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戒指是许随做的,但他也全程看了,步骤已经都大差不差。 赵翔办事一向很快,半个小时内就把工具全部都配齐了。 只是重新做很简单,但要把戒指断裂的地方融合上,却很难。 补过的地方,指纹早就消失了,留下一片空白。 贝西朝看着补好的戒指,空出来的那一块分外扎眼。 “要不,叫许爷再印一个上去?” 虽然贝西朝没有说,但赵翔还是猜到了送戒指的人,就是许随。 毕竟现在,没有第二个人值得贝西朝这么上心了。 “不行。” 贝西朝转动着戒指,“这不是让许随知道,我之前把戒指给弄坏了吗?” 赵翔瞥了一眼刚才被贝西朝丢在地上的花瓶和玩物。 感慨道,果然同物不同命啊。 价值连城地被丢在地上,不值钱的反而被捧在心上。 贝西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折腾到了晚上。 赵翔怎么请,都不愿意出来吃晚饭,好在门口就遇到了回来的许随。 “许爷,只有你劝得动了,三爷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 “嗯,我去看看。” 房间里,只见贝西朝坐在一个矮桌前,伏案鼓捣着什么东西,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 贝西朝太专注了,以至于有人来了都没发现。 “三爷。” 许随轻轻叫了一声。 “啊!” 原本要打在戒指上的小锤,无意中被砸偏了。 贝西朝左手的大拇指盖被砸出了淤血,在白嫩纤细的手上分外明显。 “三爷,你这是在做什么,体力活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 许随心疼的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倒了一点药酒轻轻地揉着。 “我还差一点就做好了。” 贝西朝却还挂着他的没有完成的戒指。 许随朝桌子上看了一眼,只见工具七七八八摆了一堆。 正中间放着一个还没有抛光的戒指,虽然样子变了,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 “三爷,这是……” “是你送给我那个,只是坏了,我重新修了一下。” 原本戒指上空缺出来的指纹,已经被填满了,只是样子看上去不像原来。 “我把我的指纹填在了缺口上。” 许随拿着戒指转了一圈,这才看见,有一处有熔断的痕迹。 只是贝西朝的技术太差了,熔断的地方坑坑洼洼。 但却让两者不一样的指纹,更加深刻地交融在一起。 “三爷,这个不值什么钱的。” 许随把戒指握在掌心,明明戒指是冰凉的,但却感觉握着一团火一般,灼心。 “你送的,向来是不一样的。” 贝西朝伸出手,矜贵地站着:“帮我带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许随还是虔诚地单膝跪地,郑重地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最后似乎怎么都不够,又上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吻。 “三爷,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饭肯定是没去吃的,因为贝西朝吃了别的东西。 虽然填不饱肚子,却令他身心愉悦。 …… “三爷,我明天还得去晋州一趟,上次的项目挺白好久了。” 许随的话,让他原本高昂的兴致没有大半。 他都想好,过几天让许随请个假,去国外玩一趟,放松一下,老紧绷着工作也不是个事儿。 现在想要再开口就有些难了。 毕竟许随从回来就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赚钱像是成了他的首要任务。 “三爷的钱,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贝西朝摸着青年的头发,柔顺的不像话,抓在手里都会滑了。 “可是,我想赚更多的钱来养三爷你。” 贝西朝发现,自从许随这次回到自己身边后,变得比之前更加的要强。 以前无论自己送什么,许随都会笑着接受,还会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他。 现在反而变了。 只要他有想送的意思,许随马上就开始垮下脸来,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而且就算不收,第二天也会照例送给自己一个同价值的东西。 在他活着的前30多年里,这样的待遇还是头一次,渐渐的,他也没有了送东西的兴致。 “你呀,还真是随时都在我的意料外。” 贝西朝奖励般地亲了青年的额头的一下。 许随反客为主,把人钳制在身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 “那三爷跟我一起去出差,好不好。” “不行。” 贝西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这样身份的人,去了分公司,只会给人压力,反倒是给人不自在了。 而且晋州地势较高,项目又在山上,他实在是爬不动。 许随虽然失望,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没有强求。 只是准备在出差前,一次性要个够。 …… 许随出差总是天不亮就走,用他的话说,就是怕等他醒了,见到面,反而走不动道儿了。 这说的,像是他贝西朝是什么祸国的妖妃一样。 许随走了,宅子里都空了不少。 他娱乐活动一向很多,就算不用电子产品,也有人费尽心思讨他的欢心。 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许随现在该落地了吧。” 赵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落地了。” 贝西朝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把盖子里的鱼食一股脑地丢进了池塘里。 池塘里胖乎乎的锦鲤全部蜂拥而至,把鱼食全部都吃干净。 其中有一条红色的锦鲤特别显眼,抢食抢的最凶的就是它。 但每次抢完后,它都会游到假山后,一条黄色的小锦鲤就会游出来。 红锦鲤就把藏在嘴巴里的鱼食全部吐了出来。 贝西朝乐了,原来抢那么多鱼食,是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吃。 “哎,连一条鱼都是出双入对的。” 贝西朝感慨道,只有他形单影只。 手上的戒指被许随在里面加了两个人的名字,中间用一条缠绕的红线连起来。 “赵翔,我要去晋州。” “啊?可是去晋州的机票没了啊。” 贝西朝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鱼食,又特意丢了一捧在两条锦鲤的地方。 “没有机票,难道我还没有飞机吗?”
