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愈发沉默,方铭这多话多动的性子受不住,只能找话题: “最啊,你这最近瘦了啊,连体型都感觉好像比以前小了,你别忙的连锻炼都忘了。” 沈最不理他,方铭不放弃: “奇怪的是,你这体型瘦了,怎么感觉脸胖了,你那比我人生规划都要流畅的下颚线呢.....” 他说着,还想着上手戳一戳,被沈最突然的瞥过来冷冷的视线,吓了一跳,立刻缩回了手,但嘴上还说着: “我说的是真的,你这面容好像都柔了不少,还真奇怪,而且信息素。” 他闻了闻,突然皱眉,“怎么这么甜。” 像Omage。 心里想的方铭没说。 沈最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他作为优质Alpha,但凡释放信息素都会给人无形的压迫,根本没人闻过他的信息素。 但他的信息素有着柑橘般的甜涩味,这是事实,也很没有威慑力,所以很烦别人说他的信息素甜。 方铭还是熊孩子的时候曾因不懂事无意间闻到沈最的信息素,嘲笑过他,被沈最狠狠的凑了一顿,皮青脸肿的,三天没上学。 方铭像是也回想什么,一说完表情也愣了一下,连忙找补: “我没瞎说,你这信息素确实...甜的过头。” 他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了低,但关心是真的: “不行,Alpha的信息素可不是小事,等过段时间,我有个朋友,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名医,从国外回来,到时候让他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沈最听他看他满脸担心,索性就不跟他算账,靠上了椅背闭上眼睛: “再说话给你扔下去。” 方铭见他疲惫的样子,也就不打扰他,拿起手机跟自家老婆腻歪去了。 铂悦府,位于城北的高档小区。 谢司衍打开房门走进屋,耳边顿时传来谢时芒的惊呼。 “哥!你这是怎么弄的!” 谢司衍脑袋上,脖子上都包着绷带,一看就是胡乱自己包扎的,根本不细心,依稀能看到渗出的鲜红血液,就连西装衬衫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 他将外套和领带随手扔在地上,面色阴沉,称不上好看: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 谢时芒翻着医药箱,随口敷衍,让自家哥哥坐到沙发上,开始给他拆绷带重新包扎。 颈侧面的伤口已经生了痂,他看着明显的咬痕,试探性问: “哥,你见到沈先生了?” 谢司衍“嗯”了声。 “那这伤口....” “他咬的。” 谢时芒闻言只能“哦”了声,好半晌他又开口: “哥,你喜欢沈先生吗?” 谢司衍侧目望他: “为什么这么问。” 谢时芒笑了两声,想了想,还是说,就是声音有点小, “我总觉得你对沈先生占有欲比喜欢还要多.....反正你们的事我不太清楚也说不清,就是感觉很不对劲....” 他观察着自家哥哥的表情,最后小声说: “哥,对沈先生好一点吧,别.....伤害他.....” 谢司衍稍侧目,那双眸子阴沉沉的,微妙又冒着丝丝寒意。 谢时芒被吓的手抖了一下,棉签都掉在地上。 他连忙捡起放到了垃圾桶,弯腰的时候心脏直跳,这样的眼神他只见过一回。 是哥哥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的时候。 那时他年纪小,被这眼神吓哭过一回,从那以后,哥哥就开始戴上了面具。会笑着看他。 可谢时芒很清楚,他哥哥的本性是阴暗的,不择手段的。 不管是小时候生长的环境,还是经历过的一切,都清楚的证明了这一点。 最近,谢时芒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哥哥”要回来了,因为。 沈最.... “时芒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司衍关心的语气从身后传来。 谢时芒直起身子,勉强笑着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箱子,转移话题。 “那个,哥哥的快递,我一直等你回来,我拆、拆开。” 他拿着小刀走过去。 “别动!” 谢司衍冰冷的嗓音猛地传来,谢时芒被吓的“啊”了声,刀落了地,惊慌的看着谢司衍。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他表情勉强柔和,揉了揉谢时芒的脑袋: “不早了,去睡觉。” 谢时芒点了点头,老实的回了房间。 谢司衍望着那个箱子,眼神暗了下来。 他拿起刀子,拆了快递,露出里面的铁皮箱子,他打开。 金晃晃的铁链在灯光下闪着冰凉的光。 除此之外还有好些特质的链条,形状长度不一,很像是自己设计的。 谢司衍拿在手里,低声喃喃: “可是喜欢他,不就应该占有他。”
第58章 我喜欢谢司衍 市中心公寓。 从宴会回家后,沈最像是被泄去了全身力气,走进最靠内的画室。 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框,而最大的一个就是沈最从沈家主宅中搬回来半人高画像。 上面是他的Omege母亲。 沈最直接坐在地上,腹部隐隐有些刺痛,但他不想管,只是将头靠在落地窗上,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 从上而下街市热闹,灯光迷乱,可任何光亮始终照不到沈最。 “我一直以为你儿子挺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突然开口,却没有任何回应。 沈最收回眼神,转头望向墙上的画像。 