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儿yue我!”赵登撸袖子了,脑袋却被罗深狠狠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郭果无奈哄着,“行了行了,刘异他孕吐,哥你体谅体谅。” “谁孕吐了!还没影的事呢!”刘异不满嚷嚷,这回连张坦萌都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 周良晏是不会管这群人自相残杀的,还给旁边衣琚调了杯酒,让他尝尝。 衣琚本来也坐得住品着酒,结果那边愈演愈烈,那架势都快把黄鼠狼招来了,看不下眼和着场,“哥几个,酒齐了,咱玩点什么呗。” “比大小!”张坦萌连忙接话,把桌边的扑克拆了递上来。 “别闹了,能不能好好玩了!”刘异一本正经附和着,迅速打掉赵登的手。 “老登你好烦人啊...” 赵登依旧燃着熊熊怒火,这孙儿回回惹完人了喊休战。 刘异无奈扒着赵登的脸,把一张扑克拍到了对方脑门上,大喝一声,“定!” 赵登拍案而起,其余几人连忙把骂咧咧的赵登按住了,也抓了张牌贴额头上——倒不是给刘异面子,他们实在拉扯累了。 “从良晏顺圈开始吧,”郭果安排。 周良晏应了声,看了一圈大家的牌,朝抖着腿的刘异抬了抬下巴,“你觉得我这个能比你大么?” 刘异嗤了声笑道,“洗澡的时候不都见过了么。” “不过——”刘异目光移到罗深头上的牌,意味深长地祸水东引,“我多大我是不知道,反正比老罗大啊。” 罗深一激灵,看着刘异眼睛一眯,“摘牌,开你。” 刘异满是同情,“想好了啊老罗,不是你的轮次,开牌加倍啊。” “还不知道你,”罗深直接上手摘了刘异的牌。 黑桃K换了方片6,罗深赢了但憋屈,直接给刘异调了杯巨难喝的酒,幽幽,“请吧。” “喝就喝,值翻了,”刘异看了眼周良晏,心里美滋滋,龇牙咧嘴利索喝下去了。 全场只有罗深K牌最大,刚刚周良晏问刘异那句其实算是给打配合,含着意思:你的不会太大,赶紧把大牌打下来。刘异便赌了把,周良晏不会一开始就诈他牌,让他大换大,不然信任破裂,后继他两对上了,总是落不下好的。果然结果除了罗深皆大欢喜。 罗深和刘异换了新牌,衣琚轮次。 “果哥比我大么,小萌,”衣琚不要这个脸,悠哉地欺负小孩。 郭果顶着草花3,衣琚顶着红桃3,他两一开两人都要喝的,张坦萌眼睛眨了眨,嘿嘿笑,“大。” 衣琚笑着看了眼张坦萌头上的红桃8,慢悠悠开口,“那果哥——” “你开吧。” 一人一个轮次一个问题,问完选择指定别人开或者自己开别人的牌或者不开牌,不开牌自罚一杯,开牌的话:开的人大对方喝一杯,被开的人大开的人喝一杯半。其他人可以插队开牌,但喝的量加倍。 张坦萌给了确切答复,那就是想衣琚开牌的,郭果自己的牌如果是特小牌,衣琚不会不敢赌开,但衣琚选择把开牌权给郭果,那么衣琚是不想用自己的牌换郭果的牌的,所以郭果觉着自己的牌估计和衣琚差不多可怜。 这杯躲不过了。 郭果摸了把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还是开了全场最小的衣琚,“洨琚,开你。” 对三,两人摘了牌都叹了口气,喝。 一轮轮下来,菜也上来了,但几个人都玩上了头,边吃边玩,脑袋里疯狂算着账,到了最后也不盘逻辑了,就是疯狂坑有仇的,自己喝也要拉着对方喝。 “不来了不来了,吃饭!”罗深菜得很,果断认怂。 “那最后一轮。”周良晏看着都有些高了的几个人,开口。 衣琚一向能喝爱喝,虽然被坑了好几次,但这一伙人也不喝高度酒,这会儿他倒是清醒,还兴致更高了,晃着酒瓶,开口加砝码,“光喝酒没意思,最后一把谁赢了,我送幅画给好哥哥们添添彩。” “好家伙好家伙,那我家出一份小玉雕。”刘异兴奋了,有点惦记周良晏家里的东西,“你呢老周。” “赢了随你们要,”周良晏轻笑了声,直接把调子推高了。 其余几个也不含糊了,交代了件其他人惦记的宝贝。这轮小游戏谁都摩拳擦掌起来了。 衣琚的轮次,衣琚扫了一圈,他是挺想要郭果提的古墨的,但人家头上贴着黑桃Q,衣琚只能遗憾的把目标定到了全场最小方片4的周良晏身上。 “晏哥给开么?”衣琚懒洋洋开口。 周良晏也不多说,两人亮牌。 衣琚夹着拿下来的红桃9,笑着对周良晏说,“晏哥,我可开始想讨什么了。” “欸诶,去晏哥家,咱晏哥随你挑,”赵登虽然先前和衣琚一杯杯针对得厉害,但还是想着自家孩子。 周良晏也应了,直接干脆定了下来。 游戏继续了下去,衣琚新牌是J,也没人敢开,刘异他们都是有输有赢,算是换了礼物。 直到了周良晏的轮次,周良晏看向衣琚,对视着对方含着三分醉的眼,含着笑意,十分干脆,“衣老师,开吧。” “呦呦呦,和我硬开了把换了牌,原来直奔琚哥去了啊。”罗深哼哼着,其他几个人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衣琚看着对方泰然自若的神色,知道这位是对他的画是势在必得了,笑着摘了牌,“欠晏哥一幅画,晏哥你挑,我下次给你带去。” 周良晏也不多言,只是拿了衣琚的酒,在其他几个人戏谑的目光下,大方的替对方喝了。 衣琚也觉得喝得有些脸热了,可能是酒吧人这会儿也多了起来吧。 