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我和薄纣吗” “正好借这个机会解决了他。” 知腾远略显老态的脸上闪过惊恐:“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些,知屿是就这么算了的人吗” “况且还有顾酌。” “顾酌这才玩儿了多久,人要是出事儿……” 知苑醒时,被头顶的灯光刺了眼,却看见了病床两边朦胧的两道身影。 “哥哥……” 喉咙有些干涩发疼,胃里也不舒服。 知屿见人醒了,忙给唇无血色的知苑唇上用棉签沾水。 “哥哥在呢,先别说话,才洗了胃。” “医生说是饭前吃药,外加吃了蛋糕和海鲜产生的排异反应。” 知苑想到知暮云逼他吃的那些药,张口蠕唇,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开口。 水液渗透到他口腔内,知苑也用舌尖抿了抿唇。 男生泪眼汪汪,眼神还有些虚妄不聚焦,脸色惨白,原本漂亮的面庞,憔悴得像要枯萎的白铃兰。 弱得让人心生怜意。 知屿抬手,抚了抚知苑毛绒绒的脑袋:“以后别乱吃药了,好不了也没关系,就这么过也好。” 他身上的气质太过温柔了,将人沐浴在春风里,却总散发着孤零和牵强。 知苑还挺在意今天薄纣在席间说的那些话的。 “哥哥跟嫂嫂结婚后,是不是就不能来看我了” 微弱的啜泣夹杂着试探,活像被人丢弃的小可怜。 水灵灵的圆溜大眼,满怀期盼,让人难以拒绝。 知屿心头一哽:“不会,不会结婚,也不会不要你。” “以后和哥哥一起生活。” 知苑:“可——”薄临月其实挺好的。 站在另一侧的李陵川适时开口:“顾先生正在回国的飞机上。”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大半夜,顾酌风尘仆仆。 明明是几个小时没见,却感觉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暴戾恣睢,凛然刺骨,浑身萦绕着煞气。 李陵川忙让开身位给顾酌,宽大的手即刻就贴上了知苑没任何气色的脸颊。 四目相对,却无声言语。 盯着顾酌那张有些凶恶阴鸷的脸,知苑难免心虚生怯。 “不是让你饭后半小时再吃药吗一次还吃那么多” 知苑一个闪躲眼神,顾酌瞬间就了然。 李陵川:“问过给知少爷备药的人了,对了数量,知少爷今天的药压根儿就没吃。”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要再不做出点事儿来,只怕自己更是难辞其咎。 顾酌锋利的剑眉下蹙,却也柔和的态度:“吃的谁的药知腾远给的” 知屿倒是着急:“说呀,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 “哥哥在这儿,不用再逃避了,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全都说出来。” 一被关怀,难免情绪崩溃,而且还是左右各一个。 知苑鼻尖发酸,颤了颤睫毛,喏声道:“我不知道,暮云哥给的,就是我以前吃的那些,说是治疗我脑子的。” 薄纣拧着盘踞戾气的眉头,想苛责人,又对知苑那样于心不忍。 “我给你开了药,以后不许吃别人给的。” “也不许吃别人给的东西。” 知苑跟个犯了错的小孩:“知道了。” 李陵川:“他们买通了医生,只说是吃坏了肚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病房的门口再一次有了动静儿,不过这次却是一个衣着白大褂的医生。 朱院长一进入病房,就眼神敏锐,直朝顾酌走去:“顾总,这是检测报告,您过目。” 被双手奉上的检测报告虽然只有薄薄几张纸,但顾酌翻阅了两页,脸黑如浓碳。 朝另一侧好奇的知屿使了个眼神:“出去” 知苑也好奇,够着脑袋起身,却被顾酌按回了病床上。 “先休息。” 走廊尽头,窗外的黑夜与廊灯交织。 顾酌将报告递给了知屿,阴冷言语:“看来知家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 看到报告的知屿蓦地僵滞住身躯,俊美容颜呆怔,眸中更是喷涌出愤懑不解。 一分钟后,才艰难吐出两个字:“难怪。” 报告每翻一页,知屿的脸就凝固一分,就连手指也激烈抖动着。 “难怪吃了两年的药,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难怪突然就分化成了Beta,居然是……腺体受损。” “他们一直给他吃违禁药。” 知屿一时哭笑不得,不过笑也不过是自嘲。 这两年,他忙忙碌碌,却碌碌无为。 就连他们父子在眼皮底下换了知苑的药,损坏知苑的腺体,让知苑变成一个残缺的Omega,林林总总,居然都没发现。 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知屿落寞,顾酌也不会去安慰人,反倒是落井下石:“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吧” 刚转身迈了两步,顾酌又倏然侧身扭头。 灯光映照下的那张脸,寒冽瘆人,带着浓浓的吞噬感。 “对了,你的亲弟弟,要遭殃了。” “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他最好别被我找到。” 否则…… “我的手段,只会让他求死不能。” 第一次,知屿明确体会到顾酌身上那股强烈的血腥气。 顾酌回病房时,李陵川在给知苑嘴唇涂抹水。 知苑皱着八字眉嘟囔抱怨:“好饿呀~” 肚子都要饿瘪了,还口渴。 可一见到一身正装、面无表情的顾酌,知苑又视线飘忽不定了。 “哥哥呢” “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一听到知屿离开,知苑又不高兴了,哭丧着脸,眷恋又哀怨。 “哥哥都不喜欢我了。” 只要知苑一皱眉感伤,就很可怜,像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让人保护欲爆棚。 顾酌伸出手,指腹轻碾揉着知苑莹润透光的耳尖,荡漾着涟漪的瑞凤眼一刻不离。 他终究是不忍知苑伤心。 “喜欢的,他要去给你出气了。”
