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眼含悲情,“你离开之后,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动,你会回来的,我这样想着。我盼到你了。” 阮乐池垂下双手,他的心松动了。 “我爸妈从小就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他们想过再养一个弟弟来顶替我,所以是你来了之后我真正拥有一个有色彩的家,我怀念你,和我的过去。” 商澈道了许多歉。 他说,“原来那些是对我的不当行为说对不起,是我对你的亏欠道歉,现在我只想慢慢告诉你,乐池,我很需要你。” 阮乐池需要考虑,他需要时间,需要再捋一遍他走过的来时路。 他是否会后悔,是否会离开,是否会得不到爱。 事实上,他的猜想多余。 正如他告诉左泽恩,他的十年是给了商澈的。 用十年换一个亏欠很不值得。 “商总,阮先生,该吃饭了。” 阮乐池很快反应过来,他回过头,这才发现商澈哭了。 商澈哭着说那些话,是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出来,悄无声息,令人头疼。 阮乐池抽了张纸巾递给商澈。 他们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所有的关键就在于阮乐池是否要给商澈一个台阶。 阮乐池说,“先吃饭,我饿了。” “好。” 饭桌独有的安静,从前商澈有一大堆规矩,食不言寝不语,适度原则……都是商澈因为父母留下来的习惯。 阮乐池埋头吃饭,他使用公筷给夹了点肉末茄子,“吃完得去医院,除了看病,还要接受治疗。” “我……”商澈率先把阮乐池夹给他的菜吃了,他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在节目组他就答应了阮乐池,他会去。 饭后,保姆端来商澈的药。 三年前的商澈只用服用抑制躁郁症药物,如今他大病小病一堆,这些病他得治。 在商澈吃药的间隙,阮乐池就约好了邢柏寒。 “没问题,你尽管带他过来,你能说动他可是帮了我大忙,你是不知道,那些药虽然对他有帮助,吃多了却是致死量,他一直不肯听。” “安排好疗程。”阮乐池说。 “行。” 听说药有致死量,阮乐池有些难以置信。 阮乐池亲自开车把商澈送到了医院,哪怕是商澈很排斥。 他们伫立在医院大门前。 难闻的味道袭来,商澈瞬间想要退缩。 “商澈。”阮乐池叫住他的名字。 “嗯,我在。”商澈说。 “你不想死吧。” “不想。” 阮乐池应声,“正好,我也不想你死。” 这句话给了商澈太多动力。 “而且……”阮乐池抬头看他,他们四目相对,坚定而又强烈,阮乐池告诉商澈:“你不应该健健康康的谈恋爱么?我和你。”
第176章 世界在围着你转(主) “我们这得进行三个月的理疗周期,周期很短,药物维持会持续给你减少,这病是不可能根治的,但是能一定程度上得到正常抑制,也就是说……” “停。” 身着西装出门的商澈翘起了二郎腿,修长分明的五指摊开,示意邢柏寒没必要再说下去。 谁知邢柏寒会错了意,他愣了一秒之后竟把自己的手贴上去,与商澈十指相扣,“要这样你才听的下去是吧,也就是说,如果经过这三个月……” “松开。”商澈挣脱开,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邢柏寒,“三个月叫短?” 邢柏寒直勾勾看向商澈,三秒一到,邢柏寒直接扑到了温恙岁怀中,叫的却是阮乐池,“乐池~你看他,凶我!” 温恙岁:“……” 阮乐池:“…………” 阮乐池冷咳一声,“商澈。” 商澈无奈,他攥紧拳头,他忍了:“邢医生,您继续说。” 邢柏寒立马起开,一本正经道: “也就是说三个月以内,你按照规定治理,定期到我这里来做复查,就可以保你减少发病频率,并且能够得到很好的抑制。” 邢柏寒歇了口气: “关于疗程呢,乐池跟我谈了,三个月是最好的疗程周期,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不要跟我叫嚣,毕竟我有背景。” 温恙岁和阮乐池都在他身后,无人能敌。 商澈:“……”他换了条腿继续翘,似有不屑,“所以呢?” 阮乐池摊开治疗方案,他清冷的眸微垂,指着方案上的签字处: “所以三个月内,除了正常工作,其他所谓的重活累活你不必再做,就比如演戏。人际关系这块有部分染指,你可以处理好。既然同意,就在这里签字,明天就可以进行治疗。” 商澈看着阮乐池,阮乐池却没施舍他一个余光。 “签。”阮乐池薄唇轻言。 “好的。” 商澈在签字处写了名字,他是逃不掉了这关。 况且按照他个人揣测阮乐池说的一字一句,只要他足够没病,阮乐池就可以答应和他在一起。 天下哪里还有这种好事儿。 商澈不要谁要? 邢柏寒收好方案,“没想到,有一天还是在医院和我面对面了吧。” 商澈冷笑,“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因为你才来。” “嗯哼~”邢柏寒嘴角疯狂上扬,“可是乐池站我这边呢。” 阮乐池懒得看他们拌嘴,刚想找理由离开一阵就来了个陌生电话,他用接电话的借口走到了医院走廊。 “是我,石英。” “找我有事么?”阮乐池问,他还记得石英,阮隼的二婚妻。 “我在市中心商城,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过来一趟吧。” 阮乐池左右环视一圈,“什么东西?” “见了面你就知道,或许你会喜欢。”石英说的神秘。 阮乐池应声,“稍等,我还在医院,马上过去。” “你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 “陪朋友看病……嗯,就先这样,挂了。” 阮乐池挂断电话,他并不知道他和石英之间还有什么交集,不过既然曾是他的长辈,去这一趟理应不会怎么样。 “打好了么?” 阮乐池闻言转身,“邢医生,还有事?” 邢柏寒点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劝阿澈来的。” “怎么了?” 邢柏寒低头,他双手环胸,“当年他爸妈是有抛弃他的意思,他爸妈来过医院想过试管婴儿的事,他也在场。他爸妈离世,在医院没抢救过来。”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抛弃他。”阮乐池说出不解。 邢柏寒说,“因为他无趣,听我爸说,叔叔阿姨是这么形容他的,说他不能成大器,商家家大业大,不可能把这些交给他。” “事实正好相反。”阮乐池回答。 邢柏寒道:“我也觉得,哪像我爸妈看我是个废物立马生了我妹妹。” 幸而是邢柏寒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是要有温恙岁就好了,至于他的妹妹邢桉锦,虽当年父母说他无用就生了妹妹。 后来邢柏寒一样很爱这个妹妹。 邢柏寒向阮乐池竖起大拇指,“折服了,商澈这王八羔子,我劝他十年不如你一言一行,” 阮乐池垂眸,“倒也没有那么厉害。” “你要出去?”邢柏寒问。 “嗯,我有个……亲戚找我。”阮乐池答。 商澈出了诊室,正好听到阮乐池说了这句话,他眉头一紧,“你要和那些人畜不分的东西见面?我和你一起。” “阮隼的妻子,上次把文件给我的就是她。”阮乐池轻声解释,言外之意就是石英大概率是个好人。 商澈听出了他意,“所以你上次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了那边?” 阮乐池走过去,认真审视商澈的神情,“那我上次就该把你拽醒,我们去一起?” “下次别去冒险。”商澈没接话,他只是低喃了这么一句。 “这次你和我一起吧。”阮乐池说。 “好。” 商澈转身要去医院车库内开车。 这时,邢柏寒一个人悻悻出现,“你说他没被调教过还能这么乖,怎么做到的?” 阮乐池偏头看向温恙岁,“这个得问温先生了。” 温恙岁摇头,“我不觉得柏寒乖。” 邢柏寒嘴巴张的大,“啊?岁岁……” 阮乐池深吸一口气,“我先下去了,我想我那个亲戚不能等太久。” “等等。”邢柏寒拦在阮乐池身前,“我记起来王萧叔跟我说,有一年你因为过敏住了医院,阿澈本来要去菲律宾的一场拍卖会,为了照顾你就把那瓶酒让了出去,所以那酒他就藏了九瓶。” 阮乐池意识里突然流过有关王萧的记忆。 他清晰的记得,王萧告诉过他,那一年商澈确实没有去菲律宾,是生了一场病。 生病的人原是他。 阮乐池反应过来,他道谢。 商澈早早开车靠边等他。 “去哪?”商澈问。 “中心商场。”阮乐池说,他还有些回味邢柏寒说过的话,他不对整个事件有印象,许是过敏昏迷导致。 他紧紧攥着安全带。 商澈的余光之下,见到阮乐池是那副紧张的模样,“乐池,到时候有事,我都在你身后,至于你说她是阮隼的妻子,我确实没有调查过。” “没事,是个很不错的人。”阮乐池松开安全带,“我在想别的事情。” “嗯,我怕你紧张,上次你去阮家那边,没被欺负吧?”商澈问。 “人都已经进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商澈:“如果有,我会想办法让他在里面痛不欲生。” “商澈。”阮乐池沉默一瞬,“不要再这么做了。我承认这么做确实出气,我看见蔡未那个模样,我才知道是你的手笔。” “你……”商澈微愣,“你怎么……” “偶然间碰见的,韩秘书骗不了人。但我不想去追究你做过什么事情,只是不要再用这些手段,让人看起来很疯狂的手段,我不喜欢。” 商澈顺从,“好,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那么做了。” 他从来没有主动折磨过任何一个人,蔡未是例外。 周淳一家死有余辜。 祁遇,算是商澈从宽处理了。 接下来的路途,阮乐池沉默寡言。 他该说的都说了,对于商澈的作风,是对他好,对商澈自己不好。 接到石英后,石英给了商澈一个地址,他们需要前去谈判。 “你现在怎么样?”阮乐池抬头望着后视镜。 “阮隼那孙子进去之前我就先跟他离婚了,不是阮家人了,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到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所以我就过来给你送了。” 阮乐池猛地回头,“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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