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麻烦你俩了,这小伙子也跟着又累又臭。” 大娘给两人塞了几颗桃子吃,唐尘不知道该不该接,曹老头点点头,两人拿着东西才回了卫生室。 “曹伯,你还负责兽医这一块吗?”唐尘把白大褂脱了,和曹伯的一起泡到水池里准备洗洗。 “以前啊,没有系统的学习,就师父会什么教什么,我跟着我师父啥也学了一点,扎针输液,开药接生。给牛配种什么都有。”曹伯嘴里抽着烟,在本子上写着接诊记录。 “什么都学了一点,什么都学不精,小毛病都可以治,大点的毛病就不敢了。你不一样,持证上岗,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行。像这些接生配种的,撂给我就成。” 唐尘点点头,把衣服洗完晾起来。 “曹伯,几点了?” “嗯,五点二十了,可以回去了,赵大娃应该一会就来了。” “曹伯你晚上住这里吗?” “回家的,我家就在那边几百米,不远的。”曹伯指着东边给唐尘说。 说着一阵摩托车轰鸣声传来,赵烈朝着唐尘直直骑过去,在摩托轮胎快碰到唐尘鞋尖才停下来。 “胆子可以啊,这么相信我的技术?”赵烈跨下摩托车抱着头盔揉揉唐尘的头发。 “嗯。”反正唐尘是不会说自己是被吓住了,没反应过来。 “曹老头,我妈药没了,再给点。” “一直这样不成,喝药治标不治本,不行去大医院看看。”曹老头拿几盒止痛镇静的药给赵烈。“小尘,登记一下。” 唐尘看一眼药,皱起眉“阿姨怎么个头疼法?” “这可问住我了,就老毛病,不能晒太阳,不能淋雨。” “对哦,小尘会针灸,回去把个脉试试,总比一直喝镇痛药强。”曹老头灵光一现,这何尝不是个好办法。 “也成,那这药先不拿了。”赵烈把药又放回架子上。 唐尘拿了几包针,和赵烈一起回家了。 到家洗了手,赵母喊两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唐尘没吃多少,大概是因为下午给猪接生的原因,感觉没什么胃口。 “阿姨,我听赵哥说你头疼,你是怎么个疼法呢?”唐尘小口小口吃着饭,想起问赵母头疼的事,自己都把针拿回来了。 “老毛病,就和神经疼似的,耳朵也难受,受热受凉都不行。”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明天早上给阿姨号个脉。” 赵母惊喜“不介意,乖崽还会号脉呢?” 唐尘:“会的,学的就是中医。” 没吃几口,唐尘就放下了筷子,赵烈吃得快,看唐尘和他前后放下筷子有点惊讶。 赵烈:“不吃了?” 唐尘:“饱了。” “屁嘞,咋我就不信你这小身板吃这么点能饱了。”赵烈手伸过去摸摸唐尘的肚子“瘪的,吃哪儿去了。” 唐尘被莫名摸了肚子有点羞怯“吃不下了。” 赵烈看着唐尘葡萄般的眼睛,小嘴巴轻珉,这是撒娇呢,怪不得唐铭那么疼着这弟弟。 “不想吃就不吃了,去和赵烈坐那边吃点水果。”赵母更看不得小孩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在赵烈胳膊上呼一巴掌,让他带人去客厅看电视。 赵烈带人去客厅,打开电视机是新闻频道。 “小尘,小尘,叫着那么别扭,为啥不叫小唐。”赵烈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扔一颗樱桃。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对于称呼唐尘倒是没什么所谓。 “今天有接诊吗?” “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 唐尘把事情的经过给赵烈讲述一遍。赵烈笑的差点被樱桃核噎住,唐尘挪过去给咳嗽咳的震天响的人拍背,别因为自己给噎死了,就不好了。这个死法多少有点讲不出口。 “哈哈哈哈哈,第一天就碰着给猪接生,你这运气吧。” “我以为的卫生室只会治人。” “笑什么呢,和那破锣似的。”赵母端着一盆什么东西走进来。 唐尘看着小盆里的虫子有点怵,带壳,有眼睛,和蝉蛹不一样,应该是炸过上面还撒着辣椒粉。 “这是炸知了,也叫蝉。尝尝?”赵烈拿着一个蝉递给唐尘。 唐尘不知道该怎么拿,这能吃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怎么下口。 看出唐尘的犹豫,赵烈直接让他张嘴。 唐尘张嘴接过,脆脆的,有点炸鸡那种味道,里面被炸透了,味道可以接受。 赵烈和赵母两人看着唐尘的表情,解读出可以接受的意思后,让唐尘再吃点。 三人唠着猪接生的事,吃着炸知了,赵烈发现突然唐尘不吃了,舌头在嘴里顶来顶去。 “怎么,又想起猪圈的味道了?”不怪赵烈这么想,毕竟刚刚唐尘没好好吃饭,就是因为猪圈。 “扎嘴了。”唐尘轻抿着嘴,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两母子。 赵烈被人的样子逗乐,这人怎么能一脸淡漠的样子说出这么可爱的话。 “没出血吧,我看看。”赵烈让他张嘴看看。 “看不到,在里面。”唐尘砸吧两下嘴“没出血。” 赵烈目光柔和的看着憨憨的人,砸吧嘴是品味道呢。 “那就不吃了。”赵母给唐尘递过去一瓣苹果。 唐尘咬着苹果看赵烈一口两三个,手不停嘴也不停,这人怎么嘴那么硬嘛,就他扎嘴了,是自己太娇嫩了,不过知了也很好吃,不一样的味道。 “哝。”嘴边递过来几个知了,是卸了腿的。 “谢谢。”唐尘用手接过,笑出个酒窝。 赵烈看旁边的人接过知了,好像在学他,把三个全塞嘴里了,嘴边轻鼓起一个小包,嚼巴嚼巴,好像每次嚼巴都在思考,小心翼翼的可爱。