第30章 你还想给人看你的身子 知屿去到底下停车场时,薄临月还蹲在他车旁。 一见到人,薄临月也崩了起来,关心又自责:“知屿哥,知苑怎么样了不严重吧” “抱歉,我不该给他吃蛋糕的。” 就算知苑真是因为吃坏了肚子进的医院,知屿也不会去怪薄临月的。 人给吃的本就是好心。 更何况,确实和薄临月无关。 知屿满身疲乏,拍了拍薄临月的胳膊,也算和气:“没事儿,你先回去吧。” 薄临月放心不下:“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子开车不安全。” “不用,临月,关于我们俩之间的事,我想还是和你说清楚的好。” 薄临月心口“咯噔”了一下,似乎能猜到知屿要说什么,先是紧张摇头,再忙去堵人的嘴。 “知屿哥,我知道我哥今天说的那些话很过分,但那些都是我哥的意思,做不得数的。” “我父母尊重我的意见,你不用感到有压力。” 知屿满目倦意,却也含着笑:“不是你不好,是我确实没考虑结婚的事儿,而且我们家的事情不少,你可以找到一个更优质的Alpha。” 知家就是一个吸血鬼,他不信薄临月看不出来。 “可我就觉得你好。” 说话间,一人溜进了车内的驾驶座。 薄纣纨绔一笑:“小知总,送你回家,走不走” - 已至深夜,病房内寂静得连呼吸都很清晰。 “要擦擦身子吗” 知苑看了眼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偌大病房,迷蒙开口:“你给我擦吗” 他现在这样,说话有气无力的,还怎么洗漱 顾酌正褪下西装外套,黛色血管明显的手刚扯上领口,闻言挑眉。 “那不然呢” “除了我,你还想给人看你的身子” 说完,不安分的手指又在知苑锁骨上滑动,眼神也莫名色情,还带着浓烈的侵占意味。 知苑想拒绝,因为那可是顾酌呀。 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心生自卑:“可我身上很臭。” 医院药液的味道,混合着他之前呕吐的味道,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顾酌却麻利的用湿毛巾,在他身上擦拭着仔细。 知苑上半身袒露,如此光景,难免害羞。 “好了,擦干净了,现在香了。” 说完,又俯身在知苑胸口猛地呼吸,似乎想要汲取些什么。 顾酌抬头时,知苑撞进一双幽暗的黑眸里,心脏都“扑通扑通”狂跳。 顾酌狡诈勾唇:“该找你收取报酬了。” “什么嗯~” 知苑想不通,明明自己都生病了,顾酌还要欺负病人。 顾酌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 只等顾酌收取完报酬后,还咂咂嘴,一脸不知餍足的回味。 明明还没入夏,雪地梅花倒是开得娇艳。 顾酌的唇很性感,薄得跟刀削的一样,唇色淡红,不笑时,唇线紧抿,独有禁欲的高岭之花气质。 得了趣的男人也不忘调戏人:“下次再雇佣我。” 知苑早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瞳仁水润,忙委屈的瞪了眼顾酌,用被子把头蒙住。 “不,你这个员工,以下犯上!” “我要睡了。” 知苑脑袋嗡嗡,没多久,就感觉身侧有了拥挤感。 一只手钻进他的被子里,勾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刚一探出头,察觉房间内灯被关掉后,耳廓处就又烫又痒。 “肚子还疼不疼” 很缱绻的口吻,不似顾酌给人那凶狠的感觉。 知苑小声怨艾:“有点疼。” “以后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嗯。” 房间内黑黢黢的,只有窗外路灯透过玻璃窗的微弱光辉。 知苑盯着天花板,放空得茫然。 “顾酌,报告都说了什么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啊” 他本就不聪明,要是还有了其他毛病,只怕顾酌会更厌倦他的。 顾酌也没想瞒着知苑:“没病,医生说你是个Omega。” “Omega?!” 知苑几乎是吼出来的,难以置信,整个人也快从床上立起来了。 不过又被顾酌压着肩头按回床上去了。 “小点声,别激动。” 知苑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我怎么可能Omega呢我都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发情期,这不是Beta吗” 床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但顾酌还是侧着身子,采撷着男生身上的体香。 对着人又是抚头又是摸腰的,主打一个占便宜。 “因为你的腺体被破坏了,信息素本就少,外加知暮云给你吃的那些药,有抑制药,也有违禁品,能压制你的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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