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黑,摇光轩中先是透出些许微弱的橘黄,随着蜡烛和火盆子一一点起,灯明火旺。 谢微星走进去一瞧,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中间一只硕大的瓷盆,盛着热气腾腾的大骨头,几样小菜点心点缀,桌下一坛好酒。 瞥见那坛酒,谢微星回头瞅了陆寂一眼,眼神愈发暧昧,却什么都没说。 陆寂将他扶至桌边坐下,主动开口:“你已回来多日,今晚算作给你接风洗尘,谢谢你毫不犹豫选择了我,谢谢你没有让我等很久,谢微星,欢迎回家。” 谢微星心里暗骂一句,他这体质当真不行,陆寂说两句话,他就感动得要哭了。 他推了把陆寂,微微侧头避开对方炙热的目光,“陆清野,你不会今天才反应过来,我是真的回来了吧?” “是有些难以置信,我这几日,夜里总醒,醒过来却发现你根本不在,心中一惊,又一次醒来,才明白那是个梦。” 谢微星抿抿嘴角,“别想太多,这里不是太虚幻境,我回来了,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 他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叫陆寂完全安心,好像也没法证明自己不会再走。 但他听某位前辈说过,爱能抚平一切伤痕,他愿意填补陆寂心上的裂隙。 “陆清野。”他把酒坛抱到桌子上,冲陆寂扬眉挑衅,“我可不是谢灿那种两杯就倒的人,你若是打着灌醉我的主意,就省省力气吧,到时候醉的是你,那得不偿失啊。” 他尾音上扬,语气加重,心里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的确没见过陆寂喝醉是什么模样,当萧远桥时总不能去灌一个小孩,做殷钊时又同陆寂聚少离多,谢灿就更不用说了,硬件条件根本不达标。 说不定今日能试上一试——喝醉的陆寂乖巧得很,眼神迷蒙盯着他,完全不会反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寂还不知道谢微星脑袋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他认真解释:“只是想同你喝一杯,若是觉得醉了,就及时停下。” “行啊。”谢微星跃跃欲试,“你去把那夜光杯拿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趁着陆寂出去拿杯子的空,谢微星起身走到床头,往枕头下探手一摸,摸到几个脂膏瓶子样的东西,满意地收回胳膊。 该提前看看春宫册子的。 算了,他突然抬手拍了拍小腹,临场发挥吧。 两人边喝边聊,奈何这酒度数实在不高,一坛见底,才有些醉意,两坛下肚,刚过微醺,到第三坛时,陆寂眼神开始迷离。 谢微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缓缓举杯,宽大的衣袖下滑至手肘处,露着结实的小臂,“陆清野,我今天跟宋九枝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陆寂眼皮有些沉,他用力睁了睁,问道:“哪句?” “就是那句,想送人东西就得靠自己能力去赚,我不是唬他的,我要一辈子留在这边,也该找点事做,也该为这个家挣点钱。” 他同陆寂碰了下杯,示意对方干了,“我都想好了,你不是送了我几个铺子吗?我就用这几个铺子,为我成为长安首富铺路。” 陆寂干了,眼神越发朦胧,头晕得很,“长安首富?你不想入朝堂?” “入什么朝堂?”谢微星拒绝:“我不喜欢跟那群人打交道,从前是为了任务逼不得已,现在我想好好当一个有钱人。” 陆寂已经醉了,他不太明白,但他尊重谢微星的想法,于是点了点头,道:“好,都依你,府上还有不少铺子,都给你。” 谢微星抓着酒舀,给陆寂满上,再次碰杯,“府上的铺子就算了,你给我那些够我忙活好久,我也是头一回做生意,你得找个人教教我。” 陆寂没动,谢微星补充一句:“干了这杯。” 陆寂这才仰头干了,再垂眸时,眼神已经变了,“谢微星,我不能再喝了,你赢了。” 谢微星又给他满上,诱哄道:“最后一杯,喝完了,我就带你去睡觉。” 陆寂听话喝了,乖乖给谢微星看了眼空杯。 谢微星放下自己的酒杯,里头的酒一点没动,就这么骗了陆寂好几杯。 “乖,咱们去睡觉。” 陆寂扶着桌沿站起,身子晃了两晃,被谢微星及时抓住,他顺势趴上去,高大的身子全部压在谢微星肩头。 “真沉啊你……”谢微星吐槽一句,跛着脚,拖着人,到了床边才敢卸力,两人一同滚去床上。 陆寂哼了一声,谢微星看去,正巧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有些忐忑,一时无法确定陆寂是不是真醉,于是试探道:“陆清野,想要更大的奖励吗?” 陆寂眨眨眼,手往枕头下一摸,带出几样东西。 谢微星随之看去,那并不全是脂膏,其中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物什,凭他现代生活二十多年、上网冲浪费交了不少的经验,一眼便瞧出用处。 他呆滞几秒,似乎没想到陆寂玩得这么大,“这是……” 陆寂随手拾起一个暖玉把件,塞进谢微星手中,醉意朦胧道:“奖励。” 谢微星:“……” 陆寂加重语气强调:“给我的,奖励。” 【作者有话说】 谢微星:学过春宫图的人就是不一般。 ◇ 第104章 这一场翻身之战,要赌上毕生所学 谢微星抬手,将陆寂口中的“奖励”凑到眼前,借着光细细打量,那模样像是在鉴赏什么珍稀古玩,玉是好玉,就是白瞎了,竟用来做这种玩意儿。 看了会儿,他妥协道:“可以啊,既然你喜欢这些东西,那今晚我让你随便玩,但用作交换,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换我在上头,怎么样?” 