第5章 路痴 路痴 夏天的天亮的很早,赵烈起床坐沙发上喝水,听到次卧门有了声响,唐尘揉着头发走了出来。 “今天更早了。”赵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睡不着了。”唐尘敲敲肩膀和腰,走去洗手间刷牙。 赵烈喝完水也走进来,洗手间挺大,能装下两个成年人,但如果是两个赵烈就不行了。 赵烈看唐尘一手刷牙一手捏捶腰,纳闷。 “晚上梦游了?” “床硬。” “换一个呗,下午一起去镇上看看。”总不能一直这样睡不好。 “好。” 唐尘下楼在院子里伸展了一会,赵烈就拿根黄瓜蹲院子里看唐尘晃悠,一会下下腰,阔阔胸,高抬腿,像个小学生在做课间操。 唐尘做完回屋里倒杯水,顿顿喝完,找赵母去了。 赵母也刚洗漱,还没开始做早饭。 “阿姨,一会我给你号脉吧。”唐尘跟在赵母身后像个小尾巴。 “成。”赵母喜滋滋的在院子里刷牙洗脸。 赵烈看一眼时间,走到墙边扛起昨天的锄头,打开大门,用砖块挡住,大门敞开能看到外面的山野。 “你要去地里吗?”换唐尘蹲在刚刚赵烈蹲的地方了。 “我不去地里,我拿着锄头去砍人,见人就砍。”赵烈看着唐尘认真的说道。 “不能吧。”唐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赵烈。 赵母出来剜一眼自己那不正经的儿子“乖崽甭理他,嘴里没个正经话。” 唐尘才反应过来,赵烈在逗他。 “怎么你想去?”赵烈拄着锄头看向蹲在正前方不远处的小崽。 “不去 ,你早上没吃饭,去做体力活容易低血糖。” “没事,在部队那会早上还拉练呢。” “好吧。” 唐尘看着赵烈扛着锄头走远,站起身,大概是起的有点猛,面前黑了一瞬,他拄着膝盖缓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回屋。 果真自己的体格才更虚一点。 进屋后,唐尘坐沙发上示意赵母也坐下,两人说了一会别的,唐尘看赵母状态可以就开始号脉。 赵母看着眼前认真的乖崽,这小孩真让人稀罕,手也白白净净的,指甲修剪圆滑,指节修长纤细,三个手指轻按在手腕桡骨寸关尺的位置,认真号脉。 “阿姨看一下舌头。” 赵母伸出舌头。 “头晕,头沉,乏力,气短有吗?” “有有有!”赵母忙点头,连说三声有。 “西医上讲脑供血不足,椎动脉供血不好,前后循环都不好。需要满满调理,喝药。是不是遇事还会紧张,急躁。” “是,一到春种秋收就急躁,上火。” 唐尘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慢慢控制情绪,我今天去卫生室把药拿回来,针灸的话两三天一次,早饭后施针。” “嗯,我都听你的。” “还得看效果如何。” 唐尘合住笔记本,他之前和爷爷一起开过方子,有时候爷爷让他自己开,写好方子爷爷会再看一遍,现在爷爷不在了,要学会独立开方子了,还是需要谨慎为好。 做好早饭,赵烈还没回来,又没拿手机。赵母让唐尘去找,在给唐尘指好路后,唐尘出发了。 出发前叮嘱赵母先吃,一会吃完要针灸。 唐尘一路上嘴里念念叨叨“顺着水泥路往前走。” 到达第一个分叉路口,看一眼左右两边“第一个分叉口走左边。” 到达一户红墙绿瓦房屋前“绕到屋后继续往前走。” 唐尘嘴里小声念叨着赵母指的路,到达红墙院墙下,听到两声狗吠,房屋后面梨树下拴着一条大狼狗,刚好拦住了唐尘要走的那条路。 唐尘和乱吠的狗大眼瞪小眼,狗是栓着的,但它一直往前扑,这就让人很害怕了。可是如果不绕开它就没办法抵达目的地,绕开它又很危险。 虽然赵母说有什么事可以给她打电话,可这是赵母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总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穿着大裤衩踢啦着拖鞋的赵费龙走出来,到大门口眯眼看着眼前的人,是自己还没睡醒嘛。 唐尘看着院子里走出来有点潦草的青年,突然青年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痛呼一声,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你好,可以拉住你的狗吗?我要路过那里。”说完唐尘感觉这青年有点不对劲,要不还是返程吧。 “可以可以!”赵费龙揉着脸走过去把狗牵住,示意唐尘过去。 唐尘点点头道谢,小心翼翼的跨过石头堆走过去,看到大狗蜷在青年身下,伸着舌头,时不时看向路过的唐尘。 看唐尘走远,赵费龙把狗绳放开继续栓到树上,去另一边厕所解手。 “妈,刚刚路过一男的,长的白白嫩嫩像个小少爷似的,村里谁家的亲戚吗?”赵费龙倚靠在冰箱上从盘子里拿一块牛肉扔进嘴里。 “应当你大娃哥的朋友,前几天见着一面,娃儿长的就是好看。”中年妇女颠着勺大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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