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衍手上的苹果皮不断,不冷不淡的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整个通话过程不过短短三十秒,谢司衍也慢慢悠悠的削了三十秒。 期间沈最完全没任何动静,还是一如既往的翻书看书,眼神都没多给一个。 挂掉电话后,谢司衍将刀和削完的苹果放在桌上,然后缓缓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下一秒就朝着沈最扑了上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沈最早有防备,一脚踹过去,将身边能用来当作武器打人的东西全一股脑的扔过去,拳打脚踢的。 可谢司衍就跟犯了斯德摩尔综合症似的,沈最越打,他越兴奋。 他乐在其中。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带着锋芒的沈最。 他在这样的打骂间尝到了甜味。 然后就是释放信息素,无所不用其极的,怀着激动的心,开始带着沈最摆弄各种姿势。 嘴上还一直重复的说着: “乖,沈哥真乖。” 这就是谢司衍的恶趣味。 接下来又过了将近半个月,两个人的状态回到了没有囚禁之前,最初的状态。 谢司衍装乖,沈最打他,谢司衍想要睡他,沈最踹他。 可唯一一点的不同就是沈最再也没有说过要离开这个别墅。 离开谢司衍。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极度微妙诡异的平衡。 然后在一次吃过午饭后,沈最第二次提出要去见外公外婆,这次谢司衍没有立刻说不行。 “再等等。” 他给了这三个字。 模棱两可的三个字,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当时的沈最怒气冲天,直接掀了饭桌,转身上了楼。 谢司衍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碗,盯着地上一片狼藉,眸色阴沉到透不进一丝光。 之后的沈最进入了单方面的冷战。 就这样等,一直等来了林中的第一场大雪。 别墅有了地暖,沈最坐在客厅中,穿的单薄,谢司衍送来有关人体结构的书,他已经看完了三四本。 午饭时间到了,别墅大门适时传来了滴滴的声响。 沈最头也没回,继续低头看书,然后眼前被什么东西遮挡,他抬眸。 谢司衍手里正拿着袋子站在他跟前。 沈最没有看谢司衍,而是袋子上的logo吸引了目光。 这是他以前经常穿的西装牌子。 一瞬间,某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间,沈最将视线转到了谢司衍脸上。 如此炙热真实的目光,让谢司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扯着嘴角,提着袋子的手攥的死紧: “我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 一直以来,沈最身上穿的全都是谢司衍的衣服,不仅是谢司衍亲手带过来的,也是谢司衍亲身穿过的。 谢司衍没特意跟他说过这事。 但沈最却知道。 那每次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闻着上面飘过来心理上厌恶但生理上放松的信息素,再到最后完全染上自己的味道。 可不穿这些衣服,沈最就没衣服穿。 如果从光着身子在谢司衍面前晃来晃去和穿谢司衍的衣服中选一个。 沈最会毫不犹豫选第二个。 谢司衍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嘴唇微抿,盯着茶几上繁复的花纹一动不动。 楼梯上传来声响,他抬头。 沈最穿着工整合身的精致西装,身高腿长,除了有些消瘦的脸颊外,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雍容华贵的富家大少爷。 几乎是一瞬间,谢司衍的呼吸发沉,瞳孔微颤,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在他的眼底化开,然后转换瞬间。 沈最走下楼梯,忽略谢司衍炙热的视线。 在别墅的几个月过的昏昏沉沉跟梦一样,再次穿上这西装以后,沈最竟然可笑的有些激动和紧张。 他自嘲了声,冷冷看了眼谢司衍。 可下一秒,胳膊猛地传来一阵拉扯,谢司衍拽着他,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不顾沈最反抗,吻上了沈最的唇。 没有任何技巧,疯狂的撕咬沈最的唇瓣,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挣扎动作间,沈最穿好的西装再次变得褶皱。 “谢司衍,你他妈....” 沈最躲过他的唇,刚要怒吼,却在张嘴的瞬间,被塞进了什么的东西。 他下意识想要吐出来,被谢司衍的大手狠狠的捂住了嘴。 “是安眠药。” 他说,眼神阴沉,呼吸有些急促,盯着沈最仇视的眼神,一字一顿: “沈哥,咽下去。” 好半晌,沈最喉结滚滚,将苦涩的药干咽了下去。 谢司衍将嘴唇贴在了他的额角,嗓音暗哑,低声说了句: “乖。” 然后手上就松了力气,再次想要吻上他的唇。 “啪——” 很突然但也是预料之中的,沈最给了谢司衍一巴掌。 脸颊熟悉的痛感传来,谢司衍偏过被扇到侧着的头,忽视沈最的怒气,毫无波澜的将沈最揽进怀中。 “睡一觉就到了。” 他的话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咒,药效上涌,不受控制的,沈最眼皮越发疲惫...... 薄薄的雪覆盖了路面,天气越发寒冷,漆黑的也被拉长。 沈最额角发痛,睁开沉重的眼皮。 “沈哥,你醒了。” 谢司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车里很黑,沈最看不实际,他坐直,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谢司衍攥在手心,已经微微出了汗。 “放手!” 谢司衍不听,在沈最还要挣扎的瞬间,他开口: “别动,让我牵着你,沈哥不会希望他们出事。”