她喜欢月亮,所以沈最选择了整个公寓采光最好的地方,浅淡的月光正好照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永远带着笑,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沈最垂眸: “现在这个傻子喜欢上了一个混蛋,挺喜欢的,但也挺混蛋的。”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下: “所以因为喜欢,就放不下,真不是你儿子的办事风格....” 寂静的夜色,只有沈最一个人的声音,他将所有未曾道出的心思全都说了出来。 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笑了,无声的沉寂后,他缓缓说: “......他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他站起身,走到了画像面前,眼神与周围的黑暗混为一体,眸子很深,看不出任何情感: “沈昌然折磨你的那段时间,你将我送到外婆家,说的也是为了我,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却死了。” 他突然一拳怼在墙上: “骗就是骗,有什么理由说是为了我,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窗外那点微亮照进屋内,映在沈最的脸上,眼眸微红。 客厅外套中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沈最缓出一口气,转身出了画室。 在离开的最后,他深深看了眼那个画像,锁上了门。 可惜,画终究是画,失去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 沈最接起电话,听筒传来很大的嘈杂声,紧接着江聿风疲惫的嗓音传来。 “阿最,我在警察局,你来接我吧。” 警察局。 就算多晚,也是海市最热闹的地方。 沈最穿过一众混乱的人群,在最内侧的房间里找到了江聿风。 他那张白皙讨喜的脸上挂着伤口,额角也冒着血,身上精致的西装早就皱皱巴巴的,还带着泥渍。 一位年轻的女警察正在给他包扎着手上的伤口,江聿风和她有说有笑,不知说了什么,女警官的脸色还有点害羞。 江聿风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沈最,笑容明媚,像是现在狼狈的不是自己一样: “阿最你来了,我正等你呢。” 沈最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了抬受伤的手: “不碍事,回来的路上被小混混们打劫,我本来打得过,谁知道他们使阴招给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就受了点伤。” 沈最还没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人咋咋呼呼的嗓音。 “警官我冤枉啊!真不是我们推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啊!你看我们这脸,这腿,伤的不比他严重!” 沈最看了眼江聿风。 江聿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这群小混混总爱在那片街角转悠,聿风这可算是见义勇为。” 一个年级稍大些的警官走进屋,笑的很和蔼。 江聿风不在意的笑着: “那魏叔,这事就先交给你了,我和阿最先回去了。” 沈最和那警官点头,走出屋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门外蹲在地上的五六个小混混。 其中站的最前伤的也最重的那个人见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掩饰的低下头。 沈最神色冷淡,出了警察局。 一个警官要带他们去拘留所,刚才那小混混立刻举手: “警官,我要打电话,我家就我哥一个人,他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担心。” 那警察不屑的哼了声,将手机递了过去: “知道亲人担心就别惹事啊。” 那小混混说了好几声一定改,拿过电话,拨过去了一个号码,那边通了之后,他立刻压低了声音: “阿四哥,我看见老板老婆了.......” 路上,沈最在开车: “刚才是怎么回事?” 江聿风靠在椅子上,正百无聊懒盯着窗外,听见这话,说: “啊,你说魏副局吗,他是我爸的老朋友,他.....” “江聿风。” 沈最听他乱扯,打断他,音色都沉了下来: “凭你的本事能解决,为什么要叫我来。” 江聿风开玩笑说: “能为什么,当然是想你呗,我这伤的可不轻,需要朋友的关心来抚慰我受伤的小心灵,所以干脆就叫你来了。” 沈最望着前方刺眼的红灯,神色冷淡,连声音都冷的出奇。 “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别想糊弄我,最后一次警告。” 他这一句话就将所有藏着的事全部扯到了明面上。 江聿风不笑了,也不装了,阴着脸不说话。 沈最直接将人放到了酒店门口,刚想开车走,江聿风敲了敲他的车窗: “上去聊一聊,我有话和你说。” 沈最启动引擎,“不想聊。” 江聿风看他这么冷淡,无奈笑了笑: “都说是朋友了,也别这么绝情啊,我这里有关于谢司衍的秘密,你也不想聊?” 沈最看了他一眼,然后下车。 江聿风自嘲的笑了下,知道只要提谢司衍,沈最不可能不来。 但这招也真够伤人。 总统套房。 沈最靠在窗户上等着江聿风开口。 江聿风也不着急,淡定的脱下外套,淡定的倒着酒,然后淡定的在沈最看不见的角落将两小颗溶剂倒进了其中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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