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才醒,声音又低又哑,却有小提琴音的缱绻。 正准备换衣服的池柏衣服都撩一半了,吓停了动作,将自己的后腰遮住。 “应该……八点多了。” 知屿身躯一滞,蓦地清醒了不少。 这声音一听就不是薄纣的。 池柏转过身,知屿也依照身高和五官轮廓确认了。 “我先出去了,你继续睡吧。” 说完,池柏踹了衣服就往外跑,拘谨得社恐。 床头叠放着新的衣服,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薄纣准备的不是西装,而是常服。 一出卧室,就有清淡的粥香飘入鼻子里。 “我哪有那么蠢啊?我保证,昨晚就是断舍离,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池柏正在信誓旦旦的和薄纣拍胸脯保证,不过看薄纣背对着他盛粥,不置一言,眼神都没给一个,想来对池柏说的话,也没太多信任。 薄纣刚一侧身,余光就瞟到了站在客厅伸懒腰的知屿。 “怎么醒这么早?今天休息日,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他是知道知屿工作辛苦的。 “知苑今早回来,我去接他。” 知屿已经洗漱过了,面容跟出水芙蓉一样,干净透亮,与自己身旁拉他的池柏大相径庭。 “那刚好,吃饭了,先坐下吧。” 池柏跟小蜜蜂一样在薄纣周围絮叨:“怎么是白粥啊?太没味儿了,就不能煮个八宝粥吗?” “爱吃不吃。” 自然是因为知屿不喜欢那些杂料太多的粥,他更喜欢只有一股味道在他嘴里化开,口味和他的人一样寡淡。 池柏揉了揉宿醉后发疼发酸的脑袋:“蜂蜜水,有吗?” “冰箱里,自己去弄。” “你好冷漠。” 薄纣给知屿送去了粥碗,池柏在心里止不住的唾弃薄纣这个对朋友和老婆一碗水不端平的男人。 “嘁嘁”了两声,自顾自靠到了冰箱旁,蔫嗒嗒的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和蜂蜜罐出来。 薄纣刚一拉椅子,池柏抢占在薄纣要坐下的位置,还夺走了属于薄纣的碗筷。 “……” 气得薄纣当即就给了池柏后脑勺一下,“pang”的一声,脑袋险些都给池柏扣饭碗里。 池柏抱着后脑勺叫苦不迭:“哎哟~,疼啊!”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我都失恋了。” 薄纣:“记得赔我新沙发。” 池柏又“切”了一下,目光流转在知屿身上。 知屿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斯文贵气。 “我现在哪有钱啊?先欠着,等以后随份子钱的时候再一起给了,嘿嘿。” 他笑起来憨憨的,娃娃脸更显活力。 知屿动作一僵,神色闪过顷刻间的慌乱。 薄纣声色锐利:“你不都要和他断了吗?回家不就有钱了?” 刚把勺子喂进嘴里的池柏斜睇向薄纣,唯唯诺诺的看人脸色。 薄纣:“……你就没想跟他分是吧?!” 说话间,手已经挥到半空中了,吓得池柏忙护住自己的脑袋。 一双怜兮兮的小狗眸子露出在外:“我准备先假装对他死缠烂打,等挽回他后,我也拍几张艳照,再把他踹了。” “……” 薄纣以一脸看蠢货的眼神无语凝噎。 倒是知屿,直言不讳:“你确定你俩这段关系,主动权在你?” 薄纣更是疯狂补刀:“你是池家小少爷的时候,还能给人砸点资源,但你现在一穷二白,拿什么挽回?” “……” - 顾酌在国外的工作结束,伤也养得七七八八了。 入秋后,京市的雨频繁了起来。 飞机刚一落地,本阴雨绵绵的天际,霎时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黑云伴随着雷声滚滚,阴霾一片,时不时闪电又乍破天光。 舱门还没开的时候,知苑就感受到了较凉的冷空气,打了个颤栗,缩得跟兔子一样。 “穿件外套。” 顾酌给他套上了一件偏毛绒的外套。 “感觉才走半个月,京市就这么冷了” 只是放一下飞机,冷气还是直朝脸扑来。 顾酌撑着伞,将知苑拢在臂弯中:“过两天就又晴了。” 偏偏知苑要把手伸出去接水,手心堆了一小窝水,袖口也弄得湿答答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玩儿的。 手中的伞下意识偏向一侧,将知苑故意伸出去的手都遮挡完全:“把手缩回来。” alpha骨子里自带强势,顾酌把他的手拽了回来,还用自己的衣袖给他蹭干水分。 知苑见顾酌左侧肩膀都打湿了,也不敢再玩闹了。 刚一出站口,知苑就看见了那道岿立的身影。 知屿穿着长款淡蓝色风衣外套,双手插在衣兜里,站得随性,视线凝着出站口梭巡。 他身上有一种味道,海的气味,或许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知屿的信息素,再就是他包容温馨的性子。 “哥——” 知苑欣愉尖叫,忙撇下顾酌朝知屿飞奔去。 长久不见,知苑也粘知屿,一下就扑到了知屿身上去。 知屿虽然看着弱,但也远没有弱到这种程度,轻微踉跄后,托起知苑还是轻轻松松。