第74章 再见 沈最神色一顿,瞬间明白了什么,望向了窗外。 只见空旷的旧城街,没有人,异常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而道路两旁正停着五六辆统一规格的黑车,车上时不时就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下来,观察周边,耳麦交流。 规整且训练有素的保镖。 沈最的拳头紧了紧,眸中已经染上了怒火,但很快他松开了,不屑地冷笑: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这么害怕我跑?” 其实这些日子沈最的所作所为,谢司衍有在认真想过沈最是不是真的妥协了,是不是真的不会离开他。 但想归想,谢司衍不敢赌,他承受不了,沈最从他身边离开。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会疯的,一定会..... 不,没有这一天。 谢司衍将攥着沈最的手强势改成了十指交叉,压在椅子上,另一只手突然紧锢住沈最的后颈。 力气之大,让沈最不得不和他额头相碰,他幽深的眸子与沈最目光相碰,在黑暗中响起突如其来的告白: “沈最,我爱你。” 他下颚绷紧,棱角分明的脸阴森森的,寒意直逼脑门,不像是告白,倒像是要杀人夺命。 而沈最确实被这声告白刺中了,刺的遍体鳞伤,血流成河,这句话像是魔咒旋绕在他心头,严丝合缝的将他身边仅剩的空气全部挤走。 沈最再次感觉到了窒息,他将谢司衍推开,拉开距离,让空气重新流通。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松,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情绪压下去。 “我要见我外公外婆。” 他很清楚今天的目的,他没时间去跟谢司衍争论这爱与不爱的无聊问题! 谢司衍嘴角下沉,打开了车门,他攥着沈最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那些黑车旁的保镖见到谢司衍后,统一停下巡察的脚步,立正站直严肃的朝着谢司衍眼神注视。 沈最知道,这是谢司衍的威胁,也是谢司衍留下的后手。 直到走过了这片老城街,一个转角处就到了沈最外婆家的住处。 沈最几乎是一见到那两层小别墅就甩开了谢司衍的手。 而谢司衍也没再强求,任由他走进了庭院。 院子虽小但被打扫的很干净,坐在摇椅上的老人正闭着眼一晃一晃的。 短短几个月没见,他的头发就已经完全花白。 闻华晟听见脚步声睁眼,在看清眼前人是谁后,脸上瞬间浮出了笑容,连忙叫着屋里的沈兰萍出来,一激动还止不住的咳嗽。 沈最连忙走过去,帮他顺了顺背,笑着说: “原来外公这么想我。” 谢司衍站在一旁,被沈最突然的笑意吸引。 闻华晟缓过劲: “你小子,两个多月,大晚上突然过来了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而屋内的人沈兰萍走了过来,看见沈最更是欢喜,眼角笑的弯弯: “哎呦小最!快进屋,上个星期你才打电话说在外地工作,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沈最没说话,因为电话根本不是他打的。 他回头瞪了眼谢司衍。 谢司衍盯着他似乎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扬起嘴角,冲着他笑了笑。 沈兰萍看见谢司衍很是满意,慈眉目笑的,连忙招呼着两个人来屋里,边走边说: “最近你忙工作的时候,司衍一有时间就来看我们,每次来都会带好些东西,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司衍是我们外孙呢。” 听着外婆柔声地抱怨,沈最紧绷的神经都开始放松,他脸色缓了下来,刻意忽略外婆的话,任由外婆拉着自己的手。 那温暖的掌心是沈最心灵唯一的慰藉。 他一进屋就看了客厅柜子上摆放的照片。 柔美的少女穿着白色裙子,扬着笑,身上渡着一层暖阳。 是他的妈妈。 沈最瞳孔微颤,沈兰萍注意到他的神色,将照片拿了起来,怀念的伸手摸了摸,眸子中是化不开的悲伤。 “你妈当年嫁错了人,得了抑郁症自杀,这是我和你外公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兰萍年纪大了,有些东西看开后并不顾及将这样的事说出来。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是这么一个开朗的人,就算照片,也不应该被藏起来,总要有人去怀念。 她拉上沈最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可能是人老了容易多愁善感,外公外婆也不知道能陪你多长时间,只希望我的乖外孙能够幸福,不要重蹈你妈妈的路。” 她说着看了眼谢司衍,眸中染上笑意: “对吧,司衍?” 肉眼可见的,谢司衍身体僵了一瞬,但转瞬即逝,他扬着乖巧的笑意: “我会让沈哥开心.....” “外婆。” 沈最突然开口,打断了谢司衍的话,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捏紧了衣角,隐下眼底翻涌的情绪,转移话题。 “你心脏不好,最近感觉怎么样?” 沈兰萍摇头,也不揪着这个事不放,和沈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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