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看着弹幕,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好羡慕他,是不是那个人每天都能听到清沨大大喘喘喘啊呜呜呜。」 「打滚,咬牙,蜷缩,嫉妒」 「为什么他可以独自拥有清沨哥哥,为什么!」 「他不会也在听直播吧?」 「这位朋友你忍心吗?」 「这位朋友你站出来,我要代表全体粉丝和你决斗!」 于清溏看着弹幕,忍不住笑了。 他家徐医生才不没兴趣听这种节目,现在的他很可能正抱着本《黄帝内经》在埋头苦读。 * 深夜街道,徐柏樟把车停在路边。 他胳膊肘撑在车框,把直播间收到后台,点开相册,并输入密码。 并拢的双腿犹如葱白,膝盖和大腿有蚊虫叮咬的痕迹,还表面挂着几颗水珠。 耳机中的声音缓缓传来,“哥哥,你喜欢我分开还是并着?” “分开可以靠得更近,但并拢了,能挨得更紧。” 徐柏樟拧开保温杯,话音持续刺激着神经,全世界只剩耳机里的呼吸。 “你分开我的腿,以后我只属于你……”
第11章 拥抱 主播大赛分为初、复、决三个阶段,不同板块的主播分开进行。 于清溏所在的二次元频道分为四个区,分别是【声优区】【动漫区】【游戏区】【宅舞区】。 初赛期间,主播将进行六场1V1的PK。每位主播发挥特长赢得观众的支持,点赞数量多者获胜,最终人气前四的选手进入复赛。 无论任何形式,对于清溏来说都没有难度,比赛只是增加了直播的频率。 当天的PK结束,于清溏和徐柏樟去转了几家楼盘,始终没能找到满意的房子。 回去的路上,于清溏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柏樟,你是着急了吗?” “有点。” 能让他心烦的事不多,于清溏问:“因为房子?” 徐柏樟默认。 于清溏宽慰他,“不用急,有的住就行。” “我不是急房子,是急结婚。” 心跳跟忽来的阵雨似的,胸腔有块棉花糖,沾了雨水,甜得到处化。 “谁说有房子才能结婚。”于清溏掏手机,“我们可以先领证,再慢慢找房子。” “我妈前两天给我发了几个好日子,我看看有没有合……” 于清溏把目光停在最近的日期上,十月七日,阴历九月初五,宜嫁娶、祭祀、祈福。 “明天有时间吗?”于清溏晃晃手机,“黄历上说,明天上午九点,良辰吉日。” 车停在家门口,徐柏樟转头接上了于清溏的目光,“有。” 于清溏按掉手机,“就这么定了。” 徐柏樟用微笑压制激动,“嗯。” 于清溏:“上去坐会儿么?” 徐柏樟:“下次,约了朋友。” “好,我先上去了。”于清溏拉开车门,刚迈下脚,人又转了回来,“哦,对了。” 徐柏樟:“怎么了?” 于清溏弯下身站在车边,对他勾勾手。 徐柏樟解开安全带,尽可能往副驾驶那边偏斜。 右侧肩膀有极轻的压力,落在上面的戒圈像星环。徐柏樟感受到了耳边热气,还有软钩般的声音。 “明天见,未婚夫。” * 傍晚,市中心清吧。 三个男人坐在卡间。 钟严端着瓶啤酒,分别和茶杯、保温杯相碰,“你俩算过没有?咱仨多长时间没聚过了?” 梁颂晟抿了口茶,“太忙了。” “打住,少找借口。”钟严扫视身边的两个人,“来吧,谁先招?” 喝酒的钟严,喝茶的梁颂晟还有自带保温杯的徐柏樟,并称为“省院三巨头”。 钟严在急诊科,梁颂晟在神经外科,徐柏樟则是中医科。三人是为数不多年纪轻轻就做到主任职位的医生。 他们曾是同学、舍友也是多年好友,结伴去德国留学,毕业后一同回到省医院工作。 徐柏樟面不改色,“说什么?” “少装傻,你前两天戴眼镜穿西装在门诊楼大摇大摆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钟严半分面子不给,“我可听说了,那帮实习护士跟疯了似的,连夜排队抢光了你的号。杨院长气炸了,把护士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提到这里,徐柏樟不免头疼,“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钟严:“你也金屋藏娇了?” 徐柏樟:“什么叫也?” 钟严往梁颂晟那边瞟,“这个老古董,不仅金屋藏娇,还老树开花。” 徐柏樟正欲开口,又被钟严抢了先,“老徐别想转移重点,你先招,你完了老梁接着招,谁也跑不了。” 徐柏樟:“想结婚了,相了亲。” 钟严和徐柏樟认识十几年,以他的了解,这人有结婚想法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高不了多少。 但婚恋嫁娶终究是喜庆事,钟严顺便问:“相得怎么样?” 徐柏樟:“明天领证。” “咳咳咳……”钟严呛红了脸,“可以啊,不声不响干大事。” 梁颂晟端起茶杯,“柏樟,恭喜你。” “恭喜恭喜!”钟严同样举杯,“啥时候有时间,把你家那位叫出来吃个饭。” 徐柏樟说了好,并和二人碰杯。 钟严自嘲,“唉,你俩一个家里藏小未婚夫,一个证都要领了,就剩我一个单身狗喽,可怜人啊。” “是么?”