在其他几个试图灌酒,嘴里嚷着问周良晏还挡不挡的热闹下,衣琚左推一句右挡一句,把还替他挡酒的周良晏手里的杯子抽走,起身遁去了洗手间。 堇普的环境很是干净大气,洗手间贴着一大面镜子干净得没有一个指印,衣琚站在水池前,往脸上扑了两把水。 衣琚喝酒从不上脸,顶多眉间眼角会泛些红,但衣琚看着镜子里和红得和焖虾似的自己,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衣琚拄着水池两边,闭眼平复着因为酒精而加速的心跳,可能他还是有些醉了,脑袋转得像是卡碟似的。 一会儿想着等会怎么让那群好事的家伙好好吃饭,一会儿他又不知怎的,想起在超话里他看见的那些标着003×他的同人向还有汽车图案的文... 啧。不能胡想。 兜里的手机倏然应景地震了两下,衣琚回过神摸了出来,看了眼笑了出来。 「衣老师,我不要那些展出的,能有幸讨幅作品——专门给我画的么。PS:随便画画就好。」 随便画画... 衣琚轻笑声,这是激他呢。 衣琚笑着摇了摇头,思绪又飘回了下午遇见的小姑娘给他制作的视频。 他记得那个动态漫视频里,从第二幅画开始,就多了一个003先生的立绘,总是站在他的画前,画前来来往往各种形色的人,只有他一直在那里静静望着。 衣琚似乎在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可眼神却未落到实处,神游天外。 周良晏从他籍籍无名至今,不曾错过一幅他的画,每一幅画下都有003号的痕迹,甚至很多作品都是采用他起的名字,能得此欣赏他的人,他真的很庆幸。 21年那场画展,两人相逢不相识,隔着他的画对话着。而如今两人也算相识相知,怎么不算快意。 衣琚思及此,嘴角勾了勾,凉水再次泼了泼脸,给酒精作用下充盈热意的脸颊降降温。 衣琚擦干了手,拿起手机正要回对方的消息。 “琚哥啊这不是?” 衣琚身后传来一声意味深长阴鸷的声音,“真巧。” 衣琚微抬眼眸,摁灭了手机,通过镜子淡淡注视着站在角落盯着他的三个黑衣男人,沉沉不语。 苍蝇来的还是快。 那领头的皮笑肉不笑走向衣琚,兜里伸出来的手上套着指虎。 衣琚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说——不敢动手就洗洗睡吧。 “衣老师?” 周良晏掀开遮帘,一眼看到了在水池旁的衣琚。 周良晏将目光移向那三个驻足蠢蠢欲动的人,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本来是怕衣琚醉了来把人领回去,结果撞上了这样古怪僵持的气氛,周良晏稳步走到了衣琚身边。 “衣老师?”周良晏微微站在衣琚前面,有意无意的挡住那几个人的视线,又低声询问了一遍。 那领头的人也不没了下一步动作,不知是忌惮着周良晏,还是因为什么,反正只是不作声的盯着衣琚看,手摩挲着指虎,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勾当。 “没事,走吧晏哥。”衣琚嘴角冷冷勾了下,拍了对方胳膊一把,不再给那几个货色半个眼神。 周良晏顿了下,也不多问,只是跟在衣琚身后,在衣琚迈出了门后,周良晏侧头深深看了眼那三个碍事的人的脸。 等衣琚和周良晏回去了,一个没有多问,一个没有多说,和刘异他们又闹了一阵,也颇晚了,有家室的罗深和赵登是一定要回了,几个人也都不是能通宵潇洒的年纪,便都准备回去歇着了。 郭果,罗深和张坦萌两口一个小区,四个人一辆车就回了,郭果在前面叫着代驾,罗深倒在副驾上直哼唧。 赵登更是被自家媳妇开车接了回去,锦姐来了,那么一个大个子就往对方身上蹭,一身酒臭被锦姐嫌弃的不行。 送走了赵登,衣琚倒是不急回,现在夜风吹来,很是惬意,只笑着看着这几个家伙,等他们上车了再回。 “琚哥你和晏哥一个车走,你们两个一边的。”张坦萌被刘异捞着腰,边往前走边回头。 周良晏刚结完账,让衣琚等他会儿,便去接了个电话,现在还没回来。 “我坐地铁刚好,别操心了,回吧,”衣琚摆了摆手,这小孩真能操心。 衣琚适才把隐形眼镜摘了下来,现在看着外面的灯光晃晃,车灯的光都在飞驰而过时被拉长,本来没醉但也有些晕眩了。 “等久了吧衣老师,”周良晏的声音从衣琚身后传来。 衣琚回头,笑了下,“是等有会儿了,我就说我自己坐地铁回就好。” “那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周良晏看了眼衣琚身后大楼侧面还藏着那几个黑影。 衣琚自然也早注意到了,轻叹,“麻烦晏哥了。” “喝了次酒,怎么生分了衣老师,”周良晏带着笑打量了对方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良晏已经叫了代驾,车已经停在两个人面前了,周良晏把车门给衣琚开开,微微侧头。 “我也就嘴上说说。”衣琚颇有自己想法地摇了摇头,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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