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么久,沈最有些头疼,但偏偏信息素比他主人还难搞,环绕在他身边,勾着他的意识,让他生理反应上不由的想要更多。 沈最垂眸,看到了搭在手下的睡衣。 谢司衍的贴身衣物,有着浓烈的信息素。 像是被蛊惑了,沈最皱着眉盯了半晌,突然伸手将衣服的袖子凑到了鼻尖.... 下一秒,像是梦中惊醒,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瞬间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沈最脸色铁青,将睡衣直接扔了出去! “沈哥......” 谢司衍打开房门,迎面有什么东西扔了过来,罩住了他的脑袋,陷入一片黑暗。 他拿下来,发现是自己的睡衣,心中一阵苦涩。 还是这么厌恶...... “滚!” 还未等他开口,沈最指着门,怒吼着。 谢司衍望见他气到咬牙切齿,阴沉如墨般的眸子,只觉像是一根根刺细细密密扎进他的胸口,他张了张嘴,最终放弃。 转身关上了门。 谢司衍没走,靠在门上,缓着心脏的疼,却毫无作用,蹲下身,捂住脸。 虽然他每次都在安慰自己,只要能陪着沈最,当一条狗,远远望着都行。 但他发现他错了,在今天听见沈最曾经喜欢过他以后,一种强烈的渴望快要将他淹没。 他想要沈最重新爱上他。
第106章 最后的愿望 “小最!小最,不好了,你表弟出车祸了。” 沈兰萍满脸焦急,小跑出屋的时候,沈最正巧换鞋准备出门。 他闻言愣了下: “表弟?” “对,闻清,是远房亲戚,已经很久没联系,这不是我前段时间旅游拍照被他们看见,知道我也住在A市,便托我照顾他们在A市上大学的儿子,可谁曾想啊!” 沈兰萍叹了口气,有些苦恼: “本来我今天是想让你们见一面,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幸好伤的不重,他父母赶不过来,我们快过去看看,就在中心医院。” A市中心医院。 短短一个月,沈最进医院的次数加起来比他以前十几年都要多了。 他按照外婆提供的地址,上到骨科三楼,见到了自己那个可以说远到十万八千里的远房亲戚。 闻清做了全身检查,命大,只不过伤到了小腿,养些日子就行。 他比一般Omega都要狂野,性子大大咧咧。 看到沈最,眼睛都亮了,知道沈最的身份后,更是猛地一顿彩虹屁,夸得天花乱坠。 沈最原本对照看亲戚家小孩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见他这么个活跃不拘一格的性子,这阵子的烦躁倒也少了些。 闻清的父母不在身边,他也算半个家属,刚想付点家属责任问他需不需要在养伤期间搬来住。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匆忙的敲门声响起。 沈最起身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几天,连个影都没见到的谢司衍,还有跟在身后的一众医生。 甚至鼻青脸肿的严朔也在内。 他们脸上各个疲惫,但却都带着点隐忍的激动,可沈最见到这阵仗,眉头不由紧蹙: “谢司衍,你又犯什么病?这群人怎么回事!” 而谢司衍表情也有些呆怔和难以置信,他突然想起住在这个病房中人的姓氏: “沈哥,闻清姓闻,和你母亲同姓,难不成是你亲戚?” 他看着沈最一脸不然呢的不屑表情,心中顿时一阵复杂。 能巧到这种程度,果然,他以前的傻逼行为,总会有遭到报应的时候。 严朔见到谢司衍磨磨唧唧的样子,首先忍不住了: “时芒的病是Omega腺/体不完全发育,导致信息素无法受到控制,他现在每流失一点信息素就是在消磨他的生命。” “这种病,只有匹配到合适的Omega腺液进行手术才能得到好转,几率渺茫,相当于就是等死的存在,可是闻清,闻清可以!沈最,他能救时芒!” 沈最见他的激动到无与伦比的神色,又看了眼谢司衍僵直的身体,猛然间将一切都反应过来,突然冷笑: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不过,抽取腺液的痛苦漫长而煎熬,作为闻清的家属,谢司衍,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做了那多的错事和伤害,谢司衍也不知自己有什么脸面和资格求沈最办事。 这就像是给了你一刀,还狠狠将你的尊严踩在地上,使你绝望的人,反过来在受伤的时候求你来救他。 他艰难开口,在只有看向沈最时,那眸色才会变得小心翼翼,此时多了祈求: “沈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时芒是无辜的,他的病不能拖,这是一条人命,我求求你,再商量商量可以吗?” “谢时芒的命是命,闻清就不是了?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人以消耗自己生命为代价去救任何人,少他妈来道德绑架我。” 沈最身体前倾,狠狠戳着谢司衍的胸口,这个时候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狠心: “还有,你既然知道我恨你,又有什么资格认为一个求你,和对不起一样毫无份量的话,能让我对你心软!” 他冷冷扫视还在试图张嘴的众人,叫人不寒而栗: “全都滚出去。” 谢司衍望着沈最,沉下一口气,突然一步上前,不管不顾的抚上沈最的脸,与他额头相碰: “沈哥,我还会再来找你,最后信我一次,你的痛苦我会全部偿还,到那时候,如果可以,请你再多看我一眼。” 在沈最因为这大庭广众的亲密动作即将发怒的时候,谢司衍很快就分开,他眸中的信念似乎比以往还要坚定: “不要以时芒的事当作让我离开的要求,对不起,还是那句话,我离开你会死的,我需要你沈哥。” 他说完,似乎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带着人离开。 