人的话让袁珏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没有别人,就只有季芙卿。 佣人连连解释,“小姐,这些事已经与您无干系,不管以后季小姐如何,您都无权干涉了。” 袁珏心脏跳动剧烈,她从宽敞的街道走到巷子边,耳边回荡着那些令人窒息的言语,将她的理智浇透。 佣人只敢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阮家待人不淑,袁珏整个人都在发疯的边缘,她什么也做不了了,直至阮家又传出将季芙卿光着身子丢在院子中,还犯傻时,袁珏几近崩溃,她那个时代,她从未对谁大打出手过。 矜持惯了,她不顾袁家的阻拦,不惜一切代价和袁父抗衡,提着一个沉重的物品从城中走到了城东,砸开阮家的大门,不见有女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男人在吩咐几个佣人做事的场景。 袁珏双眼猩红,她第一次见到那样恶心的男人,是因为侵犯引起的阵阵恶心,她拎着一根钢筋,向男人挥去—— 阮家的那个男人手臂险些被袁珏打断,全身血淋淋的。 她冲进房中去见季芙卿时,被糟蹋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看不见白皙皮肤的伤口,袁珏扔掉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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