第126章 不许闻坏男人的味道 “哥,你来多久了?” 知苑手勾在知屿脖子上,笑得超甜,没有暧昧,只有亲属般的亲近。 少年身上有着阳光般的明媚,即便是阴霾密布,也不能削减半分神采。 顾酌扯着知苑的衣角,双眸含怨:“AO有别。” 知屿接收到身后款步走来的顾酌的吃味,不仅不加收敛,反倒是扣着弟弟的腰转了半圈。 自己的亲弟弟,还抱不得了? 小时候就属他抱得最多。 “能抱能抱,哥哥想抱多久都行。” 知苑自然是下意识站在知屿这边的,因为他总觉得顾酌那么冷桀的性子,不会受委屈,他哥才会。 有人撑腰,知屿自然朝顾酌寻衅的瞥了两眼。 两个alpha之间,暗流涌动。 即便到了现在,知屿也觉得自己家的小白菜被拱了。 不过,知苑与知屿贴得近后,也丧眉耷眼的蹙眉,嗅了嗅鼻尖。 “哥,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是薄纣的。 这大清早的,脖颈处有alpha的味道,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知屿神色半尴不尬,也将知苑放回了地上。 今早自己出门时,薄纣埋在他脖颈一通舔舐吮弄的,粗鲁得恨不得撕开他的衣领让信息素灌入他的身体里。 自从易感期之后,薄纣的行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最开始还会象征性的反抗,现在都躺平了,反正也反抗无效。 顾酌更是反手捂住知苑的口鼻,将人压到自己身上。 看来以后来见知苑前,不能再任由薄纣胡来了。 “不许闻坏男人的味道。” 自然,这个坏男人就是薄纣。 知屿揉了一把知苑的额发,声色照例朗润动听:“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知屿带知苑去了御江亭,传说中号称寸土寸金、比人还贵的地段。 别墅是临江的,既能看夜景,也能将京市最好的江景尽收眼底,站在高楼大厦上,俯瞰眺望,总是会让人滋生出别样的餍足,以及上位者的尊贵。 “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知苑环顾这双层楼房,每一平层都大得夸张,下嵌似客厅设计让空间更宽阔,就连客厅的多层水晶吊灯,都如此宏伟。 知屿掏出钥匙扣,上头还有一个小熊猫吊坠,递给身旁的人。 “是你的了。” 太如梦似幻,知苑险些被冲昏头脑,几度瞠目结舌,瞳孔骤缩,唇瓣都止不住翕动。 食指指向自己:“我?” “给我?” 说话都是颤音,简直是被冲击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知屿轻点了下下颚,将钥匙扣挂在知苑食指上勾着。 “嗯,是属于你的。” “你十八岁生日妈送给你的那些私产,被知暮云抢占那些,也会回到你的手里。” “以后每年,我也会给你分红。” 知苑嫩白的小脸儿满是惊吓,还没回神儿,整个人都飘飘的:“分红?” “对,根据妈财产分配的那样,不会有知腾远还有知暮云那个私生子,只有我们。” “可……我不是你弟弟。” 即使到了现在,知苑还被顾酌和知屿联合欺骗在不是知腾远亲生儿子的谎言中。 善意的谎言,只为了让知苑轻松些。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 这种感情太复杂了。 就让知苑对知腾远只有恨吧。 知屿的温文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由内而外的散发,特别是笑起来时,犹如暖风。 “是,你一直是我弟弟,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窗外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室内却和风细雨,气候如春和煦。 知屿:“这是妈说的,是属于你的。” 知苑猛的又想起一事:“哥,你怎么有钱买这套房子的?” 在他的认知里,知屿自从知家逐步落魄后,就举步维艰,又因为知腾远的各种作妖,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 即便有了顾酌的帮衬,知屿也觉得知屿过得辛苦。 现如今居然又给他买房子,又准备给他分红的,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儿的地段这么贵,听说最贵的已经被炒到几百万一平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商家,居然敢卖这么贵,比抢劫来得还容易。” “买这儿的房子不划算的,哥。” 他根据这套房子的面积和地理位置,粗略估计了一下市值,至少两三亿。 有这钱,拿去还给银行不好吗? 知屿见知苑撇嘴,失笑得眉宇清朗。 “我把那套别墅卖了,外加知腾远和知暮云这些年吞没的私产,添了一点就足够了。” 知腾远和知暮云吃下去的,都是属于知苑了,自然得让他们吐出来。 “至于银行那边的款项,现在公司业务多了起来,每个季度都有稳定进账,不用担心。” 知苑显然对知屿的做法不肯定:“那你也不该给我买房子。” “我有地方住,顾酌好多房子呢,根本就住不过来。” 他知道,知屿手中的不动产并不多,房子也只有一套,跟顾酌这种随地大小买的巨鳄,千差万别。 知家只能算是有点小钱。 “那怎么能一样?” “顾酌给你的,或许不会一直是你的,但我现在给的这些不会。” 知屿下意识反驳,带着知苑去了客厅。 客厅还很空,只有简单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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