沈最关上门,对于听见谢司衍这般偏执的话,他的内心是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平静。 可笑的倒是,沈最竟从未有一刻有利用救时芒而作为筹码让谢司衍离开。 直到谢司衍提到时,沈最似乎才“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 沈最后知后觉出自己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想过让谢司衍离开的事了,就像默认了两个人的纠缠。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沈最第无数次知道谢司衍那个傻逼和他打着多么强大的心理战术。 第二天,沈最依然来看闻清。 未进门时,就听见了闻清的笑声。 他进屋,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谢时芒,正和闻清聊的正欢。 谢时芒似乎又比以前消瘦了些,肤色苍白,极强的破碎感在他精致的面容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下一秒就能被打碎。 他看见沈最,抢先开口解释: “不是哥哥让我来的,哥哥也不知道我来,闻清和我很有缘,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也有些话想和沈先生说。” 他似乎特意喷了不少抑制剂,沈最没有觉得不适,索性坐在沙发上,态度冷谈: “怎么?来当你哥的说客,让我原谅他。” 谢时芒没摇头,反倒笑了笑: “我和哥哥以前生活在贫民窟,沈先生应该很难想象到,现在这么发达的时代怎么会有如此脏乱差的地方,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世上挣不到钱不可怕,但付出一切努力和心思却仍挣不到钱才是最可悲的。” 沈最查过谢司衍,虽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打断谢时芒对他们以前生活的自述: “我的父亲是个酒鬼赌徒,逼死母亲后,改过自新挣过钱,但全都败光了,没钱还,有人来追债,父亲想把我卖出去抵债,是哥哥保住了我。” “他被人打过也被人羞辱过,将父亲打残送进监狱后,便带着我治病奔波还债,为了钱他混过黑社会打过黑拳,身上的伤与日俱增。” “无数的人和事教会了他怎么去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唯独没有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谢时芒一想起那段经历,眼眶很快红了: “直到他遇见了你,沈先生,我不想为哥哥开脱,不会爱人,不懂得如何爱人甚至爱不自知,都不能成为他伤害你的可笑理由,我说这些只不过想让沈先生知道。” 谢时芒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哥哥在压抑着,他在学着爱人,这是沈先生带给他的改变,我很感谢你。” “我是哥哥的拖累,我曾想过自杀,也是哥哥救了我,他救了我两次,所以我想当一次不合格的说客,沈先生,不管是分开还是纠缠原谅,都不要太痛苦了好不好,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第107章 不可救药的疯子 那次交谈过后,谢时芒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 之后是闻清来和沈最“求情”,说谢时芒是个很好的朋友。 他不怕痛苦,想要救谢时芒,想让沈最在腺/液捐赠书上签字。 沈最没拒绝,这件事最终的选择权本就在闻清的手上,他虽然有私心,但却不会反对闻清所作出的决定。 只是再次强调,是不是真的愿意付出,无论会经受多大的痛苦。 在得到闻清确定以及肯定的答案后,他联系了他的父母,在捐赠书上签了字。 手术的前一天,医院天台。 沈最靠在半高的墙上,手里拿着烟,尼古丁游走于肺腑,刺激神经,隐匿了所有烦躁。 夜晚的天空泛着漆黑的蓝,格外清透,从高处俯视,万家灯火通明,遥遥望去,与天接壤。 而沈最就站在这灯火之下,白衬衫似比月光还要皎洁,点缀夜色,已然成了某人心中唯一的亮色。 谢司衍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眼眸柔和,看到沈最后,所有的疲惫便截然一空。 “沈哥,吸烟有害健康,还是少抽点吧。” 沈最听见身旁的动静,闻言侧目,望着谢司衍巧夺天工的俊脸,突然凑近。 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谢司衍瞳孔猛然轻颤,屏住呼吸,抓着衣袖的手都紧了。 只见沈最启唇,将口中白烟全倾吐在谢司衍脸上。 烟雾在眼前缭绕,朦胧间,那眸色中不羁玩味的笑意让谢司衍心脏发颤,砰砰乱跳。 他一直都清楚,沈最是勾动他心神唯一的钵子,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他永无止境的沉沦。 这样的沈最,他怎么可能离得开。 沈最勾唇轻笑: “谢司衍,你也配管我。” 谢司衍回过神,垂眸,眸中情绪难言激动: “沈哥,我来是想要谢谢你,因为你和闻清,时芒才不会死,才能健康的活下去。” “少他妈在那自我感动。” 沈最冷哼: “你早就算好了闻清的性格,只要让谢时芒多在他面前露露面刷刷存在感,闻清就不会见死不救,当事人都同意了,我又怎么会阻拦,谢司衍,是你,打的一手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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