徐柏樟毫不留情,“你们科室新来的规培生是怎么回事?染黄色头发那个。” 梁颂晟添油加醋,“私下辅导,格外上心,钟主任真这么负责?” 钟严:“……”靠。 “我错了还不行。”钟严嘴里跟塞了葫芦似的,“二位主任别拿我开涮,真承受不住。” 他岔开话题,“来来来,喝酒喝酒!” 同一时间,三个人的电话相继响起。 钟严掏手机的速度最快,“得,大事来了。” * 领证时间定得突然,于清溏事后才想起,结婚证上要贴双人合影。现在流行去专业照相馆拍照,到了民政局直接填资料盖章。 想着徐柏樟应该不在意那些,明天直接拍就好。但合影是胸像,上衣款式穿得统一些还是好看。 根据徐柏樟平时的风格,于清溏挑了四件相近颜色款式的衬衫。他都拍了照片,等徐柏樟睡前说晚安时,发给他征求意见。 于清溏收拾好衣服,电话告知了父母领证的事,二老兴奋得跟过年似的。定好明晚过去吃饭,唠叨着说不聊了,他们要去准备红包和明天的菜谱。 洗完澡出来,手机在床头震。 是徐柏樟的电话。 于清溏点下接通,“到家了?” “我在你家楼下,想见你一面。” 于清溏擦擦头发,笑了,“那上来啊,你又有钥匙。” “时间有点紧,我可能……” 于清溏丢下毛巾,“等我,这就下去。” 十月初的节气,晚风瑟瑟发凉。 于清溏只穿了长裤和半袖T恤,头发还潮着。 徐柏樟脱了外套披到他身上,“冷不冷?” 于清溏在意的只有电话里的匆忙,“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徐柏樟帮他扣好纽扣,“刚接到的通知,日喀则发生大范围雪崩,情况危机需要支援,十一点的飞机。” 日喀则的事于清溏也知道,两小时前台里也出了消息,外派记者已经赶过去了。 即便不想他走、哪怕有千般不舍,于清溏还是没说出那句幼稚的“能不能不要去”。身为新闻工作者,他深知有些事没得选择。 “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危险?” “我们只在救助中心,不去前线。”徐柏樟只看他,眼睛都不眨,“时间不清楚,应该不会太久。” 于清溏松了些气,“那也要注意安全。” 徐柏樟掏出串钥匙递给他,“麻烦帮我照顾花和鱼,花七天浇一次水,鱼一天喂一次。阳台还晾着草药,下雨需要收回来。” 于清溏接下钥匙,并说了好。 徐柏樟的手机持续震,他始终没有接,看了眼时间,目光又回到于清溏身上,“我马上得走,我们的事。” 虽不是本意,但不得不暂时搁置。 于清溏说:“没关系,妈给了那么多好日子,等你回来了咱们再去。” 见他的状态并没有太缓和,于清溏半开玩笑道:“好啦,别这样看我了。这么个大活人,你还怕我跑了啊。” “怕。”徐柏樟说。 世界安静下来。 简单的一个“怕”,仿佛说成了情话。 “老徐,快点!飞机要赶不上了!” 十几米外停着辆车,光线阴暗,看不到里面的人,但的确是在喊徐柏樟。 徐柏樟不闻不问,瞳孔里只有眼前的人,“我该走了。” “等一下。” 于清溏不喜欢有去无回的感情,也不会让爱人有去无回,“就一下。” 于清溏上前半步,下巴擦着肩线,很轻地拢住了他,“我不跑,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腰腹被外力收紧,有徐柏樟手掌的形状在上面。像盛夏疯狂缠卷生长的藤蔓,恨不得插.进他的皮肤,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我会尽快回来。”
第12章 网聊 钟严喝了酒,支着胳膊坐在副驾驶。 车外光线一般,距离又很远,他没能看清和徐柏樟见面那人的脸,但紧紧相拥的画面倒是一清二楚。 看轮廓,身形高挑挺拔,有股子优于普通人的气质。也是,能让苦行僧破戒的人肯定不会差。 另一方面,钟严也好奇,到底多优秀的人,才能让他恋恋不舍到这份上。老和尚开了花,到处都是爱情的酸臭味。 钟严透过后视镜,去看后排的男人,还有这个老古董也是,又酸又臭,跟他俩挤一个空间太不爽了。 本着不损他俩不快乐的心思,钟严算着所剩不多的时间,“你俩真行,一人耽误十分钟。我不喊你,怕是要抱到天荒地老。” 徐柏樟加快油门,任他唠叨,一句话没说。 这个数落完,钟严又去找后排的那个,“老梁你刚才比他还慢,不会也抱得难舍难分了吧?” 梁颂晟:“是。” 钟严:“……” 他连谎都不撒了? “你俩这么肉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徐柏樟:“你那位和咱们一起走,自然不会舍不得。” 梁颂晟:“你早点追到手,也能明目张胆抱。” 钟严:“……” 得,就不该跟他俩聊。 是我嘴欠。 车开出去没多久,于清溏便发来微信。等红灯的间隙,徐柏樟和梁颂晟交换位置,坐到了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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