陆寂眼神呆滞,仿佛费了好大劲才明白谢微星什么意思,他把另外几样推至谢微星跟前,道:“你来,我看着。” 谢微星一张脸瞬间爆红:“陆清野,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寂才不管什么是警告,也不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他又往前推了推,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来,我看着。” 谢微星骂道:“才喝多点酒,这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骂完,他又默默收声,这酒是他亲手倒的,陆寂醉成这样也是他亲自灌的,那他就得包容陆寂的为非作歹,原谅陆寂的胆大包天。 陆寂醉得人事不知,说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上去还有些可爱:“快点……” 两人面面相觑,对峙良久,在陆寂的再三催促中,谢微星一退再退,“可以啊,我自己玩,但你只能看着,不能动手,你若是忍不住碰我一下,那今晚就换我在上头,如何?” 又是用一长串话堆砌的陷阱,陆寂没考虑太久,便毫不犹豫跳了进去,“好。” 谢微星伸出小拇指,“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 陆寂学着他的样子探出手指,两人勾在一起晃了晃。 谢微星懒洋洋盘起双腿,半倚半躺着往床头一靠,从一堆东西中扒拉几下,挑了块最好看的羊脂玉。 “陆清野,你不会以为你看过书,就比我会的多吧?看好了,这第一招,叫舌灿莲花。”说罢,他微启双唇,在陆寂灼灼的注视中,探出舌尖,将暖玉轻轻吸入口中。 陆寂的呼吸明显停滞片刻。 谢微星得意一笑。 一场翻身之战,势必要赌上毕生所学! 他不再看陆寂,眼角下垂,双腮向里微微凹陷,但他也是头一次尝试,动作并不熟练,不免磕到牙齿时,便会小小皱一下眉头。 这活陆寂熟得很,看一眼便知谢微星在做什么,他动了动手指,又强迫自己收回。 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谢微星那边又有了新动作,他松了腰封,绸缎制成的衣裳便立刻向两侧散开。 羊脂暖玉已经滚烫,从锁骨开始,沿着肌肤纹理逐渐向下,路过鱼尾时,开始打着圈的磨蹭。 “这第二招,叫画地为牢。” 陆寂的目光随之下移。 不能着急,正菜还没上。 屋里地龙烧得正旺,床下还有个供几人烤火的炭火盆子,谢微星胸膛上出了一层薄汗,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第三招……”他将碍事的底酷踹去床下,慢慢分开双颓,用眼神一点点引导,“我从前教过你的,引、蛇、入、洞。” 狭小的空间响起奇异的声音,陆寂好整以暇坐在谢微星对面,欣赏一场专属他的“表演”。 谢微星嗤道:“陆清野,喝醉了还这么能忍?这不像你啊……” 陆寂没说话,他木着双眼看了会儿,又挑了件墨玉的放在谢微星手边,示意对方换一个。 “你大爷的,要求还挺多。”谢微星轻骂一句,却有求必应,他微舛着坐直身子,依言换了墨玉。 待将各式各样的玉换过一遍,陆寂终于满意,他轻轻握住谢微星的脚腕,有一搭没一搭捏弄起来。 谢微星兴奋得脚指头都在颤抖,他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等待这一刻,“陆清野,愿赌服输,你别忘了刚才我们约定过什么。” 在陆寂眼中,谢微星的脚腕也成了一截上好的白玉,他把玩片刻,再抬头时,木然空洞的眼睛冒着莫名的光。 “汪。” 谢微星:“……” 陆寂握住谢微星的脚腕往自己身下一拽,欺身上前,又叫了一声:“汪。” 谢微星气急,一脚踹过去,“你有病啊!” 陆寂一时不察,还真叫谢微星踹了个仰倒,谢微星见机压上去,抓着陆寂的双手按在头顶,冷笑着俯低身子,“陆清野,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就是条见了肉就不要命的狗东西,骗我的事你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半年没见,还学会了跟我装醉?” 陆寂没挣扎,由着他钳制,喉咙上下滑动着,“谢微星,我真的醉了。” 谢微星:“我信你个屁!你要是醉了,全长安城的牛都得去天上飞两圈。” “我醉了。”陆寂抬手试了试,又软塌塌地躺平,“没力气了,你帮我,好不好?” 谢微星情绪激动:“你想得美!” 陆寂拿水光潋潋的眸子看向谢微星,“谢微星,帮帮我,你最舍不得我了,你最心疼我的,对不对?” 谢微星:“你大爷的!少来PUA我!” 陆寂不懂什么是PUA,他只知道再不往下,憋这么久的东西就要炸了。 “怎么这么不乖……”他嘟囔一句,眼神倏地暗下去,方才还说着没有力气的人一下坐起身,“但我有办法让你乖一点。” 这夜,谢微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高挺着胸膛,汗珠沿着大片纹身缓缓滑下,锦鲤甩着鱼尾,在两人之间拍打出浪花。 激烈碰撞间身形不稳,要仰倒时被陆寂拽回怀中,朦胧又混杂着水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微星,我比较喜欢那块墨玉,很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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