第四十七章 破灭 到晋州已经是半夜,贝西朝打算这次悄悄地去。 他都能想象许随看见他来时,会有多么的开心。 许随入住的酒店是他开的,许随的房卡更是随便拿,根本没有人管。 这次住的是一个套房,在顶楼,风景最好的地方,贝西朝特意给许随留的。 “滴——” 客厅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灯光从最里面的卧室透过来。 但就算站在门口,也能闻见呛人的烟味儿。 贝西朝会抽烟,但是并不喜欢闻别人的烟味儿,所以许随从来不抽烟。 怎么出个差的功夫就学坏了。 “许随,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贝西朝推开门,里面的烟味儿不轻反重,烟雾缭绕。 “三爷,你怎么来了?” 许随的声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反而带着一丝慌张。 他向前迈了一步,试图挡住贝西朝的视线。 “让开。”贝西朝淡淡滴说道。 “许随,你让开给他看个够,有什么不能看的。” 一只手从许随的身后伸了过来,搂着许随的肩膀,把人拉向一边。 几个月不见的周明朗变得更加有天人之姿,只是现在的贝西朝看着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三爷,原本晋州的项目你定的时候,就是和周少爷有合作的,这次也是为了谈合作的事情。” 许随生怕贝西朝跑了,把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大有死活都不松开的架势。 “既然这样,那你们慢,慢,聊。” 贝西朝说不清此刻的情绪,背叛,失望? “有你这样恶心的人在,我怎么可能还呆得住。” 周明朗起身,恶狠狠地瞅了他一眼,临走前面对许随又换了一副表情。 “许随,我说的事,你要好好考虑。” 说完便走了,经过他时,他能闻见周明朗身上浓重的烟味儿,不是待一两分钟能熏出来的。 “三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周少爷真是只是在谈生意。” 许随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想信的时候自然会信,不想信的时候,面前摆了多少证据都是徒劳。 贝西朝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说没说谎,说的什么谎,一眼就能看穿。 半夜谈的生意,那么大的客厅书房不够用,非得坐到床上谈。 看许随现在慌张的样子,一定是没料到自己会突然自降身份来看他吧。 但…… 贝西朝看着眼前可怜的快要碎掉的许随,不忍地说道。 “你起来吧。” 但许随还是固执地跪着,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却哗啦啦地往下流。 “三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 贝西朝张了张嘴,信任这东西很微妙,只要张口说了,就在证明心里已经接受了大半。 “我……相信你。”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如果这次再把许随给丢了。 又从哪里去找个一模一样的许随来陪着自己呢? “三爷,我就知道,你现在是爱我的。” 许随激动地跳了起来,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才好。 贝西朝叹了口气,妥协地也抱住了眼前的青年。 烟味儿把许随身上特有的冷冽的味道给冲散,霸道地黏在衣服上。 但他竟然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可能是真的老了,没有了以前20多岁的闯劲儿。 现在就想有个人安安稳稳地陪在自己的身边,能说个话就行。 至于许随今天犯的小错误。 他相信,只要自己够有钱,够有权,还是贝三爷。 许随终究会选择,还是他。 但这一晚上贝西朝感觉,身体和灵魂被完整地分开,再也体会不到任何乐趣。 贝西朝从浴室出来,开始动手把衣服一件不落地穿上。 原本已经有些迷糊的许随从床上坐起来。 “三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许随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 贝西朝扣完最后一颗扣子,对着镜子,用簪子试图把头发给挽起来。 “你睡吧,我去其他地方。” 平日里见许随摆弄簪子很轻松,一绕就挽上了,怎么到自己手里就变样了。 好几次还戳到了自己头皮,疼得他差点失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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